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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奋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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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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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

现在上海的理发师傅越来越少——男发。越来越多的理发师傅打理女士的头发,或多或少地忽略了男士的头发。理发是一种享受,这样的享受与泡澡搓背可有一比。下午从中山西路回来,小区楼下的理发店理发,几个理发师傅,不停地咳嗽。逗引得我也嗓子发痒,头顶发胀。正洗发间,海伦有电话进来。还在北京筹办放款事宜。

歧坪理发——古色古香的川北小镇歧坪。歧坪又称“邓州城”,位于嘉陵江中游、四川盆地北缘、秦巴山脉南麓。歧坪历史悠久,西周时为羌族侯国——“奉”国都城;西晋太康年间置岐惬县,曾先后建制为宋安县、歧坪县和南平州。新中国成立后,歧坪一直是苍溪县腹心地带最繁华的商贸集散中心城镇。歧坪的集贸市场热闹繁华。朋友带我到集市上兜一圈,我在一条弄堂里看到一家理发店。理发的师傅是一位老者。理发店里的座椅是过去的那种可活动的木质躺椅,一眼见到,顿觉亲切,于是决定在这里理发。理发的人不多,很快就排到了我。坐到躺椅上,先理发,然后师傅用湿热的毛巾敷住我的额头和下巴,一分钟左右,拿掉毛巾,开始用剃刀刮脸。剃刀在皮肤上与胡茬接触,发出“沙沙”的声音,我能听到这清晰的声音,仿佛是春雨夜来,又如春蚕啮噬桑叶,这种感觉妙极了。

从南宁回沪经苏州,嫣紫来见。因为嫣紫下午来,早餐后无事,去了酒店附近的报恩寺。报恩寺(又名北塔寺)进香。报恩寺距今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始建于三国赤乌年间(238 - 251),据史志记载,乃孙权为乳母陈氏所建。始称通玄寺。唐初改称开元寺。五代末易名报恩寺。登报恩寺,老城厢尽收眼底。四维新城环绕,高楼林立,老城厢犹如盆地。桃花坞大街老理发店理发。到老城厢理发,是因为头发确实长了,长途旅行,整个人显得没有精神,形容枯槁,一副颓废的样子。老城厢理发,需要慢慢寻觅那挑出的布帘。尽管现在大多没有了布帘,但是却总有一些别样的标志。老城厢的里弄石板铺街,凹凸不平,恍如时光在这石板路上飘摇,真担心偶尔挥洒些时光的水波,溅湿了这一辈子。终于在弄堂的一个转角处看到了理发师的影子——而非招牌。理发师傅有些年纪,不过人还是蛮精神的,举止利落。这个上午,因为情绪起伏,因为孤独,我选择了这样一个理发店。现在,坐到白漆斑驳的木椅上,听剃刀在脸上与耿直且强硬的毛发讨价还价。

依然记得儿时理发的情景。那个时候,我们家附近有一个国营理发店。理发的师傅长得高大丰腴白净,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然而,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则是他的光头,所以,他就有了一个绰号——姜秃子。姜秃子不是戏称,而是爱称。我的父母要我们称他姜爷爷。理发店每个座椅前都有一面大镜子。姜秃子是北京人,讲一口北京话。他还有一手绝活——推拿按摩。谁要是睡落枕,到他那里推拿一下,几分钟就好了。小时候我们顽皮,睡觉也不老实,常常会睡落枕,妈妈就会让我们去找姜爷爷。给我们这些小孩子理发,不需要刮脸敲背,简单。推子上头,好像唰唰唰几下子就完了。

在安徽芜湖理发,是因为没有买到返程的车票,不得不在芜湖滞留一天。既然是滞留,这一日的日程便无需安排。没有安排的日程,使时间一下空出了许多,于是我与郭玉明得以到酒店附近的公园走一走。芜湖紧邻长江,酒店的位置距离江边不足千米。然而,还没有走到江边,我们便被一座人工湖拦下了脚步。在湖畔的树荫里稍息一会,决定不去江边,回酒店。在返回的路上看到眼前的小区里,有一个小理发店,于是进去,理发。理发的是四川来芜湖的中年女人。女人瘦小干练,戴了一顶大大的遮阳帽,脸色苍白憔悴。不过女人理发的技术还是比较熟练的,几分钟便把我有些杂乱的头发打理好了。她跟我讲了自己四川老家的情况,无边的大山,到县城一趟需要翻山越岭走一天。为什么不坐车呢。赚一二块钱都不容易,谁舍得花一两块钱去乘车呀。

理发最舒服的是在浒山江西人开的理发店。洗发、挖耳朵、修剪眉毛,然后理发,敲背。在北京翠微百货五楼理发,168理一次也没有这样的惬意。走过多少地方,就理过多少次头发。每个地方的理发师傅都有不同的故事,不一样的风格。然而,现在想来最怀念的还是姜秃子,他的理发店宽敞、干净、清爽、润泽,到处是明亮温暖却又柔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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