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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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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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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了,都没有觉得

早晨六点起来遛狗时,手机显示又一个“立夏”

院子里的拐角处,桃花、杏花、梨花都谢了

几粒低头的枝丫,开始变红

丁香花也老了,槐树开花了

杨花柳絮浮于小河面上,人们依然包裹严实

在街道隐而又现

丢下风的影子与晨练的人

我在季节面前,想一些流落的片段

真实的花朵与风的虚无之间

感冒的鼻子闻不见花朵的香气和饭菜的味道

来路与去向都遥远,冷暖自知

当下春夏重合,挡不住适应节气的明灭

与墙上画的风景无关

夏天,一如既往地,占领日子的高度,与深度

草依然疯长的势头,驻足,回味与春天留念的全部过程

在蹲下来的功夫,绽放更多的花蕾,百花齐放。

风不时托起花儿的尖叫声

“花中有草,草中有花”的感知

那些劳动惯了的蜜蜂呆不住了

播种接近尾声了,种子发芽,苗也在疯长

一旦亲近土地,日子就形成了

园林工在河边,用网兜捕捉漂浮的杨花柳絮

有过敏症状的人,戴着口罩,刻意避开一个季节

坐在大街上撸串喝啤酒的人们

玻璃杯透析了血液,热血游走肢骸,打点初夏的光阴

此时,天空飘过血染的朝霞

它隔着青春,壮年,隔着脚下的河流

青草埋没不屈的眼泪,春寒留下的伤口,在阳光沐浴下痊愈

春天不再潜伏,夏天的繁华,灿烂

在细碎的光阴里,缓缓飘落

想人生,多少沉重与轻浮,只存在发生的一瞬

换了一个季节,就换了一季的生命重叠和相依

无异于老皮之茧,老皮之蜕,都越不过粗糙的流年

风依然吹着,向暖

如万物终止于鼎盛,被风吹亮的天空

白色和灰色的云朵,淡薄流淌心中

那刚开的马莲花,在大地的掌心迎风生长

指尖,点燃一个人的夏,敲响晨钟暮鼓

敲一声,就换了一寸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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