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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家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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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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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卧听风吹雨

龙海孤魂/文

夜半,风动帘,雨敲窗,树叶摇,夜莺歌,醒来无眠。屋外,雨静静地下,屋内清寂寂,山村万籁俱静,无边的夜色里,干枯的植物和着雨水的缱绻,风声的缠绵,泥土和草木的体香,夜的呓语,打破阑珊着梦的缤纷。

云贵高原久旱无雨,玉米、烤烟、洋芋苗企盼甘霖,辛劳的农民望天长叹,默默无语,拉水泼庄稼的汗水是无声的泪花,点点滴滴落入红土地。今夜天公总算下来一场及时雨。此时此刻,辛苦的农民可以抱头酣睡,山村的一切同归于寂,连狗也把头搭在尾巴上入睡。而我独自清醒着,灵魂在呼吸,情思在飞舞。雨敲窗棂滴答有致,柔婉悠远,声声入耳,滴滴撩心。仿佛听见深篁里,雨打枯黄竹叶的幽幽复悠悠。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明天不再是满目红土,将是遍野嫩绿,万物复苏。

半生辗转,半世沧桑,似水流年不自知,如花美眷空惆怅。终是懂得,生命最终的归宿是自己的内心,人生最后的皈依也只不过是灵魂的洁净与精神的丰富。

红尘烟雨中行走,总难免沾染上风霜的薄凉,那些被雨水打湿的诺言,那些散落天涯的背影,那些凄惶忧忡的过往,总会于不经意中,触碰心底的死角。都说,世上最黑暗的地方是一个人的心底,总有些说不出的疼痛缄封在那里,总有些写不了的落寞寄居在那里。余下的岁月里,远方,仍有一个天涯等我去行遍,总有人为我守望,总有份牵念幽居在心。

生命是一首诗,吟咏着天籁的喜怒悲欢和离合聚散,一首歌,绝唱着凡间的酸甜苦辣与百味杂陈;一幅斑斓多彩的画卷,勾勒着生命的枯荣兴衰,让枯燥乏味的烟火寻常也能墨染诗情画意。就如同云南现在天气一样,干旱久来,人们就期盼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寒冷就了,就期盼有一个温润的春天。

夜色已经很浓,公鸡开始打鸣;记曾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人星夜赴考场,有人辞官归故乡。也许在你眼里早已厌倦的官场、牌场和酒场,正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所以不同的人,生活中追求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你放弃的,或许正是别人渴求的,所以在你放弃的同时,你就已经被别人羡慕嫉妒恨了。天也如此,干旱被人怨恨,涝灾也被人怨恨。

雨夜静心感知,如此美妙;多情的雨尽情倾听,如此婉转,点点滴滴叩击心窗,落入心湖泛起美丽的微澜。此时的我辗转难眠,简单亦思念着。

窗外,夜空早已披上黑色斗篷,星星忘记守夜,月儿也贪睡去了,雨却不知疲倦地痴缠着。我不知道那芦沟的明月是否还亮着;也不知道,那鲁昌的渔火是否还闪着;更不知道,那千年的犀牛是否还在山顶迟迟的等候月光的出现。也许,今夜的风已经吹动高山的松枝打扫这片热土,干旱的尘土明天已经尘埃落定。都说,风花雪月的瞬间灿烂,花开会谢;雪落会化;月满会缺。而我始终相信,天不欺人人自欺。

今夜,听风,听雨,捻字为念,剪字为诗。不觉间,风住,雨歇,大觉的晨钟奏响。听,龙海山中滴溜溜的几声鸟鸣打破长夜的寂静,声音流转进窗来,清脆,悦耳,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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