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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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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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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描写的脸与传奇小说《心经》​


梁卫山

面容是最具个性的身体部位,它能把情感毫无遮拦的流露出去。忧郁的目光,欢乐的眉梢,智慧的前额,这些胜过千言万语的人脸直观描写,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出现过。张爱玲的小说就是这样把人物面容刻画地入木三分,跃然纸上,令人过目不忘!

于是,张爱玲在她那独俱特色的小说《心经》中写道:“她的脸,是神话里小孩子的脸,圆鼓鼓的腮帮子,尖尖下巴。极长极长的黑眼睛,眼角向上剔着。短而直的鼻子。薄薄的红嘴唇,微微下垂,有一种奇异得令人不安的美。”这是谁?这是《心经》中的许小寒。一个剔字,用得多妙啊!像谁呢?恐怕像大闹天宫的孙悟空的眼神吧!而“奇异的令人不安的美”又让人想到红楼梦中的王熙凤,一个傲慢刁难,不可一世的不安分的女孩形象跃然纸上。张爱玲又在她另一部出类拔粹的小说《花凋》中写道“她的脸像骨架子上的绷着的白缎子,眼睛就是缎子上落了灯花,烧成两只炎炎的大洞。”这是《花凋》中病中川嫦的肖像,脸皮紧紧地绷在架子上,可见瘦得不成人形,眼睛像被灯花烧的大洞,既不对称,又黯然无光,像荒野的骷髅,令人毛骨悚然。

读张爱玲的《心经》,除了对张爱玲描写的脸有深刻的印象外,还有就是对张爱玲写作的《心经》那么的不可思议或者是那么的难以接受。《心经》讲的是一个固执的少女,固执的、疯狂的喜欢上自己的父亲,并且长期的离间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并以纯真的外表来破坏父母之间的感情故事。然而可悲的是她却并不以为这样是最大的错误,所以她曾经反驳她的父亲说“……仿佛我有意和我母亲过不去,离间了你们的爱……”她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于是也就不以为然了。

   第一次看这篇文章,总是浅薄的纠结着这样的问题:许峰仪和许小寒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许峰仪到底有没有爱上许小寒?许峰仪是爱小寒多一点还是爱他自己多一点?最后下结论,小寒和峰仪之间的情不是血缘缔结之下的亲情,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情。自然的,这样惊世骇俗的妄为,有违伦理的执念,最终以一个悲凉的结局收场。然而这样的结局正好符合张的本性。张爱玲说:“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张爱玲的小说没有特别英雄似的大人物,只有红尘之中挣扎的男男女女,苍凉而凄美。《心经》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有爱着自己的父亲,固执着不想长大的小寒;有为了家庭的和谐,而变得毫无存在感的许太太;有姑且认为爱着自己的女儿,却不得不走出这个深渊的峰仪;有看破了人世红尘,人尽可夫的绫倾……这就是心经之中各种人物的命运,人生百态,兜兜转转,自成了一个小社会。

   张爱玲的传奇之一《心经》和佛教六百卷般若经当中的《心经》同名。佛教经典《心经》又叫做《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据介绍,翻译成了我们熟知的话语既是:叫人依照般若妙法修行,便可度脱烦恼的生活苦海,达到究竟安乐的涅槃彼岸,而亲证不生不灭之真“心”。真心,是万法之始,是众义之宗,是诸佛所证,是众生所迷……不生不灭之真心,这一篇恋父情结的小故事为什么取名叫做《心经》?许小寒的真心,亦或是说张爱玲的真心是什么?众所纷纭,莫衷一是。

大多数的人曾经批评或者是遗憾张爱玲的小说没有宏达的背景和伟大的场景描述。她擅长写的就是社会之中的男男女女的爱情故事,在这样的爱情之中,悲哀的再现她对现实社会的看法和认识,所以她的作品到处都是充满着她所喜欢的“苍凉和悲壮”。她说,“我们的文明,无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如我最常用的字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面有这惘惘的威胁。”冥冥之中其实她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有些人,只能留在心中,偶尔的祭奠怀念一下罢。但是她还是心有不甘的想还给自己一个心之所向的结局,算是慰藉自己的内心,于是《心经》就应运而生。这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心理防御机制”。可以看做是在心经之中,无处不在的表现这样的心里防御机制。而它最主要的表现为三个现象——潜抑,投射,幻想。看看张爱玲描写的脸,再想想心里防御机制里的潜抑、投射、幻想这三种现象,就在可在张爱玲的小说海洋里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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