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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家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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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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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村边的老河

文/龙海孤魂

外婆家村边有条河,大号叫盘江河,新盘江开通以后,当地人就叫老河。河从外婆家村北环绕而过,细幽绵长,河水清澈。小时候,外婆告诉我,自古水流东边,只有这盘江河很古怪,从曲靖流入陆良是北向南,而到关圣宫前面不远,这河就分岔,一条进三岔河,另外一条呢折向西边,到高家拐子再转弯,进入摆洋河,从北向南流经中枢辖区了。

外婆家老屋就伫立在盘江河边的围埂南边的围埂下面,每天晚上睡觉前,闭着眼就能听到盘江河哗哗的流淌声,感到亲切而自然。每天早晨起床后,到河边捧一把凉水泼在脸上,便赶走了睡意,人也顿时神清气爽起来。我不知道,这条老河到底有多老。河道两侧的土围埂,布满暗黑的斑点和苍绿的苔藓;岸边仅剩的几棵老树,佝偻的枝干上攀爬着藤蔓,树皮上布满疤痕;依稀可辨废弃的老井台,一座老桥支撑着几经修补的骨架,显得力不从心;北边的石埂还在,而靠近人家这边的木桥架子如今只有残垣断壁……

别人五一出去游玩,我则是到小时候住过的地方看看。可是到了盘江村却茫然了,外婆那高大茂盛的杏树已经衰老,只有摇摇欲坠的老屋能确认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小伙伴们奔跑的土围埂和住过的瓦屋房子,早已被耸立的高楼和沥青路面抹去。经过多番打听后才知道,我行走的绿荫道下面,就是那条河。它被厚厚的一些垃圾覆盖的严严实实,耳朵贴到地面也听不到它的声音。

曾经,蜻蜓在它的上空飞;鸟儿抖着翅膀把嘴伸河里喝水;泥鳅藏在它的软泥里面,钻来钻去……

曾经记得,暴雨过后,山水倾泻时,河也变得迅猛起来,那时便放一片竹叶在水面上,看着它随波逐流而去,片刻又被浪花打翻,淹没在红色的湍急河水中。假如连绵几天暴雨过后,河水暴涨,早已看不到裸露的河床。数十丈宽的河面,滚滚洪水如万马奔腾,气势如虹,甚是壮观,老河这时候变成红色的河。

有时候,我和老表们,经常在河边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河里,一阵狗刨扑腾,全身清凉舒畅。光着腚在河里游泳,在河里捉鱼,在河边上赛跑、摔跤;在河床上晒日光浴、野炊;玩的不亦乐乎,直至太阳西下,炊烟袅袅升起,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这便是男孩子的特权。穿着小裤衩的伙伴们,有的一只手推水,有的两只手扬水。一会儿一对一的打,一会儿又几个打一个。靠近了就摔跤,你把我按在水里,我把你也一起带倒。几个人抓着一个人的手脚,把他抬起来扔到水里,然后大笑着扭头就跑……直到大人们喊:“回家了,回家了”。而女孩子们则只能在傍晚后穿着衣服围成一圈在河里搓澡,说笑声和喧哗声一点也不亚于男孩子白天的动静。

每当到了夏天的晚上,热得实在睡不着,就敞开门,屋里立即凉爽起来,纳着凉风,外婆会用稻草加艾草燃起烟雾驱赶蚊子,我就靠在门框边枕着河水声,酣然入梦。遇到山洪暴发,半夜巡查的人会敲响铜锣,这时候,村里的男女就会拿上稻草编制的草袋,在田里装满土,运到围埂上加固堤坝,防止河水漫过围埂,冲毁房屋和庄稼。

秋天,盘江河里、稻田水沟里、白水塘的小鱼小虾成群,便挽起裤腿,踩着光滑的沙石下河去捕捞,外婆总是在水边鼓励我们多捕捉一些。这样外婆就会给我们改善一下生活,一两个时辰下来也算小有收获。鱼虾太小用不着宰杀,直接放上清水,加点姜、葱、蒜,便能煮出一锅鲜美的鱼汤,每人都能分上一碗,一家人喜笑颜开,温馨而动容。

我的老河啊,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我捣的那些乱;闯的那些祸;打的那些架;还有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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