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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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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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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关何处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是唐代诗人崔灏的《黄鹤楼》中最后一句。大凡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每每读到这样的诗句,都会有身临其境之感。

我一直以为,思乡情结是一种社会心理现象,在不同的情境下,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在社会生活中,人的迁移本是件平常事,自古有之。

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人口迁移的实证,我的家乡山西省洪洞县大槐树就是典型的移民事件的纪念地之一。随着朝代的更迭,人口迁徙一直都在发生着,而且至今也没有停滞。

  “我从哪里来,我要到何处去?”这大概是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常想起的问题。人生,就是一场灵魂和躯体的漂泊体验。从呱呱坠地到呀呀学语,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壮年,从壮年到暮秋……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漂泊的人生体验啊!

我出生在晋南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从地理地貌特征上看也算是典型的丘陵地带。小时候,在黄土里打着滚,全然不去理会外面的世界,更不敢去奢想要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学习,去工作。黄皮肤,黑头发,吃着红澄澄的麦粒、玉米粒长大。那时候,家的温暖之情最典型的意象,就是窑洞顶上那一缕缕盘旋不去的袅袅炊烟!那是温暖的炊烟!从那时候起,我幼小的心灵上,就自然而然有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长大后,我离家外出求学,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家的伤心。临走的前一天,总感觉家里的一切东西都是那样的亲切不可分:那土炕,我们姐弟三人一起在土炕上打滚的情形;那院落,那院子里的枣树,那秋天月下听姐姐哥哥讲的神话故事;那井台,那泥墙根儿,那屋檐下的红辣椒和金黄的玉米棒子;那小小一方书桌,据说是爷爷用过的……爸爸妈妈的叮咛,亲人的嘱托,在那一刻无比珍贵。

  临走时,我凝望村口那缄默不语的小桥良久。实际上,我并不知道家乡正式的村口是什么样子的,只清楚记得,那时候出村进城有两条路可以走,我所走的那条路应该是自古就被乡亲们叫做“乡关”的那一条吧。

从那时起,“乡关”这个词就成为了我人生中一个永恒的生命意象。乡关何处?对于一个长期漂泊在外的人而言,这样的生命意象也许会是缠绕他思绪中一条冰冷的蛇。每逢节假,一个人孤独地走在寂寥的人生路上,这条蛇就会在他的心灵深处不住地蠕动,让他食不安,眠不宁。

非常羡慕那些在节假日就可以回家的人,他们有着多么幸福的人生啊,在短时间内就可以与乡关重逢。我想,也许他们对乡关的理解和我一样,乡关是一个无法忘却的生命符号。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总有一个愿望:等到暮秋的年龄,我能蹒跚着走向乡关。但愿那时候,我的乡关,炊烟依旧,小桥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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