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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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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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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2008的那场大雪 

二零零八年那场大雪降临的时候,我们正从上海开车之无锡西锡。三十年驾龄的司机吴师傅被路面上薄薄的一层积雪弄得不会开车了。到了太湖大酒店,地面上已积了半尺厚的白雪。大家兴奋地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到雪地里争相拍照。

次日从无锡回上海,平日二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竟然走了六七个小时。从车子里看不到远处的风景,四维弥目皆白。路畔的树木变成了一支支硕大的芦苇,大朵大朵白绒绒的芦花压弯了枝干。

2008年冬天的这场大雪,我见识了寻常的山茶花不寻常的一面。司机阿坚师傅开车把我放到峙山公园,然后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步行上山。茗香楼前的那树白梅已经分不清哪朵是雪花,哪朵是梅花。山茶花树被毛茸茸的大雪覆盖着,隐约可见从雪中露出来的酒红色的山茶花。没有办法,我只能钻到大雪覆盖的树丛里,惊喜地用镜头记录下这——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的——山茶花。山茶花在皑皑白雪的映村下,呈醇厚醉人的酒红色。

山茶花的花瓣看去厚实,性感,如美人丰润的红唇。花瓣上落的一小片薄薄的毛茸茸的白雪,衬得山茶花愈发娇嫩可人。我轻轻拨开树枝,躬身钻进山茶花树下,或仰头或侧头,拍下了这样一组带雪的山茶花。大家都见过“一枝梨花春带雨”吧,那么,带雪的茶花见过吗。好多天我都被自己拍摄的这组照片陶醉着。现在,看到这组雪中的茶花,依然情不能已。记得拍好这组茶花,从茶花树下钻出来,我才发现自己的鞋早已经被雪水湿透了。2008年江南的这场大雪是一边下一边化的,看上去白皑皑的积雪,其实只是上面落下来的那一层还没有来得及融化,下面则是亦雪亦水。夜里厢再降温,灾难就开始了。

这个时候,我始感觉到丝丝寒气从脚底升到小腿、小腹、头顶。哦,雪好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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