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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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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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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旅途

儿子走出校门,蹦蹦跳跳的,小嘴巴吧唧吧唧不停地讲他在学校里的故事:语文老师给他发了颗星星,奖励他字写得工整;同桌送了他一块小兔子橡皮,他攥在手心里,快活地笑;他和小朋友玩“撕名牌”的游戏,好几个同学压倒在一起,他的名牌一直没被撕掉……  

每天,儿子都有说不完的话,那些极不起眼的小事,在儿子心中就是快乐的万花筒,倒出来全是过滤出的美好。看着儿子开心的笑容,我也被感染,陪他一起说,一起笑,告诉他下次作业要写得更好,对得起老师的奖励;不能随便接受同学的礼物,这是一种不好的习惯;玩游戏时要注意安全,不要磕着碰着……  

我们娘俩一路走,一路说着笑着,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上,洒满我们欢乐的笑声。  

我喜欢看那种简单而快乐的笑容,不管是家人的还是随便一个路人的。我们楼下有一位大爷,七十多岁了,满头白发,精神矍铄。每天早上,他提一个鸟笼子下来,笼子里是两只漂亮的虎皮鹦鹉。他把笼子挂在路边的树枝上,背着手绕着草坪走上几圈,伸胳膊甩腿,锻炼身体,嘴里哼着老秦腔,和每一个碰面的邻居都笑着打招呼。  

有时候,他把鸟笼子放在地上,对着笼子里的鹦鹉说话,笑声朗朗的。我估计他能听懂鸟语,他的鸟儿也能听懂他的话语,用清脆的叫声回应着。他们人鸟在那里互相逗乐,惹得过往的路人脸上也不由得浮上一丝笑意。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也常常不自觉地笑出声来。都说欢乐的气氛能感染人,我相信这是真的。  

小区里有一对残疾夫妇,男的据说小时候遭遇了车祸,右腿截肢,柱两根拐杖走路。女的自幼患小儿麻痹,两条腿弯弯的,走路一瘸一拐。他们在小区的市场边摆个修鞋的小摊子,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经营着他们简单而清贫的生活。  

早上,男的开一辆电动三轮车,车里装着他们修鞋用的家当,还有他残疾的妻子。他们一起去摆摊,坐在两个小凳子上,每人带一个蓝布围裙,腿上蒙一块塑料布,笑盈盈地接待每一位顾客。夏天,他们的脸晒得黝黑;冬天,两个人的手指头上,都贴着胶布。  

中午的时候,女人回去做饭,男的继续干活。午饭很简单,米饭,西红柿炒鸡蛋,或者手擀面,青椒炒土豆丝,伴着红红的辣椒油,男人捧着饭盒,吃得满头流汗,像吃山珍海味一样,脸上露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女人看着男人吃,偶尔把水杯递过去,男人喝上几口,两人相视一笑,那个温馨的场面,我每次看见,都感动得要落泪。  

有时候,会看到他们歇了摊子,开着三轮车,车里坐着妻子和四五岁的很健康的小女儿,一起去公园里玩。小女孩咯咯地笑着,爸爸妈妈布满沧桑的脸红扑扑的,满是快乐。  

在这个城市里,他们渺小而卑微,从事着最低贱的行业,过着清贫的生活,住着父母留下的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可谁能说他们就没有幸福呢?那些开着名车,成天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未必有他们过得惬意。  

小时候,生活条件差,日子过得苦,最开心的时候,是逢年过节。妈妈缝的一件花褂子,爸爸捎回来城里同事送的一双孩子的旧皮鞋,过年时收到的十几块压岁钱,都会让我兴奋好一阵子。  

初中毕业,遭遇到人生第一次最大的打击:辍学。那一刻,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末路,我无法接受从此就要放弃所有的追求和梦想,安分守己地做一个农家女,在一片贫瘠黄土地上,消磨掉我颓废的一生。  

谁都有过钻牛角尖的时候,关键是看你能不能从消极情绪中走出来,用阳光的心态去看待生活。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有亲人朋友,还有要尽的义务,要担的责任。在自己必须要走的道路上真诚地生活,自尊自爱,自立自强,又何尝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快乐。比起那些一出生就面临不幸的人们,我们是何其幸运,至少有健康的身体,充沛的思想,又怎敢轻言放弃。  

从心情的低谷中走出来,我很快就融入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每天在城里的一个饭店里忙忙碌碌,下班了和几个姐妹们相约去逛街,买几毛钱的瓜子边走边嗑,穿时髦而廉价的衣裙,偶尔也和大家在一起玩乐聚会。第一次喝白酒,几杯下去就满脸通红,飘飘然找不到方向感,突然想起伤心事,肆意地嚎啕大哭,惹得几个姐妹也跟着我哭。第二天醒来,脸上依然挂着笑,一副清纯的模样,继续在忙碌中挣那点微薄的工资,补贴家用。  

记得第一次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交到妈妈手里的时候,妈妈布满皱纹的脸上,有喜悦,有安慰,也有心疼和愧疚:“花,苦了你了!”妈妈的眼角,分明有泪光在闪。  

“妈,我在城里挺好的,下了班和姐妹们去逛街,吃得好,住得好,开心着呢。”我用最快乐的笑容让妈妈相信,我不再为过去而抱怨,我已经适应了新的环境,依然是那个爱说爱笑的快乐丫头。  

几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我走过的路上,洒下一路欢笑,一路泪水。每次遇到挫折磨难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天不会总阴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一定还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我们的人生之路不会一马平川,致胜的关键取决于自己的心态。面对困境,一些人消极地选择了退缩、哭泣,紧缩着眉头,长叹短叹,久而久之,变成了“祥林嫂”式的人物,一辈子都体验不到生活的快乐。但另一些人,会积极的选择面对,微笑,用坦然的心态去迎接挑战,在困境中走出一条阳光大道来。  

每个人都有不顺心的时候,生活给我们的,除了欢喜,还有忧伤;除了满足,还有失意,凡事看淡一些,看开一些,成败得失乃身外之物,真正主宰我们内心的,不是物质,而是精神。我们的快乐与现有的生活无关,与别人的评说无关,知足才能常乐。拥有一颗阳光般的心,让心灵慢慢沉淀,让灵魂在平凡中升华,认认真真走好每一步路,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现在的我,有温暖的小家,有可爱的孩子,有喜欢的工作,有简单安稳的生活,有适合自己的兴趣爱好,忙碌之余读读喜欢的书,用键盘敲打出一些闲情逸致的文章,日子过得充实而自信。偶尔也会有些小情绪,但这并不影响我脸上的笑容。我把关爱奉献给家人,我把友善传递给朋友。我善待每一位熟悉或陌生的人,从不在乎他们的年龄职业,贫贱富贵。只要我们的心灵足够丰盈,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自得其乐。我愿意把我的欢乐和收获和朋友们分享,在鼓励和友爱中携手同行;我愿意倾听朋友的烦恼,给予他们心灵上的关怀温暖。  

余秋雨说:“做一个快乐的女子,一定要快乐,不快乐也要制造快乐,笑容不一定能使世界绽放,却可以放松紧绷的胸膛。开心,就笑,让大家都感染到;悲伤,就哭,美容,倾诉,然后一切归零;要学会爽朗,对内心卑微的自己笑笑,汲取安慰和力量;信赖,神清气爽,然后可以轻舞飞扬。生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我庆幸自己可以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在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里彰显自己的个性,不奢望得不到的,不摒弃拥有的,用一颗平淡的心去感受生活中的冷暖,快乐也知足。人活一辈子,开心是一天,烦恼也是一天,给自己一个微笑,可以使心情开朗;给他人一个微笑,可以传递一份温暖。  

岁月的长河中,生命只是一粒尘埃,渺小而短暂。人生之旅,路过的,都是风景,走过的,都是经历。不要给自己的消极情绪找借口,不要给自己的颓废人生找理由,行走是一段旅途,而不是目的地。只要我们的人生旅途上洒满阳光和欢笑,就是最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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