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王纪强的头像

王纪强

网站用户

随笔杂谈
201903/18
分享

童年的露天电影

文/王纪强

看露天电影的日子,温馨总是伴随我进入童年、少年。

过去我们梧台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每逢十天半月的放电影,便成了村里老少最热闹的大事。

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下午,邻居小伙伴“北京”兴冲冲地奔到我家告知,今晚在南太合放电影!我兴奋的不得了,匆匆忙忙喝了点粥,拿了一块玉米饼子冲出了门。秋后的天说短就短,夜幕象心神不定地流星很快暗下来。

出了村南口,四面环顾,只见田埂上,乡间小路间,人们三五成群,多数步行,扶老携幼,纷纷嚷嚷,往一个方向流去。

我混在人群中高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辨不清方向,觉得随大流总不会错的。人群中时有人说俏皮话,一阵大笑不绝于耳。经过河边,青蛙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仿佛为我们助兴。“织布郎”、蟋蟀也在路边凑热闹。

天完全黑了,只见田野里黑暗一片,远处村庄的点点灯光闪烁,自行车铃声、孩子哭声、有人跌倒踩脚的叫骂声,“大妮、小妹”的招呼声,无所顾忌,如同无序的音符喧哗着,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我在路途中,在黑暗中,凭个人不同的走路声的直觉,八九不离十地分辨出村里的“北京”、抚顺、根堂、小军娘,小妹,全意二哥,村庄里的人十有八九都赶来了。

还未到南太合,远远地只见用竹杆支着雪白的银幕,高高地矗立在村里的社场地上,我心头一热,加快了脚步。

电影还没有开始,场地上挤满了人,放映机前是最佳位置,坐在长凳上的男女从容不迫地摇着蒲扇,估计是南太合的社员,四周的人,有的坐在泥地上,有的骑在自行车后座上,银幕的反面也坐了不少人。宅边的麦柴垛都被外村人拆了当坐垫,大家都兴奋地等待着电影开映,也不顾忌别人的婆婆妈妈的闲聊。人流攒动、无奈我爬上了场地周围的一棵大树,全然不顾蚊虫的叮咬,自得其乐。

电影怎么还不开始?场地上人声鼎沸,大家都盯着中央的放映机,全场灯光通亮,飞蛾乱舞。“来了!来了!”放映员拎着铁皮箱子出现了,他大概故作姿态,慢吞吞地扳七扳八,机器终于嗒嗒嗒地响起来了,灯光熄灭,全场欢呼声、口哨声响彻夜空。

首场“红日”结束了,灯灭瞬间,遭杂一片。

下片、上片,电影“喜迎门“又开始了,人们重归安静。

电影结束,嘈杂声又响起,人们呼爹唤儿,互相照应着,怀着满足的心情,如退去的潮水,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好些天,人们仍沉浸在电影“红日”、“喜迎门“的感染中,大家见面就问,“南太合的电影你看了吗?”同时走腔走调的歌声传遍了全村。

放学后,我还得生火做晚饭,一边往灶膛里塞柴,一边向门外张望,看看邻居的“北京“是否出现,说不定今晚在什么地方又放电影了。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