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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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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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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立的文明


都说文明是残片,是破碎的。是的,此时映入我眼帘的羲皇庙遗址就是满目疮痍,遍体鳞伤。

这里是位于东经116°,北纬35°的山东省邹城市郭里镇庙东村的东侧,东凫山西麓。

郭里镇是中华始祖伏羲、女娲的风姓、龙姓部落发源地,文化灿烂,遗产丰富,而羲皇庙遗址便是其中之一。

伏羲文化是中华文化最早的滥觞,是文明初始的象征。

据史料记载,羲皇庙在郭里镇凫山山系主峰东凫山西侧,爷娘庙东村村东,又有伏羲庙、人祖庙、爷娘庙的称谓,是鲁西南最大的祭祀伏羲的古建筑群。这片古庙宇体现了“儒、道、释”三教思想。由三家僧人主持,所以世人又称它为“三僧庙”。从宗教的角度去解读,三种僧人,共处一方,也是罕有。

羲皇庙从唐末五代时已初具规模。整个建筑依山而建,南北长约150米,东西宽约120米,为亭、榭、楼、阁的集合体。曾几何时,这座占地3万多平方米的古建筑群,曾经是气势恢弘,祥瑞普照,万民朝拜。不幸的是, 上世纪20年代的一场战乱使其毁于一旦,从此逐渐沦为废墟。昔日的辉煌不再,文明塌陷,文化之花凋谢。 直至今天,偌大的建筑群仅存5根5米多高的八棱石柱、4座石碑和羲皇殿、玉皇殿的石墙地基、及残存的石碑等。面对着这些断碑残垣、瓦砾碎片,我感觉,好象文明也只是剩下了残章断篇。

而纵然在这些残存的遗迹中,依然有着极少数的建筑屹立不倒,昂首问天。

纲鉴碑就是其中之一。

纲鉴碑,又叫历代帝王纪碑,高9米,宽1.46米,厚0.4米,碑顶为二龙戏珠雕刻,公元1617年立,邹县县令李凤翔撰文,山西按察司副使古邹潘榛篆额。上刻自盘古至明万历时历代帝王的世系纪年,国内极为罕见,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

看起来,文明虽然是容易破碎的,然而文明更是坚韧的,是永远屹立,不会垮塌的。

纲鉴碑就是这样。

只见,在阳光的照射下,它昂然矗立着,和天空对接,同太阳对话,与苍穹互动。任凭一千多年的风吹雨打,沧桑岁月的无情摧残,历史风云的湮没笼罩,都没有使它倒下,而是巍然矗立,直刺云霄,也更加彰显出它的卓尔不群,华贵粲然。这是文明的坚韧,它已经羽化为文化的意志,幻化成精神的坐标。就是那成为遗址的残砖断瓦,也只能是物质材料的倒塌,而不是形而上的文明的倾塌。

如果说这片遗址是浩瀚的文明的海洋,纲鉴碑就是翻腾的一朵浪花;如果说这片遗址是苍郁的丛林,纲鉴碑就是其中的一棵树木。

我凝视着这块碑,仰望着它器宇轩昂的身躯,我在想,文明就是这样伟岸,挺拔。碑顶的二龙戏珠雕刻,有着多重的内涵。龙,既是中华民族图腾的象征,也寓意着伏羲文化是中华文化与文明的源头,是居神农、黄帝之前的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同时,也给人们以启示,文明是不寂寞的,是充满了强大的生命活力的,是前瞻的,脚步一直是向着未来顽强挺进的。

同时,纲鉴碑不仅是文明的见证者,还是历史的承载者。上面记载的自盘古至明万历时历代帝王的世系纪年,有着珍贵的史料价值,对于中国社会历史沿革具有重大的影响。此刻,我仿佛闻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浓郁的文化气息,我好象听到在它的内心深处传来的厚重的历史的心音,我宛如感觉到它的脉搏在律动,是那么和谐,富有节奏感。

 文明是苍翠的,文明是明丽的,文明是相通的。它是微观的,更是宏观的,它是静止的,更是流动的。虽然纲鉴碑只是一块碑,看似孤独,却早已打破了地域,超出了自身,具有了文明的共鸣和属性。特别是作为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它的昂首向天的姿态已经表明,它是在向着辽阔的天空呐喊,在作着文明的传递。它和中华文明融为了一体。从一块碑,我想到了四大碑林。陕西的西安碑林、山东曲阜的孔庙碑林、台湾高雄的南门碑林和四川西昌的地震碑林。它们互为关联,息息相通。组成了中华文明的浩茫森林。

文明浩荡,高歌猛进。坚忍不拔,卓然挺立。

纲鉴碑就是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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