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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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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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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扎尕那

               

扎尕那,是坐落在大山中间的藏族古城。古城的四面都有奇险挺俊的大山。是个多云的阴天,有的山峰开始在接天的山头生出白色的烟云。金黄色的房屋、楼阁、寺庙依山势而起,高高低低,层层错落,像一群群宫殿依存在高高的山坡上。金碧辉煌的藏佛寺庙宏伟壮观,在层层叠叠的建筑群中尤为醒目。

村落周围地势起伏跌宕,满地种植的梯田,黄一块,绿一片,黄黄绿绿、绿绿黄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颜色分明,曲线分明,层次分明,像新作的油画,铺展开来,悦人眼目。

山巍峨,山势奇峻,建筑群依山靠坡,气势如虹,也不同凡响。又崛起在形色美丽的画幅中,使画中有画,画中有了眼睛,有了灵魂。着了色的田野,不仅丰富了古城建筑的背景色彩,更扩展了画的辽阔视野。

从大山而下的一条清泉蜿蜒流过村庄,使这幅画有生命的血液在日夜不停地流动。它是拨响大山的一曲悦耳清音。

我们沿着一条金色的宽阔的栈道冒着忽而来的阵雨,打着伞走走停停,攀到山上高地。沿路有许多藏族妇女招揽游客搞一些简单而容易挣钱的买卖。她们说着简单的汉语。有手里握着满把的彩色线绳给游客编辫子的,有用漂亮的各色小野花编花环卖的。这里正在开发中,虽然开发的设施还没有完善。旅游区的商业化已经是格外明显。从当地藏族妇女做买卖的积极性看,本地藏民在旅游业的带动下,受惠不少。线绳也就几角钱的成本,扎一根要两三块钱。花环更是无本的买卖。原本封闭在大山里、贫穷落后的藏民,很快就会有了见识,富裕起来。

我给了那个妇女五元钱,看着她和她的女儿取了黄色和白色的两种小野花穿插捆绑成一个圆圆的花环。花环上的花,碎密精致,都是附近草原上漂亮的野花。每隔一截还加一串蓝色风玲一样的小花,我想,扎进一串这样的小花,不仅调节花环的颜色,走起路来,伸出来的细花枝还能颤动,使美丽的花环更加灵动。我乖乖地让她给我戴在了头顶上。头一次戴花环,且是一位漂亮亲切的藏族妇女给亲手戴的花环,这让我没有想到,遥遥几千里,我会和藏族妇女有这样亲近的关系,我的脚会这么容易踏上这样一块美丽而神秘的土地上,领略这样的风光,接触这样的民风。不能不慨叹现在社会的发达,交通的发达、便利,以及社会所创造的和谐的民族关系。戴花环,好像是我的一种梦想。让我想到了不少,古代社会的爱情,原始的美,大地芬芳的气息……

走到了栈道尽头,出现了一大片开阔的绿茵茵的草原。四面的高山看得更加清晰,雨后,在险峻的山头、山腰地带,洁白的云烟四处生起。云烟缥缈,轻拂着山峦,如梦如幻,如若仙境。烟云从山上一处处悄然生出来,洁白无瑕、棉柔如纱,轻浮着、漂移着。有的从山中飘离出来,像白衣仙女轻轻缓缓、优雅地飞去,美妙至极。

站在栈道的看台上,神秘莫测的山峦,云雾缭绕的云烟,壮美的村落、新绿般鲜亮的梯田,一览无余,全收在视线里,怎么看都是最美的画。

栈道的高台上和那座飞檐的凉亭里,站着或者坐着许多撑开花伞的游客。远远望去,各色花伞,一顶顶,在阴沉的雨天,在扎尕那醉人的美景中,绽放着,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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