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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同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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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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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走出浴室的浴区,与一个青年相遇。他主动向问好,脸上露出对遇见的意外与喜悦。我在回应他的同时,也认出了他。武健,十五六年前的学生,那时我是他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出于职业习惯,老师往往容易记住“两头”的学生:一类是品学兼优排头段的学生,另一类是成绩不理想调皮尾段学生。武健被记住属于后者。

记得第一次走进初二(1)班的教室,学生们纷纷的往座位上跑。凭直觉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位个子不高的青年人,是新来的老师。教室后面有几个男生意犹未尽的打闹,看到我进来依然没有上位,武健就在其中。

我上前询问情况,武健懒得回答。为了杀一儆百,我用手掌扇了他的后脑勺,并声色俱厉的呵斥了他。武健蒙住了,很不情愿的走上座位。教室里出奇的安静,学生表情露出对事态发展的担忧。那时候老师打学生似乎较为平常,甚至看成教师的工作魄力。现在想想我的举动实属简单粗暴。几天后在和学生的交谈中得知,这所学校还从没有过一位老师动手打过武健,当时武健差点儿跟我还手。

武健的父亲开了家木器厂。其父待人热情大方,见人就递烟招呼。母亲是位村诊所医生,但人们常称道她的是麻将桌上爽气。夫妻俩都是豁达人,包括在对孩子的教育上,给予足够的放手和自由。武健因为厌学旷课,我去过他家。那晚没有遇见武健的父母,家里的物件摆放不算整齐。武健睡在床上没有起身,房间里吊着拳击沙袋。后来,武健又回到了学校。初三的时候,我没有再教他。

我在浴室的座椅上躺下休息,顺便将思绪收回。武健手里拿着手机和香烟,笑嘻嘻的走来。他是问了几个房间后才找到我的,我起身相迎。武健过一支烟,我友好的推却。自己点上一支烟,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洗澡的?我家就在附近啊一般都在这洗澡。我答道。武健一脸的疑惑,你不是平城派出所的张指导吗?他口中所说平城,是十余里外的一个乡镇。我笑着说,我不姓张。武健自感冒失,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一位熟人了。说完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显然,武健先前与我打招呼,后来又找进房间,是把我当作了他的熟人张指导他已记不起我曾做过他一年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不知咋地,武健转身离开的刹那,我没有开口与他厘清并相认

有一次,跟家人一起去K歌。春节期间的K歌房生意红火,需要拿号等候。为了打发等候的时间,有去超市买瓜子饮料,有在休闲区打牌聊天。大厅一侧摆设的旧物吸引了我,有陈旧的唱片机、电视机、打字机电话用品。我走过去,静静的欣赏着。

一会儿,发现不远处有位年轻女子笑盈盈的看着我她还和同来人一起望着我并谈论着什么。到沙发上坐下,女子跟着走了过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她还是开口了:老师,你也来唱歌的啊。我起身微笑着朝她点头,并问道,你是?依旧笑盈盈的:叶丹,你教过我的。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闪现出她过去大致的形象:一位满脸雀斑成绩平平、质乖巧的女孩。关于她的更多细节与片段已无从记起。她是一位介于容易让老师记住的“两头”之间的印象平淡的中间地段的学生。

哦,叶丹。十多年了,认不出了。我由衷的说到略带抱歉的语气。我们没有作更交谈,礼节性的问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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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

伏鸿   2019-05-16 1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