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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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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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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冬天

  故乡的冬天在雪花漫天飞舞里醉起来,地湿漉漉的,人们在自家的屋里蹲在炉旁,编织着红的、桔红的、绿色的梦。手上有些裂纹,裂纹里挂着喧嚣的街巷,挂着田间种豆、插秧的收获;裂纹里系着庄东头的那口老井和留下闪闪沉思的老碾。

  冬天是极美的,轻轻的河水结了冰,覆上了雪。乡里的小伙、妹子总爱把冰砸个洞,慌慌张张地把水捧到脸上,乌黑黑的长辫在胸前昂首,傲得像只山鹰。

  以前,冬天没农活缠身,闲着嗑牙,久了就觉得无味,于是人们就喜爱起听戏来。庄中间有个用土坯垒起的戏台,场地宽宽。戏演起来,愈演愈热闹,从下午唱到夜里。白天听戏的多数是上了岁数的人,年轻的大都是在晚上听,姑娘小伙免不了说说笑笑。戏是梆子腔,唱的是古代孝顺父母、勤俭持家、保家卫国。照明用的是气灯,有时煤油用尽了,戏场里就黑黑的,但台下鸦雀无声,老旦、小旦、老生小生仍在台上唱,唱的弯弯的月亮藏起来,才散伙。现在人们在冬天里都忙着做生意,到外打工挣钱。戏只是在过年的几天里唱。

  冬天里年轻的媳妇们总爱给心爱的丈夫做鞋子,缝鞋垫。老太太们却给小孙子精心制作虎头鞋。做虎头鞋很讲究,把五颜六色的布浆洗晾干后,再对着图接起来,挂上彩穗,插上花,缝到用麻线纳成的布底上,就成了。小老虎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冬天里小孩子们总爱爬上一株大槐树上,寻找雀蛋。树杈里托着密密细草棒搭成的窝。狗子、山娃子像猫似的,一会儿就爬上树,站在树杈上。狗子用手往窝里一抓,啥也没抓住;山娃子伸手抓,也没抓着雀蛋。于是,他俩就下了树,在地上摔起跤来,等玩闹的浑身出汗了,他俩就跑回家了。

  冬天里故乡人取暖都不愁,家里都安上了暖气设备了。现在做饭也用上天然气了,蓝蓝的火苗映红了故乡人的笑脸。

  故乡的冬天充满情趣,壮阔而富饶;故乡的冬天勾勒出庄户人的正直、忠厚、坦诚。我爱故乡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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