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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仡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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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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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底凼

 

     小时候,凡是大热天,都喜欢背着大人下河玩耍。下河要么捉鱼鳅,要么捉螃蟹,最喜欢的还是下河凫水。

凫水最喜欢去的就是离村子不远的锅底凼。锅底凼在一个山溪流过的石壕沟里,很背僻,一般大人干活看不见,那里离放学路也不远,放学回来下河很顺便。

人们叫锅底凼,就是因为它形似锅底一般。锅底凼水很清澈,锅底凼不宽,只有四五米,锅底凼不深,最深处不过两米。在锅底凼凫水,大人们也比较放心。

凫水一般从立夏开始到处暑节。这段时间,太阳天,锅底凼里几乎天天都有人凫水。

大热天里,放学回来,男孩子们自然而然地不约而同就往锅底凼赶。走到锅底凼,急急匆匆地脱下一股汗臭味的衣服,光屌屌地就扑向水里。那山间流动的河水还经得起孩子们的折腾,一时三候还搅不浑。

凡是会凫水的就往深处凫,那自由拍打的动作,让不会的羡慕极了。不会的小孩子们,就在水塘的边缘手撑着水底,两脚只顾噼噼啪啪打着水面,感觉到无比兴奋。

凫水有个过程,都是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先是胆战心惊的两手撑地,后来胸有成竹翻拍自如。凫水有许多动作,有凫狗刨筲的,有凫鹞子铲水的,有凫青蛙泳的,有的平起凫,有的斜起凫,有仰起凫的,有插蘼头的,有踩假水的。

下小河凫水,一般都是放学过后。也有中午上学时就下河凫水的,这常有因凫水忘了上学的情况,被老师发现,第二天要受到批评与罚站,被家长发现,更是要遭受责打的。这种都是顽皮捣蛋的学生,对所有的体罚都习以为常了。

如果孩子放学很长时间未回家,有些家长就会来半路寻找,寻找到锅底凼来,见孩子在凫水,常是气急败坏地边打边骂着将孩子拖着回家。有的别家孩子也会连累,遭到责问,一路带走。这样一来会影响孩子们的兴致,其余的孩子凫了一会,就灰溜溜地上岸穿上衣服回家。

有家长鼓励孩子凫水的,在孩子不会凫水时,要教孩子怎样凫水。还要教育孩子学会水中救生的方法。

有的大人路过,看见孩子在凫水时,还要停下来看孩子们凫水的情形,有的似乎带着观赏的神情,也有的还要指指点点的进行点评孩子凫水的技巧。

凫水多是男孩子,若有女孩子路过看见了,翻转羞红的脸,急匆匆地路过。男孩子们,更是得意了,在水里不知羞愧的大声说着:“哎呀喂,下来噻。哎呀喂,下来噻。”翻来覆去的喊着,搞着女孩子忐忑不安。

也有女孩子偷偷地去凫水的,女孩子一般都凫不成,只是站在水塘边击水嬉戏,用水擦拭身上的汗味。女孩子一味小心,随时都在四处张望,若被别人发现,便会心惊肉跳的,连忙上岸拿着衣服躲进岸边的刺笼笼里。

   会凫水的大孩子们渐渐地觉得锅底凼的塘小了,就会到远处的绿王庙一些较深塘里凫水。后来读初中的时候,水性更好了,一群孩子,就要到伙同到新田沟水库里去凫水。

那锅底凼就留给了后长起来的小孩子们,成了又一批孩子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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