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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于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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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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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柯:文学是生命最后的辉煌

   红柯老师的离去,犹如遭遇一场倒春寒,残花遍地,落英缤纷,令人唏嘘不已黯然神伤。然而太阳落山,余晖仍在,我们深切怀念红柯老师的温暖,期盼新时代文学春暖花开。

认知红柯老师,我是从《陕西日报》开始的。

在十三年前《陕西日报》纪念陕西省作协成立50周年的秦岭副刊上,有红柯老师的一篇文章:《文学是生命的最后辉煌》。这是他和肖云儒、方英文老师一起谈文学对人生和人类影响的文章,虽是千字文,却视野宏达,天马行空,古今中外,极力证明文学重于生命的意义。

把自己的创作当做临终人的眼,用这种眼光看待文学,写出的字静的可怕,一沉到底,直到生命的本相。文学是生命最后的辉煌。”红柯老师那时正是四十不惑的年纪,我觉得他是借川端康成和东山魁夷的对话阐述自己的文学观和文学梦想。

红柯老师是继陕军东征后三秦文坛的又一拼命三郎。红柯老师在天山脚下生活十年,有丰富的生活阅历,被文坛誉为西部骑手,大漠雄风,骏马诗情,让作品充满了诗情画意。写作就是红柯老师的生命,他夜以继日挖掘着文学的富矿,先后获得首届冯牧文学奖、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九届庄重文文学奖、首届中国小说学会长篇小说奖等多项大奖,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乌尔禾》《生命树》和《喀拉布风暴》四次入围茅盾文学奖。夸父追日,红柯老师倒在文学的路上。

也许是我人生坎坷的缘故,对红柯老师的浪漫主义并不是十分欣赏。我从单位图书室借来红柯老师的《喀拉布风暴》,虽在大漠,却犹如进入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桃源;诸事缠身,但我终没有读完。在和红柯老师有限的两次结识里,我倒是对他的低调平和与高洁人品敬佩有加。

红柯是我的老师。2016年底,在省文化厅和西北大学联合举办的“陕西文学艺术创作人才百人计划”培训班上,我坐在第一排,有幸聆听红柯老师的讲座并在课后和他倾心交谈。

12月15日下午,红柯老师意气风发走进课堂,和学员们打招呼,可以说是不修边幅平易近人。红柯老师讲授的是《当代小说创作艺术漫谈》,从陈忠实、贾平凹、路遥陕西文坛三棵大树的小说创作谈起,重点分析了路遥创作的风格和不足,阐述了他对陕军东征之后陕西文学未来转型的思考和见解,令我们学员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课后,红柯老师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和我们就文坛和写作的问题悉心交谈,并亲切地与大家分别合影留念,感觉他就是冬日的太阳,令冬日的古城温暖如春。红柯老师浓重的西府口音至今仍在我的耳边回荡。

去年9月,有幸受邀在西北大学参加“文学与民心相通”中哈作家交流会,再一次见到红柯老师。

红柯老师坐在我的前面,交流研讨会之前,他向我们展示了翻译成哈萨克斯坦语言的《乌尔禾》等作品。研讨会采用的是同声翻译,在听取哈萨克斯坦作家的发言时,红柯老师突然回转身把翻译耳麦递给我,让重新调试,我也是个外行,歪打正着调试好后递给他,红柯老师微笑致谢又开始专心听起哈萨克斯坦作家的发言。

最令人激动的是红柯老师的见解,很有激情,真的是手舞足蹈。红柯老师说他很多学生都是哈萨克斯坦学生,无论是内哈和外哈,民心都是相通的,尤其对哈萨克斯坦民族自由浪漫温情友善的性格大加赞赏,说哈萨克斯坦每一个地方都是文学故事的富矿,能够创作一部流传后世的不朽作品。

然而红柯老师壮志未酬,他那丰富的文学富矿永远深藏地下再也挖掘不出来了,令陕西文坛伤感不已。

在红柯老师的追悼会上,贾平凹老师深情地说:“红柯先生是一位有着大志向,大胸怀,大气派的人,在他最挚爱的文学事业正处于旺盛期,在整个社会都期待着他再登上更大高峰,在他非凡的才华尚未完全呈现的时候,他的突然离世,震惊着中国文坛,使陕西文学界陷入了巨大的悲痛。我们失去了一位杰出的作家,失去了一位真诚的朋友。”

红柯老师的微信名是“兀立荒原的树”,这棵如大漠胡杨的红柳却在这春暖花开的时候突然倒塌。这多日来,我细心地发现红柯老师的很多作品都和太阳有关,诸如《太阳发芽》《高耸入云的地方》《太阳的使者》《太阳深处的火焰》等,突然理解了红柯老师的浪漫手笔,之所以和陕西众多作家不同,是因为他内心深入永远光明,像太阳一样散发着经久不息的光和热。

在2016年12月21日的《陕西日报》“关中直击”专栏,红柯老师的散文《太阳的使者》分三期整版连载,我悉心收藏着每一期报纸。如今再次读来,心中极不平静。题记那句话“太阳说:来,朝前走!”激情澎湃召唤人心,那不正是红柯老师又一次对人生和文学的宣誓吗?

文学是生命最后的辉煌,更是人类灵魂的呈现。红柯老师走了,相信他的文字仍温暖着夸父式的殉道者,朝着文学圣殿执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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