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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懿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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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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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槐市 翰墨盈香


作者:陈思羽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诚然,创办于宋太祖开宝九年(公元976年)的岳麓书院,历来为儒家士人读书讲学之所,更是湖湘文化的发源地和湖湘学派之重镇,从这里走出的人雅可谓灿若星河,摩肩接踵,代不乏人。令人心怡,令我神往。

12月2日,有幸梦想成真,我如同怀揣一团热火,父亲及的一位作家朋友,相约沐风而至,踏入这座翰墨盈香、弦歌相继的千年学府。

南岳七十二峰,诸峰中以回雁为首,岳麓为尾,书院便座落于这风光秀丽、景色宜人的岳麓山下。

学府系是时潭州太守朱洞在僧人办学的基础上,由官府捐资兴建。嗣后,历经宋、元、明、清各代,至清末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改为湖南高等学堂,1926年正式定名为湖南大学,现为湖南大学下属学院。

一路驱车而行,只见两侧翠樟错落有致,整齐划一;远处层林枫红尽染,漫山遍野。车流似蚁,人流如织,若千年不绝的文脉汇聚而成,未入其境,便有大汉槐市之盛。

湖大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最先跃入眼帘的便是那座最具标志性的建筑——毛主席雕像,此时才知以置身湖大校区。此像始建于1967年而重修于1976年,总高12.26米,象征着主席的生辰(12月26日);身高7.1米,寓意中国共产党的生日(7月1日)。暧阳下,微风中,伟人身着大衣,衣角轻轻飘起,双手背后,深情地凝望着这片曾经挚爱和生活过的热土。驻足而视,“独立寒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之意境跃然而至。

沿像侧路标指示而上,百余米便可至书院前门。书院占地面积25000平方米,因经历多次战火,故曾七毁七建,现存主要建筑皆系明清遗构。布局上多采用中轴对称、纵深递进的院落形式。如头门、大门、二门、讲堂、御书楼集中于中轴线上;斋舍、祭祀专祠等排列于两旁。此形式除了营造一种庄严、神妙、幽远的视觉效应之外,更体现了儒家文化尊卑有序、等级有别、主次鲜明的社会伦理关系。

购票自前门而入,迎面便是赫曦台。相传朱熹、张栻观日于岳麓山顶,曾筑赫曦台,系朱熹题额。据同行的作家叔叔说,此台并非是时原址,乃毁后重建于院前。道光元年(1821),为存故迹,山长欧阳厚均改前台名为赫曦台。叔叔七年前曾携女儿来此一游,是时似未见此台,更无收取门票一说。此时心想,千年书院,又是湖湘文化的发源地和传播主所,收取门票似乎亦有不妥。

绕过,便是大门。立时,我被眼前的气势所震憾,令人屏声敛息,肃然起敬,仿佛一名朝圣者,全身的毛孔打开,潜心静待洗礼。

此门宋代曾名中门,因江岸建有石坊,亦名为黉门。但见门楣高悬一镶边巨匾,上书“岳麓书院”四个流金繁体楷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史载,北宋祥符八年(公元1015年),宋真宗召见山长周式,御书“岳麓书院”四字门额。并赐经书等物,书院从此名震天下,求学者络绎不绝,成为北宋四大书院之一。

门额之下,悬挂两侧的便是那副天下最为霸气的对联: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典出左传和论语,八字虽简,亦静寂无声,却尽显湘人敢为人先的无比雄心和当时楚才云集之盛况。

脚底的力量更足了,来不及细看那重建的礼殿,径直穿过二门直奔讲堂。两旁摇曳着的银杏在风中飒飒响,金黄的叶子洒满一地,更像是一场文化盛宴的前奏,我满心欢喜,充满期待

青瓦朱檐,檐下高悬“实事求是”巨匾,此为民国初期湖南工专校长宾步程撰。源于《汉书·河间献王刘德传》,这后将其作为校训,旨在崇尚科学,追求真理。

进得里间,抬头便见大厅中央高挂两块鎏金木匾:一为“学达性天”,系康熙御赐,意在张扬理学,加强修养,以达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是为中国古代教育目标和宗旨;二为“道南正脉”,乃乾隆亲书,体现一代名帝对书院传播理学之最高评价,尽显书院在理学传播史上的崇高地位,此额乃原物,颇为珍贵。

讲堂墙壁,“忠孝廉节”四字碑分立两侧,厅堂正前方,讲台之上,茶几两边端放两把师椅。此情此景令瞬间全身心融入到此氛围之中,双目凝望讲坛,如同一名虔诚的佛教弟子席地盘膝而坐,倾刻间便可过往岁月师长谆谆教导的声音,心无旁骛,神形合一,好似穿越了千年一般。仿佛,张朱会讲,“一时舆马之众,饮池水立涸”那空前绝后的时刻就在眼前。

思绪犹在千年之外,不觉间已站在御书楼前。斯楼居中轴线尾端,坐西面东,系一栋仿宋风格的三层建筑。前出门廊,后置山墙,卷棚檐口,琉璃瓦当,脊上置坐狮和避雷铁剑,青吻为精雕细刻飞龙,正中所书“御书楼”三字系朱熹手迹。楼阁雄伟壮丽,气宇轩昂。

院中两亭,名曰拟兰亭、汲泉亭,亭间引泉筑池,架石桥其上,使书楼与讲堂后门相连。院内除松柏之属,楼前更有两株千年金桂。院落胜景,有明吴愉《尊经阁诗》云:空中楼阁蔽松棂,此日谁人问六经。尽在水声山色里,年年芳草逼人青。

虽数遇战火,但现今楼内仍有藏书14130卷,包括《四库全书》、《续解四库全书》、《四部丛刊》、《四部备要》、《古今图书集成》等多部珍品。

尽管我不能如愿进入楼内轻抚页页书香,去追寻那字里行间斑驳的历史印痕。但独自徐行于静静幽幽的长廊里,闭目深深的吸口气,却也尽是质朴的书香味儿,那时光淬炼的人文气息满满的萦绕在我周围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游览了中线景点,经由屈子祠后便由西门而出,虽余兴未尽,却时近黄昏,不得不归。

渐渐的,山路上如潮的游人慢慢散去。无边的暮色随同远处的山雾缓缓升起,枫林环绕的爱晚亭,宛若人影幢幢,隐约有琅琅书声由远而近。

中兴将相,什九湖湘。岳麓书院作为传经布道之所,历经数代仁人志士和莘莘学子的苦心经营,已成为了中华民族优秀人才的摇篮,学术思想文化创新之基地。

潇湘槐市,历久弥新。

 

指导老师:刘懿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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