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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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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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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大师生在一起的日子

 当一些原本预期可以变成现实的事情,通过不懈努力不能变成现实时,心里是十分沮丧的。当一些遥远得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下子变成现实时,心里除了惊奇之外,还有欣喜若狂的情愫不断涌动,直至最后弥满了整个心空。

2010年8月3日上午,走进办公室没多久,领导便通知马上到二楼接待室参加一个会议,到会场经领导介绍才知道,原来是要我陪同北京大学江大勇教授和孙作玉副教授以及他们带领的由该校在读博士生、研究生、本科生组成的暑期考察团,并做好各方面的协调服务工作,他们将对乌沙境内上三叠纪竹杆坡组灰岩古生物化石群进行科学考察,直到8月20日结束。

乌沙镇是贵州兴义国家地质公园的主景区,是鲁布格省级风景名胜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全镇139.32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中,因岔江、革里、革居、谢米、泥麦古等地的法郎组竹杆坡段地层(中三叠世拉丁期晚期——晚三叠世卡尼期初期)广泛分布着乌沙安顺龙、兴义鸥龙、杨氏幻龙、海百合等丰富的海生动物化石,有90余平方公里被规划为贵州兴义国家地质公园景区。乌沙镇境内的岔江、革里、革居、谢米、泥麦古等地鱼龙类、鳍龙类、海龙类、长颈龙类、鱼类、等足类、海百合、虾及其它无脊椎动物化石分布广泛、数量巨大、属种丰富、保存精美,具有极其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北京大学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北京大学地质博物馆)2000年在乌沙建立了教学科研实习基地。中国、美国、意大利等国的研究人员于2008年9月1日至4日,对乌沙三叠纪海相地层古生物进行考察后认为,乌沙地区三叠纪海生动物化石不仅精美、奇特,是举世罕见的“自然遗产”和资源,而且更具有极其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不仅是我国而且是世界上罕见的珍稀化石标本,已受到国际的强烈关注。

北京大学是许许多多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面对在国际上享有学术权威的北大老师及被称为时代骄子的北大学生,我心里除了对领导委以重任的信任之情表示感谢之外,就像江教授跟师生们居住的乌沙街上旅馆老板打招呼时说的“一定要确保这群北大孩子的安全,要是出什么意外的话那是要惊动温总理的”一样,更多的却是压力。担心稍有些许闪失便会影响乌沙的形象、兴义的形象、黔西南的形象,甚至贵州形象。也许有人会认为我是少见多怪,但作为我这种名不见经传没见过世面相信接待无小事的货色而言,我的心里的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古生物化石发掘点上,已经到乌沙开展古生物化石科学考察十几次的蒋大勇教授顶着炎炎烈日借助现场给学生们上课,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浸满了汗珠。学生们带着求知若渴的心理忙着记笔记,像是一群虔诚的信徒在朝拜,整个现场除了江教授授课的声音和学生们记笔记的声音以外,就只有不时刮来的轻微的风声,给大家送上一丝云贵高原独有的清凉以示欢迎。一阵生动的讲解之后,学生们便按照江教授布置的作业忙活开来,有的走近给发掘点作地质分层,有的忙着画柱状图,有的立即围绕自己选定的毕业论文选题作现场求证,整个现场热闹有序。

在乌沙街上餐馆就餐的时候,一位辣红了脸的女生的一声“好辣”喊红了我的脸,使我至今仍在内心深深地自责着自己。原来北方人很少吃辣椒,而忽略了这一点的我在点菜的时候却没有叫厨师尽量少放辣椒或不放辣椒,幸好经过了解只有喊“好辣”的这位女生不吃辣椒,但吃了几顿饭下来后,这位女生已经习惯了吃辣椒,变成了“不怕辣”的“辣妹子”,尤其是有的学生已经对地方的饮食有了几分的熟悉,吃饭的时候会用地方话阴阳怪气地对服务员说“来点卤豆腐”,一下子惹得在座的其他人想喷饭。餐馆老板听说江教授一行是北大的,便精心为他们准备了用玉米面制作的面饭,热情地给大家盛上,吃着吃着,一位一直没动筷子的女生对服务员要求“能不能给我一点普通的饭?”,原来她还不明白自己碗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坐在那里望着发愣。待服务员将她碗里换成米饭后,大家给她解释那是玉米面做成的饭而且是一种地方特色的饭时,她才疑窦顿开地开心吃饭。街上的餐馆老板知道他们一行是北大的消息后,有的免费为他们提供啤酒,有的免费为他们提供矿泉水,还有一位好心的老板一天晚上跟我说要请他们吃饭,作为国家一级厨师的他将为他们做一桌丰盛的方特色饭菜,但由于他们要赶回北京去筹备一个大型国际研讨会,没时间参加而未能遂这位老板的愿,但当即请大家吃了一顿烧烤才算了却心愿。

在我的内心深处,北大师生们的吃苦耐劳精神一直让我感动不已。他们每天早上吃了早餐之后,我便协调车送他们到发掘点上,但他们却连中午饭都不回到镇上吃,留在发掘点上吃一点干粮就一直顶到下午6点半,有时甚至更晚才回到镇上吃晚饭。他们在乌沙期间正值“秋老虎”发威的时节,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师生们都坚持在连一个乘凉的地方都没有的发掘点上工作。尽管由于超负荷的工作使他们在被晒黑的同时还被累瘦了不少,但刚刚经历了北京高温天气的他们却对乌沙温和宜人的气候大加赞赏,认为乌沙是很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一项又一项新的发现在师生们挥洒的汗珠中诞生,有的甚至还填补了国际古生物化石研究领域的空白。我想如果没有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对科学研究一丝不苟的态度,这些新的发现不知还要在地下埋藏多久。

据江大勇教授介绍,由于乌沙的上三叠纪竹杆坡组灰岩古生物化石群具有较高的科研价值,到9月初将带领参加国际研讨会的国际国内专家对乌沙的上三叠纪竹杆坡组灰岩古生物化石群进行深入参观考察,充分发挥乌沙的上三叠纪竹杆坡组灰岩古生物化石群在国际古生物化石研究领域的重要作用。

在把他们送上返回北京的行程之际,收到了北大学生发来的短信:“李哥请放心,我们已到威舍,我们正在一边模仿你的语气一边斗地主,你就是一个传说啊!”,原来在乌沙期间,他们已经学会了斗地主、喂饱、吹牛、打吊杆等扑克游戏的玩法,一旦输了被喝酒,我对他们说“对不起兄弟,哥也没办法,这是牌叫你喝的”。看了短信我很高兴,乌沙的一些生活情趣已经对他们这群时代的骄子产生了印象,在深深祝福他们“一路走好”的同时,我也深情地祝愿我的家乡乌沙“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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