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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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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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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兔子的岁月

喂兔子的岁月

楼上的邻居从集市上买回来一只白色的兔子,可爱之极。孩子们整天围着抢着喂食,兔子眼睛一天几次变化,红的鲜艳,白的纯洁,大人们也纷纷驻足观看。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时喂养兔子的岁月和时光。

上小学那会,不像如今的孩子们作业多,学校鼓励孩子们搞勤工俭学,让孩子们从小养成爱劳动的习惯。

刨药材、捡蝉蜕、拾麦穗、搞养殖等不仅让孩子们养成了爱劳动的习惯,还或多或少有了收入,贴不了家用,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老家北院有个空闲处,二哥和我盖起了兔子窝,砖木结构,只是地面有些粗糙,硬土地面的。望着父亲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一对灰色的兔子,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我的心情格外高兴。兔子还不是很大,一身毛茸茸的软毛,光滑的很。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像是在寻找吃的东西。父亲登上梯子,随手折下一枝洋槐叶,两只可爱的小兔子先是用鼻子嗅一嗅,大概看看是否适合自己的口味,末了,仰起了小嘴努力的咀嚼起来,两侧腮部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的。父亲说,兔子是特别爱干净的动物,只要从食物上走过,绝对不再吃。有了父亲的经验,我把小兔子放进窝里,把树叶悬挂起来,让兔子仰着头吃的干干净净。

自从有了这两只可爱的小生灵后,我下午放学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它们,再背上背篓去地里给它们割草。过了一段时间后,兔子与我建立起了条件反射,每次当我走近兔子窝时,两只兔子听到我的脚步声就开始向窝口奔跑,我清清楚楚可以听到兔子“扑通、扑通”的脚步声。秋去冬来,没有了绿草,我把积攒的花生蔓、红薯蔓取出来。那对兔子不挑食,没有青草吃干草,没有干草吃人们的剩饭,窝头、菜叶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那天早起,当我发现体型稍胖的的母兔越来越懒时,甚至有些臃肿了,不知道为啥?问及二哥。二哥说,可能是快当兔妈妈了,需要把两只兔子分开喂养。在二哥的帮助下,我们在兔窝中间插上一块木板,另外加上一个兔槽。起初,两只兔子都有些不适应,食欲降低,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叫唤声。我观察到它们有些悲伤之情,内心也替它们难过。好在不久,大约一周左右,都适应了,它们精神抖擞,恢复了往日的喜悦。

那天早起,我突然发现母兔窝里有一片一片的兔毛,一些毛片上还有丝丝的血迹。我探头一看,兔窝拐角处有一堆毛茸茸的东西在蠕动,再仔细一瞧,有六只可爱的兔宝宝,光秃秃的,两只向外吐出的眼睛还没有睁开,用鼻子和嘴巴一拱一拱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兔妈妈好像有些恐惧的样子,乱跑乱窜。我急忙盖住兔窝口,心里像有一个小鼓再敲,“咚咚、咚咚”乱跳,是喜悦,是紧张,更是恐慌。当我把这一消息告诉二哥时,他说:“幼崽没有满月时,别轻易打搅它们,兔妈妈会照顾好孩子们的。”半月之后,那些可爱的小家伙可以在窝里乱跑了,有拳头大小,灰溜溜的毛色,跟兔妈妈兔爸爸一样的肤色。那些小家伙窜东窜西的,两只小眼睛特别有精神,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觉得那里都新鲜,好奇。我对几个小家伙也很感兴趣。用手掌托起一只,嫩嫩的兔毛比头发丝还细许多,软光软光的,小家伙呼吸有些急促,我明显可以感到小家伙的心跳。兔妈妈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生怕我掠夺走它们的孩子,急忙把幼崽放进窝里。一会儿,六只幼崽发出“嗷嗷”的叫声,可能是饿了,一起涌向兔妈妈,看来兔妈妈要喂孩子了,我急忙离开了。

当幼崽近一个月的时候,可以吃一些东西了,一些玉米糊、嫩菜叶都可以独立食用,我更加细心的照料,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认真呵护。小家伙近两个月了,哥哥说,可以背到集市上卖掉,换回一些钱用。我真有些舍不得,忍痛割爱吧,哥哥背到集市上换回了两、三元钱。刚刚卖掉小兔的几天,兔妈妈食欲低下、情绪低落,她肯定是悲伤的,整日无精打采的,眯着眼睛在兔窝里踱来踱去的,对于我的喂食丝毫没有兴趣。我的心里尽管得到了一些钱,但也高兴不起来,同病相怜吧。

半月后,兔妈妈恢复了往日的欢颜,在窝里蹦蹦跳跳的,忘记了烦恼和忧愁,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在二哥的帮助下,我们把兔窝之间的木板去掉,让两只兔子又重逢了。它们开始有些陌生,互相嗅着对方的身体,大概彼此忘记了对方吧,好在一两天的时间,它们又亲密无间了,欢喜的不得了。“猫三狗四猪五羊六,家兔一个月一窝”,不假,一个多月后,我又喜得一窝兔仔,这样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这一对老功臣将我的书费可以掏出来,还有了结余,我喜出望外。

兔子的养殖不仅增加了收入,还锻炼了我的动手能力,也培养了我的观察能力,它们稍有不对劲的地方,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尽管我积累了一些经验,但那年冬天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次,兔妈妈分娩后,一夜之间,才生下来三天的四只兔仔被老鼠咬死了,兔窝里狼藉一片,血肉模糊,兔妈妈身上也是血迹斑斑,谁也不能想到昨夜的那场战斗有多么残酷?细看兔窝的尽头有个鼠洞。可怜的兔妈妈一连几天无精打采的,不吃不喝,我的心里也格外难过,不得已另盖兔窝,加固了四周和窝底。

半个月后,兔爸爸和兔妈妈和好如初,望着它们久别重逢后的亲热,我的心里也是热乎乎的,毕竟它们曾经是恩恩爱爱的一对。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美好时光,伴随了我好几年,每次忆起那段幸福的养兔时光,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尤其是那对相濡以沫的兔爸爸和兔妈妈。

噢,对了,它们都是一身灰装,就连它们的孩子们也没有换过装,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永远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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