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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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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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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湖的诗情

魏纯明

2019-7-31

 沿着公路前行,公路两侧,是连绵的芦苇,一片苍翠,雨水刚刚洗过,绿色的光斑在车窗外旋转。汽车继续行驶,直进桓台马踏湖,这便是我们的目的地。一片带状的平原湿地,最宽处将近两公里,最窄处五六百米,四周芦苇环绕。

盛夏的山东桓台马踏湖,微风吹拂。来到马踏湖,我还没下车,就看到车窗外无边的芦苇。开车行驶在公路上,两边一片碧绿,宛如走进一条绿色长廊,似诗如画。这里无污染,没有雾霾,草青青,水碧碧,小桥流水韵依依,完全颠覆了我对脑海中想象,俨然一派“杏花春雨江南”风光。

我来之前听到当地同学对东营湿地的介绍。“万马践踏,平地成湖。”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在桓台当地会盟六国诸侯,重兵陈列,马踏成湖,所以就有了马踏湖这么一个传说。马踏湖内外,河湖争流,苇荷竞秀,云水交融,营造出一种清幽殊绝的韵致,被誉为“秀丽天成”。它的魅力的源泉,当首推马踏湖。马踏湖仿佛一条银色的玉带,绾接起四周的田野和村落,迤逦连绵,延展成为一幅美不胜收的巨幅山水画卷。

站在马踏湖岸边,任长风吹拂我的头发,我真想到河水里畅游一番。哪怕不能横渡马踏湖,只在湖边游一游也好!水里虽有土,有泥,有沙,但并不影响马踏湖水的洁净。可是,我来到马踏湖岸边产生下糊的想法时,都被同行的人劝阻。他们告诉我,这里还没开放,下去游泳是危险的。我到马踏湖里游泳的愿望,未能实现,这次到马踏湖也只能望湖兴叹。

这次到马踏湖,我最想看的是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其中湿地里野生野长的大面积的芦苇。一个人最想看的不一定是他没看过的东西,往往是留在记忆里所熟悉的东西。看景的过程,既是唤起记忆的过程,也是重温旧梦的过程。在我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里,我们老家的芦苇是很多的。我们村子的周围,有一圈包围着村庄的护村坑,那是当年为防止土匪侵犯而挖。坑里有水,有鱼,同时生有芦苇。可以说凡是有坑有水的地方,必长有芦苇。芦苇不仅生长在水里,还沿着坑坡,延伸到岸上。初春,我在紫红的芦芽间钓鱼;夏天,村民们用苇叶包粽子;秋天,当芦花甩穗时,人们采下芦穗勒成草鞋;冬天,人们把芦苇劈成篾子,编制帽壳和席子。由此可见,我对芦苇的印象有多么深刻。

湿地的诗意。湿地被誉为“地球之肾”,与森林、海洋并称为“全球三大生态系统类型”。湿地里不种庄稼,也不栽乔木,主要是生长芦苇。可以说,湿地是芦苇的天地,遍地生长的芦苇在湿地里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芦苇不需要任何人栽种,只要有湿地,芦苇就会从地里冒出来。芦苇传播的方式是飞播。到了秋天,当灰白色的芦花盛开时,风一吹就会漫天飘舞。而芦苇的种子,就会乘着絮状的芦花在空中飘来飘去。飘到一定时候,它们就会降落在湿地上,开始生根发芽。

我又看见芦苇了,我又看见久违的芦苇了!在这片保护区看到大片大片的芦苇时,我不由地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些疑问:咦,眼下刚刚入夏,还不到秋天,芦苇怎么就开花了呢?同行的朋友马上告诉我,那还是去年秋天开的芦花没有落尽,新生的芦苇在下面呢!

我走近芦苇丛边一看,可不是嘛,当年新生的芦苇刚长至去年芦苇的半腰,下半部是绿的,上半部是黄的。绿,绿得结结实实;黄,也黄得密密匝匝。朝整个芦苇荡看过去,绿和黄仿佛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在这个整体中,绿在慢慢地绿上来,黄在慢慢地退下去,黄逐渐被新生的绿所取代,完成一个由黄转绿的自然循环。

有一条通往芦苇荡的栈道,是由一块块木板铺成的。我一个人沿着栈道,向芦苇荡深处走了一段。我欣喜地看到,在栈道的木板缝隙里,有一棵棵芦苇钻出来。芦苇纤细,但它们是那么的坚韧。有阵风吹来,芦苇的叶子在频频招手,像是认出了我是谁。我们老家的芦苇没有了,它们是不是转移到这里来了呢?

湿地的植物生态是多样的,除了芦苇,还有翅碱蓬等多种耐盐碱的灌木,以及蒲草、灰灰菜等多种花草类植物,近四百种。有水就有鱼,有植物就吸引鸟类。我们在水边走着,随时都会看到鱼儿在水里翻花,我们还欣赏到在湿地里栖息的鸟儿。

就要离马踏湖,在湖边一个农家餐馆里午餐。马踏湖,在天地交融的远方,天水一色,仿佛一抹清淡的水墨。大朵白云静止地悬垂在蓝天上,把浓重的影子投射到湖面上,明暗之间,层次分明。这时,雨过天晴,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下的马踏湖一派明丽。美好生活的扉页已经打开,马踏湖的诗行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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