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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光成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
2018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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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新年的歌(三章)

飘逝的日子

墙上的日历只剩下最后一页,我记得昨天它好象还是厚厚的一本。那三百六十五个完完全全的日子,就真的被我的手指打发走了吗?回想逝去的日子,预定的计划没有完成,灿烂的目标没有达到,成功的芳草地依然是那么飘飘缈缈……惭愧呀,对不起逝去的日子,再也不敢去碰那最后的一页。

记得童年可不是这样,离新年还有一大截距离,就吵着要父亲去商店挑一本最漂亮的日历,然后眼巴巴盼着墙上的日子快点过去,好把新的一本挂上。那时,撕去旧日历的最后几页和新日历的开头几张都是我的专利,而父亲和我正相反。

岁月如小溪,我走出了童年,少年的稚嫩也已被流水轻轻悄悄地洗去,对日子的体味也有了一些新鲜的感受:知道了日子的分量,知道了日子的含义,知道了日子和生命之间那种你依我偎的关系。……也说要不辜负日子,也说要拼搏一番,也说要留下一道闪光的轨迹。但,真正能如贺拉斯“抓住那逝水流年!抓住!!抓住!!!”又有几个日子呢?多少个日子仿佛不是日子,就被两只手指轻巧地撕下又轻松地挥去,然后去寻找种种理由与自己的良心去说理去欺骗自己,而只有待到一本厚厚的日历变成将逝的几页,才会手指抖索心灵震颤莫名地失落空有一番悔恨与苦涩……

但日子终究是要去的,正如日子终究会来一样,而不在于你撕不撕去它。重要的是要总结逝去的教训,制定明天的计划,并付诸未来的行动。如果,能在下一个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子里,留下几粒灿烂的种子,划一条辉煌的弧线,那,今天的悔恨与失落,就会变成明天的欢笑与充实。

这样想着,我毅然撕去了日历的最后一页……

 

子夜的钟声

子夜的钟声,悠悠扬扬,节奏鲜明。

子夜的钟声,用她那温情的尾韵,将悄然滑过我们身边的日子,编成了一束又一束酸甜苦辣的小诗。于是,记忆之河上便又多了一些依依稀稀的往事,生活的书页中便又增添了许多永不退色的故事。

子夜的钟声,还用她那温情的尾韵,把一束崭新的时光轻轻放在我们掌心。这崭新的时光每一个都好灿烂好辉煌,当然分量也都是沉甸甸的,令你不敢也不忍心随便挥去……

哦,子夜的钟声哪,你击落黑暗,迎来黎明;你带走我们失误的昨天,又将明媚的日子交给我们重新编写。你温情的尾韵,悠扬着父辈的鞭策与鼓舞,回荡着慈母的抚慰与叮咛……

哦,子夜的钟声哪,我怎敢忘却你的教训,怎敢不牢记你的叮咛,怎敢再如多年前那不懂事的少年,随便地虚度年华浪掷青春。

子夜的钟声哪,

催人奋进的钟声!

 

新年的太阳

轻轻地,翻开又一本日历的封面。

新年的太阳便带着微笑向我们款款走来。

新年的太阳,如殷殷赤子,带着崭新的鲜活;如娇艳的少女,浮漾着动人的羞涩;如风华正茂的青年,展示着蓬勃的生命……

沐着新年的太阳,惆怅和迷惘成为陌生的路人。

沐着新年的太阳,失意和感伤被抛到九霄云外。

沐着新年的太阳,生命之船的风帆被季节风鼓得满满荡荡。

沐着新年的太阳,心灵的世界洋溢着温暖的情绪……

面对新年的太阳,我想给远方的朋友捎去一封信。我们已好长时间没有互通音讯,是这新年的太阳唤起我心头彩色的记忆。信中,我将这样写道:这新年的太阳也正照着你吗 / 我远方的朋友 / 预料中如此漫长的别意 / 是否还如当初挥别时那样多情?

面对新年的太阳,我还想打开王蒙的《青春万岁》,放飞一颗依旧年轻的心,然后在初升的太阳光里放声高诵——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都来吧,我编织你们,用青春的经线和幸福的缨络……

 

2000年12月于荷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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