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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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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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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沙包

   楼外飘起雪花来,愈飘愈密,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我把窗门打开,透心凉的风扑面而来。楼前花园里的树枝上落着雪,那荷池里也覆上了雪,没有听见鸟的叫声。
 我的视线寻觅在远处的高山,迷迷蒙蒙的,皑皑一片。我的家乡就在高山处,小时候每逢雪天,母亲就叫我快起床,到院子里用小锨堆雪墩,柳枝条上的冰连成坠坠,寒风一吹,有的掉在雪地,印成斑斓的花纹,甚是好看。
 堆完雪墩,我拿着短把扫帚帮着母亲扫院子里的雪,扫完了雪,鞋面湿了,手冻得发红。我换上鞋子,戴上手套,就跑出门去。
 走出街巷向东一拐百米处,是一片洼地。春天这里长着葱翠的草儿,开着馥郁的野花。夏天蝴蝶在草丛花间上下飞舞,那鸟儿也在草间,叽叽喳喳。地南边路旁长着高高的杨树,到了秋天,叶子金黄一片。下了雪,这里洁白一片。雪厚厚地覆盖着洼地,脚踩在上面,感觉松软,舒服极了。雪地用宽阔的空间,为我和小伙伴们提供了蹦蹦跳跳的乐园。我们在这里扔雪球,在这里甩沙包。
 沙包是用布做的,布是母亲做针线活剩下的废片废条。我们用针把布片布条连缝起来,成四角形,里面放些腐玉米,再放些沙子,一个个足有半斤重的沙包就做成了。
 我和邻居的伙伴们如约来到这雪地里,玩起甩沙包的游戏。
 我们分三组,一组五人,每人拿一个沙包。在雪地上用小木条画个圈,圈里立上土砖、长形石块。游戏规则:按组甩沙包,在三米内,谁先用沙包把圈里的土砖石块打倒,谁就赢。赢了就分红,分给的东西只不过是各自从家里拿来的炒花生和烤地瓜而已。
 甩沙包讲究手劲、臂力、腿力,脚踩在雪地里容易发滑,使劲不匀,身子就歪,这样很难把圈里土砖石块打倒。我们一组成绩,三次失利,两次获胜;二组厉害,刚子个头高敦实,浑身有劲。他两脚稳稳站地,左手抓住沙包,右脚向前迈步,左腿用力脚使劲蹬地,左臂用劲一挥,只听“呜”的一声,沙包甩进圈里,把土砖石块打倒。大牛胖胖的,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声,他手拿起沙包,挥起胳膊就甩进圈里,把土砖石块打倒。亮子瘦小,他拿着沙包,使大劲在头顶上舞几下,接着咬着牙用力把沙包甩进圈里,把土砖石块打倒。二组成绩两次失利,三次获胜。三组成绩四次失利,一次获胜。二组赢了,我们一组和三组把炒花生烤地瓜都给他们了。
 我来到矿山二十余年,这段经历仍铭刻心中,我爱这游戏,因故乡的土地哺育了我,我真想和童年的伙伴再玩一下甩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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