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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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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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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

双胞胎

 

1

 

南航在见到竹子和眉子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长的如此像的人。

南航是因为工作,来到这个村庄的。

南航又是因为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喜欢去散步,无意间见到竹子和眉子的。

南航工作的村庄,在秦岭山脚下,在一个沟儿里。有一条灰白色的水泥路,从沟口进入沟儿。沟口两边的山,挨的比较近,沟儿里,很是狭窄,两山之间,就是一条河流,一条临着河,依着山的路,蜿蜒着,往沟儿里去。

渐渐的往沟儿里去,两边的山,就往开退了去,山间就比较开阔起来,天也因此变得开阔了。去河边,路旁,就有了田地,田地是一坎,一坎的,从河边,缓缓的往山脚下去的。有了田地,就有了人家,大多都是土墙黑瓦的房屋,墙粉白了,门前打了水泥地面。屋顶也平整了。也有一些砖房,窗户宽大,明亮,墙面贴了瓷片,阳光下,很是漂亮。

有了人家,就有了人们的身影,也有了鸡鸣狗叫的声音,给了人田园般的感觉。

越往沟儿里,山就离的越远,山间就越发开阔起来。

在一个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坪坝,坪坝宽阔,坪坝里,有宽广的田地。田地依旧是一坎一坎的,形状多不规则,凑在一块,就是美丽的风景。

河水,从田地间流过,河水清澈。河边长满了野柳,乔木,和水草。路也从田地间穿过,像带子一样。

人家的房屋,大多靠着山,朝着河。也有根据地势,随意修建在田地间,房屋互相牵连,形成一个大杂院。

南航的工作单位,就在这个村庄中间。

工作单位,修的有围墙,围墙里边,是个小院。房屋新修的,宽敞明亮,在村庄里,很是耀眼。小院里,还有其他的花草树木,很是幽静,雅致。

村庄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息。能看到他们在田地里,劳作的身影。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到鸡鸣狗叫的声音。

村庄远离了喧闹,也远了了都市的繁华、热闹,给人一种田园般的感觉。

站在村庄,往沟儿里边望去,能看到秦岭山头,白花花的,耸入云天里。

南航很快,喜欢上了这个村庄。感到待在这个村庄里,有一种逃出尘世,融入自然,归于田园般的感觉。

头上的天,是那样的碧蓝,四周的群山,高高的,山上长满了树木,那样的俊美。

南航喜欢工作的小院,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也总是会被小院外,村庄里的田园气息,和沟儿里的山水所吸引,总是会默默的走出小院,依着灰白色的水泥路,去散步。

从沟儿口进来的路,南航走过,也欣赏了那些村庄。南航被沟儿里边的景色,村庄吸引,诱惑,就依着路,往沟儿里,继续走去。

南航听人说,路是断头路,只到秦岭山脚下,就没有路了。

山间开阔,路旁,是大片的田地,没有什么人家。

南航就默默的走着,看着头上的碧蓝的天空,看着两边碧绿的山。看着流淌的小河,和边野柳。看着田地里,长出的绿油油的庄稼,听着鸡鸣狗叫的声音,和人隐约的说话的声音,再看着绿色包围中的村庄,心里那样的惬意。

走不远,见到一座拱桥。桥像彩虹一样,横跨在小河上边。河水,清澈在桥下流过。有一群鸭子,在桥下河里,悠然的游着。河边的野柳,伸长的柳枝,长满了碧绿的叶子。

在桥头,有一户人家,人家是砖修的平房,墙面贴了瓷片,门是大大的绿色的铁皮门,窗户也很宽大。

屋子前,有一个大大的场院,场院旁,长满了各种果树,果树花儿开过了,在叶子间,藏着果实。场院旁,还有一些花草,草碧绿,花儿盛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在人家屋子旁边,还有一片竹林,竹子长的高大,枝叶茂密,格外苍翠。

南航的目光,被河面上的拱桥吸引,也被这户人家幽静的房屋吸引。

而就在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个女孩子,一下更是吸引了南航的目光。

两个女孩子,长的一般高,身子一样的苗条。头发乌黑,梳着两条一样的辫子。眉毛浓浓的,目光明亮,纯净。碧莲端直,嘴巴扁扁的,脸是扁圆的脸,格外的可爱。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裤子,一样的鞋子。

南航感到,这两个女孩子,如果不站在近出,去看那些细微的不同,直接让人感到,就是同一个人。

南航想,这也许是对双胞胎。

南航见过双胞胎,可是,长的如此像,就像一个人似的双胞胎,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心里不禁惊叹起来,长的好像啊!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也像一个人,映在镜子里,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一样。

南航的心里就想,村庄里的人,是如何区分着对双胞胎呢!

双胞胎的父母,又是如何区分他们,会不会弄错呢!

南航的心里也想,这对双胞胎的性格,是不是又是一样,而在一块生活,一个面对另外一个,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会不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影子呢!

南航不知道,心里充满了疑惑,好奇。

这份好奇,疑惑,让南航的心里,忽然对这对双胞胎,充满了好感,心里激动起来,怦怦跳着,涌上了暖意。

南航的心里,就记住了拱桥,记住了拱桥头,这户居住的幽静的人家,更记住了这户人家的一对双胞胎女儿。

 

2

 

单位里,有这村庄里的人。也有在这单位里,待了许多年,对村庄里的人和事情,很是熟悉的同事。

南航从他们的嘴里,很快知道了这对双胞胎,一个叫竹子,一个叫眉子。

他们说,最初见到,一般人很难区分竹子,和眉子。就连他的父母,和村庄里的人,有时都搞错。竹子的眉心,有一颗小痣。

也知道了这对双胞胎的情况,和她们家里的情况。竹子和眉子,读书读到县里,没有考上学,就回到了家里,在家里做一些家务活儿。

他们的父亲母亲,在村庄里,像村庄里的人一样,勤劳、朴实,一样的种各种庄稼。也能干,父亲买了辆面包车,时常跑生意,有人了拉人,没有人了,就做一些小本的生意。母亲有时在家里,做家务,也去干地里的活儿,有时,也跟着丈夫一块,去跑些小本生意。

父亲性格沉默,稳重。母亲随和,见人打招呼,热情,嘴巴也很能说。

知道了这些情况后,南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印上了那拱桥,拱桥头居住的人家,和人家屋子里,长的那样酷似的双胞胎姐妹:竹子和眉子。

南航在单位里,认真工作,一天工作结束后,吃过了饭,最甜蜜的事情,就是依着灰白色的水泥路,穿过田地,往那拱桥上去。

南航渐渐,就临近那拱桥了,远远的,就看到拱桥,横跨在河面上,像彩虹。南航的心里,就莫名的激动起来,被拱桥的美吸引了,脑子里,不由得就出现了桥头的人家,那漂亮的房子,房子周围的果树,花草,和竹林,住的是那样的幽静。更想到的是,人家里,两个双胞胎女儿。

南航就想着,两个双胞胎女儿,长的是那样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怎样区分,谁是竹子,谁是眉子。

南航依旧好奇的想,竹子和眉子,长的如此的像,在日常的生活里,他们又是怎样生活的呢!一个会不会,把另外一个当成是自己的影子呢?

南航不知道是对这对双胞胎,充满了好奇,诱惑着他。还是心里,在见到他们第一面之后,已经爱上了他们。

南航又想,竹子和南子,长的一模一样,那么,爱谁呢?

南航还想,又如何走进他们的生活,和向他们倾诉内心的好奇,或者是爱呢!

南航也想,他们会了解他的好奇,接受他的爱吗?

就这样想着,南航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拱桥上。南航就在拱桥头,停下了脚步,站着,欣赏风景。看桥下流淌的小河,河里,那群鸭子,依旧游来游去。拱桥静静的躺在河面上,像彩虹。也欣赏桥头的人家,漂亮的房子,房子前的场院,场院旁的果树,房子旁的竹林,雅致、幽静,富有韵致。

南航的脑子里,不禁浮现了见到的双胞胎的样子,穿着粉红色的衣服,白色的裤子,一副青春,美丽的样子,像梦,似幻一样。

南航看得有些痴,也陶醉在他的想象里。

也不知道何时,那对双胞胎,从屋子出来了,已经来到了场院旁,也在欣赏着桥上的风景,还在看着自己家果树上的果子,开始成长了没有。最后,就朝桥头走来,很快到了桥头。南航的心,就紧张的怦怦直跳,一股暖流,在周身涌动,双脚似乎要离开地面,在天空里飞翔,人仿佛在梦境里一样。

南航假装看风景,也偷偷的看他们。南航的确看到了这长的酷似的双胞胎姐妹,一个的确眉心里,有很小的一颗痣,一个没有。然后,南航的心里,就记住了,眉心有细小的痣的,是竹子,另外一个是眉子。

南航也感觉到,竹子和眉子,边欣赏着桥上桥下的风景,边偷偷的看他。

就在这一刻,南航大了胆子,也是忍不住,无意识的叹息道:长的真像啊!

双胞胎姐妹,听到了南航的叹息声,就都笑了,问南航:那你能分清我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吗?

南航说:能。

双胞胎姐妹说:那你说。

南航指着他们分别说:你是竹子,你是眉子。

双胞胎姐妹有些惊讶,说:你怎么知道的?

南航说:我就在这村庄里的单位里工作,上次见到你们之后,很是好奇,惊讶,竟然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就记住了,回去,听单位里的同事说的,他们有的就是你们村庄的,认识你们的,熟悉你们的。

双胞胎姐妹,这才收回惊讶,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红了。顿了一会儿,就邀南航到家坐,喝水。

这是南航渴望的事情,没有拒绝,就跟着他们,到家里去了。

南航的心里,一直怦怦跳着,像坠入梦境里。

 

3

 

南航和双胞胎姐妹,就这样认识了,并逐渐的熟悉了起来。

南航每天,都盼望着一天的工作结束,吃了饭之后,走出小院去散步,然后去见双胞胎姐妹。

去了后,双胞胎姐妹,就搬了凳子,泡了茶,南航和他们,坐在小屋前的场院里,说着话。

南航以一个眉心有颗细小的痣,区分清了竹子,和眉子。

在逐渐熟悉了之后,南航也逐渐的知道了,两个长得如此酷似的双胞胎,性格是有不同的。

竹子开朗,活泼些。

眉子内向,沉默些。

南航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小口的喝着茶。

竹子和眉子,在旁边坐着。

南航就和他们随意说话,竹子的话,比较多。眉子的话比较少,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坐着,偶尔自己,到了非要她说话的时候,她才说一句,话语简短,说了之后,很是害羞的样子,脸也绯红的,更加的好看了。

南航就只有和竹子说着话。竹子说话时,脸上带着微笑,目光明亮,嘴巴说话快。

南航就从竹子的嘴里,知道了他们的父亲和母亲,这些日子里,时常开着面包车,跑着小生意。就她和眉子,在家里看守着家。

南航和竹子的话语,不觉间说到了上学的时候。到了这时,眉子的心里,似乎被触动,有了共鸣一样,忘却了害羞,腼腆,话语也才多起来。

于是,南航,竹子,眉子,就回顾着各自的上学生活。都说着那时的梦想,说着学生时代,是那样的清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竹子和眉子,一块入学,一直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里上学,又一块离开校园,他们长的像,就连读书的生活,也有共同回忆的地方。在一些时候,竹子的话语,就代替了眉子的话语,回忆着上学时,那些难以忘却的情景,那些美好的感觉。眉子就静静的听着,陷入在回忆里,很是陶醉的样子。

不过,说到最后的结局。竹子似乎对没有考上学,没有走入梦想里,持无所谓的态度,感到怎样都是一种生活。而眉子似乎有没有走入梦想里的遗憾,满是叹息,眼睛里,在这时,涌上了哀愁,还冲着南航感叹道:还是你好,把书读出来了,走入了梦想,就有了更有意义,充满希望的生活。

南航说:都一样,不管怎样,都是一种生活。

竹子也说:就是嘛!

眉子就不说话了,陷入到了沉思中,那是从回忆的陶醉里,清醒过来,面对最后的结局,和生活的现实后,涌上内心的哀愁、失望。

竹子依旧一脸微笑,目光明亮,在说着一些话语。南航听着,脸上作出微笑,而却没有再认真听到她说的内容,时不时偷偷的看着眉子,感到陷入沉思里的眉子,在哀愁中,有了另外的美丽。

南航的心里,不禁对眉子,有了怜惜,心里一热,涌上暖流,心里不禁有些喜欢眉子了。

眉子在沉思中,在失望和哀愁里。

竹子就问这南航工作上的事情,单位上的事情。南航心里,虽然怜惜眉子,喜欢上眉子,却依旧作出微笑,给竹子说他工作上的事情,单位上的事情了。

竹子就对南航说:以后有空了,要去你单位玩。

南航说:好,好啊!当然欢迎。

眉子沉思这,哀愁着,沉默着。

南航多么盼望,眉子也能像竹子一样,对他说这样的话,那么,他也会立刻答应,邀请他去单位玩。

南航的心里,就盼望着,想象着,眉子能有一天,去他单位玩,他就陪眉子说话,陪眉子打乒乓球,羽毛球。

 

4

 

过了几天,一天的工作结束,南航依旧带着激动的心情,正准备走出小院,依着灰白色的水泥路,往上去散步,走到拱桥头,去那幽静的人家,见双胞胎姐妹。去见竹子,和眉子,尤其是想见到眉子,看着眉子沉思,哀愁的样子,心里涌上怜惜,涌上那份暖意,和爱怜。

就在这时,南航见到了那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正从上边下来,似乎是往他工作单位的小院里来。

远远的,看不清楚脸,南航也分不清是竹子,还是眉子。他们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长相,在外表上,除了细微的差别,尤其是眉心的那颗细小的痣之外,没有什么差别,就像一个是另一个的翻版,或者影子。

南航的心里,就激动起来,凭着感觉,南航感到,她是来找他的。

南航的心里,回想着,他和竹子和眉子说过的话。就想着,莫不是文静,沉思,哀愁的眉子,心里默默的记得了他说过的话语,下午在他工作结束了,她也没有事情了,就来单位里,找他打羽毛球,乒乓球。

想着,南航感到脑袋嗡一下大了,脚仿佛离开了地面,身子往空中飞翔。

渐渐的,到了跟前,凭借着眉心那颗细小的痣,南航才知道,来的是竹子。

竹子见到南航,一脸的微笑,眼睛明亮,目光深情,还没有等南航说话,她就开口说话了:父亲母亲去做小生意了,没有回来。眉子在家里待不住,一天沉思着,忧愁着,说这样下去,没有希望,感到绝望,就离开家,又去县里学校补习,说是还要继续读书了。我在家里,就感到寂寞,没有事情,到你单位找你玩。

南航的心里,虽然感到有点儿些微的失落,一切不如他的想象。可是,看着竹子的热情,再看着和眉子长的几乎一样的竹子,见到了竹子,也就见到了眉子,在外表上,他们是没有差别的,任何一个,都能代替另外一个。虽然眉子没有来,见到了竹子,也就像见到了眉子。

听了竹子的话,才知道眉子去做什么了,又去上学了,听到,南航的心里一沉,感到他的希望之后,幻想的情景,在心里一点点的熄灭了。而同时又感到,外表静默,充满哀愁的眉子,内心里,却是特别的坚毅,不是弱者,从她那天,对他的羡慕,和感叹,就感到,她不会甘于这样平淡,无望的人生,她要在失望中,继续去寻找希望,那充满希望的人生,和将来富有想象的生活。于是,她就在失望中,带着她的柔弱,继续去挣扎。

南航的心里,因为没有走进他幻想的情景,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可是,却对眉子,充满了敬仰,和祝福。敬仰她柔弱中的坚强,不甘于命运的安排;祝福她能在挣扎中,走进梦想中的,充满希望的生活,找寻美好的未来。。

南航的心里,在失落中叹息着:让人心动的眉子走了,不能走进幻想。不过,不是有如她长的一样的竹子吗?应约而来,陪伴他,和他玩,说话,不一样能走进幻想的生活,找寻到想要的感觉吗?

想着,南航掩饰住内心的失落,脸上微笑着,目光明亮着,热情的邀竹子到他单位里玩。

南航邀竹子到了单位后,先到了他的小屋。屋子里虽然简陋,可是摆放整齐,打扫的感觉,整洁而温馨。

南航给竹子倒了水,给竹子找了好吃的。

竹子接过,边吃边喝,边和南航说话。竹子是爽朗,热情,大方的,没有一丝的拘谨,和害羞。

竹子说南航的屋子,收拾的真干净,整洁。

南航看着竹子,心里不由得想到眉子,而竹子和眉子长的一模一样,南航的心里,就幻想着眉子来了,然后,就以屋子为底色,把眉子印在屋子里,忽然感到心里那样暖,屋子里那样的美好。

在小屋里坐了会儿,南航就去找了羽毛球和乒乓球出来。南航就陪着竹子,在单位的场院里玩。

先玩了会儿乒乓球,然后又打羽毛球。

竹子虽然和眉子外表长的一样,可是,人性格外向,热情,在和南航打球时,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时不时还咯咯的笑,目光明亮。

边打球,南航依旧和竹子说着话儿,说的话,开始随意起来,而不像以前那样拘谨,说各自上学的生活,此时的生活。

话题不由得说到了眉子,也说到了将来。竹子就说:她才不想去读书了,读书很累,不想那样挣扎着,去寻找所谓的生活的希望。她只想先待在家里,做些家务,看守家里。将来,能找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成家过日子就行。对生活,她没有太过奢侈,美好的梦想。

竹子也说:她的爱情,婚姻,相信只要她愿意,父母都会答应的。

南航听着竹子的话语,虽然心里,一直想着眉子,想眉子的沉默,哀愁,他内心涌上的那份暖暖的感觉。可是,又想着,竹子和眉子,在外表上,长的是一模一样的,而眉子有了她新的梦想,和对生活,人生的追求,希望,不会安于平静的现实生活,带着梦想,去挣扎了,已经离开了村庄了。不会在再村庄里,走那让她感到失望,无望的人生道路了。

南航的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却坚信有和眉子长的一模一样的竹子,就能代替眉子,和竹子在一块,就像和眉子在一块一样。

所以,南航的心里,就不去想眉子,而是把和他在一块玩的竹子,在心里当成就是眉子,心里一样涌动着暖流,激动着,对未来充满了想象。

 

5

 

南航和竹子之间的情感,进展的很是顺利。

随着南航和竹子之间交往的频繁,感情的火焰,在他们心里,渐渐的升起。

南航的心里,已经把竹子和眉子,融合为一体了。把双胞胎,已经看成了是一个人。心里,已经忘却了眉子,感到和他在一块的人,就是眉子,也是竹子。是有眉子一样的长相,竹子的性格。

在有的时候,南航的心里就想,是不是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他就没有遇到长相酷似的双胞胎,也没有竹子,和眉子,只有这个兼顾了眉子的长相,竹子的性格的名字叫:竹子的女孩子。

竹子是眉子的影子。

眉子是竹子的影子。

此时他们融合在一块,汇集到了这个叫:竹子的女孩子身上。

这样想的时候,南航的心里,不再去想眉子,想眉子给予他的那种暖暖的感觉。心里只想着和他在一块的女孩子,既是竹子,也是眉子,是兼顾了眉子的长相,眉子的性格的女孩子。想着,南航的心里,就腾起火焰,爱竹子了。

在和竹子在一块的时候,南航就把心里的情感,一点点的倾诉,表露给竹子。

竹子是炽热、大胆的,也把心里,对南航的感觉,一点点的倾诉、表露出来。从桥头的初见,到一路走来的情景,在竹子的心里,也一样那样的清晰。

就这样倾诉着,表露着,爱情的火焰,就在南航和竹子的心里熊熊的燃烧起来。

南航激动中,拥抱了竹子,亲吻、抚摸了竹子。

竹子微闭着眼睛,心怦怦的跳,呼吸急促,表现出柔顺,静默来。这一刻,南航感到,竹子此时,他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的女孩子,就是眉子。

而竹子和眉子,此时融合在一块,再也分不清竹子和眉子。也让南航感到,他一直以来,都出现着幻觉,这个世界上,只有这样一个叫眉子,或者叫竹子的女孩子,就没有竹子和眉子的区分。他们一个,是另外一个的影子。

南航和竹子就在内心升腾的火焰里,炽热的相爱了。爱的是那样的炽热、大胆,无法抗拒。

竹子得知了这样的事情,很是支持,说竹子书没有读出来,既然有人喜欢她,她也喜欢,情感上的事情由她。她想怎样,就怎样,一切按照她想的去办。

于是,按照风俗,南航就请了媒人,去竹子家提亲。

南航的家里,姐姐已经出嫁,父亲多年前,就去世了,母亲改嫁,没有人再操心他的工作,生活,他的所有的事情,他自己操心,他的工作,爱情婚姻,都需要他拿主见。

所以,南航和竹子的爱情,婚姻,因为竹子父母愿意,支持,一路下来,很是顺利。就连婚姻,也都没有按照风俗大操大办,而是南航和竹子,去旅游了一趟,回来办了手续,请了单位上的人,和村庄里有威信的人,亲戚在一块吃了饭,就把婚结了。

南航和竹子的婚房,就布置在单位小院的小屋里,顶上调了彩带,墙上贴了红红的喜字,摆放了新买的家具,床铺。床铺上,铺着红红的新床单,背着。屋子里,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在客人散去,南航和竹子,就在小屋里。感受着小屋的温馨,弥漫的幸福气息,南航拥抱着竹子,疯狂的亲吻着、抚摸着,一路下去。

竹子也一样的炽烈。

在南航进入竹子身体的一刻,在那缥缈的感觉里,南航已经忘却了他活在尘世里,也忘却了他娶的,和他融合为一体的,是双胞胎中的一个,是竹子。而是在心里,把他们幻化成了一个人,是一个他想要的,梦境里的人。

第二天,从梦境里醒来。小屋依旧,墙壁上贴着红红的喜字,顶棚上吊着彩带,床铺的被子和床单鲜红,屋子里弥漫着温馨,幸福。

就在这时,南航清晰的看到,躺在他身旁,柔顺如绵羊的竹子额头,那被脂粉掩盖了的细小的痣。

南航也才清晰的感到,他娶的只是双胞胎中的一个,叫竹子,还有另外一个,叫眉子。

竹子性格开朗,活泼,热情。眉子文静,沉默,哀愁。

竹子安于现实的生活,不再有梦想;眉子不甘于平静的生活,去寻找梦想。

南航也才知道,竹子和眉子,外表的确长的那样酷似,不去注意细微的地方,彼此可以取代。而他们的性格不同,灵魂不同,无法取代。他们是两个灵魂,两个人,一个不是一个的影子,一个不是一个的幻影。

只是,南航知道,此时爱情、婚姻,生活已经把他和这个叫竹子的双胞胎,拉到了一块。那个叫眉子的双胞胎,尽管带给了他温暖的感觉,可是,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幻想,永远,永远不可能再走到一块了。

想着,南航的心里,有些失落。

不过,看着竹子和眉子,长的那样酷似,一个就是另外一个的影子,南航不去想彼此的性格,灵魂,就一把拥抱住竹子,幻想着拥抱着眉子一样,疯狂的亲吻、抚摸着,竹子迎合着南航的疯狂。

 

6

 

 在几次疯狂之后,竹子开始呕吐,去看了医生,号了脉之后,对南航说:你的媳妇,怀了孩子。

南航听到了后,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心里想着,我要当爸爸了。一种幸福,瞬间涌遍全身,未来的生活,因此充满了希望。同时,也感到了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要支撑这个家,迎接孩子的到来。

南航的心里,就顾不得去想竹子和眉子的区别,相同的长相,不同的性格,留给他的不同的感受。

南航的心里,想的是如何照顾好竹子,如何让孩子顺利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不管是在 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南航都在做着准备。

在这样的喜悦、兴奋中。也在想到责任、担子里,让南航的心里,放下了眉子,不再去想眉子给予的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南航在工作之外,把心都用在了竹子的身上,给竹子做饭吃,竹子想吃什么好吃的了,想喝什么了,就给做,就给买。也给竹子洗衣服,做里的活儿,把家务活儿,全部承担了下来,让竹子闲着,安心怀着孩子。

在一天工作结束后,也陪着竹子,走出单位小院,依着灰白色的水泥路,去散步。天气不好的时候,就陪着竹子,呆在小屋里。

竹子感受着南航细心的照料,心情愉快,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天天的成长,竹子的肚子,越来越大。

夜里,睡在床上,竹子能感受到肚子里,孩子的蠕动。南航就把耳朵贴在竹子的肚子上,能感受到孩子的蠕动,听到孩子叫声。

南航就兴奋的给竹子说,一脸的激动、兴奋。

竹子脸上,也是激动、兴奋的微笑。

南航就盼望着,孩子早点儿到这个世界上来。

竹子问过南航,生男孩子好,还生女孩好。

南航说:男孩子女孩子都好。

竹子就放心了,脸上是平静、安详的微笑。

南航细心的照料着, 竹子在十月怀胎之后,经历了分娩的阵疼,终于顺利的生了个孩子。

是个男孩子。

听着孩子的哭泣,看着长的像他,也像竹子的孩子,南航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

竹子的父亲,母亲来看竹子,和孩子,也一样高兴。

单位同事,村庄人,也拿了东西,来看竹子,孩子,夸赞孩子长的漂亮,可爱。

也就在这时,眉子在县里补习了一年之后,终于考到了一个城市里,去上大学去了。

眉子也跟着母亲,一块来看竹子,孩子。

眉子与竹子,脸形依旧是那样酷似,不过,身材已经不同,竹子生了孩子,肚子大了,身材臃肿,胖了。脸上,也有了斑点,和生活的痕迹,目光已经暗淡,再没有了那份清澈,明亮。而眉子,因为考上了学,走进了梦中,心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人在梦中,依旧是那样的清纯,美丽,脸上皮肤光洁,身材苗条,眼睛里目光清纯,明亮。

眉子依旧像最初一样,有些害羞,沉默着,话语不多。来了,问候了竹子,抱了孩子,夸赞孩子漂亮。

坐了会儿,眉子跟着母亲回去了,眉子的心里,已经不在家里,村庄里,这沟儿里,已经飞出了村庄,茫茫的秦岭山,到了那个大城市里去,对未来充满了梦想。

竹子一直不知道南航的心,也就不知道眉子忽然的到来,让南航的心里,忽然波动起来。南航忽然想到了最初见到眉子时,面对眉子的温柔,娇羞,而产生的那样的感觉。而想着,在和竹子恋爱,一直到婚后的岁月里,许多的时候,把竹子和眉子融为一体,或者把竹子当成眉子的那份幻觉。

此时,南航才清晰的知道,竹子是竹子,眉子是眉子。他们是双胞胎,长的那样的酷似,可是,他们的性格不同,灵魂不同,每一个面对对方,都是独立的个体,无法取代。包括他对眉子的那份感觉,竹子也无法取代。

在流淌的岁月里,在各自行走的不同道路,不同的生活里,长相曾经那样酷似的竹子和眉子,在外表和身材上,也都渐渐的会有所不同。唯有的,也许是外表轮廓上的相似,更不要说内心、灵魂,也随着各自走的不同的人生路,过的不同的生活,经历的不同人和事情,就会有更大不同。

南航清晰的知道,生活、岁月,能改变一切。

南航的心里,知道眉子因为考上了学,走入了梦中,飞出了村庄,茫茫的秦岭山,就有了更广阔的生活空间,更丰富的充满梦想的生活,从此与竹子的生活,人生路家完全不同了。也知道,眉子和他们,已经完全是生活在空间里的人了,永远无法融合。而他对眉子的那份感觉,也就永远找不回来,内心的那份遗憾,永远无法弥合。眉子给予的感觉,在长相酷似的竹子身上,无法寻找。

想着,南航的心里,忽然感到莫名的失落。

 

7

 

眉子带着她的梦,走出村庄,茫茫秦岭山,去那个城市里读书了。

南航对眉子曾经有的感觉,再找不到了,心里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南航知道,他已经走入家庭,走入生活,要支撑家庭,面对竹子、孩子。南航就熄灭了内心的火,把对眉子最初的感觉,和内心里的幻想掩埋,和竹子在村庄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南航辛勤工作,竹子领着孩子。工作空闲的时间,南航就回到小屋,收拾屋子,洗衣服,到了做饭的时候,就做饭。有时,他抱着孩子,竹子就做着家务,洗衣服,做饭。

孩子很可爱,眼睛乌黑,皮肤白皙,一些地方长的像南航,一些地方长的像竹子,南航一逗,孩子就笑,让南航心里,感到暖暖的。

日子就这样,在村庄的寂静中,平静的过着。

这样平静的日子,就过的飞快。一晃,孩子能喊爸爸,妈妈了。一晃,孩子能走路了。

时间在流逝,四季在变迁。没有改变的,是南航和竹子的日子。每天的生活,几乎内容都一样。南航工作,工作空闲的时间,或者做家务,或者领孩子,竹子做家务。天黑了睡觉,天亮了起来,继续重复这样的生活内容。每个月,每年的生活内容,基本一样。每月,每年都在重复着以前的生活内容。时间在流淌,四季在变迁,不再改变的,是南航和竹子的生活内容。唯有的改变,是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能说流利的话语,渐渐的充满了野性,乌黑的眼睛,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好奇,不再满足小屋,小院,要到处跑着玩。

南航忽然感到,就这样生活着,一眼就能把自己未来的生活看透。那就是孩子一天天长大,飞出他们的巢穴,他们一天天老去,到最后死去。再没有任何的梦想、希望。

南航的心里,感到有些焦虑、失落。

竹子,对这样的生活,似乎很是满足,安于这样的生活。夜里睡觉,白天起来,或者领孩子,或者操持家务,有南航工作的支撑,无需为了生活奔波、操劳,衣食无忧的过着每天的日子。

竹子的眼睛里的目光,不再明亮,而是变得黯淡,柔和,完全是一个村庄女人,世俗庸俗的目光。脸上,也满是斑点,岁月的痕迹。身体,也因为在这样慵懒,不为生活奔波忧愁的安闲里,开始变得臃肿、肥胖。

竹子的性格,本来就外向,不害羞、爽朗。在成为了南航的女人,孩子的母亲后,话语变得就格外的多了起来,更是找不到一丝的温柔,娇羞的感觉。只要有人说话,她就能说起来。说生活上的话语,那都是油盐酱醋,金钱名利权利一类的话语,充满了庸俗、世俗。也说一些下流的话语,说着,哈哈的笑,一点也不感到害臊、羞涩。

这些,都让南航感到厌恶、失望。

不过,看着竹子对他不离不弃,给他生孩子,领孩子,做家务,南航又不知道他厌恶什么,失望什么。面对村庄里,许多渴望爱情,没有爱情,想要个家庭,有个女人,却没有家庭,女人的男人,南航感到他应该感到满足。

眉子假期里,冲城市的学校里回来,看到了眉子,南航忽然明白了,他失望什么、厌恶什么了。

眉子的头发乌黑,目光清澈、明亮。脸白皙,身材苗条,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眉子依旧那样的温柔,娇羞,一般不多说话,沉默着,和人一说话,脸就红了,非常害羞的样子。

眉子和人说话,不说油盐酱醋,金钱名利权利那些庸俗、世俗的话语。眉子说的是梦想、理想。那些梦想、理想,面对现实,有些显得不切实际,显得可笑,可是,就像春天有了雨露的滋润一样,会盛开各种花儿一样,带给人美丽,和想象。

南航就感到,竹子和眉子,是一对双胞胎,曾经长的那样的酷似,宛若一个人,一个似乎是一个的影子,是镜子里的自己。

南航的梦想里,感觉里,也曾经把他们融合为一体。

可是,现实和生活告诉南航,在流淌的岁月里,和生活里,竹子和眉子,这对长的酷似的双胞胎,不但外表不再那样酷似,内心和灵魂,也更加的不同了。一个在梦想里,变得那样的圣洁,一个在世俗的生活里,变得那样的庸俗。

南航看到竹子眉心细小的痣,越发的大了。

南航知道,他娶的是竹子,不是眉子。与眉子没有关系。

南航的心里,又涌上了对眉子,最初相见时,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梦。

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对竹子,就感到愧疚,他知道他的灵魂,开始背叛竹子。

南航也明白,这只是他内心里,那样的感触,那样的梦, 面对在梦想里,飞的越来越高的眉子,一切都是梦,找不回来。而在梦中飞翔的眉子,只能让他仰望。

能抚慰南航内心的,是在醉后的夜晚,看着竹子的轮廓,内心里想象着眉子。

 

2018.4.8日草毕


者简介:余继泽,男,汉族,1975年出生,陕西宁陕人。已在《阳光》发表中篇小说《山花儿》《延河》绿色文学发表短篇小说《红梅花儿开》;《参花》发表短篇小说《半边街》。在市级报刊发表短篇小说《老唐的手机》、《城市生活》《汉江边的吊脚楼》《村里婚姻》《幻觉》《坐绿皮火车》及散文若干篇。现供职乡村学校,寓居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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