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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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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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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山回来总带回众多颜色

赶到白音察干,收费站的“白音察”还在,

“干”没有了,夜已无声。

黑暗笼罩远处的阴山和丘陵。

伙伴安排到一家叫“白音大酒店”,没有唱诵饥寒交迫的歌。

“白音”是富裕,那些被喊醒的金砂铁石,初显峰芒。

街上高楼鳞次栉比,店铺林立。

“察干”是白色,灯光照亮了小镇的夜,霓虹闪烁。

如果把白音察干的察干,从小镇拿掉,

这个小镇会不会就变成一座空镇。

一座空镇,或许只有风力资源丰富的地方,

不断进攻的层浪,让这片土地原形毕露。

大门上一盏红灯笼,仅有的红。

那一轮盛大的月,它清澈,看天地一片茫茫,照亮身体里沉默的诗意。

街道是空荡荡的,无聊。坐在房间里,喝下一杯杯热水,饮下半夜的行程。

伙伴送来的苹果、梨和香蕉,咬一口薄凉凝结。

因为包扶后山,我常从青城而来,

为了融入后山,我将自己反复放入后山的风里,

不断接受雨里的淘洗或雪中的裸露。

只因我的身体,它多么晶莹、通透,且充满乡土味。

这后山的天空庞大,高高的蓝,孤寂的蓝。

俯视人间的燕麦、马铃薯、红萝卜、南瓜,西瓜和香瓜,连绵的草木。

我经过这里,太阳、月亮、星星。人们以此地为普施众生命名。

去白音的路上,要与察干相遇,这尘世的贫穷不值一提。

早晨在广场上遇见那个蘸水写字的老人,

“如如积水……”“岁月……”难道这些汉字与时间无关?

辨认一切尚未消失的痕迹。

唯有寂静,唯有鸟群,看山看水,看东方的太阳和人影。

强劲的风,吹着一些树上小小的果子。荒芜里它们也在勤恳生长,这是一件

多么美妙的事,仿佛自我的觉醒。

我也接着种点什么吧,种即将耗尽生命的历史想象力。

所幸,我种下了这些,或有兴味的词,或也无味……

随便就是百年。随便一个转身

就让一阵风,并没在意富余的那股漩涡。

把月光一饮而尽,熊熊燃烧的,是太阳下凡时最妖娆的醉意。

炊烟袅袅,不过是乡村遥远的底色。

犹如鸡鸣犬吠,犹如不灭的的烟火。

穿过乡间小路,穿过直立行走的岁月。

走过那片山坡、坟地和小树林,

山的脊骨,清亮的闪电,和几只飞过的乌鸦。

一条小道有荒草的覆盖和虫子的鸣叫。

一堆山岩,是曾经遁迹的火焰。

一片向日葵,是始终心仪的光彩。风声吹得无惊无怵。

一次又一次丈量海拔的高度,在这辽阔之地,盈满善念。

经过的人,与后山的灵魂对话。

怎样的作答?才没有自私的杂音。

每次离开后山,总要带回众多颜色,

这颜色深广,会在我的一生中停留。从不辜负。

看我长出的白发,

也会在我拔出肉里的刺时,

说出活下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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