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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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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
2018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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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缘



时间:2018年夏初


地点:内蒙古凉城县岱海旅游度假区观光园


人物:海花、女、69岁。出生岱海湖畔,现居呼和浩特,简称“花”。


      波波、女、30多岁。海花的女儿,在内蒙古自治区海生物研究所工作,简称“波”


      海生、男、70多岁,凉城县岱海镇赵家村农民,简称“生”。


【幕启  岱海旅游度假区观光园内,树绿草生、泉喷水溅,栈道弯弯、凉亭座座,天空风筝飘动、湿地仿真昆虫爬行。岱海湖畔高大的标语牌“牢记总书记嘱托、保护岱海母亲湖”红色大字闪闪发光,湖滨缓冲带修复与建设工程工地机声轰鸣,湖面上水平波细、粼粼闪光。几声汽车喇叭响,一辆小车停在园区内环海观光道上。


(花、波从车上下来,边走边四处观望。)


波 妈,这就是您常挂在嘴上的岱海吧?打从我记事起您就念叨,岱海碧水扬清波、芦荡翻绿浪,鱼跃虾蟹爬,鸥鸣水鸟叫。可来到近前,这湖与您说的差远了!


花(睁大眼晴,手搭凉蓬细望后惊呀地)这就是岱海?女儿呀!


(唱)


眼前情景难置信,


岱海变得不敢认,


水面退缩让人惊,


芦苇腰黄草不嫩。


滩阔天空风筝动,


海鸥鱼鹰无影踪,


阳光灼热水气蒸,


站在滩头发楞怔。


波  妈妈——


(唱)


久居呼市乡愁深,


鲤鱼连着海和您,


为您买鱼转青城,


凉城鱼店全跑尽。


花 波儿


(唱)


我生海畔又长大,


一日三餐有鱼虾,


鲢鱼鲫瓜螃蟹蛙,


唯独鲤鱼肉最佳。


鱼鳞金黄双尾叉,


胡须似带眼球滑,


肉质嫩筋任牙下,


津津有味比龙虾。


你在鱼店掏高价,


买回鲤鱼不鲜活,


肉质酥软如嚼蜡,


岱海鲤鱼也能假?


整曰忙碌未探家,


今天归来两眼傻,


海缩鱼虾难长大,


估计大鲤没有啦。


(遗憾地观望,似哭非哭神情沮丧。)


波  妈妈


(唱)


您离故乡六十年,


儿时记忆美无限,


如今老来心情变,


不必伤心泪洗面。


(波劝花,边走边聊,指指点点看海。生从一边走来。)



(唱)


生在岱海畔,


长在岱海滩,


时轮飞速转,


眨眼七十满。


丰年麦浪翻,


白馒是午饭。


灾年欠收成,


鱼禽也饱餐。


船儿飘荡网撒下,


鱼虾满篓带回家,


钻入芦荡伸手摸,


禽蛋满筐鸟肥大。


海风凉爽油灯暗,


满村鱼香家家欢,


那时光想来心花放,


可如今岱海变模样。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原来一眼望不到岸的大海现今一瞭就到边了。照这样下去,岱海,岱海就要没水了!(似乎掉泪,忽然动情)想不到习总书记心里挂记着岱海呢,今年春人大会上,他在内蒙古代表团讨论时专门提到岱海。岱海真幸运,遇到大救星啦!(放声大笑,花、波听到笑声赶过来。)


波 大叔,您遇到什么高兴事了,笑得这样开心?


生:孩子,我是淌着岱海水吃着岱海鱼长大的。如今上了年纪,与岱海的情更深了,天天在这海畔转悠。可看着看着,岱海湖面小了、芦苇少了、鱼鳖虾蟹不见了、海鸥鱼鹰没影踪了。想不到习总书记管着那么大的国家,还牵挂着岱海,怎能不让人高兴!(越说越激动,引发一阵咳嗽,似乎要打趔趄。波、花一齐动手,捶背搓胸、搀扶生坐到一块大石上。波手机铃声响起,到旁边接电话。)


花 这位老哥,别激动!有话咱们慢慢说。


生 噢!大妹子,听口音你好像是咱岱海滩的人?


花 是呀!我就出生在海边边赵家村,十二岁时才离开。我这一生最爱吃岱海鲤鱼,细嫩绵筋味道鲜。


生 生在岱海滩的人哪个不爱吃岱海鲤鱼?尤其现出海十斤往外的大鲤鱼,剁成块、慢火炖,冒出的气就香死人了。等锅里嗤嗤发声时,用筷子夹起,嫩生生、肥噜噜、筋颤颤、香喷喷,那才叫好吃哩!


花  唉,为吃鲤鱼,我还欠了海生哥一条命啊!(眼眶盈泪,眼圈发红)


生 (不解地)这——从何说起?


花 老哥有所不知。那年夏天搬家走时,海生哥想摸条大鲤鱼送我。可刚下到齐胸深的水里,突然海风骤起,海生哥活生生被卷入浪里……那情景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前,越上岁数越清晰。我们可是两小无猜的伙伴,可怜他……(说到痛处,哽咽难语,抹泪。)


生 (侧耳倾听,举目端相,猛然抓住海花抹泪的手。)你是海花!


花 (光顾忆旧,没听清生言。生抓手让花大吃一惊,环顾周围远近无人,恐惧感顿生)你你你……都这么大岁数啦,你想干啥?


生 (忽发怔,忙抽回手)我就是海生啊——


花 (迟疑,凝眸仔细端相)


生 (提高声音)这还能假吗?


花  你还活着?


生  活着哩!


(唱)


那年你走我送别,


下海摸鱼海风刮,


顺风飘泊南岸边,


渔翁救我命未绝。


花 海生哥——(抱住海生痛哭)


(唱)


我思你57年整,


憾痛时时灼我心,


苍天有眼佑好人,


你我相会故地中。


(生松手,花抹泪。)


生 花妹,别哭了。咱们意外相逢,这是喜事啊!


花 (擦泪,高兴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转身呼唤)波波,波波过来,见过你舅舅!


波 (提了手机奔过来,走到花近前,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妈,怎么一下子冒出个舅舅来?


花 我的傻女儿!开玩笑也不看地方,让舅舅见笑了。


生 哪里哪里。


波 (转过身、面容绽笑)舅舅好!


生 (上下端相一番)好闺女!我和你娘可是从小耍大的,比亲兄妹还亲哩。孩子,你在呼市做啥营生?


波 在自治区海生物研究所工作。(翻头对花)妈,怪不的您唠叨起岱海面色潮润、眼圈发红,原来这里有牵肠挂肚的人呢!


花 算你说对了,(指生)就是他。


波 (不解地)这——


花  你舅他为了给我抓鲤鱼,危险命丧岱海。


海(放声大笑)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啥。闺女,你妈从小就喜欢吃岱海鲤鱼,你可要好好研究研究,把岱海研究得水清鱼肥虾蟹繁呢!


花 孩子是研究海的,可岱海这么大的事——


波 是呀!治理岱海可是个综合工程,单凭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这不,张县长刚打来电话,他在栈桥那边等我呢!您二老好好聊着,我去见过县长。


生、花  那快去吧!


(波下场,生、花目送)


生 花妹,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哥领你好好在故地转一转。要是运气好遇到鲤鱼,哥跳进水里,捉条大鲤招待你们母子。哥水上的身手,赛过“浪里白条”(说着,比划了几下)


花 (扑嗤笑出声)老不夸少年英雄,七十多岁的人了,腰僵腿硬还发猴性。咱们还是沿着海畔走走吧!


生 好!(两人巡场观瞧)


  (唱)


海生前面带路走,



  (唱)


    海花后边迈大步。



  (唱)


    重拾两人走过路,



  (唱)


    再温兄妹儿时情。



(唱)


爹娘生我叫海生,


    愿我扎根赵家村。


花 


(唱)


    碧水荡漾层层粼,


    娘管海花为我名。


生、花


(合唱)


我俩岱海畔长大,


亲似兄妹如一家,


    煮熟鲤鱼共同用,


    火烧海鸟赛烤鸭。


海 花妹呀!


(唱)


当年走在岱海畔,


天蓝地绿花烂漫,


    雁飞鸥舞渔歌欢,


碧水红曰映白帆。


花 生哥——


(唱)


这是海边浅水湾,


你我晨晓摸鱼欢,


竹篮沉水盆子扣,


鱼儿虾蟹其中翻。


生 花妹——


(唱)


这里芦荡翻绿浪,


海鸟繁衍好地方,


轻舟深入芦苇丛,


    载出鸟蛋一筐筐。



(唱)


这个地方永难忘,


鲤鱼出水涟漪荡,


    为抓鱼儿跳水中,


大浪卷你无踪影。



(唱)


儿时生活多有趣,


岱海是咱好伴侣。



(唱)


    亲如兄妹在一起,


    玩海吃海听海曲。


(海生忽见海面有动静,摆手打断花话语,脱上衣准备下水)



(唱)


    忽见水面气泡起,


    鲤鱼定在下面聚,


    抖擞精神摸鱼去,


花(急拦)


(唱)


不能再让你入险地。


(两个人推拉,波上。)


波  妈、舅舅,您们这拉拉扯扯,唱的是哪一出?要是让爸爸知道,我可没法交帐呀!(翻头暗笑)


(两个停止拉扯,生不知所为,眼看着花摆弄脱下的上衣)


花 (指波)我的傻闺女儿,打小就贯下个磕掐人,三十岁的人了,扬上嗓子就算话。扯到哪里去了,你舅舅要下海给妈捉鱼!


波 (打逗)就是这鲤鱼让您心动了吧!眼晴红窟窟儿、滴出泪蛋蛋儿,要是小几岁,说不定跟舅舅走西囗跑包头了。


花  (狠劲地瞪了波几眼)你个灰女儿,打牙磕嘴的,越说越没影儿。(指目生)你舅舅要是个后生,不愁让你送进公安局蹲几天班房。


生  (脸泛红晕、想说清又怕越说越纠缠不清,惹花不高兴。尴尬地)这娘母俩——


波  (看到生不自然的样子,扑嗤笑出声)舅舅,我们娘俩逗嘴是常事,您不必多心!


花  看我这老闺女、没大没小的,还当在家里哩。生哥,你千万别听她胡嚼。


生 (生回过神)没事。吃岱海鱼长大的人哪个小肚鸡肠!要不是怕你圪搐,说荤道素波女那是我的对手。


波 呵呵……舅舅,看上去您老实巴脚,可说起话来还挺傲调。要不是忙于治理岱海,还得和您说道说道。


生  你个傻闺女!再说,我跳到岱海都洗不清了。哈……


波  说正事吧。舅舅、您就是下到深海,恐怕也摸不到鲤鱼了。


生 (愕然)什么,深海处也没鱼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波 刚才听张县长介绍岱海水情,今年机帆船打鱼也困难了。


生、花  那可怎么办呢?


波波  张县长说了,要牢记总书记嘱托,动愿社会力量、举全县之力开展岱海综合治理。县里前几年就实施了“两节、两补、两恢复”措施,今年启动十七项工程。您听这机声轰鸣,那是岱海湖滨缓冲带修复与建设工地正在施工!


生 (穿好上衣,忙说)对!是这么回事哩。


(唱)


  近年县里作决定,


  周边机井全封停,


  畅通河道勤疏浚,


  湖边植保抓得紧。


  配合旅游种花卉,


  果桃杏园树成材,


  引黄济岱正筹备,


 黄河之水要滚滚来。


波 舅舅说的对,保护岱海咱县今年动作很大。


(唱)


习总书记嘱托声,


 句句响在干群心,


千军万马齐上阵,


保岱之战必打赢。


岱电水冷改风冷,


污水设施快建成,


湿地围网河道通,


县长聘我治水情。


花 好啊!治好岱海水,何愁绿色大鲤鱼不会跃出水面!


波  妈,您可说对了。


生、花  太好了!这样的好事,我们一定参加。可七十多岁的人了,该干些啥呀?


波 只要心有岱海,就有活干。


花 (沉思片刻)我有办法了,治理岱海开销不少,我回呼市马上成立“拯救岱海协会”,动愿民众捐款捐物。


波 妈这一趟岱海没白来,为了岱海重生、为了改变家乡面貌,就该这样。女儿倾力支持您!


花 (高兴地)这才是妈的好闺女!


生 我是土生土长岱海滩人,治理岱海更要首当其冲。我要像老愚公学习,率领儿男子孙、父老乡亲为治理岱海尽力。


波 二老有如此胸怀,我更应尽心工作。回去组织团队,规划好治理岱海水的方案,马上实施!


生、花  好!人心齐、泰山移,定叫岱海跃鲤鱼!


(布景变换:蓝天绿水,草丰树茂,红日白帆,鸟飞鱼跃,鸥歌燕舞,渔歌悠扬。)


(合唱)


习总嘱托记心间,


各级党政都关切,


凉城人民多壮志,


定叫岱海换新颜。


洞金山前波浪掀,


涛声依旧芦荡连,


鸥飞蛙唱鱼鹰旋,


心系岱海鲤鱼缘。


【三人亮相,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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