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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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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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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龙州

肖益民

回龙州坐落在县城的南面,长约3公里,宽不足2公里,像一片椭圆形的树叶,被哪位仙人随手一丢,撒落在平溪江上似的,它古木参天,树高林密,与我少年时代就读的母校洞口一中隔岸相望、遥想呼应,奔腾不息的江水不舍昼夜地在它的四周流淌着,像一条白色的绸带,紧紧地将它环抱和簇拥。    

回龙州形成于何年何月,没有人说得清楚,县志上也没有记载。少年时,我曾坐在江岸上发呆沉思,这平溪江为何遇到回龙州发成两支,一支在东,一支在西,到了下游又合二为一,百思不解。不知是我的挚诚感动了上帝,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若干年后,我做了一个有关回龙州形成的梦,才为我解开了疑惑。一个春日的午夜,倾盆大雨不止,我与一群同学正行走在平溪江的桥面上。突然间,雪峰山上的洪水暴发,浊浪滔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着飞禽走兽,树木泥沙滚滚而下,街道上的老百姓吓得哇哇大叫、四处逃散,但山洪不可阻挡、一泻千里,它所到之处,万物都被疯狂摧毁。顷刻间,大地化为一片汪洋,只有长满高大灌木的回龙州才得以幸免,它四周的泥沙和石头全被洪水冲至下游,洪水消退后,两条江水就这样形成了。回龙州上参天的古树巍然屹立,虽然也露出了白色的根茎,但它们纵横交错,根系深深地扎在泥土里,并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大树在护住泥巴的同时,也保全了自己,也许这就是回龙州形成的过程。不过,这只是我的梦境,不足以作为回龙州诞生的依据。
    自从有了这条平溪江,雪峰山上的山洪温顺多了,平常的日子,它们都会沿着这条江缓缓流去。当然,洪水也有泛滥成灾的时候,每当春季来临,大雨连续不断,下它几天几夜,平溪江的水就会溢出,危害城里的百姓,让他们房屋被毁、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因此,在那远古科学尚未发达的年代,老百姓怀疑这平溪江里藏匿有蛟龙,他们认为只要龙一闪身,平溪江必涨大水,并说龙的尾巴指多高,洪水就会涨多高。为此,他们不惜人力物力,请来能工巧匠,在平溪江旁边那块龙尾的地形上建造了一七层宝塔,意为镇妖驱,压住龙尾。据说自从这座宝塔建成以后,洪水百年难遇,是真是假,我不大清楚。
    回龙州上的树木种类繁多,数不胜数,几百年以上的树木达有几千棵之多,千年以上的树木,也随处可见,树干之粗壮需要几个人合抱,树木长得规范有序、间隔大小均匀,就像是古人有意种植的园林,枝叶牵手相连,密密麻麻,像是空中铺就的一层厚厚的绿色地毯,即便是雨天,你走进回龙州那一条条宛如小蛇的土黄色的小路上,也不会被雨水淋湿,倘若是炎热的夏日,就另有一番景象,鸟鸣声声,蟋蟀弹琴,知了发出急促的呼喊,哇鸣声响彻整个树林,当你漫不经心从滚烫的热浪中踏入,顿觉神清气爽、凉意阵阵,即使是正午最毒辣的阳光,也穿不透那层密密的树叶,在你的身上留下印痕不过,在你欲去的前方,好像晃荡着金色的银元,实际上那是树叶中漏下的光影。因此,回龙州是城里少男少女谈情说爱的好去处,情侣们在这幽静的树林里漫步,畅谈人生、交流思想、增进了解、互诉衷肠,加深情感,心灵会得到非同一般的愉悦。
   那是个尚未开放的年代,一个雨过天晴的上午,课间休息,我们几个同学来到平溪江边,看涨潮混浊的河水,只见对面回龙州的堤岸上,走着一对热恋的情侣,微风习习,杨柳依依,树叶在春风中发出“唰唰”的声响。见那对情侣极其亲热,感到十分的惊讶,那女子打扮时髦妖艳,两个人不时地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吻,丝毫不顾周围的目光,看得我们这些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少年春心荡漾、羡慕不已。但又认为他们俩是伤风败俗、有失雅观。几位同学放开喉咙,打起“噢嗬”驱赶他们,但这对情侣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抗议而退缩。相反,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弄得同学们很是无趣。
    火红的石榴花开得正艳的五月,我们即将结束高中生涯,高考无门、前路渺茫,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长相粗犷、声如洪钟的班主任竟是如此心细,考虑到我们失望低落的情绪,把我们班40多个男女同学带进了回龙州这个风景独秀的丛林,那时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校园出发,由于各怀心事,没有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气势。老师找了一块空阔的草坪,让同学们围成一个圈坐下,这块草坪上生长着高矮整齐的小花生苗,上面开满黄色的小花,金灿灿的耀眼,尽管此时正值下午3点,太阳最烈,由于大树枝叶四张,藤萝编织的大网在我们的头顶,漏不下几丝光线来。老师站在中间,教我们唱《心中的玫瑰》、《年轻的朋友》、《金梭银梭》等歌曲。老师平日里从不唱歌,脸上非常的严肃,没想到他唱歌音韵把握得如此之好,同学们由于此时的心境与歌词的意境相吻合,学起来非常快,每个歌教了五遍,就唱得非常顺畅自如,比平时音乐课学歌快捷得多,嘹亮的歌声划破天空,在这茂密的森林里飘散开去,惊扰了树上的鸟儿,它们纷纷飞向远处。同学们一向惧怕班主任的严厉,此时却完全放开,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亲切交谈,休息间隙,几个平时偷偷抽烟的同学,主动掏出香烟,帮老师点上。老师也一改往日的严肃,满脸堆笑地接受着。同学间摒弃了往日的矜持,放开喉咙,大声高歌,天籁之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之久,由于同学们头脑中渗透了太多的情绪,眼眶里啜满了泪水。
    当年的回龙州内有一圈简陋的木房,依一个菜园而建,这便我是我们县城的蔬菜队,城里人的蔬菜全部由他们提供,那时的农村人不准上街卖东西,如果有违反者就是投机倒把,工商部门一旦捉住,不仅要罚款,还要关上几天。一个阴沉沉的下午,我在平溪江里游泳一个多小时,感到有些疲劳,即爬上回龙州的堤岸上休息片刻,被回龙州的景色所吸引,漫不经心地步入其中,无忧无虑地走走停停,林荫小路极其柔软,仿佛铺着棉花一般。不知不觉来到了蔬菜队的所在地,蔬菜队的地面极其宽阔平整,跟回龙州的地面一样成椭圆形,被蔬菜队的同志把它分割成若干小块,大都是长方形,中间被田埂间隔着,土地肥沃,里面种着数十种蔬菜和瓜果,长势良好,园子里五颜六色,看得我眼花缭乱,也认不全那些菜果。住户的房子就地而建,侧面相连,像是手牵手、肩并肩的兄弟,菜园比房子的地基低些,房子大都有了些年月,周身黝黑。屋门前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绕菜园一圈,少说也要40分钟,我悠闲漫无目的地在这条路上晃悠,走着走着,竟看到了下嫁我们村的那位妙龄女子,它皮肤虽然谈不上白净,但身材笔挺,脸蛋周正端庄,眼睛大而明亮,很有神采。她选择嫁到我们村时,男方父母极力反对,认为她在蔬菜队长大,做不了田里的农活,收谷、插秧肯定不行,婚后,让男子一个人操持农业生产,肯定力不从心。但他们爱得很深,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对于这桩婚事,村民也是议论纷纷,认为她的选择很不明智,农家稍有姿色和文化的女子都往他们蔬菜队嫁,而她却别开生面,选择下嫁。有的甚至怀疑她有生活作风问题,或者是谈恋爱不慎失身,城里再无落脚之地,没有城里男人肯娶她为妻,才出此下策。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谁都知道,那时从农村解决户口到城里生活,或是解决蔬菜粮户口,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没有一定的关系是根本不可能的,农村人也把自己跳出农门,当作自己的毕生追求和向往,视为自己人生最大的荣幸。不过,我对她的这桩婚姻有着别样的理解,村里的这个男子虽然长得不够高大英俊,比她还矮了三公分,但他在恢复高考的第一年竟达到预录分数线,只是最后没有正式录取,他自己说是志愿填高了,这女子正是高考前与他相恋的,大家都认为,只要这小伙子努力,说不定明年就会成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那时,她将是多么的荣耀和开心,女子想,这时选择她,正是他功不成名不就,等到哪天,他真的成了大学生,再想跟他恋爱,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也许这场婚姻,就是她下的一场赌注,只可惜,她赌输了,男子婚后一连考了三年,而且一次比一次差,只好认命回家务农。因为此时的她,已经生育了小孩,不敢再有别的非分之想,成了村里地地道道的农妇,她不仅能干,而且非常利索,没多久,她的农活做得非常娴熟,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只是她不善言语,脸上从没有笑容,碰到人从不打招呼,好像别人都欠她什么东西似的。这次也不例外,她见我向她家走去,一转身躲藏到木屋里去了。
    随着农产品市场的放开,农民纷纷进城变卖自己种植的蔬菜和瓜果,蔬菜队的东西由于成本高、价格贵,很快就被农民挤出了交易市场,蔬菜队只好宣布解散,自谋生路,他们大都搬进城里做生意,有的在城中修筑房子,靠出租门面过日子,有的赴外地打工,有的在城里开设旅馆、酒店、商场,日子比先前的蔬菜队过得还红火。蔬菜队的同志大部分外迁之后,回龙州留下一块宽阔的空地,有识之士,来这里游览,发现了它的商机,认为回龙州如果能建休闲场所,或开一些酒店、宾馆,肯定会吸引众多的游客,带来无限的利润。因为回龙州风景秀美,林深幽静,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域环境,四周还有平溪江的流水对其净化。但那时县里的财政很穷,每年仅能维持正常的公务运转,根本没有剩钱来投资旅游景点,只好将回龙州上的空地,以门面招租的形式出售,以撬动民间资金加盟。于是,刹那间,本地的老板和外地的商人纷纷来到回龙州投资。原蔬菜队的同志如果需要租用土地建造门面,给予15%的优惠。没多久,回龙州楼房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发廊、卡拉OK厅、酒吧遍地都是。有的小商小贩来回龙州开设了农家餐馆,在几棵大树间拉一块大帆布或是塑料薄膜,打一个招牌、搬来几张桌椅板凳,找来煤气炉和餐具,然后,筹备一些山珍野味,以招揽顾客。一时间,回龙州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好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城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会三五成群地来到回龙州,漫步一会。然后,钻进那些杂乱无章的农家餐馆里品尝一下风味独特的传统小炒,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会来到卡拉0K厅放声高歌、如醉如痴、如梦如幻,直到凌晨才东倒西歪地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回家。有的困了,就在酒店开间房子小宿一夜,那份开心和爽意,会让人禁不住想起此乐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有几回的诗句。
    外地来了朋友,或是游子回归故乡,主人们都会把他们带到回龙州上来漫步,然后选一家喜爱的农家菜馆边喝边聊,头顶的树枝上鸟类叽叽喳喳地叫唤不停,不远处美妙的轻音乐缓慢地传入耳鼓。让你感到轻松愉快,即使平时有什么烦恼,也会忘到九霄云外。

正是草长莺飞的三月,我从南国军营回到了我的故乡,阳光朗照的上午,在向建宇同学的引荐下,我们来到回龙州上漫步,先是绕回龙洲转悠了一会,然后走进一家名字独特的农家菜馆,它的名字有点独特,很吸引顾客的,叫萧湘子农家菜,用一朵三角黄色小旗书写着店名,斜插在前方的树干上,小旗在风的吹拂下“啪啪”地响,我对店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为它的第一个字,正是我的姓氏,而且是一个诗意的名字,站在小旗前思虑良久,不得其解,只好走进餐馆的圆桌旁坐下。主人是个三十开外的女子,皮肤白嫩、脸色红润,用我们洞口话来说,蛮乖态的,见我们来了,非常热情地走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边给我们倒水,一边给我们拿小吃,两个年龄相距不大的小女孩,即把餐具摆放在我们面前,她们俩遗传了女主人的美丽,都是美人坯子。我耐不住地问她,你这个餐馆的名字很有诗意,是请人帮你取的名字吗?她笑得更加开心地说:我姓萧,女儿爸爸的名字里有一个湘字,我们就各取一个字,叫萧湘子农家菜馆,没有什么讲究和意思。女主顾拿着一支笔,一个小本子,问我们想吃什么菜,同学懂得我的最爱,如数家珍地说:酸辣椒炒土鸡、红焖野山羊、辣椒炒泥鳅、豆豉炒荞头、炒豆腐渣。女子不停地记录着,站在我们的面前始终面带微笑,我总觉得与她似曾相识,但又不知在哪见过。点过菜后,她走到灶台前去忙碌,洗菜、切菜、炒菜,动作极其利索,忙得不也乐乎,两个小女给她打下手,她炒一个菜,两个女儿就端上桌,我一直有些疑惑,今天是星期三,两个女儿应当在学校读书才对,为何都在这餐馆里忙活。
  我们边吃边喝,谈笑风生,几个同学见我回来高兴,不停地给我挟菜、倒酒,不一会我就有点微醉,飘飘然的,胆子也变得大起来,对什么事开始无所顾忌,女主顾炒好菜后,即在我们隔壁空桌旁坐下,时而给我们倒茶水,收拾一下桌面的残余。当她再次走到我的桌子旁时,我说,怎么我总觉得你很面熟的,我们是否在哪见过。她随口而出,你是肖益民,洞口一中63班的,我是65班的,我们是校友,我娘家是燕窝的,跟你家相距不远,高中毕业后,我就嫁给了她爸(指着小女说)。听到这,我叫朋友拿条凳子来,让她跟我们一块吃,她不肯,只是坐在桌子旁跟我们闲聊。她接着说,她爸原来是蔬菜队的,后来,招工去了印刷厂当工人,因我们生育了二胎,他爸被单位开除了,现在广东打工,我天天在家带着两个女儿,顺便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我们在峡口路修有一座三层楼房,日子还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说你这两个女儿都长得水灵美丽,为何不送她们读书呢,大的读不进,读到初中就辍学了,小的还在读小学六年级,现在是休息时间,她回来吃中饭,学校离回龙洲不远,成绩也不好,家里没有读书的种。你要好好管管她们,在这个社会没有文化,长大了呷不开。我哪有时间管她们读书,天天守着这个档口,忙得昏天黑地的,好晚才回家。只要客人稍微多点,如果没有她们两个帮忙,根本忙不过来。只靠她们俩八字好点,长大后嫁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的日子说这话时,她显得很无奈。我找不到更好的语言劝慰她。又跟我们拉了一会家常,打听了一下我的现状。当我们买单准备离开时,硬是要给我们优惠价,我拒绝了她的好意,觉得她做生意很不容易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回龙州菜馆的价格不断上涨,特别是野味,几乎翻了好几倍,在回龙州上消耗的野味究竟有多少吨,谁也估算不出来,但仍是供不应求,而且野味越来越少,为了满足客人的爱好,餐馆老板千方百计寻找搜罗,以留住客人。由于菜馆收购价格昂贵,不法分子见钱眼开,政府禁令视若无睹,对回龙州上的鸟儿、野鸡、斑鸠也起了歹心。夜深人静,他们偷偷溜进回龙州,用手电筒照着,在林子里悄悄寻找,看到栖息在树上的飞禽,瞄准“啪”的一枪,鸟儿或斑鸠就重重地掉落在地。听一位朋友自述,他晚上也曾到回龙州上打过斑鸠,那时的斑鸠7两重左右,卖到50多元一只。他被派出所捉过,关了两天,还交了4000多元罚款。由于他们疯狂地枪击,小鸟们死的死,逃的逃,看到同伴们的不幸,它们知道在回龙州树上凶多吉少,只好远离了他们栖居多年的老窝,飞到遥远的异域去了。没有了小鸟守护的回龙州,生物链遭到破坏,毛毛虫、肉子虫等有害虫子爬满树枝和地面,当你端坐在地上,树上突然就会掉一只虫子在你的衣服上,让你全身起鸡皮疙瘩。污水横流,农家餐馆把洗碗洗锅和吃剩余的饭菜往地上一倒了事,特别是炎热的夏天,这里的环境更是恶劣,当你从回龙州上走过,听到的不再是鸟儿的歌唱,闻到的不再是清新的空气和袭人的花香,而是恶心的臭气,来回龙州旅游观光的人员渐渐消失。只要一提起回龙州,就会想起那不堪入目的地面。商店倒闭、酒店关门,昔日的旺铺街,也变得行人稀少、车马稀。回龙州一派繁忙的景象荡然无存,同样是万物复苏的三月,大地一片青绿,我再次回到故乡,当朋友问我想去哪里吃饭时,我毫不犹豫地说,去回龙州。几个朋友异口同声地说,现在谁还去回龙州,那里的农家餐馆全部倒闭关门,我们还是去对河吃酸辣椒炒土鸡吧。
     前年清明前夕,我回到老家下午,我让高中几位同学陪我去回龙州逛逛,体味一下年轻时回龙州漫步的心境,回龙州的小路上又恢复了少年时代的幽静,两旁绿草如茵,五颜六色的小花在晚风的吹拂下摇摆着,像是在以优美的舞姿欢迎游玩的客人,华盖的大树直立路旁,在空中发出“唰、唰”的声响,小鸟清脆的叫声,美妙动人,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盘旋,“嗡嗡”地叫唤不停。此情此景,会让你想起遥远的往事和远古的年代。这些年,去过的名山大川不少,玩过的旅游景点很多,可能是故乡情结的缘故,我还是最爱洞口的回龙州。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回龙州的生动美丽,激动得难以入睡,直到深夜,迷糊地睡去,做了一个奇怪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梦:“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我来到了回龙州上,干净整洁的路面、精美整齐的布局、高贵典雅的房舍、配套齐全的设施,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一张张休闲的座椅、座凳、亭子零星地分散在州上的各个角落,健身器材摆放了好几处,一艘艘小游艇停靠在洲上的码头,小飞艇忽然“突”的一声,驶入江心,一些游客坐在小木船上,手拿划桨,慢腾腾地划入江中。我跟一群游客挤上一艘可载乘上百人的游艇,环绕回龙州游玩,游艇上有歌舞表演,导游还不时地为我们唱一首动人心弦的山歌,她还把回龙州上许多令人遐思的传说讲给我们听,介绍回龙州上的树木种类名称。据说,这里还生长有价格昂贵的红豆杉和梨花木,是真是假,我不大清楚。游玩江面后,导游带我们去品尝生长在雪峰山上,长年被雾水浸泡长成的雪峰云雾茶,泡在水里如同生长在茶树上一样鲜嫩,此茶色泽清亮、香气逼人,品一口清冽甘甜、神清气爽、精神倍增。据说,这茶是明朝年间的贡茶,每年都要进贡朝中,供皇帝品尝。回龙州上也生长着几株这样的野茶树,它长年受着高大灌木的庇荫,没有强烈阳光的照射,生发出来的茶叶柔软鲜嫩,手感极佳,摸着它就像摸着一位刚出浴白嫩美人的手。品尝完茶后,导游把我们带到一个农家餐馆里,野兔、野鸡、野山羊、野猪等野味悬挂在墙壁上,客人一目了然。她说,这家酒店招牌菜是酸辣椒炒竹鼠,这种鼠长年生长在雪峰山上的竹林里,它的牙齿锋利异常,不管多坚硬的竹片,她一咬就烂,看到后你会啧啧称奇,老板用本地自制的酸辣椒炒出来的竹鼠,真是人间绝佳美味听说,比穿山甲的口感还好,吃一次你会永远难忘、终生惦记”。
     虽然我去回龙州的次数不少,几乎走遍了它的各个角落,但仍觉得时光短暂、浏览匆忙,更恨自己文辞苍白、笔力有限,非但完不成对回龙州轮廓的描绘和赞美,更表达不出我对回龙州万分之一的情感和爱恋。不过,这美妙绝伦、博大精深的回龙州,又是我一个凡夫俗子、远在异乡的游子所能体验和表达得了的人间佳境,只好让它久储脑海记忆的深处、、、、、、

      (写于湖南洞口县茅铺园艺场内雪峰蜜桔收获的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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