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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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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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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了

桃花这名字是她父亲起的,生她那天早上,院子里的桃树盛开着花,散发着甜丝丝的香味,父亲说,就叫桃花吧。

桃花的父亲中专毕业,会写会算,在村里小有名气。他穿戴时尚,每天骑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到新禹煤矿上班。桃花的母亲在村里开了一家商店。父母天天早去晚回忙忙碌碌,没时间照顾家,没空做家务。

桃花放学后就跑着回家做饭,妹妹杏花放学后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书。桃花做好饭菜,就与妹妹一起吃。杏花边吃边说,姐,快期末考试了,你也多看会书。桃花听后笑了,她用手摸了摸妹妹黑亮的辫子说,知道了。

每到星期天,桃花骑着自行车到集市买菜,在家洗衣服做饭,清扫房内房外的卫生,忙一天累得腰腿酸疼。

期末考试结束,桃花成绩全班第三,杏花成绩全县第三。几年后,杏花考上了大学,桃花考上了技校。

桃花长得漂亮,村里人见了她就啧啧夸赞,桃花真俊,俊得比电视电影里的美人还水灵。

桃花喜欢歌舞,喜欢打球。在上技校期间,她是学校里的文体骨干。

大顺、强强、小香、芳子和桃花从技校毕业后,一块进了新禹煤矿。桃花大美人,报到那天,被矿上选中安排在安全宣传队。大顺、强强分到洗煤厂车间,小香、芳子分到煤质化验室。

大顺个子高,说话粗声粗气。强强对大顺说,顺哥,你粗中有细,是一个既聪明又精明的人。桃花是校花,在学校,追她的男生很多。结果,她被你追着了。大顺听后呲着牙笑。

桃花的父亲得知未来女婿学历不高,长得又不帅气,家庭条件又差,从心里不愿意。桃花的母亲坚决反对,让桃花尽早与大顺断绝关系。桃花不听继续和大顺来往。

桃花和她的姐妹们排练节目,到区队、班组、井口演出,宣传安全生产知识,叮嘱员工牢记安全,不安全不生产。她们表演的节目上了矿上的有线电视,桃花甜美嘹亮的歌声深深吸引了电视前的观众。桃花在矿上成名人了。

好多人拿着小伙子的照片,纷纷登门给桃花提亲。桃花的父母一一应接,笑声不断。

一天晚上,月光皓洁,院子里的桃树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香气。桃花的母亲瞧了瞧大树,轻轻一笑,端起紫砂小碗喝了几口茶,对桃花的父亲说,沉住气,稳稳妥妥,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家庭,找个才貌齐全的好女婿。桃花的父亲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对。

排演完节目,桃花就忙着回家。在路上,她看到好几对年轻人,有的手拉手走着,有的搂着肩膀走着,有的附耳窃语走着。于是,她想起了大顺。

在上技校时,桃花和大顺经常一起参加歌舞演唱会,参加篮球赛、乒乓球赛。大顺唱美声,男中音,声音好听,在校里有好多粉丝。大顺爱文学,课余写诗写小小说,登载在省报省刊上,学校里老师读到后,就把诗小小说贴在阅报栏上,供学生们看。大顺爱钻研,课余搞小发明,有两项获得专利。桃花羡慕大顺,大顺也羡慕桃花。一天,练完乒乓球后,大顺对桃花说,你长得靓丽,是校花。我长得一般,和你一起在路上走,你是鲜花,我是黑土。桃花听后笑了,大顺也哈哈地笑了。

空闲时,大顺就约着桃花上街逛商店,他请她喝大碗面,她请他吃红烧牛肉。若天下雨了下雪了,大顺就准时来到桃花面前,送上一把伞。若打球脸上出汗了,大顺立即给桃花递上毛巾。桃花喜欢红色,大顺借钱为她买了一条粉红色的纱巾。桃花围上纱巾,在校园里散步。小香、芳子见后很羡慕。

桃花想着,半个小时就到了家门口。把车放好,一推院门,她就闻到一股香气。她猜测准是家里来亲戚了,因父母常在外边吃饭,少见在家做菜做饭。她走进屋里,见桌上摆放着黑芝麻烙饼,知道是姑姑从山里老家来了。她小时候在姑姑家生活了几年,特别喜欢吃芝麻烙饼。果然,姑姑从房里出来,笑着和桃花打招呼,说道,花呀花呀,好多年不见,你长成大闺女了,真是个漂亮女美妮子。

桃花的父母笑嘻嘻地陪着老家的姐姐吃菜喝米酒,桃花边吃烙饼边给姑姑倒酒。姑姑喝了三小杯酒说道,今个儿来,没啥事,主要是想桃花了,来看看桃花。桃花说,姑姑,应该我去老家看您,那有长辈来看小辈。桃花觉得姑姑说话蹊跷,就看了父母一眼。桃花的母亲说,桃花,多劝你姑喝酒吃菜,到晚上你和姑姑多聊聊。

晚上,桃花和姑姑在房间里坐着闲聊起来。姑姑就把来这里的缘由给桃花说了,桃花听后,不高兴,觉得自己成大人了,婚事应自己做主。

第二天早上,桃花对父母说,爸、妈,我理解您们的心意,您们知道我和姑姑感情深,就特意把姑姑叫来劝说我,让我改变主意,不和大顺接近,那是不可能的事。然后,她对姑姑说,姑,您也别费心了,我不是小孩了,做事自己知道分寸知道深浅,我会好好努力生活的。说罢,骑车去上班了。

下班后,桃花找到大顺,说道,昨天,家里出新鲜事了,我父亲拿了一个纸袋子,纸袋里装着小伙子的照片,有二十多张。父亲说这些照片都是他和我母亲的同事们给我介绍的对象,嘱咐我抽空看看照片。我母亲还专门开车把我姑姑从老家接来,劝说我要听父母的话,不要钻牛角。我说不让您们管,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桃花又说,咱俩相处多年了,彼此了解,别等了,领证吧。

大顺听后,很激动很感动。他觉得桃花是位好姑娘,直爽实在、真诚善良,一定要让她生活的美好幸福。于是,他微笑着说,再等等,等我有了钱,在城里买上房子,我就娶你。

大顺把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车间里的机器设备出了故障,别人修不了,就叫他修。他一修机器便转起来。他带领车间的年轻人搞小革新小发明,有三项成果获专利。革新与发明运用到生产上,大大提高了效率,取得了显著效益。老工人佩服他,领导们夸赞他。两年后他被矿任命为副厂长。又过了两年,大顺被招聘进入一家南方的著名公司。

  桃花经常参加省、市组织的安全宣讲。她的演讲深深打动了观众。三年后,她被省城一家重点企业聘为文化宣传主持人。

  大顺月复一月地在外地跑业务,桃花月复一月地在城市里做企业文化宣传。他俩接触的机会变少,一年见不了一次面。

  桃花的妹妹杏花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所大学当教师。一天,她来到桃花的住处,给姐姐带来了好多书籍。她说,姐姐哎姐姐,你有基础,有空闲就读读书,复习复习功课,也考考大学。

  在南方的公司,大顺业务做的风生云起,业绩特别出色,一次又一次为公司创造奇迹。每年公司指派他去业绩差的分公司担任主管,他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就把它变为公司的第一。

省城青阳湖畔的桃花开了,嫣红嫣红的。大顺联系业务来到省城,他与桃花饭后,来到湖畔散步。大顺闻着花香说,这红红的花朵真好看真美丽。桃花说,花好要月圆,你来省城吧。大顺说,再等等,我们的好日子快来了。

桃花考上了省城一所大学,学的是经济专业。

杏花结婚了,她嫁给了一富商的公子。

一天,杏花对桃花说,姐,姐姐,你别犯傻了,别傻等了。省城里有的是英俊的小伙子,在这里找吧。桃花听后,没吱声。

桃花给大顺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漫长的时间等待,耗尽了爱,淡薄了情,我俩的障碍是两地相隔,缺少交流与沟通……

两年后,桃花最终选择去了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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