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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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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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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冬

那年的冬,并没有显得很特别,玉溪依旧车如流水马如龙,明珠路的梧桐依旧摇曳着清凉的风,南北大街的霓虹依旧交相辉映行人匆匆。

所不同的是,很多景致像木门上凸起的花边,汪了一眼的水,而后像油滴在打了腊的车身上,一滑而过。

火车站的老钟滴滴答答地回应着我的生,其余一切,皆不复存在。

在这皆不存在里,其实又生出一个存在来,那是刀片划过木头的声音。

刀是五金店里买的,木是荒山野岭捡的。

也不知自己为啥就跟那截木头耗上了,大概当年学习钻木取火这个成语的时候,缺了心眼。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固执而笨拙地拿着一截木头,小心翼翼地侍奉。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把木头雕刻成什么?

或是一座城,或是一朵云。

透过残木,万山千水,江枫渔火,摇曳成一盏灯。

人世间,最最热闹的,应是这红尘,通宵灯火人如织,举杯高歌。最最寒冷的,也是这红尘,一步三回云去也,月落乌啼。

削木的时候,我找了一面向西的山坡席山而坐。

向西的山坡在龙泽园的后山,多是桉树,土色红黄掺杂,中有碎石。

对于传统的审美人士,这种路子很野,完全没有规矩。

像我这种风餐露宿的,也倒不伤画风。

那时的斜阳刚好把芦丛撕开,一打实在的阳光撒在脸上,很有种老照片的怀旧感。

景是美了,却常有未败的卢花顺风飘来。

花落在刀上,一丝就成了两缕。

最孤独的孤独,是古井不波。

最痛的痛,也是悄无声息。

能够说出来,形容得了,可以比喻的,都是浮在水面的水花。

真正的痛,应是静水深流。

古井不波,静水深流,都是好词。

好词本应安放在春光明媚的三月,却被我生拉活扯拽到了冬季。

除了对不起它们,我还对不起柴家山那一溜如烟的樱花,东风南路那一排如蜜的杏黄。

那年的冬,斜阳打在脸上,落在手里,绽放出一朵盛开的菊,沐浴着一场清明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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