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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巧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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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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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三月

三月,春颜怯怯,清冷的未绽一丝欢意。

一直在臆想里勾勒春暖花开,但满眼过处,树木花草皆是安然沉睡迟迟不醒的样子,等待,遍布在空气的每一个缝隙,只是,等不来一场春意焕然。

也许,温暖是被窖藏在某个角落里,虽然找不见,看不到,但远远的,隐隐的,透着氤氲的香气,带着似有若无的清新让心境充满了期待与希冀。空气里,有着春的料峭,但是却少了很多凌厉,就像一个外刚内柔的女子,收敛起自己坚硬的外壳,骨子里有遮不住的柔媚,举手投足间,眉间眼底风情四起。樱唇轻启,便是呵气如兰,呼吸里,透着麦子与草儿混合泥土的腥与野菜的辣,带着乡野的本真,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韵致。这一刻,我知道,春就在身边了,只是,总要等一场绚烂才觉得明明确确的拥有一些东西,也才知道有些东西是实实在在的属于自己,握着一些在手边在心上却从不曾珍惜的小幸福,却还在虚构着飞扑的天堂,直到成一只无望扑腾的蝴蝶。

抬头,阳光浅浅的笑,一只鸟儿飞过,我多么渴望自己就是那只凌空飞翔的小鸟,着一袭清羽,在清灵灵的天空里自在飞翔。也曾展了羽翼放飞梦想,可是总有浊了心绪的时候,浓雾重重天,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也救赎不了自己的心,只好蜷缩在角落里,独自攥紧一些不想言说的心绪,一点一点的销蚀自己的心境。可是,谁又懂的那曾是怎样的一颗心啊,也曾怀揣春暖花开,也曾有过阳光明媚,也曾灿烂着清浅嫣然,而如今呢?是世故还是冷漠?是情淡还是心薄?问了自己好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也许,这世间诸多事本就没有答案,可我们总在一味寻根究底,所以,纠结着自己的心,束缚着自己的梦,总让自己身陷藩篱,总让自己不得安生,一步步的陌路却没有归途。

这个时候,总喜欢了一个人出去走走,站立清风徐然的陌上,习惯望着一颗树发呆,很想走进一棵树的内心,看一场绿梦怎样启开恢弘的篇章,看她的静默到底积攒着多少锐不可当的力量?而我,却始终只能站在时光的对岸,看一棵棵树表情冷冷的乜斜红尘,走不进一棵树的内心,就像走不出自己的内心,也许,我们永远只会如此熟悉而又如此的陌生,就这样彼此遥遥相望,触摸不到彼此的灵魂,一任时光冰冷冷的尘封了心境。

也知道,树只有删繁就简才会生发最繁茂的绿影,人,何尝不是如此?人世若浮尘,大梦不留痕,那个原本简单的人便复杂了,人说简单容易复杂难,可是,我们却不知不觉复杂的难以简单。小时候,幸福很简单;长大了,简单很幸福,可以放开许多人与事,可是,就是放不过自己。什么时候,把孤寂深植成林,杂枝乱叶总是剔除不了的梦魇。多想,累了,找一棵避世的树就好,有鸟鸣,有花开,守着清风明月安营扎寨,俯瞰人间悲喜,无关又无谓。可也明了,躲得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是诸多的牵情与惦记,这一世,做不了心无无牵又无挂碍,只好将悲喜一次次拼接又一次次揉碎,反反复复里,学会做安静的自己,不言亦不语,悄悄的扫清心底的琐碎。

于是,很想做朵向阳花,一直迎视太阳的光芒,让心墙洒满金色的欢颜。就若山间洼边的迎春花,绿色轻垂的枝条犹如秀发披洒下来,上面星星点点的鹅黄小花,娇俏妩媚,不由得心泛涟漪,春的指挥棒一扬,迎春花便婉扬开场,骤然清音泠泠的蔓延开来,徐徐的让心开始一点点温润,寒总在退却,时间在交替,那么,心情也会这样交替,经年陈迹终是要散了的,一切都还是新生的模样,冬是实实在在的已经去了,虽然有短暂的冷瑟,但如何有能抵挡的了一场汹涌的花事?该来的终会来,那就放开纠结,静等是最美的盛放。

是啊,盛放!多么引人遐想,又多么让人充满期待的词语啊,春意盛放,快乐盛放,都是美轮美奂的时光,而这些,徐徐展开才会留有念想的余地,就像三月的天气,清冷薄凉里,花儿裹紧的心蕊,杨柳束缚的情愫,却都酝酿着最美的绽放,所有的故事总是一字一墨的连缀,人说“草长莺飞二月天”,这时光,虽然慢了,但总有我们看不到的成长,悄悄的在这春日里拔节,我们是否也如这经年的春意,一茬茬的时光里悲喜从容。

天气终是晴了又雨,一场雨后,我仿佛听见草儿争先恐后的破土声,也仿佛看见花儿喧闹熙攘的娇俏姿,这,不是臆想,而是真真实实走来的时光了,春,此刻,悄悄的伏在我的案头,连呼吸里都是花香盈然了。

春天就这样在淡淡的绿意里,婀娜而来了,但也终归会逶迤而去,我的意念里忽然盈满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感怀。如同山涧迎风欲开的桃花,即使花瓣飘落,韶华流逝,那柔软的树干也会绿叶婆娑于春里,诠释渐次的凄美,和着红尘深处的浮尘,熏染心内那一纸红笺,而我,只是树下曾经触摸过它们美丽的一个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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