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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季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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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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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秘密

当绯红的曦阳日复一日地喷薄而出,粉红的夕阳带走了世界的忙碌,深蓝的星空点缀在逐渐静谧的天空。慢节奏的心灵,才能舒展开来,聆听到星星低语的秘密……

夏天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记忆里:巷子里弥散着花露水味儿,晒干的衬衫飘来干净的皂香味儿,院子里晚香玉弥漫着幽香,还有老式蚊香散发的烟熏味……所有的气味细细密密地糅杂在一起,分散在夏天空气的角角落落。窗外高大的树木着上了隆重的新装,翠绿得快溢出来的枝叶蓬勃生长着,遮住淡蓝的天空,遮住明黄的骄阳,唯独遮不住成群知了的叫声。这一整支夏天专属的交响乐团,不知疲倦地练习着仲夏舞曲,时而合奏,时而独唱,时而高亢,时而低吟。夏天所有的气味,在淡蓝天空的舞台上,明黄骄阳的舞美下,踏着仲夏舞曲随微风舞动。

最期待的还是傍晚时分,晚六点到八点短短两个小时是我们玩耍的时间。那短短两个小时里面,没有爸爸妈妈唠叨的耳语,没有冗长作业的束缚,有的只是小伙伴肆意地玩耍。褪去了炎热的傍晚时分,小伙伴呼朋引伴把彼此约了出来,然后聚集在那一个“老地方”。“老地方见!”分别时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里面的丰富的含义和趣味,小伙伴心知肚明。为了那一句“老地方见”,可以死缠烂打地跟爸爸多要五角零碎钱,只是为了和小伙伴一起品尝一角钱一小根的牛奶冰棍;为了那一句“老地方见”,可以软磨硬泡地跟妈妈保证自己一定晚八点钟准时回家,虽然每次都会食言;为了那一句“老地方见”,女孩若叶可是犹豫了好长的时间,鼓起了勇气准备给她喜欢的男孩子轩表白;为了那一句“老地方见”,女孩若叶精心准备了一张贺卡,准备在漫天的星空祝福下送到她喜欢的男孩子轩手里。

“时机来了,就是今天!”若叶合上了准备好的贺卡,里面写着:“子轩,我喜欢你。”看着这一行字,若叶心里面既紧张又期待。若叶的味道,就像是夏日明黄的骄阳一样,肆意又充满了活力。她出生于艺术世家、书香门第。外公是当地楚剧团的老团长,他的二胡是当地响亮的招牌,妈妈又是有名气的教师。在这样的陶冶中,她从小就喜欢看书,国内的、国外的、古代的、现今的,都有涉猎,孜孜不倦。看过那么多书籍,却偏偏对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情有独钟,简·奥斯汀说:“如果一个女人在爱的男人面前太过矜持,可能就会失去拥有他的机会。”就是这一句话,给了她无穷的勇气,送去她真挚的心意。若叶心里默读这一句话,合上贺卡,捂在胸口,默默许愿一个心愿。许下的是什么心愿呢?大概是希望子轩也喜欢着她吧!

在线条和色彩的世界里面遨游的子轩,从小画家就初见模型。他平日里面话不多,但是最喜欢思考和绘画。在他小房间的墙上,全部都是经过改编的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和唐僧,还有关羽、诸葛亮、张飞等各种人物形象。那一些经典形象在他的笔下别有一番韵味,孙悟空不再是灵活机动,而是一副可爱的萌态;猪八戒也不再是憨态可掬,而是扛着靶子精神抖擞……在小房间一旁的书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画笔和五颜六色的颜料。他的房间仿佛就是辽阔的大草原,他就像在草原上面驰骋的千里马,无拘无束又才华横溢。如果说若叶的味道的明黄的骄阳,子轩的味道就像淡蓝的天空。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中,他用画笔在肆意地飞翔。

傍晚六点,夜幕降临。在老地方,若叶很早就在那里等候。小伙伴陆陆续续都来到了这里,其中就有子轩。若叶没有往常的笑容,而是一脸的认真,她没顾上和小伙伴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天晚上的活动,而是走了过来,双手把这一张贺卡递到了子轩的面前。子轩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接过来这一张贺卡。你看,这一张贺卡是那样精致可爱,都让人舍不得打开。小伙伴好奇了起来,围在子轩身边,“这里面写的什么?”“快打开看看!”小伙伴相互推搡着,打开了这张贺卡。“若叶喜欢子轩!”“若叶喜欢子轩!”“若叶喜欢子轩!”小伙伴炸开了锅,仿佛在公开一个新世纪的大消息似的。

嘈杂的声音好像惊动了漫天的繁星,他们一点一点的,闪闪发光,点缀着夜空;他们从天的这边,蔓延到了天的那边,仿佛没有尽头。树木繁茂的枝叶遮住了些许的星空,知了交响乐团躲在暗夜后面,枝叶里头,他们不知疲倦地奏响仲夏舞曲。在晚风的吹拂下,夏天的味道在空气中舞动。我们透过宽大的枝叶,望向星空,他们也微笑的望着我们,像是偷偷在说着什么似的……

后来的若叶和子轩,并不是像电视剧的情节那样,当初青梅竹马的两人,没有相濡以沫,却相忘于江湖。后来的若叶和子轩,分别组建了属于自己幸福的小家庭,温馨有爱,做着自己喜爱又拿手的工作。他们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知己,见证着从小到大彼此成长的足迹,并为对方珍藏着那些难忘的回忆。

想起那个仲夏的夜晚,知了的叫声奏出仲夏舞曲,夏天的气味在空气中翩翩起舞,那个明黄如骄阳一样的女孩,那个淡蓝似天空的男孩,还有他们纯真动人的故事,让我回味无穷。漫天的星星都在眨着眼睛,告诉我这一个低语的秘密:如果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请你勇敢敞开心扉告诉他。因为星星也明白你的心意,他们会守护着你这一颗真心,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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