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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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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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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岳升思

冬暖筑城,兰馨相会。

○一七年十二月十八日,第十届贵州民族文学创作改稿班在贵阳“武岳酒店”开班,来自9个市州的49位学员接受了学习教育培训,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学习班,学习班分为诗歌和散文小说组。为期四天的行走,快乐之余,感触颇深,收获多多。

一是作家要有民族意识。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共有五十多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民族的图腾、演绎、发展和创造史,至于民族的语言、文化、风俗、宗教、信仰、禁忌就更不用说,尤其是中华五千年文明的陈酿,已成为东方文化的一颗璀璨明珠,备受世界瞩目。在这个民族大家庭里,所有的根根须须,枝枝叶叶,都有着相互依存的关系,都关系着民族的生存、发展、进步与繁荣,包括民族的未来。

中国著名画家李苦禅先生说:“中国的文人,历来重气节。一个画家如果不爱民族,不爱祖国,就是丧失民族气节!”画如此,文亦然。所以,作家始终要装民族于心中,并随时关注民族的命运与发展,常为民族的发展找到生活的影子和去向,常为民族的发展而奔走呼号。

一个有良知的作家,他不可能忘记所在的民族,因为关心民族,就是关心自己!就像贵州作家协会副主席戴冰老师说的:“作家在关注自己的同时,一定要关注所在的民族、生活的彼此、当下的现实,创作出有民族特色的作品,展现民族的精神与民族的气质!”其实,关注民族的命运,就是关注国家的命运,就是关注国家的前途与希望!只有这样的关注,才能使中华民族走向富强、走向繁荣昌盛、走向世界。

作家的创作一定要以民族生活为中心,才能切实做到为人民服务!这既是作家创作的出发点,也是作家创作的落脚点,同时也是民族的希望与向往所在。所以,作家的笔一定要为民族的生存、民族的发展、民族的创造、民族的希望而泼墨。

作家要善于从民族发展的历史中去掏民族生活的沉淀……期间,有的学员在交流时也提到过这个问题,而《民族文学》副主编陈亚军老师则是这样认为:“在正视民族历史问题的同时,也还得结合历史客观条件,以及民族的团结为重点,也就是‘和为贵’的主流思想……”为此,作家要善于发现和提炼民族生活的精华,既而又溶解在民族生活的现实中,激荡民族的智慧与创造,引领民族的思想与精神,便从中增加民族生活的内涵,提高民族素质和精神品质,特别是高尚的道德情操,以及优良的传统,让民族充满美好的前景与未来。

二是作家要有地域意识。所谓“地域”,就是指一定的区域空间,它是自然要素与人文因素共同作用的综合体,包涵区域性、人文性和系统性等三个基本特征。那么,民族的生存、生活、发展、繁荣、依存的区域就叫“民族区域”,所在民族的生活便是作家创作的源泉,作家的创作不可能脱离区域的民族生活,更不能丢掉民族文化传承的符号与基因。

当然,也不是说作家就只能书写所在民族的生活,而不能书写其他民族的生活,但至少来说难度较大,因为没有生活的体验,创作就没有基础,如果勉强创作,生米难成熟饭,最终就是浪费时间,而且这种创作也是不受群众欢迎的。再说,一个作家也不可能包罗万象,去书写所有民族的生活,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也是没有必要的……现在,每个民族基本上都有作家,各个民族作家的心灵碰撞与勾兑,就成了中华民族的大文化,具有独特的风味。

2014年10月,中国诗人走进沿河的时候,在行走乌江的船上,内蒙古作家白才老师很有感触地说:“乌江山峡多美丽,山中云卷雾来生,绿水牵肠回不断,再看依然活神仙。这就是天灵的赐予,这就是土家儿女的财富,这就是土家族作家创作的源泉,叫一个生活在草原的人来书写这样的奇山秀水,实在是难抵自然的灵性与山水的美丽,就像一个不是生活在草原的人,让他去书写蓝天白云、帐篷蒙包、牧歌依恋、查干伊得等,当然也免不了一些造作与生硬,更不谈艺术的质感与亲切度……”所以,作家一定要从民族生活的边缘出发,向民族发展与民族繁荣的地心靠近,才有创作的精妙之作。譬如,李白酒中的长安、莫言心中的高密、沈丛文笔下的湘西等无不如此。

作家的创作还真要讲究地域性,那些有关民族的历史、民族的变迁、民族的精神、民族的习俗、民族的村庄、民族的田园、民族的思考等一切推动民族发展的积极因素,必然是作家所关注的核心内容。当然,也不是所有涉及地域的写作就是民族作品,或者说民族艺术,既然民族文化是民族生活的精神家园,那作家首先就要为民族提供有价值的东西,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才是被民族所认可的东西,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受人民群众欢迎。

三是作家要有危机意识。任何一个民族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和问题,甚至面临很多波澜曲折。诸如,洪水、地震、瘟疫、饥饿、战争等,这些灾难常影响民族的生存与发展,特别是毁灭性的自然灾害和人类的战争伤害等,有时让一个民族陷入生存的绝望与深渊,或者说民族文明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与摧残时,这个时候的作家理所当然就是时代的先锋与民族道路的引领,包括文化文明的传承,以及民族精神的调养,既而,作家的作品自然就成了苦药良方。

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华民族身受外国列强欺凌,陷入了危急存亡的关头……这个时候,像梁启超、黄节、陈天华、秋、鲁迅、郭沫若、盾、巴金、老舍、田汉、柳亚子、毛泽东等许多作家诗人,为民族救亡图存而书写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作品,为民族的独立、自由和解放找到了光明的前景,从而使中华民族走向了胜利。

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是生活在矛盾之中的,而矛盾又无时不有,无处不在,且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既是有生活的矛盾所在,那就有危机的存在,作家也是危机中的个体,可是作家又不同于常人,不同的是作家常在理想与现实主义之间游走,固然要多于常人的理性思考。所以,作家要常有危机意识,有危机意识的作家,才是有责任和担当的作家;有责任担当的作家,才能创作出让民族看到希望的作品。

无以从忧,何来有乐?得过且过,死而有忧,至于怎样锻造成为有危机意识的作家,于几位老师的授课中,也略有体会:一是要有责任感。责任是一种待人处事的态度与风格,人生在世,难就难在“责任”二字,拿陈亚军老师的话说:“作家的作品不是随便之作,更不是口头谈论与茶余饭后的闲聊,其作品一定要把握大局,将时代消化在文字中,为民族服务,为国家服务,为社会服务。”二是要有温情感。情感是人的态度在生理上的评价与体验,是内象感受与意象的结合,用戴冰老师的话说:“作品必须要有温度、速度、节奏、振荡感,思考要冷静,下笔要清淡,情感要热烈,收放要自如,始终用生活的激情与希望去对待自己的写作。三是要有生态感。人本自然,自然与人,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就强调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所以作家的创作要饱含生态思想。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谢廷秋老师指出:“大自然才是真正的主人,人不过是自然中的匆匆过客,回归自然,记住乡愁,就是记住我们自己,就是记住人类的文明。”

四是作家要有失败意识。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失败乃成功之母!”说的就是没有失败就没有成功,失败是成功的伴侣。瑞典著名化学家诺贝尔、美国著名发明家爱迪生、中国著名数学家祖冲之等的研究成果,无不是经过成千上万次的失败,才获得最后的成功,作家的创作亦然如此。当然,作家的创作毕竟是精雕细刻的艺术,也难免有这样或那样的缺失和遗憾,甚至有时还得忍痛割爱或全部否定之后又重来,面对这样的失败与时间的磨缠,又不得不静下心来去思考,这种失败是非常艰难的,也需要一定的承受力,所以直面失败也是成功

作家创作的目的和心情都差不多,都希望得到别人、国家、社会乃至世界的认可,抑或成为经典之作更好。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自娱自乐,有人认为其法不可取,但我觉得并非如此,假如乐不了自己,也肯定乐不了他人,自娱自乐更是一种创作的淡定态度。所以,作家真还要学会自娱自乐,没有自娱自乐,就不会成名成家,自娱自乐本就是成名成家之前的磨练,那是必然要经历的。

开班当天下午,我向戴冰老师请教——作家如何面对杂志刊物编辑的“砍刀”时,他说:“这是作家创作的心态问题,作家的创作与编辑之间始终有距离……”其实,作家的创作就像中医开处方,前面方子开完了,最后还得加上甘草或生姜片等进行调和,否则这副中药就不起作用,编辑就像中药中的“和药剂”。

第二天早上,原贵州作协副主席罗吉万老师授课时,所讲的内容就是〈作家创作失败的教训〉,这让我没有意想到,也让我大为惊讶!照常规,人们都是用自己成功的经验来引导和启发人,最终达到感化和教育的目的,而罗老师却打破了常规,采取一种逆向思维,用自己一生创作失败的教训来解开心灵的纠结与疑难问题,从而开启创作的智慧与道路。他一次次提到并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且在失败中不断探索,积极进取,最终悟得:“人的最大本事就是——通天、通地、通物、通人。”作品是作家的心灵之旅,当然要通心,这是一种为人处世的绝巧,同时也是作家创作的一种基本能力。最后,他还是告诉我们:“虽然作品是作家心灵的裸露,但作家的创作一定要有排开自我的境界,必须老实承认自己的过错与失败,因为失败是进步的认知!”

除此外,还有《贵州作家》副主编徐必常老师的授课,听我同室的王大勇老师介绍说:“徐老师讲得非常实在,而且是一对一的点评作品,指出作品的不足之处,真是难能可贵!”

总之,一周阳光的清明,一周筑城的受训生活,让我找到了创作的答案,就像我坐在“武岳酒店”二楼的餐厅里,移眼窗外时,只见那黄绿相间的树叶在风中摇曳,便图为冬天的画景,必将昭示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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