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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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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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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聊着,就一起白了头

 

养狗时间长了,心里、身上都会长出  

狗毛的软,感叹狗的机灵和忠诚,多了份悲悯  

总会低头走路,见到流浪狗,总想去拥抱  

去问询是从哪里来的,是谁抛弃的  

把城市那么大的孤独,化整为零  

谁都知道人世苍茫,世间万物经不起这样追问  

看见一只流浪狗,沿着墙根,朝向太阳晒在墙壁上的暖  

细细的腿在雪地上留下踟躇的足迹  

旁边放着人们给予的过冬的骨头,流浪狗满足而无杂念地走在城市的一隅  

这时候,一群麻雀也在飞来飞去,风吹乱零碎的翅膀  

也吹飞了脚下的雪,叽叽喳喳表达的麻雀学会了相依相偎  

与几只流浪狗和平共处  

一只猫趴在那条冻僵的石板路上,会被来往的人们踩醒  

被一辆外卖小哥的摩托车压扁身子。拾荒的老人是个勤劳的好人  

骑着三轮车,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夕阳捎一段路  

城西寺庙的喇嘛们都想绕过清规戒律,开着车子走穴做法事了  

而凡夫俗子跪在一个个张着大嘴的功德箱前,念念叨叨  

祈求消除业障,如何悟觉、造化、转世  

此刻的木鱼,敲的一声不如一声,时断时续,尘念在香火里燃烧  

此时无声胜有声,却已让人处于颤栗  

一些人在读书会书法、画画,写诗,驾着风自由来去  

在沙龙里青春,远方,歌唱,还有飞翔  

将军跨马出塞北,衙署里的解说员说,剑是用来过命的。枪亦如是。  

走西口的生意人,刀是用来插两肋的,生意经是用来失传的  

卖烤红薯的老太太,挑出红彤彤的火,把红薯一个个摆开  

只记得当时光影,隔着云头,“要下雪了,好大好甜的红薯,新烤的”  

一听说下雪,我就觉得兴奋,抬头,挺胸,一直朝前  

一只喜鹊也是这么行走,不停地咳嗽。恰好是铁,对雪的表白  

与侄子梦琪在这个城市相遇,他的个子越长越高,北面的大青山越看越低  

因此惧怕一生比一条河流还漫长  

惧怕铺展开来的孤独,比那大青山的宽更不着边际  

此刻,两人对视的一刹那  

他已到了我的结婚年龄,像城里的儿子最怕妈妈唠叨  

新年的小日子摆上桌子,到炊烟时代,吃更辣的火锅  

倒满两只酒杯,端起酒,没有形容词  

多一点会溢出,少一点也有缺憾,冷热中,风雪和敬畏  

梦琪有年轮做证,我只有皱纹  

或许能相伴沿途一段迥异的风景  

呷几口,心一热,我知足了。  

窗里不寒,俗世在外,喝着,聊着,就一起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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