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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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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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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四合院



        有些文字可以一蹴而就,有些文字却会因某些偶然发生的事一再耽搁。文字,因时;因境。

去年夏天的时候就特别想写这篇老家的四合院,情绪酝酿也够,只是那天突然要先见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这个想法就搁置了。

记忆的闸门虽然打开,一旦关上,要重新梳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一篇文字就无限期地被拖沓,在出与不出之间,在成与不成之间。

今天秋雨绵绵,又是适逢卢氏得姓2701周年纪念日,就写点不是特别相关的文字纪念一下这个特殊的日子。

上次回家乡,也是下着这样的秋雨。老家的四合院沐浴着世代如常的宁静与欢乐的气息。只是四合院不再完整,经历了百年风雨,部分墙体已残缺不全。

四合院应该是太太公那一辈建成的。听长辈说,太太公身体非常强健,第二天要用石头,他头天晚上就能从溪里挑回来,保证充足的建材。

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四合院一个向东的房间里出生。后半夜,难产。妈妈生产我的时候很辛苦。爸爸特意煮了桂圆鸡蛋,增加她的体力。我不怕黑暗地在人们将迎来新一天的光明时来到这个世界。

那时候的四合院很完整。每一个房间都住着人。我们家只住着其中一间的一楼,楼上仍属于爷爷奶奶。外加一个爸妈自己着手建的厨房。还有离开四合院不是很远的一个专门收存粮食之类的小屋子。

隔壁住着爷爷奶奶,他们的房子坐北朝南。向西的房子住着辈份较大的阿婆,阿婆信佛。也住着叔叔婶婶一家。向西一共3个房间。叔叔婶婶住着的房子爸爸妈妈也曾住过,哥哥好像就是在那个房间出生的。北边的房子住着大伯一家,北边还有四合院大家族共用的轩间。我们左邻的两个房间是跟爷爷同辈份的阿公一家,那时阿公的父亲还健在,只是我们都叫作阿公,没有把这种辈份区别开。信佛阿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善行至今影响我。她会去方岩烧香,然后买回一些方岩花和千张鸡,四合院的每家每户都有份。阿婆带回的那份美丽心情每每品咂都觉得温暖。我把那束美丽的方岩纸花小心地插到花床上做装饰,整个房间都亮堂了。人有些时候很奇怪,阿婆一个小小的善举可以那么深地影响我,超过一本书,超过许多的人生经历。阿婆的门前种了一棵很大的柚子树(本地音类似“潘”),每到成熟,阿婆也会在四合院各家各户分,让大家都尝点儿,共享收获的喜悦。

印象也很深的是大伯家一次炒了苋菜,那个梅红色的汤汁浇到米饭上,我觉得这个食物的颜色真的好美。大伯家与左邻阿公家相隔着的就是这个四合院的北门,它与南门为整个四合院供大家出入的两个主要的联系大家庭与外界的通道。只是北门总是那么生机勃勃。临到饭点,大家就各自端上饭菜,天南海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人生,在平淡处也可以照常精彩。特别是夏天,我暑假在家,这儿就是伴我成长的乐园。左邻阿公家有四个孩子,爸爸兄弟仨都各有三个孩子,还有爷爷奶奶,还有东房的信佛阿婆,四合院就是一个住着24个家庭成员的大家庭。爷爷奶奶的房子在南边有一个独立的门,房子外边是一个小菜园,用木槿花做篱笆,很诗意。还有一条冒着涓涓细流的小堰。有时奶奶会端来一碗干菜配饭,乌油的干菜就着喷香的白米饭,胜过后来吃着的任何山珍海味。爷爷奶奶的房子后来换给大伯一家,很快拆了重建,古朴的泥土墙变成了砖砌二层小楼。小菜园也随着不存在了。

思绪纷纷,后来的很多故事也很动人,只是它都比不过四合院完整时的样子。四合院,一个大家庭的梦想,美丽梦幻,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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