搜索
饶武深圳作家的头像

饶武深圳作家

网站用户

小说
201901/10
分享

怡情酒成为泪

 

蔡六得了几斤老酒欢喜得不行,瞧着透明玻璃瓶里的淡黄色液体联想出多个问题:一个这酒必有些年头了,就看它那琥珀样的颜色必是好酒;二个亲朋相聚用这样美酒来招待恰好不过;三个饭桌上开酒篇浮文无陈酿不成宴席;四个生活中无荷塘月色不成欢悦。酒,三千年文化;酒,独斟无味;酒,有朋自远方而来不亦乐乎。

是日,蔡六与朋友张三、李四、王麻子、关八等相聚。学古人击鼓传花喝酒,鼓点停下花传到谁那、谁就得喝。传花喝酒的这种场面热闹,喝起酒来很有气氛。一边喝酒一边叙述少年旧事无不痛哉。大有少年痴,少年狂,少年有心无肚肠;小有少年待人真诚;少年朋友待人好得没商量。

十个人六条枪围坐一张红木八仙老餐桌子,桌子正中间摆放一只米白色大砂锅,堆上尖的土鸡炖红枣散发着枣与鸡肉混合后才特有的那种枣肉香味。跷起二郎腿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八大家”都在猜测这只鸡的今生来历:看它的两只小爪子、应是一只走地鸡;看它的嘴应是吃米糠鸡;看它尖细的翅膀主人家养了它一年以上,当然是一只土鸡。

吃荤的吃素的各有人在,菜园地里有青色蔬菜、茄子、豇豆、葫芦、韭菜炒鸡蛋,这几味却是新鲜时令。多加了一道辣菜,青辣椒爆炒池塘小鱼、小虾用青瓷大盆装来。一大盆酱汁猪耳丝加上香红油透着光亮,卤汁黄牛肉切成薄片不酸也不辣。酒瓶一开香味四溢,飘散到满屋间且绕柱三缠,一时勾得喜酒的朋友咕咕流涎。

“好酒!真是好酒盛来琥珀光,金碗银杯不饰装。”张三称赞道。“好酒挂杯,说明此酒陈放了十年以上。”王麻子附和。“会当一饮三百杯,学古人今莫言他,只管喝酒。”张三举起酒杯道。

“酒桌只当流觞曲水,亦足以畅叙幽情是也。”蔡六学古人斯文。

“莫斯文,大家推杯举盏,来来,喝酒。”关八说。

“喝酒,喝酒。古人饮三百杯不醉我一直存疑。蔡六博学多才,为何古人有此等的酒量?”王麻子舌尖绕了一下上唇问。

“我认为古人那个酒量为必胜过今人。古人多饮是真,喝起来杯莫停也是真。古人用来饮用的酒多是水酒,也作清酒。这种水酒只要发酵好了,就可以直接拿来饮用。而今人饮的是高度酒,且用蒸馏方法蒸馏出来的,也叫高浓度烈性酒。陈放十年以上为老酒。古人饮用酒的酒精度数高不过七八度,如今人喝的啤酒度数差不多。今人喝的酒一点就着火。古人十八大碗不过岗,今人三大碗做神仙。换算一下今人一碗酒抵古人十碗。今日高兴,且只当会饮、应不醉。”蔡六说。

“原来是这么个理儿,听蔡六这么一解释,我也就不疑惑了。今日在座的,我想应该没有官啊!商啊!有官也没讲官话啊!有商也没言商言啊!我想大家要讲就讲些地摊话,要言就言一桌麻将台上有那么三四个女人出口嗨呀!乌鸦呀!逼毛、鸟儿,哪才接地气。”王麻子说。

“我举双手赞成。”关八表态说。

“你这四个不带枪的,请不要见怪啊!我王麻子说话就这水平,也说惯了这些话。我也晓得这些话说得有点粗鲁了!”王麻子说完哈哈大笑。

“没事,没事。”张莲慧笑着说。张莲慧什么场合没见过,孙二娘开店连武松也敢吃。

“你想说就说,你想喝就喝,有些话我权且当作没听见。”小白兔笑说。

“你放心,我这四个不带枪的只是不会喝酒,但并不是没见识。我认为王麻子说话有水平。”伍金珠笑说。伍金珠算得上是江湖一支花,大花瓶、小花瓶那个花瓶没插过。

“好!伍金珠这话我喜欢听。”王麻子站起来一口喝光了一杯接着说:“就凭刚才小白兔的这句话权且大量之女,美媚之骨。还有这么好的美酒,好酒。诸位可知这是十年以上很难得到的陈酿美酒啊!这酒喝到嘴里的哪个味道就叫甘而香!入喉咙滋溜的进了胃肠。呵一口气出来,酒香味就打从口腔里哗啦啦的喷出。只有好酒才直往五脏六腑里钻!酒一喝人一高兴也就免不了大声的嚎他一嗓子。好酒啊!”

“哗啦啦的还小河流水啊!不过王麻子这点不错,大口喝酒不用劝!好!”关八笑说。

“如王麻子所言这么好的酒!不大口喝没气氛!”李四说。

“错!大口喝酒你要看我还得看在什么场合,有些场合不一定喝。几天前有个当乡长的老弟在我面前吹牛,说他当个乡长好啊!早晨起床抬头望一望,心中再数一数。日从东边起,黄昏西边落,心中想一想:早晨在小镇街边过早,吃根牛肉辣条、喝碗豆浆,中午去那个村吃肉,今夜该去那个村喝鸡汤了!”王麻子笑说。

“你这个小兄弟姓乌的乡长我知道,他最爱去汗屋下,汗屋下媳妇好丑也多。”关八笑说。

“由村长接待,村长应该会接待好的。”蔡六笑说。

“你知道哪个鬼凿儿的乌乡长心想今夜老子不去找那个鸟村长,他自认为熟路就直接的去了花喜姐的家。谁知隔壁那个汗二赖子在头天夜里偷偷的在花喜姐家门前挖了个坑;挖了个坑不说,那个鬼凿的汗二赖子还在坑上面横了几根小竹条;横了几根小竹条不说,那个鬼凿的汗二赖子还在几根小竹条上面铺了一层细绒草;铺了细绒草不说,那个鬼凿的汗二赖子还在细绒草上面铺了一层细沙;铺了一层细沙土不说,那个鬼凿的汗二赖子还在坑下面放了一堆臭狗屎。倒满了!我先敬你蔡六,你得喝。”王麻子吊人胃口说。

“谢谢。应该我先敬你。后来呢?”蔡六问。

王麻子端起杯子习惯性的一口干,杯子干了嘴巴还要响一下。“后来!后来那个鬼凿的乌乡长心里急于见花喜姐,也有可能乌乡长在门外很远就闻到了小鸡炖香菇的那个香味,也没看准踋下就给踩上了。乌乡长踩了一脚的臭屎大骂是那个剁头鬼儿干的好事,明天等老子找到他,老子不把他的狗头给剁下来点灯我就不是鬼凿的。”

“哈哈哈”。没带枪的捂着脸“咯咯”大笑,清脆的嗓门声,王麻子直赞笑得真好听。

趁着酒兴,王麻子接着笑说:“我那个小兄弟乌乡长的故事可多了。有一回,乌乡长想了想今天得换个地方,就去了黑皮坳村。乌乡长就直接来到妞妞儿姐家,妞妞儿姐家大门是半开着的,他就往门里头一溜,六月天的天气炎热,行动很方便,开始‘扒灰’……

正在当下之时,想不到妞妞儿姐的老公僵尸伢回来了。僵尸伢见状大喊:这个要不得啊!乌乡长也不怕大六月天的天热,也不怕中暑了,还选个大中时头里来扒我媳妇。喂!你扒了我媳妇,我用什么用?”

“乌乡长就是乌乡长,沉着冷静后朝僵尸伢大吼一声,你嚎什么嚎?这种事儿还是个什么好事是吧!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了!好了!我问你,你的头头儿是谁?村长。村长的头头儿是谁?乡长。这个你知道就行了!我也不让你吃亏。僵尸伢问怎么叫不吃亏?我带你去发郎找小姐,所有费用归我出。僵尸伢可高兴了。那个要得,一言为定,勾钩。”

王麻子讲故事没带枪的都脸红了。小白兔说:“王麻子,你讲的那些鬼笑话,把我给弄的受不了了!弄得我几个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伍金珠说:“说来有王麻子讲几个段子,这酒桌上的气氛一下也就跟着活跃起来了。”

“谢谢!你这几个不带枪的想听我讲段子,好啊!只要你备上二斤好酒,我的段子多得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听一人夸王麻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今人也就不用大碗了,端大碗饮酒不雅,改三两装一杯的酒盅。多为玻璃小酒杯子透明看得见。新酒清澈、老酒带黄一目了然;酒杯一端,各种酒令和好听的词句也就有了;各种托辞和理由也充分起来。

“不客气。大家一起来敬张三。”李四说。

“酒,杯莫停,今日不醉、且不归。”王麻子说。

“酒,喝下去痛快也者哉。”张三说。

“酒,会当一饮三百杯。”关八说。

“酒,今日喝好就是。”蔡六说。

酒,轮流相敬了几回下来,也就找出各种理由相互向对方敬酒。

王麻子端起酒杯站起来说:“说来,今天朋友好不容易在一块相聚,我也没别的更多的那个意思,一切都在酒里。说有酒而欢、因有酒而乐,我认为不对,就因咱们这些老同学已好久不见了!连喝三杯叫见面酒,这才是乐而欢。”

“好!”关八大声附和。

“咱们是什么感情?就凭这个感情,你就得把这杯酒给喝了!”李四劝酒。

“喝了!”张三端杯一口喝完。

“空杯挂在哪,你觉得好看吗?满上。”关八说。

“满上、满上。”李四说。

“论感情,谁能比咱俩。喝了!”王麻子一饮而尽。

“你曾经暗恋个谁?”李四问。

“没有呀!”王麻子答。

“今天在老同学面前就该实说了吧!”李四说。

“不说罚三杯,实说了奖一杯。”蔡六说。

“今天不多就把这三瓶喝光。”张三说。

“是啥不得是吧?想把剩下半瓶带回家。”王麻子说。

酒喝了三巡,再后头就是斗酒。

“呃,你杯里好像少了。”王麻子说。

“不少些你了。”张三说。

“咱俩到地一样多。喝了。”王麻子说。

“喝了!我一直说你喝酒不行,你就是不认。你喝不过我,把你杯里酒到一半给我好了。”张三说。

“谁说的,我喝不过你。我什么时候输过你。”王麻子说完连忙将对方酒杯里酒倒转到自己的酒杯里,只多不少。

“难道我怕了你还不成。”张三说。

“我没说你怕我了,要不自己再罚自己一杯。”王麻子说。

“好了!喝了这一杯得了。”蔡六说。

“瞧得起就喝了,瞧不起就拉倒。”王麻子说。

“谁说瞧不起,大家看好了,我一口干了。”张三说。

“好,好,哥儿俩好。”王麻子说完连干三杯。

蔡六说:“我反复强调,今儿大家只可喝好,绝不可喝醉。”

王麻子说:“蔡六,大家都不会醉的,这个你放心好了!都说会喝酒者只要有好酒也就不在乎桌上菜了。但今儿桌上菜儿好,酒儿好,你说还客气干舍!”

蔡六暗道:“喝起酒来个个逞英雄。”

“比不比?”关八说。

“比。”张三说。

“看谁比谁喝酒厉害?”李四说。

“我比你厉害。”王麻子说。

“好,我还怕了你不成。倒满。”李四说。

酒桌上气氛上来,就想把酒杯改成碗,喝起酒来个个不服输。

“我从来就没输过你。”王麻子说。

“输不输看酒杯,把酒杯满上。”李四说。

“你认为我还怕了你不成。”王麻子说。

“世上没有谁怕谁。”李四说。

“好,把酒杯倒满,谁不喝、谁就认了做孙子。”王麻子说。

“也不做孙子、也不做儿子,喝酒莫讲理,讲理就莫喝酒。端起酒杯就喝,喝完了就高。你这杯子里还剩得有酒。”张三说。

“你看我连杯底都干了,一滴酒也没有剩。”李四说。

“酒杯里留酒、罚酒三杯。”关八说。

“罚罚。”张三说。

“不罚了,我敬你酒还不成。”王麻子说。

“你喝酒不行,自认输了吧!”李四说。

“我什么时候认过输了。”王麻子不服输说。

“喝了!”“喝了!一口干了!”关八和张三使劲鼓胡。

“饮酒不用称英豪。今天不喝好,你就是狗熊。”李四说。

这酒不喝趴下就不算数;这酒不喝到位不拆场。这个酒一旦喝多了,醉了不只是出洋相,且又争又吵又闹的、丢尽了丑。有的鼻涕泗流;有的手舞足蹈又说又唱;有的唾沫飞溅指着对方大骂对方不义;有的互拍桌子;有的把自己的个人隐私也毫无保留和盆托出;有的老狗记得千年事。在座的几个喝得东倒西歪,已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三斤老酒喝完了,有人还要继续喝。王麻子跑去拿来一瓶二十年老酒。

“什么二十年老酒,就是二百年也不准喝。”众人皆醉惟有蔡六半醒,他绝对不许王麻子再开酒瓶,把酒给扔了。这酒却有年头,喝时好进口。蔡六已感觉酒上头了。酒啊!喝下肚子方知酒的火性。酒劲发作了,一时酒火攻心,胸口闷得慌不说蔡六叫全身发热难受。大脑虽则清楚,但眼皮乏力,手酸脚软,感觉头重脚轻。娘的这酒不是个好东西。古往今来有多少豪杰坏在这酒上,因喝醉而误了大事。

说来人生难得几回醉,今日醉了也痛快。什么场合醉;什么场合不醉;什么场合恰到好处;什么场合适可而止;什么场合开怀畅饮;什么场合不醉不归。在今日这种场合下不醉行吗?恰逢天降暴雨,酒火攻心也就顾不得雷电交加和斯文体面。蔡六脱去上衣光条膀子冲进雨中大喊:“就让暴风雨来淋浴吧!飒飒,风雨一同来吧!傻傻、啥啥,下雨天、天下大雨了!错了!好雨知时节!爽爽!今日爽爽歪歪!”

蔡六觉得有好多人前来围观。看热闹吧!看把戏吧!看吧!酒,看似水,实际上就是火。酒入口觉得甘甜、入肚子暖意回畅,然而入到心了、心跳加速、全身发热。真如对着火窑,烧烤得全身厉害。找到一口摇水井,摇出冰冷的井水也不用舀子直接对着嘴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气。喝得蔡六肚子皮壮得像个大气球。还自夸说像弥勒佛。蔡六再用冰凉的井水浇灌全身,方觉清醒了许多。

四个没带枪的七嘴八舌。小白兔说:“你看这些鬼,今天醉成傻子了。”伍金珠说:“我最怕看见你们喝醉的样子。我也劝过你们别多喝,喝多了伤身。”小白兔说:“我开场时就说了,在一块喝酒大家图个高兴,但不要喝多了。你们就是不听人劝,喝起酒来大盅大盅的喝怕死人。”张莲慧说:“我不喝则已,我一旦喝起来你这几条枪全都哑火。”一餐饭场上,这四个没带枪的连一盅酒也没喝,然后共一辆车先走了。

 

张三摇晃着离开酒桌也不多言,也不与他人打招呼,只见他一头冲出大门,淋着雨打开小车门,摇落门窗坐在小车里睡觉。王麻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蔡六留他不住,有人说他空手走路就差点歪倒。李四找张桌子趴下,不用问睡觉。关八不知去了那……

蔡六吃西瓜又吃桔子罐头加皮蛋,他相信这些东西都能解酒,所以酒醉状态只一会儿就基本清醒了,就坐在池塘边垂钓。

张三酒醉得半昏半醒状,他连走路也走不稳,他要去田边撒尿,结果双腿打软滑进泥巴田里弄得全身湿透,鞋子里全是泥浆沙子。

坐在蔡六旁边看蔡六钓鱼的人对蔡六说:“我看见你的朋友他下了车自往田岸拉尿,我看见他腿下一软就掉进泥巴田里。我看他还行,他还能从泥巴田里爬起来。他身上一身湿还外带一身泥巴。他带着一身泥巴钻进了小车里。”

糟糕。蔡六走过来脱掉张三湿透了的裤子还有鞋和袜子,费了好大的神。“呃!你想干嘛!脱我裤子干嘛!”张三酒后一片胡言乱语不说还胡搅蛮缠。张三那个闹劲无法形容,连话也说不清,哑哑的就像结巴哑子。蔡六叫他坐下他就是不肯坐。“你就不知道坐着不动。”张三还非得要开车送蔡六回去。

蔡六说:“你这不是送我回去,你也得跟我一道‘回去’。”

蔡六电话铃声响起,带着哭腔的查木圭从电话的那头传来不幸,说王麻子躺在医院重病室里正在抢救。前额骨破裂,脾脏大出血,还不知心肺有没有问题。这话张三听到了,看他懵懂的表情。说王麻子要是因喝多醉死了,在场的人都得赔偿。在这件事上我绝对不推诿责任。问是在路上出的事吗?是的!查木圭说是对方撞了他,但是撞他的人跑了。叫蔡六务必把他俩给看好了。千万没让张三开车。

蔡六只好缴了张三的车钥匙,张三拼命要钥匙。蔡六假装一扔,说把钥匙扔到水塘里去了,想要也只能等到明天把水塘水抽干了下去打捞。张三不依不挠的非要钥匙不可。蔡六说:“车钥匙没有了,就是你这辆车没了,明天归我陪你一辆新的好了!”

关八找个没人的地方下了一窝小猪崽,然后跌跌撞撞的来了。蔡六和关八好不容易连扯带拽把张三、李四送到宾馆。到了宾馆强行把张三、李四按在沙发坐上。张三还非得要走不可,说什么要开车去看王麻子一眼。“房间开好了,上房睡觉。”蔡六大声说。张三重复说:“王麻子要是死了,我也绝对不推卸责任。”蔡六说:“他王麻子死不了,刚才我又得到电话,对方说王麻子只是受点轻伤。”

“搞么子,我车钥匙呢?”张三不停的找蔡六要车钥匙。

“车你过鬼,什么钥匙不钥匙,明天上午九点准时给你车钥匙。”蔡六说。

“喂!住在这里干嘛事!我走了,我要回张家村。”张三从沙发上站起来。

“哎哟!我真的服了你这些酒疯子,喝起酒来就不知道喝多了会醉。喝醉了连外婆姓啥也不知道,还找我要车钥匙。”蔡六也埋怨起来,看来好难把握住他这俩酒疯子。看来一个要上天找玉帝女儿三仙女还是六仙女,反正七仙女已嫁董永你也想不到。一个要去东海龙宫找海龙王三女儿接着喝。

张三酒醉得连说话也说不清楚,像个哑巴,哑哑,一哑,说起话哆哆嗦嗦的还哆嗦过不停。“不听话,好,看我的。”蔡六手里有钓鱼竿一根,把李四、张三屁股每打了两下。硬拽上了二楼房间,房间有两张床,他俩各睡一张。蔡六只好找张床垫铺在大门口,不为别的只怕他俩跑了。好在张三、李四躺在床上也不做闹,呼呼大睡直到凌晨四点多张三起来小解才说人话,“唉!喝一生酒、丢一生丑!”看来他才酒醒。

李白斗酒诗百篇,什么酒家眠,喝醉了我看狗屁也不是。也许在酒意方艾之时,也许有诗篇。这一夜这两个醉汉已闹得蔡六无法睡觉,且又在反复思考假若王麻子死了?真不敢想象他一家人今后的日子怎么办?他王麻子的老婆必会跳起来骂街,她指谁的鼻子就该骂谁?你们为什么个个要劝我王麻子喝酒?你们为什么喝起酒来非要逞“酒熊”?劝酒是一种文化吗?可以肯定。劝酒不等于借刀杀人?也许也有人认可。蔡六觉得熬了个黑眼圈外加上红眼儿也不怕他人看。

道“酒”是个好东西也是;说“酒”不是东西也是;喝酒误大事;喝酒害过人命。然而饭桌上交朋结友的少了酒不行,人情接待少不了酒。什么东西都有自私一面,惟有众生在一块喝“酒”时,这个自私心的东西也就一点也不自私了。酒桌上只怕你不喝,你喝得越多越足以证明你有海量。还为你点赞,夸你是酒醉英雄好汉。要劝他多喝几杯、把他灌醉,把他喝得丁铭大醉。出尽洋相、出尽丑。喝一生的酒、丢一生的丑。也明白了劝人喝酒、斗酒绝对不是好事。发誓下次在一块谁再提喝酒打嘴。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话也不能全听,若照这样下去也就不要美酒和美色了。王麻子死了,大家有一种舍不得感。今后还有谁会像王麻子一样,讲“鬼凿”的乌乡长故事。王麻子说哪个鬼凿的小兄弟乌乡长有一麻袋的故事,就是讲三年六个月也讲不完。

王麻子死了,虽说不是当场醉死,是被车撞死了也好,总归王麻子不应该死。王麻子婆娘呼天喊地,哭得涕泗横流,那伤心场面人见人落泪。我的那个好端端的一个人儿啊!竟然被你们这一群鬼凿的儿给活生生的灌醉了,醉得他连路也走不稳才出了事的。然而一纸诉状告上法庭,法院判决蔡六、张三、李四、关八等每人赔偿五万元。

(酒可以喝,且不要劝酒,更不可强行劝酒。知而知之能喝多少就多少,千万不可逞能。把他人灌醉了,把他人灌倒了,造成的伤害不只是一个人。)

 

2018/7/8于家乡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