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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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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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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长河

这是秋日里的一个晴朗周末,我和友人驱车南行至汉阳南部的沌口路,走近一条名唤长河的神秘河流,于是就走进一幅美丽的图画,走出一天好心情。

爬上植满高大树木的堤坝,长河便出现在眼前。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大河,就在此地汇入了长江;它自西向东跋山涉水,穿过江汉平原,一路奔波而来,投入长江怀抱。我想,它们端的是“长”字辈的兄弟,一个名江,一个名河。波澜壮阔的长江就在东边不远处,带着长河这个小兄弟浩荡地奔向大海。据说,长河还有别的名字,譬如通顺河,而且长河似乎与汉水还有关。就不去考证了,且来享受这明媚而温暖的无边秋色吧。

长河及周边的景致可真美。天空湛蓝湛蓝的,阳光灿烂而又温暖地抚慰着四野,空气无比清新舒爽,这是都市里难得遇见的。蜿蜒的河边早已排坐了些钓鱼者。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下大堤,踏过草丛,择一个合适处,启动垂钓活计。此处水面宽阔,水质甚好,野生鱼必定不少。而我并非钟情钓鱼本身,唯求赏心悦目放松心情。近处有一长者,估计已来多时,过去询他收获,答道:“呵呵,好玩,不管多少!”多问几句,方知此君居然来自汉口,慕长河之名起早而来。的确,这个时代已远离饥寒交迫,哪个还求着垂钓养家糊口?!

那就观景致好了。浓绿且厚实的野生沿阶草如麦浪般恣意地覆盖了大面积的河岸空地,真有“芳草碧连天”的意境;还有几围或几圈芦苇样的荻草,异常繁茂,那荻花已开,呈现褐黄的色彩,在细细的风中微微摇曳,很有江湖气息;在杂草丛中,有零星的灰灰菜,它们是有益健康之野味,可惜都结了子。蓦然低头,见脚下的沙土里有极微小的花儿,定睛看了,竟发现那原本不大的花朵居然又包含着更多更小的花朵,俯身定睛细看,那一朵朵小花紫边黄蕊,簇拥一起成一大朵,煞是精美,而其枝干并不高大,几乎是匍匐在地,一不留神必被踩到,瞬间我被其不张扬的美与柔弱却顽强的品格深深打动了;用手机拍照查询,名曰“蓼子草”,我想我一定要记住她。比蓼子草花大的是粉嫩的打碗花,拖着弯曲缠绕的细细藤蔓,就像在绿草丛中闪烁的星星。花花草草引来了黄的白的蝶儿,或单或双翩翩起舞。远处的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吱吱欢唱。一只水鸟落在水边,片刻腾起,一纵一纵,忽高忽低,朝远处大堤方向的树林飞去,不知它是回家还是去觅食。

西边,长河的上游不远处是一长桥横卧河上,其上车辆穿梭。河水就从那桥下缓缓而来,静静地泛着金光,荡起层层细细的涟漪,一派祥和。忽见一只水鸡子漂浮在河中,逆流游动,一眨眼就不见了,少顷又在另一处露出头来;不多时,只听得水面上传来哗哗哗的响声,寻声望去,只见又有一只水鸡子展开双翅,用力拍打着水面,使身体腾起,朝前滑动。这片河水热闹起来。

临近晌午的时候,温度升起来了,河中生灵似乎活跃起来。有大鱼跃出水面,激起水花,引发看客的惊呼。想必是鱼儿们也该用餐了。钓鱼者得手的次数增多了。友人也猛然提竿,一条不大的鱼儿欢蹦乱跳着出了水,这叫我们激动起来,正高兴间只见友人将小鱼卸下钩来,随手抛进河里,言道:“太小了,再长长吧!”只这一言一行便让我好生感动与敬慕了,善哉!

抬头远望,在河对岸东南方,升起沌口长江大桥的斜拉塔,仿佛巨鸟的翅膀,又似硕大的琴弦,构成这方水土壮观的背景。这背景、这一草一木连同这昼夜不舍的生命之河,必将定格在我记忆的最深处。

2018.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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