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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武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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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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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小吃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大浪淘去无穷的往事,然而天水小吃却能经久不变且令人时时回味。就像西秦岭山野的小花,在童年的星空中顽皮地眨着眼睛,时时勾起你的回忆,不禁让你浮想联翩。

几条小凳,一张桌子、一口锅,这便是全部的家当。然而,就在这极其简陋的陈设中,幽藏着浓浓的乡愁和故乡泥土的味道。节假日或工作之余,坐下来吃一碗凉粉面皮,或者喝一碗醪糟、一碗豆腐脑,都能感受到生活的舒适和逍遥!不必海参鱿鱼,不必觥筹交错,山葱地木耳才能真正吃出泥土的味道。牛肉面能尝出黄河水的甘冽,能浮现出母亲河的源远流长;浆水面能喝出苦苣菜的千年磨难,能体验出西汉姜维九伐中原的雨露风餐;葱花饼弥散着沁人心脾的芬芳,能看得见童年的古巷炊烟,能唱得出那久久难忘的村谣!

每一个天水人,尤其是六零七零八零后,都是听着凉粉面皮的叫卖声长大的。一条扁担.两个箩筐走四方。大街小巷,随时能听到凉粉面皮的叫卖声“呱呱凉粉、酿皮子”。七十年代五分钱可以买一碗。记得小时候攒上五分钱去消费,那感觉胜过现在上高档餐馆。看着叫卖人放下担子,抽出明晃晃的刀子,“唰”得一声从粉嫩的圆台形凉粉团上拉下一片儿,然后在手掌上刀走飞燕,条状半透明的凉粉条像片片白玉兰落碗,然后浇上芥末辣椒油匀拌,一股浓烈香味儿极速飘来,让人口舌生津。用筷子夹到嘴里一吸,啊,平沙落雁!香、辣、滑、软,味道十足。

看蒸面皮更是欣赏一道靓丽的风景。两个荷叶般的铁皮做的蒸盘在沸水中轮流值班。为了不粘锅,先在盘子里擦上油,然后舀一勺和好的汤状面糊倒在蒸盘里摇匀,放入沸水中去蒸。两分钟的功夫,犹如芙蓉出水,一张油黄的荷叶面皮出锅啦!晾一会儿就好,一张张叠成“层楼”,组团出去叫卖。

如果把做面皮比作梅花三弄,那么做工中十面埋伏翻江倒海的就是馓饭和搅团。烧一锅开水,在水潮澎湃、热浪翻滚时,拿两条大竹筷在水中搅动,就像孙悟空用金箍棒搅动东海龙宫。然后用另一只手,把杂粮面从水上面如飞雪般洒下,疑似黄沙落九天。要不停地搅动,一来预防锅底烧焦,二来提防喷起“飞浆”烫手。馓好后 ,文火焗几分钟,出锅配上准备好的酸菜咸菜等,香气蒸腾,美味入口。尤其在大雪纷飞的冬季吃,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鉴证了天水食品的激情浓烈,我们再体验一下秦州美味的细腻香软。天水面鱼是细腻香软食品的代表作,就像一个美女出阁仍需化妆, 面鱼是把玉米面撒入沸水中,边撒边搅,直到变成稠糊状。还有一种做法略有差别:把锅加热,用油布把锅擦一遍,为的是不粘锅,倒人水烧开。在一碗里放半碗玉米面,用凉水搅拌成糊状,将玉米面糊慢慢倒人开水锅里,用大筷子搅拌匀。然后用右手拿大筷子逆时针一直搅拌,左手拿玉米面粉撤到锅里。火一直用文火,直到稠度适可时,再用勺子逆时针搅拌。用勺子舀起,能吊粗长线时就可以。然后把玉米糊盛入一个有多个0.5厘米孔的漏勺(烧的陶器〕,用勺子轻压,面糊掉人凉开水大盆里,成为如小蝌蚪一般的面鱼。在炒锅可以放油煎一些豆腐粒、胡萝卜粒、韭莱、豆芽之类的做菜汤“浇头”。也可简单炒一些带汤的浇莱。浇菜和面鱼相配,放入醋、辣椒油、蒜泥等调料,吃起来滑溜爽口,几乎不用牙咬直接喝下肚,味美无比。用黄玉米面粉做的呈黄色,用白玉米面粉做的呈白色,用荞麦面粉做的呈青色,用红高粱面粉做的呈浅红色,五光十色,十分好看。

天水小吃是装扮丝路古城别有的一道靓丽风景。如果说天水庙宇古树庄重严肃,那么天水小吃热烈开朗活泼。她们活跃了街道,浓郁了市民的生活,五花八门、美不胜收。说不完呱呱凉粉的香软,道不尽打卤面乌龙头的苦中回甘,尤其铁板烧葱花饼丝丝香风招摇,还有那操着天水方言的吆喝声,久久地回荡在老树石街的古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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