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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柳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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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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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散文 闲话永昌 第三章连载

长篇散文

             闲话永昌

                       孙志明


                            3

东邻武威,南接肃南,西与山丹隔山相望〈焉支山>,北与民勤、内蒙古阿拉山右旗毗连,位于河西走廊中段蜂腰之处的永昌,早在西汉时期,作为行政区域的“县”即已设立,至今也已有200O多年的历史了。

从生态环境来看,永昌系高原平缓地带,但因祁连山雪水滋润,泉水密集,形成了著名的粮油之乡。祁连山养育了永昌百姓的子孙繁衍,维系了永昌小麦、胡麻等农作物的风调雨顺,造就了永昌大地特有的神秘与平和、庄严与肃穆。

与地理环境和传统脉绪相关,永昌文化有着明显的个性特证,最为突出的便是勤劳善良、热情好客,以及泛神论色彩的动、植物崇拜意识等等。至今,在永昌人的文化观念中,受到尊崇的仍是“冻死不下驴,饿死不要饭”、“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之类人生信条。至今,在永昌民间,蛇、狐狸、喜鹊、乌鸦、古树等仍常被人们视为灵异之物,受到人们小心翼翼的敬奉。

        从地理位置来看,永昌东、西部为古凉州和古甘州,是走廊绿洲,北部紧临茫茫戈壁和浩澣沙漠,南部依托巍巍连绵的祁连山,这能使之最早得以农牧之利,却不利于永昌人自由不羁之壮阔胸怀的培育和想象力的拓展,对神秘事物则比较敏感,此外,占卜算命、术士巫风的世俗信仰较浓。

作为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作为汉文化与古匈奴等西域文化的潜移默化,永昌自然会更多地继承黄河文化的神韵,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审美目光与文化氛围,又正是这种文化氛围,孕育了永昌人突出的个性形态。

        自然,由于中华帝国长期的文化封闭以及人类的生命本性之类原因,永昌人也不乏愚昧与鄙俗、固执与偏激。

从永昌境内的地理位置来看,民间有东、西河之分,东河毗连凉州,托祁连山所赐河水充裕,可耕地较多,人们生活安康、富足,性格心态较爽朗。西河同受祁连山雪水滋润,但因地势较高,可耕地不广,人们在农闲时节需外出务工,以䃼家用,生活、心态较东河稍差,慢慢地在认知感、生活习惯等方面形成了差异。

后来,又以一条横贯东西的铁路为界,以北为北乡人,以南因大修水利后有几条输水渠,永昌人叫“坝”,则统称为坝里人。北乡人因靠近民勤、武威,地理平坦,人多地少,自古有精耕细作、重教育的传统,比之坝里人粗放式耕作、不太重教育、好赌等有明显优势。历久以来,永昌人走上仕途的人中北乡人居多,生活方式等方面北乡人也比坝里人紧密、细致。

在人种结构方面,永昌古时从西汉以前属西域,后西汉设武威、张掖郡,永昌夹在两郡之间,再往后经过反复多次被辽、西夏、蒙古等游牧民族侵占、统治,其人种结枸基本上是以汉民族跟匈奴、羌等少数民族融和而成。到明代中期,统治者为了解决山西、江南等地人多地少的矛盾,实施往西部的大迁徙,使永昌的人种结构、文化形态、意识领域发生了质的变化,从那时期,在迁徙来的人们与当地人之间的冲突、融合过程中,大量从东而来的移民除了带来新的生产、生活方式,也带来了奉公守法、小心谨慎、受到欺压不敢反抗、温顺恭良的生存法则,而这也正是统治者所提倡和鼓励的。在当时是一场西部大开发,跟现在的西部大开发截然不同,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处。漫长的历史岁月,逐渐褪去了永昌人原有的豪爽旷达、自由不羁的古风与血性,最终构成了永昌单一的人种结构和独特的人文环境。

在那场大迁徙后,永昌的人口数量,耕地面积大幅增加,新迁而来的移民不是空手而来的,他们不但有种子,先进的手艺、生产工具、生产方式,而且还有先进的经济、经商、经营理念、实用知识和世界观,从而彻底改变了永昌的生存、生活环境,在入乡随俗、互通有无、相互借鉴、繁衍生息的同时,永昌也慢慢繁荣起来,人们的生活自然也富足起来。因永昌有广阔的平原地带,在祁连山雪水的滋润下,泉水密布,河道交叉,人们凿渠引水,开垦耕地,安居乐业。而原有的豪爽、上进、壮阔胸怀、多彩丰富的想象力、创新精神也在南北两山中间的走廊大地再无拓展,甚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于现状、温顺畏缩、好大喜功、不愿冒险、不思进取。“宁可饿死,也不要饭”成为代代相传的人生信条。

总之,由于各种原因,永昌文化亦不无当代危机:大义大勇、刚健不屈的先人遗风,己渐为利欲熏心、趋炎附势所掩饰。

在人文环境方面,永昌不缺庙堂神灵,术士巫风长盛不衰,泛神论色彩、对动植物崇拜较浓。好在流传于民间的不仅是妖神鬼怪,尚有杨满堂征西、杨六郎的栓马桩,杨家将激石退番兵、马踏泉水疗瘟疫等尽忠报国的传说和故事,这些可歌可泣的传说和故事对永昌人民的爱憎分明、是非分清的特点有很深的影响。那些耸立在山川峡谷间的庙堂神灵对人们的影响更是铭刻于心,随着历史的风侵雨蚀,演变根植于永昌人的人生信仰、文化观念中。

建国以来,永昌大地再无战乱、大灾大难。文革中,一些古庙老堂被毁,只保留了钟鼓楼、北海子塔、阁老府等为数不多的一些古建筑,使的有近400年历史的永昌县城尚有一息古风犹存。

现在,圣容寺、五当山、北海子、亥姆寺、金山寺等无不大兴土木,重建庙堂。一切皆为旅游。而人造景点再好,也留不住匆匆而过的游客。而这些庙堂神灵对当地人们的影响却是潜移默化的。重建、新建的必定是新的,新有新的缺憾,无历史厚重感,且新的必定要经过沉淀、经过沧桑才能生辉,但为何总是建了被毁,毁了再建?最终留下来的却是乡风民俗、各种传说以及古老的城廓?但传说归传说,没有历史学家的考证,人们信奉的是眼前的现实,现实却阻挡不了传说的往下延续。历史与传说本就是一对互不买账的冤家。

在永昌的历史上,除了胡阁老外,不缺文人墨客,却鲜有名垂青史的人物,也少有享誉海内外的文化名人和文艺作品,更无影响历史的大英雄,甚至连乱世枭雄也不曾出现,但这并不影响永昌人民的代代繁息。

社会发展到今天,永昌人民为保障新建的镍都新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葳蕤自守、蒹葭浩荡的东西河乡间,过度开垦的耕地无水可浇,大片可浇耕地退耕还林、还草,不知演绎出多少悲欢离合。

(共十二章未完待续)

2018.9.5.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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