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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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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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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香的猪油

现在的人们在购买猪肉时,大多愿意选瘦肉,甚者要求不带一点肥肉,探其原因,一是对健康的要求越来越高,二是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不缺少油类,三是有的人已经有了三高,医生和家属都劝其少吃动物油。每次看到那肥肥的猪肉,就会不自觉想起儿时可以用来炼取猪油,就会想起儿时那香香的猪油。

儿时缺粮,喂养一头大猪确是一件难事。不像现在的猪,饲料催的紧,三四个月就出栏了。那时候,几乎每家每户都喂猪,一年喂出一头像样的猪已经很不错了,有的农户需要2年才能喂出一头大猪。猪整年的口粮无非就是刷锅水加一些糠。糠也是农户自产自销,自家的花生蔓或红薯蔓粉碎而成的,简单又实惠。偶尔割回一些猪草,让猪改善一下。

辛苦了一年的农户年前把猪杀了,却舍不得留下好肉,能留下一些下水或者猪头就已经不错了,倘若再留下几斤猪中腰的肥肉,简直就是奢侈的生活了。

别小看这几斤肥肉,吃起来挺讲究的。母亲系上围裙,把肥肉洗净切成小块。在热锅里加入一些水,慢慢的放入肥肉块,一会就会听到“滋滋、滋滋”的响声,同时飘出香喷喷的猪油味。在门外玩耍的孩子们,个个皮包骨头,此时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香味,向厨房跑去。见母亲忙着用筷子翻着热锅里的肥肉,锅底已经有了一层诱人的油了,冒着香气,当肥肉微微发黄时,肥肉片小了许多,没有了棱角,变的极不规则。母亲会告诉哥哥用温火,放慢煽风速度,为的是尽可能多炼出一些猪油,最后将发硬的肉渣用漏勺从锅壁上挤了又挤,实在挤不出油了,把肉渣捞进一个盆子里,不烫了夹住一块依次放进孩子们的口中,咀嚼着那香香的肉渣满嘴留香。那肉渣可是蒸包子和馅的珍品,肉的替代物。炼好的猪油在锅里不烫了,舀入一个干净的罐子里备用。

这些猪油也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上几回,更显弥足珍贵。那猪油冷却后会结晶,炒菜时用筷子撬起一块放进热锅里,慢慢的化开,放入白菜和一些调料,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猪油炒白菜出锅了。在门外玩耍的孩子们闻到香味会停止正在进行的游戏往家跑,完全不用大人们的吆喝。母亲还会做猪油炒馒头,那种猪油炒的馒头白里透黄,蓬松酥软。母亲有时还会给我们做猪油面片,吃起来哧溜哧溜的香,就连那汤也是香香的,吃了还想吃。

不过,这种猪油做的饭虽然香,却需要趁热吃,菜锅剩下的猪油又会结晶,吃的时候还要加热融化。那次在朋友家,吃过一次猪油蒸的馒头,香甜酥软,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我有幸目睹了全过程,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朋友的母亲将猪油放入面粉中,用温水溶解酵母和面,搅拌成絮状的面团,发酵半个小时,再揉成圆条状,切成馒头坯,放进笼屉蒸半小时,这种馒头洁白,蓬松,香甜,口感好。

吃猪油的同时,一些农户还吃羊油(也称羊腥油)。平日里喂上一两头绵羊,过年杀掉后,专门把绵羊的大尾巴留下来,熬炼成油慢慢的享用,类似于猪油。吃着没有异味,若冷却下来有股浓浓的羊腥味。老家的邻居储存的羊油很多,过年时吃,过节时吃,甚至整年整月的吃,身体很结实。

多少年过去了,老家的肥猪肉很少再有人炼制食用了。条件好了,单纯的花生油、葵花油随便吃,好多人都营养过剩,慢性病的比例越来越高,人们远离了动物油。可那种久违的香味却没有忘却。每次看到肥肉,就会想起孩提时香喷喷的猪油,毕竟陪伴了我们多少年,餐桌上少不了的美味。

那香香的猪油,儿时美好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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