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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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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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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留恋的铜钱街



      铜钱街,座落在瘦猪梁东北角下,是大铜钱、小铜钱两条沟交汇处的一个小乡,如果不是一条现代化的汉铜柏油公路与外界连着,真的很难让人发现群山围绕之中,居然有着这样一个悠然宁静的边远小街。

       说是街,其实没有街。两条沟相会处,冲积形成不足百丈长,十丈宽的小田坝,半边靠山住着二十多户人家,加上乡政府、卫生所、学校,也不足三四百人,整个乡也才两个村,一千多点儿人口,街就是路,柏油公路路过这里就是街。

       说他神秘,是源自一个传说。盛唐时期有一大师路过,见这里一岭三梁夹两条沟,环山绕水,林茂竹翠,而且石料易得,是修行的好地方。随即招僧,依山修建石寺,寺内殿堂金碧辉煌,观音香火飘溢缭绕,各路神像庄严肃穆。不料,在宋朝末期,被悄然而至的官兵,将几十号僧人掳走或斩杀,寺庙变成营地,后经战火焚毁,至今只有石寺记载,已无庙堂踪影。

       缘何铜钱,有物证儿得其名。《汉阴县志》记载:清乾隆年间,有农人修田造地,在东沟挖出一大罐铜钱,在西沟掏起一小罐铜钱,其沟就改名大铜钱沟和小铜钱沟,耕作的人们也就把此地原名的石门寺,遂改名铜钱窖。

       时过境迁,如今我来到铜钱乡,每当漫步铜钱人自称的街头,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如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在这里,可静听溪声鸟语,细看山清水灵,远视岭横梁纵,仰望叠峰连绵。

       这街,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春天野花芬芳遍布沟梁,夏季满岭苍翠蛙叫蝉鸣,秋到金浪翻滚满目丰收,冬临雪花飘舞原野素裹,处处风景儿美丽诱人。

       我羡慕这街上居住的人,他们享受着生机盎然的晨景。一大早推开门窗,清新的大自然风光尽入眼帘。晴天曦日,霞光扑面而来,尽染山颜水色,尽闻草木清香,尽吸天然氧吧,尽听鸡鸣鸟语,尽享温馨安宁。雨天透光,薄雾绕房漫过,爽风轻拨窗帘,雀鸟入室栖息,雨点跳动街面,猫狗俯卧门前。

       我欣慰这街中早起的身影,他们劳作生活在画廊中。东日初升,一个个鲜活的元素,借天上残星的光辉,透晨雾朦胧的面纱,构成了晨的动漫画屏。那些从晨雾中蹒跚学步的孩童,那些跳跃书包的学子,那些如柳飘逸的长发,那些似虎闪动的背心,那些漫步银发的老翁,他们的脚步骚动了寂静的小街,踩醒了沉睡的山林,扣响了沟溪的旋音,这街也就敞开了胸怀,把新一天的生活接迎。

       我喜欢这街集的场景,他们是匆忙穿梭的人群。这里是再小不过的边缘山区街,每当逢集的中午两个时辰,来往行人穿梭,过往车流不断,商贸日显活跃。春蚕丝,夏木耳,秋干果,冬野味,从街的集市运出去;日用电器、时尚衣着、书籍信息、从山外源源送进来,无处不洋溢着繁忙的气息。这是勤劳的铜钱人,充分培育开发了山水有利的资源,才孕育出了这繁华的山里街景。好些山里人走出了大山,也有好多山外人走进了大山,山里山外共同感受着这大自然的生态美丽与博大情怀。

       我刻意迷恋这街的夏夜,天然凉爽儿富有风情特色。傍晚,沿沟的十几盏街灯亮了,矗立在山边的一排小三层楼房透出的各色灯光,相衬着天上的星月光华。沟风吹起,林风扫来,湿润的,凉爽的、一溜溜一股股,间而不断地荡漾在街的上空。街的主人们,举家和亲朋,相聚坐在不同风格的凉台上,喝茶、闲谝、赏景、看电视。崽娃子们偷偷溜进竹林树扒,逮野兔、捉斑鸠,捡笋壳,也听老人们讲从前这里的故事——啥叫铜钱窖,还有石门寺发生的事......沿街边公路漫步的,大都是山外进来的一些伙伴,还有劳累一昼的乡机关干部和少数村民。偶有一两对情侣,借星光引路,让月色照明,以竹树遮掩,勇敢地下到沟边,坐在刚退去热意的大石头上,将双脚浸泡在流动的溪水中,领略着山泉滑过的凉意,倾吐爱恋的情丝......

       铜钱街,汉阴最边远的乡,居住最少的人,规模最小的街。然而,却是最有特色、最有风情,最有惬意的街景。尤其是那两股溪流清泉相会于此,潺潺发出串串铜钱的碰撞声,清脆悦耳,生动诱人。

       铜钱乡撤并了,铜钱街的故事还在传说,铜钱人的生活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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