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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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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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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情结


文/王纪强

   我有深深的西屋情结,西屋承载了太多的岁月激情。我的童年就是在西屋中度过的,西屋,已成了我心灵的驿站。

在农村西屋算不上正房屋。如同现在农村普遍作为正房屋的北屋一样,我家的西屋却是有独到之处。西屋建于1948年,在这个祖孙三代几十口人的大院中并不出众。但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老家的大院中有三排屋,北屋、西屋、南屋。回响起来,我整整在西屋住了10年的光景。西屋是当时农村常见的青砖做基、土坯做体、麦秸盖顶。西屋见证了全家人缝缝补补风雨几十年的艰难困苦的生活。西屋四间面,南边是小饭屋、中间为正堂,正堂又分为两间,一木质墙隔开,里间被称为“房屋子”。北间为储藏室,儿童时代的土豆、过冬白菜都储存在这里。炕边有一土锅台、风箱等。每天一顿的荤腥可怜的白菜和早晚两次的玉米粥成为日日索然无味的主食。

 儿时的天,黑得也快。常常是小虫叽叽、伸手不见五指。在电尚未普及的漫长岁月,只有煤油灯忽大忽小的火头映照在人劳累一天的疲倦的脸上。秋冬交替的季节,风扑打得糊满白纸的窗棱扑达扑达得响。音乐、网络尚在爪娃国梦想的岁月,电灯、电话梦寐难求,听老人唱早时的民谣、讲故事等也就成了小时最快乐的事。电、钟表等在当时还比较少见。童年时大人上坡出工的哨子声、晚饭后开会记工分的喇叭声、呼爹唤儿的叫声充斥了一年又一年。

童年的故事和田边地头的玩耍打发者无聊的岁月。农村上工的哨子声、收工点分的钟声、政治学习的喇叭声、孩子们打架斗殴的哭闹声日复一日弥漫了整个童年时代。西屋陪伴奶奶和我们经历了30多年的风风雨雨,经过了社会的变迁,西屋的冬暖夏凉的土炕伴随我们度过了辛酸的童年。早上挂在木质窗户上的小喇叭的报晓声和“东方红”歌曲的雄劲催醒了睡梦中的大人和孩子。

每到雨季,西屋屋檐下是珠帘一片,冬天白雪覆盖的屋顶是蔚为壮观,融化时根根冰挂冒着丝丝烟汽,转瞬无影无踪。早晨缕缕炊烟升起时又迎来了新一天的开始。饭后,上学的、上工的、上班的…………………..。

春暖花开的季节是孩子们最快乐的季节。西屋门前的一棵石榴树红花开放,是我们最兴奋的日子。嘴里流着口水,天天数算着石榴飘香的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期盼着,就象黑暗航行中的船队发现了灯塔一样,欣喜之情悠然而生。

北储藏室前的一棵弯曲的葡萄树,果实成熟时也会令我们欢呼雀跃好一阵子,虽然酸溜溜的,却也是难得的美味。紧挨石榴树左边的一盘旧石磨是我们的依靠。小时候的煎饼、豆腐、玉米面初加工都是它立下了汗马功劳。30年后依稀还听到推磨时的吱悠悠的熟悉的响声。老磨南边的泥做的圆圆的兔子窝也留在了记忆深处。儿时的我们能干的无非是挎着柳条筐到田间地头抑或小河边,打点青草回来看兔子美美地享受,也成为幸事。兔子眼睛红的时候,也曾令我们难受好一阵子。

西屋的南面为饭屋。内靠墙有一灶头、一大铁锅,是我们生活的基本。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养蚕热兴起时,饭屋自然而然被做了蚕房。好天时满屋的层层叠叠的箩被搬到外面晒太阳。爬树采下一捆捆的桑叶吃力地背回家,一捧捧地放到箩中,沙、沙、沙…….,响声一片,如同昨日,对蚕食的概念有了切身的体会。

饭屋前的几棵榆树和几棵椿芽树,也令我回想不断。榆叶收获的季节,榆叶粥、榆叶耙拉也是难得的美味。椿芽树发出嫩芽时,是全家老少最高兴的日子。鸡蛋炒椿芽叶、炸椿芽成为一年一度的美食,而盐淹的老椿叶作为咸菜伴随着我们渡过了肉食缺乏的一个个春夏秋冬。

难忘西屋,难忘30年前的农村大院的生活。西屋陪伴着我们一天天长大。西屋的影子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随着生活的变化,从乡村走向城市多年,已近不惑之年的我,还梦里常思念老屋,对西屋怀有深深的眷恋和回忆。面对日新月异的生活、高楼大厦的舒适,也许这种眷恋亲情会永远留在记忆深处,难以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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