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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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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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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冰草,紫红柳(散文)


作者  李孝贤

当你踩着年轮走过繁杂的风尘,看着多变而又沧桑的世故,方知累了,喘一口气总是要回头看看开始时那种轻快而有激情的影子;当你不断地回忆年轻时那种无忧无虑且又欢乐的青春岁月,方知自己老了;所有的这些其实早已储存在你的脑海里,犹如种下一粒记忆的种子,随着年龄的增加它会慢慢发芽直至成熟,每一颗成熟的果实就是一段往事的回忆,那里有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有的人喜欢把它说出来,有的人喜欢把它用拙笔写出来,不管哪种方式其答案就是一个,那就是回忆!

回忆是一种精神生活的享受,或许那段岁月里有许多的酸楚、伤心、悲痛,但回忆恰恰是对这种脑海里滋生的“杂草”铲除释放的过程,剩下的那就是一种幸福,将这种幸福分享给后来者也是一种责任。说起“草”便是我想起了少时割草的那一幕幕情节......

那时每逢夏日,放学后甩下书包接着又背起背篼,手拿一把小镰刀吆喝上同伴们一起穿梭在田间的地埂上去割草,因为家家户户都养着驴、骡牲口,用于自留地的耕作以及拉运肥料、驮煤等,庄稼人的后生,这放牲口割草是我们儿时的义务也是减轻父母负担的一种责任,说远点也是一种劳作方式的传统。若遇雨水广的年头,一条长约三四十米田埂的青草,就能将背篼填满,且要将青草摁的没有一点儿弹性,那样背篼里的青草装得多,牲口一晚上的草料便足足有余,那牲口虽然都吃草,但它也会挑着吃草。牲口吃的“草”其实种类很多,但常见的“草”是一种叫“光穗”的冰草,家乡的冰草分为水旱两种,水地埂上的青草因为吸收了大量的水分,叶子宽嫩绿,旱地荒坡的冰草因水分少叶窄显青绿色,牲口不爱吃。村庄上游有一个大涝坝,紧挨涝坝的水地埂上,那冰草甚是茂密,我们喜欢都去那儿割草,但地埂上又栽植了大量的红柳,虽说是“红柳”,其实它是一种“红得发紫”的柳,一是颜色为紫红色,二是农户家大有用处,柳的身下藏着茂密的冰草,除了白杨,红柳是家乡植被的又一特色,割草时我们都防着伤了幼小的枝干。晚饭前我们都满载而归,我家养的那头青骟驴,也听惯了我的脚步声,我还没到进院子就会听到它“突突突”的叫声和刨蹄子的声音,我将冰草倒在槽里,那头驴等不到我将冰草摊开,它便迅速张开嘴巴衔满冰草左右嚼食,那驴不时将两耳摇动示意它吃的可口,我摸摸他的鼻梁骨,搓搓它光滑的耳朵,显得很乖爽......

这个季大人们便拿着剪子,在柳树中挑拣长成直径约0.3公分左右的枝条,用于编制淘粮食的“漏勺子”,这种“漏勺子”的作用是其它勺子不能代替的,在淘粮食时,将放入水盆中的麦子顺时针搅动几下,然后反时针将勺子倾斜,水面上漂浮的那些麦子壳以及燕麦粒全部落入勺子中,勺子的边缘也会吸附大量的麦壳儿,顺手扣在地下......

家乡的地埂上到处是红柳的身影,它和城里的柳树截然不同,身高约有2米左右,叶子细长嫩绿泛着光亮,似少女脸上涂抹了脂粉娇嗔妖娆,成群的蜜蜂“嗡嗡嗡”绕着红柳轻舞,时而落在叶子上吐出口器中尖尖的吸管插入叶中,品尝着柳叶中的甜蜜,我们常揪下几片叶子放在嘴里品着那丝丝的甜蜜感。特别是晚饭后父老们喜欢坐在门前水沟边的红柳旁闲谝,扯东到西,什么张家的狗娃子把李家的猪娃子咬了,那家的娃娃稀奇的不得了了,哪个地块的麦子该浇水了......谝得太阳都不耐烦了藏在了西山背后,但人们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红柳枝儿都羞得摇晃着身子躲藏,袅娜细缕的垂丝柳摇曳着淡清青影,晚风徐徐拂过,轻抚着柳梢,吹摇着山村晚景渺渺的画,浅氤朦胧的红柳拖着绿的裙裳,似蘸着山村田野里不同颜色绘画着浓浓山村的美景

从画册里看到的尽是花的美艳,老师教图画课也是画什么牡丹青松,从来就没画过家乡的红柳,但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红柳那清雅的绿,溶抹了所有我没见过花色,它们只是掠过我脑海里没有感官和味道的幻境随时而逝,红柳却是我儿时触摸到所有植被的温柔,那摇曳的姿态、恰到好处的绿色确从不张扬,枝干渗透着家乡父老的脸色,既或是秋天那些落叶掉入地下也会融入土地,给土地来年的力量。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静坐在天马湖边的长凳上,这诗经中的优雅柳依不知何时蜃于此时,看湖水微波涟漪,望湖边槐柳婆娑,柳丝轻摇,将我的心游移与家乡,哦!我心中的绿冰草、紫红柳你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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