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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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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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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流年东逝水

在这流火的季节,草长莺飞,万物葳蕤。然而,那老榆的叶子,却在零零星星的飘落。这境况,让我的心绪有些黯然:生命竟然那样的无常,流年也总像东去的溪水,一去而不复回。

  赋闲在家,打开南北窗子,便形成了有些凉意的对流。我终于下了决心,在这个无人纷扰的下午,去打开久久没有打开过的那一捆书稿,去寻觅流年里的一些片段。我自知我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在拆包时,总是小心有加,唯恐一不留心,再一次错失那些细小的感动和美丽。

  那一张张有些泛黄的素色信笺,承载着逝去的流年。一行行隽秀的字体,如一方净玉,古朴而凝重。此时,如烟的往事一层层的剥落,曾经的流年真切如初。我仿佛听到了老父亲殷殷的叮咛和教诲,令我又一次肃然起敬,那一份感动与想念模糊了我的双眼。

  轻轻地打开用一截旧电线捆好的文稿和书籍,仿佛有些霉味,圆珠笔写下的字迹也因受潮有些模糊。这些记录流年的文字,多半是落在没有字头,没有格子的白纸上的,字迹工整而显得十分的稚嫩。字字句句无不低诉着那素色的年华,那一丝丝的轻薄和懵懂,还有些青涩和凌乱的句子,把流年里的清纯彰显的一览无遗。此时,一腔感动便油然而生。

  信手打开旁边一个鼓鼓的袋子,下方印着宋字体空军86658部队。里边的文字,多半是我寄给报纸副刊的原始稿件。其次,我竟在这个褪色的袋子里,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幕幕北国的沧桑,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足迹。这些影像各自穿越时空,让我看到了流年的本真。那些微小细碎的记忆,在这个静静的午后,弥漫为一种馨香,一种怀恋。那青春沙漏的微澜心语,已在流年的花开花落中,默化为心灵深处的一种相对永恒。那些曾排列不够整齐的心绪,那些曾经的萌动,已被流年的浪花打磨的光滑而圆润。

  那并不透明的塑料袋里沉睡的多半是一些信件。不知何因,有些信件竟然没有寄出,然后便渐次淡忘。一些流年里的友情就这样被岁月搁浅,最终归隐于心灵的某一个角落并渐次尘封。还有一些是我曾经收到的信件,信笺虽式样不一,文字却十分的讲究,大约是在心灵深处精心雕饰过。有的信笺还在下方标有:x年x月x日已回复的字样。

  这些信件,是一种心境的沉淀,思绪的浓缩,与文字的质量和字体优美无关,讲究的是一种心灵的相犀和交融。有的洋洋洒洒千言余,也不嫌繁复和冗长。有的三言两语,也不嫌简陋和简单。因为都是一种亲情和友情,相互的期待,相互的心灵碰撞。

  暮色降临,夕阳斜照。户外乘凉的人们多了起来。我在想:细数流年的过往,眼前还能有多少片段让我们感动?那些云起日落的牵念,还有几人执着于笔端凝聚的芳华和墨香?那些纷至沓来的心绪总会跌落指尖,在冷冷的屏上落下无根的文字。又有几人能郑重其实的品出那些梦里梦外,曾经的天老地荒呢?

  往事依依,流年似水。蓦然回首时,昨日的一切已急匆匆的沉淀为一种有形或无形的片段。或往事如烟,或流年逝水,或思维褪色,或物是人非,或物非人也非,我们终归都是无奈的使者。然而,当那些朴实无华的文字,一笔一画也不含糊,留下的清晰的印迹。那些如花似画的心绪,又总流淌出温润如玉的文字,汇成流年的溪水时,生命,该是何等的精彩和丰盈。(文序:02011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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