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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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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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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剪子,镪菜刀

想象中的事物都是美好的

比如小时候的村庄,可现在是孤寂的

无人收拾的老屋的白墙红瓦,挡不住院子里的荒草

比如稀疏的炊烟,可现在白昼渐短

长夜里被窝不暖

可生活是琐碎的,似乎一个手艺人,害怕踩痛了山村

浮肿的脸庞

这是五一小长假的一个下午,睡醒时

在小区里听到一阵吆喝的声音

"磨剪子,镪菜刀"

的确是一阵吆喝的声音

"磨剪子镪菜刀",带点韵味

我走出屋子寻着声音,听着很有节奏的声音传过来

它来自于一号楼超市的门前

一个脸上黢黑的男人,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

凳子一头固定两块磨刀石,凳腿上还绑着个水铁罐。

男人在磨石上磨菜刀

一个白发老太太站在旁边,说着话

几个小孩在旁边看稀奇,还有使用这样旧家什的呢

“过去我们那里走村串户的多了

现在少见了,到城里来更稀罕了”

一口的东北话,后来说话声消失了

磨刀刺啦刺啦的声音仍然继续着

翻来过去,有十多分钟,我习惯并喜欢上了这声音

那个男人的手,一会捏捏刀背,眼眯看刀刃,

“你这菜刀,钢好,不卷刃”。

是呀,再好的刀,弃之不用,以生锈掩饰伤痕

多少锋刃就这样出没在岁月里

他突然停了下来,同时对我的凝听一无所知,

菜刀要钝到一定程度,才要磨呀,只有用的人懂得

是用的顺手,还是对过去的怀念

这次是菜刀,“剪子有没有要磨的吗”

"没有,现在剪子用的少

现在剪子也便宜,道是有一把老剪子”

老太太从怀里掏出来,只有上电影见过的笨重的剪子

也许剪过布料,也许剪过脐带

一样的材质,做出不一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家

有锅碗瓢盆修理的吗,哈,不由想起

“焗锅焗碗焗大缸”一样的吆喝声了

男人收拾完工具,挑着担子走远了

并在走远中想起,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和

一段去向不明的生活

什么都不清楚,只是知道

这吆喝声,在我的记忆里

一次次被唤醒,就像围观的那几个孩子一样

拥有一颗自然朴素的童年

是吆喝,是呓语,时断时续

如一只麻雀,在城市里学会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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