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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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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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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情理之中

出人意料情理之中

——吴宏博小说《敲诈》之我见

文/董刚

我与吴宏博,并不认识,素未谋面,甚至昨晚才加微信好友。也从未读过他的文章,渭南小说界研讨他的小小说《敲诈》,我才第一次接触到他的小说。一读之下,颇有惊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是短篇,蕴含丰富,有欧.亨利“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风格。

字数少,篇幅短,以小见大,微言大义,是小小说的一个显著特点。它是以少胜多、以短胜长的“微雕艺术”。本篇小说其实是妻子匿名试探丈夫的,结果误打误撞,抓住把柄。

由于篇幅的“小”和“微”,它只能抓住生活中的一个点,一个画面、一声赞叹、一个插曲、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等来展开艺术构思,表现出一种智慧,一种美,一种新鲜的思想,一种生活的情趣。一滴水珠见太阳,半瓣花上说人情。作者善于发现,匠心独运,素材化为文学。

这篇小说极有限的篇幅,高度概括现实生活中的某一侧面,浓缩进丰富的生活内容,表现最深广的社会内涵,做到一滴水见大千世界,从一瞬间见一个时代,从一隅一人一事见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世界。它的形体特征虽然是微小的,但在短小的篇幅里却要融进丰富的质的内涵。小中寓大,微中显著,微言大义,这也是小小说的本质特征之一。

有人说,小小说的理论之一,就是“露出冰山一角”。这是个极为贴切、形象的比喻,小小说表现的只是大千世界的一枝一叶,是冰山一角,是一点一隅,小小说作家就是要通过这一枝一叶,冰山一角表现大千世界的丰富多彩,唤发出读者的好奇心和阅读的兴趣,同时,也要给读者提供阅读后的快感,能够引发读者无穷的想象。

“一粒沙子看世界,半瓣花上说人群”,这篇小说微言大义,在有限的篇幅里,体现了无限的可能。张局长所作所为其实是社会的一个侧面。据说纪委给某位局长打电话,此人当场心脏病发作而亡。可见做贼心虚。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干部正大光明,两袖清风,何惧也?

本文也较情节单一,构思精美。 情节,是指许多相互联系的,按照事物发展规律直接构成文艺作品内容的生活事件。文艺作品中的人物性格与情节有着密切的联系。前苏联作家高尔基说:“文艺的第三要素是情节,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同情、反感与一般的相互联系——某种性格、典型的成长和构成的历史。(《文学论文选》297页)这就是说:人物的性格决定着情节和情节结构,而情节则是表现人物性格的基本凭借。情节愈典型愈能深化和扩大作品的主题思想,愈能在人物行动中揭示人物性格。生动、丰富的情节可以产生吸引读者、感染读者的力量。而“情节不够,议论来凑”的做法,则是文学创作拙劣的表现。

这篇小说是由情节单一(单纯)这种核心特征所决定的。情节的单一性,正是是小小说情节的基本特点。它不可能是一系列具体的生活生活事件,它也不可能详尽地写人状物,不可能大段地叙事抒情。因而,它必须突破一般小说的展现矛盾——发展矛盾——解决矛盾的三段式情节结构。它至多只能叙述一个具体事件,只能以典型的一瞬一隅、一个细节、一个场面、一种情绪、一点感受来反映生活的本质,提供给读者联想和想象的广阔天地。

一般说来,短篇小说的情节是由两个以上的事件组成的复杂情节,而小小说的情节只能是由一个事件构成的单一情节。这是小小说与短篇小说相互区别的一个重要标志。小小说的情节虽然是单一的,但是这个单一并不等于单调,小小说在情节上的本质特征,恰恰是在于从单一中追求完整和精美。但由于小小说单一情节本身较难有跌宕起伏的变化,引人入胜的过程,这就必须讲究结尾的艺术。“一篇之妙,在乎落句。”(洪迈《容斋续笔》)。

所以,小小说作者总是着力在情节的结尾,通过出人意外的突转来构成艺术的波澜,来实现单一情节的精美。因此,小小说往往有“欧·亨利式”的意外结局:或如惊叹号,使读者受到强烈的震动,发出由衷的感叹;或在故事最精彩处,戛然而止,留下悬念,犹如一个问号,令人回味深思;或别开生面,如同省略号,言尽而意无穷,引导读者去遐想远思;或在结尾揭示全文之旨,成为画龙点睛之笔。

如本文结尾:张局长翻开第二页纸,他看见了那份已签上妻子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张局长懵了,突然回过神的他大喊一声:“小珍,我对不起你!”喊着便转身朝家的方向奔去。

这篇小说刻画人物,突出特征,也有借鉴之处。小小说由于情景单纯,篇幅有限,它只能着力刻画一二个主要人物,只能抓住主要人物性格的某一侧面,只突出人物性格的主要特征,即传神之点,闪光之点。小小说往往从横切面着笔,通过对人物的一个典型动作,有个性的语言,一点感情的抒发或瞬间的心理状态的描写,把人物性格特征画龙点睛般地勾勒出来,给读者流下深刻的印象。

但是,小小说人物描写的这中单纯性并不等于单薄。在小小说的构思中,作者完全可以让这一侧面的性格特征概括出人物的整个性格侧面的主要特征,并让它凝聚丰富的时代和历史的底蕴。因此,在小小说人物描写的单纯性中,同样可以写活人物,同样可以在人物描写的单纯中实现性格描写的丰富和圆满,写出性格鲜明、栩栩如生的富有立体感的人物形象来。本文张局长包小三收到匿名信的种种举动和丰富的内心活动很好的刻画了这个干部队伍中败类的形象。

如《聊斋志异》中的《快刀》:

明末,济属多盗,邑各置兵,捕得辄杀之。章丘盗尤多。有一

兵佩刀甚利,杀辄导窾。一日,捕盗十余名,押赴市曹,内一盗识兵,逡巡告曰:“闻君刀最快,斩首无二割。求杀我!”兵曰:“诺。其谨依我,无离也。”盗从之刑处,出刀挥之,豁然头落。数步之外,犹圆转而大赞曰:好快刀!”

这个故事短小生动,也未着力刻画人物,但作品情节包含着深广的社会生活内容,揭示了那一代阶级斗争的严酷性。文学作品就是要反映现实的,最近省作协也连续有关于“反映时代”作品的会议,对写作这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当然,我更欣赏的还是这篇小说欧.亨利“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风格,短小之中令人心荡神驰。叙述是最高明的表达技巧,想要真正写出经典的小说,还需再下功夫。并经这篇小说并非完美,能从中感受到欧美经典的影子,尚未挣脱19世纪现实主义的藩篱。想要完成转型,还需再下功夫。(2019/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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