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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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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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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


朋友送了我一只鹦鹉,羽毛美丽极了,通体呈墨绿色,就是腹部略显灰色,若再看看那发达的胸脯,粗壮的腿,有力的爪子,不要问,肯定是个上等的好鸟。面对如此心爱之物,我赶紧上街买了个高贵的鸟笼,将它圈了起来,这家伙刚进入笼中,可能是有点不大习惯,闹腾的很厉害,常常在笼壁上跳跃不止,大有啄破笼条而振翅欲飞的架势,有时闹腾的累了,就静静的卧在木棍上,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环顾着周围。初来时,曾有过几天的绝食,尽管妻子对它的喂养是那样的尽心,一天几次地换水,吃的还是上等的小米,有时还要给笼里塞点菜心,但是,鹦鹉只是一股劲的在笼里扑腾,直到后来才慢慢吃开。看得出,它绝不甘心这种囚徒般的生活。更为恼火的是,有次妻子在打扫鸟笼时,没小心,竟让鹦鹉从妻子的眼皮底下“哧溜”一声飞出了鸟笼,好就好在是家里,不大一会功夫,鹦鹉就被追得气喘吁吁的妻子给逮住,若要在院子里,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鹦鹉的本性没有一丝的改变,日日夜夜就是个吃饱了乱扑腾。扑腾累了就吃,搅得人特别心烦,我只好将它移居室外,挂在屋檐下,它仍是闹腾不己。慢慢的,我开始对这种鸟能不能养熟产生了怀疑。

有次我到了送鸟的朋友家,就和他谈起此事,他沉吟有顷后说:“单只鹦鹉不好养,”接着他问我:“此鹦鹉是公的还是母的”,我说:“我对此类东西没有研究”,于是,朋友就和我来到我家,从笼里用手握住鹦鹉,朝天瞅了一会儿后说:“此鸟是个公的”,回去后,他又给我送来了一只鹦鹉,颜色和上次送的差不多,就是头上有黑褐色的斑纹,他告诉我:“这是个母的”。

刚圈在一块,开始是有点不大习惯,两三天后,这两个家伙渐渐的就混熟了,再后来就更加紧密无间了,公然肆无忌惮地歪着头交颈接喙,耳鬃厮磨,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鸟笼上下,成了它们自由自在的天地……或在笼壁上,或在支架上,体格雄健的公鹦鹉就汨汨地向情侣发出挑逗性的呼唤,春心萌动的母鹦鹉,在这种挑逗性的面前,更是风骚万端,每当听到这种求爱的信号后,母鹦鹉就会羞羞答答地将身子靠上去,再靠上去,待到公鹦鹉双翅一振,短尾巴一翘向它求欢时,它又扑啰啰倏然飞去,公鹦鹉哪里肯善罢甘休,便就双翅一振,在小天地里奋力追赶着妩媚娇羞的情人,有时追累了,公鹦鹉气得站在支架上假装生气,就不理母鹦鹉了,而此时,母鹦鹉就又讨好地凑上身子,发出汨汨的声响,就又进行再次的调情,在这种挡不住的诱惑下,两个又扭在了一搭,一任爱情之火将钩状的硬嘴壳烧得通红,马上就又和好如初了。看那甜甜蜜蜜、有趣可笑的样子,常常引得人不禁开怀大笑,实在是自有一番乐趣在心头。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我拭着放飞了一次,那种放飞不飞的现象,真令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呢。

那天,天色秀丽,整个天空就好像水洗过一般,行家们说,这绝对是放飞的好天气。我手提鸟笼,来到院中,开启笼门后,奇怪的是两个家伙竟毫无飞出的意思,有几次公鹦鹉曾站在笼门口眺望了一阵儿,就又缩了回去,见状。我曾拭着用一根长长的小木棍,万般逗弄,拭图想把它们赶出鸟笼,可它们竟然和我玩开了游戏,左一撞,右一碰的,后来,竟然都恼了起来,发疯似地一齐向我提出了抗议,我在笼下捡起那抖落下的羽毛,竟深深的说不出话来。

无奈,我只好封住笼门,又将它们重新挂在了木柱上。那次,我在鸟笼前默默地站了好一阵儿,我发现,我所做的这一切,对它们来说,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看它们,只管在笼里低头觅食,笼外的蓝天、白云、树枝、花丛,纵然绚丽,看得出,它们也无暇顾及而且也不愿向往了,就这样朝朝暮暮组成了一个和蔼的家庭,在这块用木条筑成的安乐窝里,为一讨主人喜欢,曾咦咦呀呀的模拟人声,当年那种振翅欲飞的雄心壮志我是再也看不到了。

后来,我又放飞了几次,都均告失败,从此,我就在也没有放飞过。每天上下班时,看到它们不是低头觅食,就是交颈戏耍,一副悠闲自乐的样子。饿了,自有妻子扬一把小米,渴了,自有小女换杯清水,蜗居在笼里,一任冬去春归,寒来署往……

 

 

山西静乐作协:张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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