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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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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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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演义》连载

第八章 少昊醉酒

1、日 外 淖子闺房外。

淖子的闺房是一栋吊脚竹楼,背山面水,林木掩映,竹影临窗,房门紧闭。昌意在屋前徘徊,犹豫再三,没敢登楼。听见响动,迅速隐身在树后。

树梢风动,少昊鸷驾着两只鹰落地。他身材高大,臂长过膝,背后长弓斜挂,一派赳赳雄风。少昊鸷手弹弓弦唱道:

凤兮失凰,终日惶惶,鹰垂翅兮,长弓不张。

凤兮求凰,离我家乡,快开门兮,伴汝飞翔。

窗户打开,飞出甜美婉转的歌声:

凰兮离凤,合夜忡忡,月惨淡兮,花朵失容。

弓弦吟兮,心扉自开,良宵苦短,莫再徘徊。

歌声停止。少昊鸷踏上阁楼,推门进入淖子闺房。

昌意惆怅地靠在大树上。

树上传来鹰叫,昌意打了个冷战。

昌意:“我知道你的主人在幽会,请放心,昌意不会打扰他。”

2、日 外 淖子闺房外。(画面闪过)

昌意靠在大树上。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少昊鸷夜归晨离,鹰来鹰往。

昌意靠在大树上。

3、日 外 阳丘水泮

伯夷父在捞虾,昌意一脸倦态、打着哈欠走来。

伯夷父:“年轻人,昨晚又没有走进红楼?”

昌意:“都快一个月了,那位东夷大汉还没有一点谦让的意思。他和淖子好象原来就有关系。”

伯夷父:“不错。你这位情敌是少昊国酋帅,叫少昊鸷,天生神力。他的那张大弓射遍天下,闻者丧胆。这些天,已有不少想碰碰运气的冒险者,听到他的鹰叫,就知难而退了。你要是感到高枝难攀,不如改道屈就排序靠后的姑娘,他们也不错嘛!”

昌意:“不,要娶就娶淖子,倒也不是为了当酋帅。难道他少昊鸷就成了唯一的候选人啦?”

伯夷父:“不。按照游戏规则的要求,淖子必须接待三人以上,不然就会自动失去淖子资格,由第二名取而代之。这种后果大概是两个恋人都不愿看到的。你只要有耐心,总有机会进入比武选拔赛。去吧,等待也是对意志的考验。”

昌意:“昌意不会放弃。我暂时回部落交代一下,马上就回来,准备长期坚守,相信我的诚心总会感动上苍的。”

4、夜 内 淖子闺房。

淖子临窗打盹。一道红光贯穿圆月,空中大放光明。淖子忽然警觉,若有所思,用手揉揉肚子,关闭窗户。

乌云拥来,遮蔽月亮,天地漆黑一片。一条黑影像蛇一般钻进淖子闺房。

5、夜 外 淖子闺房外。

夜幕中,昌意急急走来,将身体靠在大树上。

阁楼上传来打斗声。

淖子:“你不是人,是一条腿的妖怪!出去,快出去!”

寒流:“不,不,我是人,腿有点毛病,不碍事,不碍事。”

淖子:“妖怪!妖怪!快来人呀!”

昌意:“不要怕,我来了!”

6、夜 内 淖子闺房。

昌意破门而入,抓起压在淖子身上的寒流扔出窗外。

淖子扑到昌意怀里,颤抖着赤裸的身子,呜呜地哭起来。

昌意:“不哭,不哭,昌意在这里!”

昌意抱着淖子,轻轻梳理她的头发。

屋外传来猪嚎似的叫骂声。

寒流:“昌意小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这个龟儿子,自己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缩头乌龟。少昊鸷是我用调虎离山计引开的,你不敢惹他,却来抢我的买卖。你以为我是谁,我才是正宗的龙生凤种。…”

叫骂声渐渐消失在夜空里。昌意拥抱淖子。

7、夜 外 田间。

一只野猪体大如象,即所谓的封豕,在田地里觅食,糟蹋庄稼。

猎人三五成群,远远地开弓射箭。羽箭插在封豕皮毛上,封豕全然不睬。

人们举起火把,擂鼓呐喊,群起而攻。封豕受惊,吼声如雷,横冲直撞。人们惊慌逃命。

少昊鸷大步流星赶来,弯弓一箭出,弦声不绝于耳,飞矢如雨点般射向封豕七窍,疾若流星,源源不绝。

封豕抡动两只大耳朵拨打不迭,大吼一声,抖落浑身羽箭,一阵风似地逃去。

8、夜 外 淖子闺房。 月光融融。

少昊鸷靠在大树上凝视淖子闺房。

闺房里传来男子的说话声和淖子笑声。

昌意牵着淖子的手走下阁楼。二人亲密地搭肩搂背走向湖泮,相互宽衣解带,搀扶着走进湖里,戏水取乐。

少昊鸷长叹一声,悄悄离去。

9、日 内 九淖王室。

宽敞整洁的房间里摆放着陶器、玉器,红光满室。淖子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脸上透出幸福的笑容。一个婴儿头上戴着一顶金光灿灿的帽子,形似干戈,睁大眼睛四处扫视,咧开嘴嘻嘻地笑个不停,还呀呀地指天划地。伯夷父等人惊奇地望着他。

伯夷父:“小王子戴着皇冠降生,非同寻常,不知受孕期间有否先兆?”

淖子:“一年前的一个夜晚,我望见长虹贯月,赤光通天彻地,心动不已,自此便觉有孕在身。”

伯夷父:“上天垂兆,星宿下凡。九淖自古多灾多难,如今终于得到上苍的眷顾了。我们就按照王子的皇冠形状,给他起名叫颛顼吧。”

淖子:“颛顼?好,好。伯夷父德高望重、学识渊博,就请您当颛顼的老师吧。”

伯夷父:“伯夷父谨尊王命。老臣还有一事不明,恭请君王示下。”

淖子:“请讲。”

伯夷父:“按照长老院的规定,九淖国酋帅要从您在闺房中交结的男朋友中产生,不知他们都是谁,家居何方?”

淖子:“一位是少昊国酋帅少昊鸷,您老是认识的;另一位是轩辕国的公子,名叫昌意。”

伯夷父:“这个昌意我也认识。还有呢?”

淖子:“到闺房造访的人不少,我都没有留宿,也记不得他们的姓名。”

伯夷父:“这下就麻烦了。选拔酋帅,要在同淖子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中通过淘汰赛产生,至少也要经过半决赛和决赛两道程序,也就是说,最少需要三位候选人。请君王最好再提出一名竞争者来。”

淖子沉默不语。

伯夷父:“君王仔细回忆一下吧,老臣告辞。”

10、日 外 九淖国阳丘广场

伯夷父和长老甲、长老乙在议事。少昊鸷和昌意在场,旁听百姓若干。

伯夷父:“按照酋帅选拔赛的议程安排,今天应该进行首场比赛。但淖子只提供了两位候选人,比赛一开始就不得不进入决赛。这和老规矩有些出入,二位看是否可以进行。”

长老甲:“不是有些出入,而是大相径庭。过去的酋帅,要从十几名候选人中挑选,期间要经过淘汰赛、半决赛和决赛三道程序,如今只通过一场比赛就草草收场,既不符合规矩,选出来的酋帅怕也难服众望。”

长老乙:“如果淖子实在提供不出第三位选手来,那只好让排名第二的美女顶替淖子,重新招婿组阁。”

伯夷父:“颛顼是天帝之子,是九淖的希望,我们怎能废掉他的母亲呢?不过这第三位候选人…”

寒流张着两只大耳朵如飞而至,跳下双头猪挤进人群。

寒流:“怎么不通知俺一声?差点误了我的终身大事。”

长老甲:“这不是牧猪大王寒流吗?九淖国召开淖子选婿大会,你来干什么?推销你的猪啊!”

寒流:“我是来参加竞选的,倒不是为了那个酋帅头衔,…”

长老乙:“那你是为了什么?”

寒流:“我要竞选淖子丈夫。”

伯夷父:“你有什么资格参加?”

寒流:“我和淖子有过一夜情。推算下来,颛顼这个儿子还有我寒流的份哩。”

众人轰然大笑。

长老甲:“什么,什么?淖子和你有一夜情?看你这副尊容,她怎能让你上卧榻呢?”

长老乙:“还有你那两条腿,连步也迈不开,蹦来蹦去像个怪物,怎配给颛顼当爹呢?还是当你的猪王去吧,别来添乱啦!”

寒流:“我怎么啦?寒流是炎帝嫡系,龙子龙孙,我不配给颛顼当爹,哪个还配?至于这副头面,我不认为是淖子的视觉障碍。只是,只是,…”

长老甲:“只是什么?”

寒流:“我的两条腿生来被一根筋连在一起,无法叉开,被淖子误认为是独腿妖怪,受到惊吓。这根筋非常坚韧,我遍请高人也没能把它弄断。诸位谁要是能帮寒流除去顽疾,本猪王送你一百头肥猪作酬金。”

一村民蹲下去仔细瞧瞧。

村民:“不就是让两条腿叉开吗?这好办。”

寒流:“什么办法?”

村民:“要是管用,你得答应给我一百头猪。”

寒流:“这是自然。我寒流金口玉言,说话算数!”

村民:“那根筋长在脚脖子处,对不?”

寒流:“不错。你的判断很准确。”

村民:“你只要把脚脖子砍掉,两条腿不就分家啦?”

众人大笑。

伯夷父:“大家不要取笑了,还是说正经事吧。寒流,你说曾和淖子有过肌肤之亲,淖子怎么没有推荐?”

寒流:“那她一定是把我当作妖怪了。”

伯夷父:“那么,谁还能为你做证呢?”

寒流四处张望,在人群中发现了昌意,把他扯到长老们面前。

寒流:“这位兄弟是第一见证人。”

伯夷父:“昌意?你说说。”

昌意:“那天晚上的确有一个怪物,不,有一个人进入淖子闺房,模样没看清楚,说话的声音与此公无异。”

伯夷父赶忙站起来,向寒流抱拳致意。

伯夷父:“谢天谢地,多亏你闯进了淖子的闺房。这一下你可帮了她的大忙,也帮了我们的大忙。…我宣布,九淖国淖子比武招婿大会正式开始!请淖子!”

淖子骑着象王、抱着颛顼款款进场。寒流蹦上前去。

寒流:“淖子姑娘,你看看,我寒流的确是人,不是妖怪,那天夜里你误会了。”

淖子冲寒流微笑着点点头。

寒流:“我这两条腿虽然有点异常,但是很好用,你看!”

寒流连翻几个跟头,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动作。

伯夷父:“寒流,别表现啦,快去参加比赛吧!”

寒流:“伯夷父,您老记住,不管我能不能入选,儿子颛顼都得有我寒流的份。淖子姑娘,你心里有数,以后可得说句公道话…”

伯夷父:“什么,什么?颛顼是你的?历来淖子生的孩子都是九淖国的,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来认领,也没有办法来判定究竟是谁的。怎么现在的男人都认起亲子来了?”

寒流:“我不管别人。长老院要是承认颛顼是寒流的,我送给九淖国每户一头会下崽的母猪。”

11、日 外 九淖广场。

寒流和少昊鸷二人相距百步之遥,相向而立。

裁判:“射艺比赛规则如下:受射者只允许鼻、眼、口可动,身体其他部位若有少许移动,便是违规。每人三箭,输者被淘汰,赢者进入决赛。下面由少昊鸷和寒流对决。”

 寒流开弓。弓弦响过,两只箭一前一后射向少昊鸷面门。少昊鸷深深呼出一口气,两只箭轻飘飘落下尘埃。正当他需要吸气那一瞬间,寒流的第三支箭已到眼前。少昊鸷张口咬住飞矢。

众人擂鼓喝彩。

裁判:“寒流第三箭中的有效,得一分;少昊鸷施绝技防身有术也记一分,二人战成平手。下面由少昊鸷射击,寒流防守,若能射中一箭,少昊鸷便可进入决赛。”

少昊鸷扯出一支羽箭,竟如长矛一般,拉开大弓。

淖子:“少昊哥哥,不要伤他性命。”

弓声响过,寒流像被人推了一把,几乎站立不住,抬起一条腿来维持平衡。这时他发现,脚脖子上的那条筋断了。寒流惊喜地跳起来,在空中来了个大劈叉。

人群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少昊鸷背起大弓,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寒流飞跑过来。

寒流:“拦住他,不要让他走掉!”

长老们截住寒流。

伯仪父:“你还想干嘛?他这一箭射的义气,神仙莫及,你已经输了,还是做你的猪王去吧!”

寒流:(一蹦老高)“少昊兄弟,你听着,快去我的猪群里挑一百头猪!”

12、日 内 轩辕丘宫室。

轩辕同风后叙话。

轩辕:“力牧把荤粥部落驱赶至大漠以北,今日凯旋,北部草原不会再受到骚扰了。骆明已经饮马汾水湾,开始和炎帝部族进行交往。最近燕山以南有人来,说昌意单独出走,多日不知去向,我想派丁零跑一趟,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

风后:“太行以东海侵初退,地广人稀,是放牧的好地方。那里比邻中原和东夷诸国,占此地利,可融通万国,势临天下,应派得力将领去协助昌意才好。”

嫘姑和昌意进来。

轩辕:“说到谁,谁就到。昌意,你怎么跑回来了?”

嫘姑:“孩子在外面遇到了麻烦,…昌意,风后先生也在,你给他们说吧!”

昌意:“九淖国淖子比武招亲,孩儿取得了决赛资格;可对手是少昊国酋帅少昊鸷,我没有取胜的把握,想请力牧将军去帮帮忙。”

轩辕:“你刚到那里独挡一面,怎能离开族人单独行动?再说,你年纪轻轻,过早陷入情事纠纷岂不误了大事?”

嫘姑:“这孩子被他外公外婆娇养惯了,任性的很,可是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昌意,快给你风姑姑磕头,求她给你想个办法!”

昌意“扑通”跪地。

风后:“好了,起来吧。你不用求我,我还要求你哩。”

轩辕:“求他?哦,你又有好计了?”

风后:“不是好计,是好机会。听说九淖国是通过淖子招亲选拔酋帅,如果昌意能当上九淖的酋帅,我们就掌握了叩开中原的一把钥匙。”

轩辕:“说得好,先生高见。什么时候决赛?”

昌意:“三个月后,儿子周年的时候。”

轩辕:“什么?你都有儿子了?怎么不早说!就是为了我这个孙子,也该去争一争。让力牧将军去帮你,你俩见机行事吧。要记住,对待南方诸国只可友好往来,不要发生武装冲突。”

13、日 外 空桑村外。

村头排列着几株老桑树,一阵酒香扑面而来。

力牧:“好醉人的酒香!”

笛声悠扬。牧童坐在牛背上走来。

昌意:“请问小兄弟,这个村叫什么名字啊!”

牧童:“空桑。”

力牧:“哪儿来的酒香啊?”

牧童:“你们是外地人吧,谁不知道空桑酒伯的美酒呀!呶,那几棵古桑树下就是空桑酒家。”

14、日 外 空桑酒家

空桑酒伯胡须发花白,精神矍铄。他从酒坛里倒出两盂酒,端到力牧、昌意面前。

空桑酒伯:“客人远来,请喝口家酿的空桑酒吧!”

力牧呷了一口,咂吧咂吧嘴,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力牧:“好酒,好酒!浓重醇厚,很够刺激,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请问老伯,这酒好浓,好象不是水果酿的吧?”

空桑酒伯:“看来将军是品酒高手。这酒的确不是通常的水果酒,而是用粟酿制的。”

昌意:“什么,粟?粟能酿出酒来?”

空桑酒伯:“是的,人们用水果酿酒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用粟酿出酒来,空桑村怕是第一家了。”

力牧:“您老是怎么想起来用粟酿酒?这可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我代表广大酒徒向您致敬!”说着深鞠一躬。

空桑酒伯:(还礼)“这也是偶然的发现。有一年五谷丰登,家里的地窖装不下,便把多余的粮食堆在门前古桑空洞里。以后来再也没有去管它,任凭雷轰雨打,雪覆霜冻,不知何故树洞里就淌出甘美的酒来。经过几年三代人的摸索,现在已经不须要用桑树洞酿造了,只是产量很低。”

力牧从背后摘下大弓,就着鹿肉开怀畅饮,看看一坛将尽,不觉醉倒。昌意不胜会饮酒量,勉强陪他几碗,也昏昏睡去。

15、昌意醒来,发现力牧的大弓不见了。

昌意:“力牧将军!老兄快醒醒!你的彤弓不见啦!”

力牧鼾声依旧。空桑酒伯快步进来。

空桑酒伯:“将军的大弓被邻居巧垂借去观赏了。”

昌意:“巧垂?”

空桑酒伯:“巧垂是一个部落司天官的儿子,他的父亲用观天仪垂直线上的重垂为他命名,希望他继承祖业。但巧垂自幼喜欢制作各种机巧,工具,人称巧垂,为逃避接班和学艺,他离家出走,四处学艺,跑去年来到这里落户。你等等,我去把彤弓拿回来。”

昌意:“我和您一块儿去。”

16、日 外 巧垂工作室

厅堂里摆满各种农具、家具和兵器,琳琅满目。巧垂须发乌黑,正在粉墙上绘制彤弓图样。

空桑酒伯:“巧垂,客人来了。”

巧垂:“我估计你们至少要睡上两个时辰,没想到一个图样没画完您就醒了,看来先生一定是海量了。”

昌意:“我没有喝多少。我的朋友叫力牧,可称得上海量,平时以果酒当水喝,从来不醉,今天才解了酒馋,现在他还在梦乡呢,这张彤弓就是他的。”

巧垂便带昌意参观他的得意之作。各种器具琳琅满目。

巧垂:“这些是我的近作,让您见笑了。”

昌意:“啊!巧夺天工!先生可称为机巧制作大师了。”

巧垂:“先生过奖了,空桑酒伯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师。”

昌意:“您二位都是当今奇才,后世楷模,昌意能在这里结识二位,实在是荣幸之至。”

昌意拿起一张弓仔细看。

昌意:“咦,这不是少昊鸷的夷弩吗,怎么放在你这里?”

巧垂:(得意的笑)“先生真是慧眼。它的确是夷弩,不过是一件赝品;这么说,我这件赝品能够以假乱真了。先生对夷弩很熟悉吗?”

昌意:“只是见过一面,谈不上熟悉,甚至没看到过夷弩究竟神在哪里。”

巧垂:“伏羲教民渔猎,发明了弓矢。夷弩是伏羲亲手制作的,称为天下第一弓,供奉在宛丘太昊庙里。和夷弩配套的还有一支神箭,叫雨矢,二者配合,可一射千发,无坚不摧。十年前,长老们召集九夷部落子弟进行比赛,把夷弩赠送给夺取冠军的少昊鸷,当时他还是位少年郎。”

昌意:“你是在哪里见到夷弩的?”

巧垂:“少昊鸷的本族兄弟少昊般,是我的师兄,是个擅长制作弓箭的大师,。他借来夷弩复制,我也就手复制了一张。 出徒后多方寻找合我敢说,除了不能一射多发外,我的作品与夷弩别无二致。力牧将军这张弓也不是凡品,我想复制一张收藏,怕来不及了。”

昌意:“给彤弓造个替身,供人人鉴赏,也是件乐事,我可以作主把彤弓留下来。…你能不能把这张夷弩复制品借给力牧将军暂用?”

巧垂:“那敢情好,你拿去吧!”

17、日 外 野外。

力牧弯弓射雕。那雕飘飘悠悠落地。

几位青年气咻咻地赶来。

青年甲:“是你射的吗?”

力牧:“是,我把它误认为是一只孤雁了,想拿来下酒,没想到是木头做的。”

昌意:“这玩意儿是你制作的吗?”

青年甲:“不,我可做不来。是我们国王少昊般做的,叫木鸢,我们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只,又被你射坏了。”

昌意:(说谎不眨眼)“少昊般是我的朋友,以后向他们讨一只赔你算了。”

青年甲:“你们是远道来的,既然是国王的朋友,怎么不去拜访他呀?”

昌意:“这…”

青年乙:“大哥,你看,这人怎么拿着咱们酋帅的夷弩呀?”

青年甲:“不错,这张弓正是国宝夷弩,怎么在你手里呀?”

力牧:“它不是…”

昌意:(抢过力牧的话)“它不是那一张,是另一张,两张弓是一对。”

青年甲:“看来你们真是和少昊国有缘了,欢迎二位到家里去做客。”

昌意:“那就不必了,我们还要去拜会少昊鸷将军。再见!”

18、日 外 峄山下。

昌意点燃篝火,烧烤野味。力牧从坐骑诸怀背上卸下酒坛,打开坛盖。

力牧:“好酒啊好酒,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

昌意:“你看这天空的鹰好大个头呀。听说少昊鸷在峄山养鹰,不会是他的吧?”

力牧:“少昊鸷也会训鹰?那我俩可真是同行了。”

昌意:“少昊鸷的射艺和你不相上下,但他有夷弩在手,可就占上风了。他的鹰我见过,实战本领如何,不得而知。”

力牧:“我得找这位少昊鸷交流交流射艺和训鹰术。”

昌意:“也好,可以事先了解一下这位对手。”

少昊鸷从山口大步流星地赶来。

少昊鸷:“昌意兄弟,前几天就听说你们入境了,何故姗姗来迟!我已在洞中备下果酒鹿脯,快收拾东西跟我走,有客远来,怎能流落荒郊野外?”

昌意:“鸷大哥,这位是我的同伴力牧将军。”

少昊鸷:“力牧?好厉害的角色!你离开十万大军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力牧:“听说你精于射艺,又善养鹰鹞,这些都是力牧的所好,特来向你取经来了。”

少昊鸷和力牧互换角弓鉴赏。力牧弹弦听声。

力牧:“好弓,不愧为天下第一弓。”

少昊鸷开弓如满月。

力牧:“大弓东夷,名不虚传。”

少昊鸷:(一脸的疑惑)“你这张弓怎么和夷弩一模一样,难道是雌的不成?”

昌意:“对对,夷弩是雄的,力牧将军这张是雌的,是女娲制作的。…二位都是弓痴,可也都是酒仙啊,今有美酒飘香,不先饮口解解渴吗?”

少昊鸷和力牧同时放下弓,捧起酒坛。

少昊鸷、力牧:“好香!昌意老弟,你来一口!”

昌意:“昌意不胜酒力,两位哥哥一人一坛,放量对饮吧!我来烤鹿肉。”

少昊鸷、力牧:“那就不客气了。来!”

二人各品一口。

少昊鸷:“哇!这是贵国酿的酒?我那果酒只能当泉水喝啦!”

力牧:“这是用粟酿成的,草原上不种五谷,哪里有这等好酒啊!这是在空桑弄到的。”

少昊鸷:“空桑?在哪里?”

昌意:“好象是进入少昊境内了,在一个小山坳里。喝,喝!一人一块烤肉下酒。”

白云悠悠。鹰在天空翱翔。

少昊鸷和力牧举坛豪饮,旁若无人。人们驻足观看。

两人酒坛告罄,再也倒不出几滴残酒,少昊鸷和力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昌意从地上拣起弓,塞给少昊鸷一张,自己拿一张,然后把力牧的坐骑牵到他跟前。

昌意:“鸷老兄,今天我们告辞,改日再多搬几坛好酒来,让你们两位好汉饮个尽兴。将军,咱们走吧。”

少昊拉住力牧的手不放,醉态可鞠。

少昊鸷:(嗑嗑吧吧地)“力…力大哥,你好…好酒量,不过我比你喝的多。”

力牧: “少…老弟,你算错账了,咱俩一…一般多。”

少昊鸷:“没…没错,我…喝喝的多。”

昌意:“对,对,这回你喝的多,下次让力大哥多喝点。力将军咱们快走!”

力牧: “我没…没少喝!那坛…坛子可是一模一样的。”

少昊鸷:“一模一样也…也有大小。这两张弓也是一模一样,可有…雌有雄,我这张是雄的,那张就是雌的。”

力牧: “不,不对。你…你手上那张是雌的,昌意拿的才是雄的。”

昌意: “老兄,你喝多了,看走眼了。我拿这张弓是雌的,咱们走吧!”

少昊鸷:“对,昌意兄弟没喝酒,不糊涂。力大哥,你喝醉了。你…你那张是女娲的,当然是雌的。”

力牧:“我没…没醉,是你醉了。昌意老弟,好象你手里的是雄的。”

少昊鸷把弓弦弹的嘣嘣响。

少昊鸷:(亢奋)“力大哥,我这弓可是太昊伏羲氏的遗物,少昊氏镇国之宝,你硬说它是雌的,可要伤兄弟感情。今天咱就比试比试,决以雌雄。你要是输了,下次可要罚酒一坛。”

力牧:“比就比!”力牧从昌意手里抢过弓,踉踉跄跄地走向百步之外的一片毛竹林。昌意上前阻拦,被他推倒在地。

19、日 外 开阔地。

力牧走近一片毛竹林,用短剑很快削出一堆粗细不等的竹箭。他举起一支又粗又长的竹箭晃一晃。

力牧:“少老弟,我以竹代箭,你要小心了!”

少昊鸷从腰间拔出细长的雨矢。

少昊鸷:“力大哥,你看好了!这是一支神箭,用夷弩射出,每发千矢一的,你那堆竹棍都会被劈成一屡屡竹丝,可以拿给我的阿女淖子枢织竹帛了。”

力牧与少昊鸷同时开弓放箭。破竹声响,飞来的竹箭被破成两半,落在两人中间,雨矢也返回少昊鸷手中。少昊鸷随后射出几箭,结果都是如此。

力牧:“兄弟好箭法,不过我可没有千矢一的的夷弩威力。”

少昊鸷:“面对雌弓,我的夷弩怕是惧内了,也射不出千矢一的。咱们再试一试。”

少昊鸷射出的箭越来越无力,力牧射出的箭势道越来越重,两箭交接点步步逼近少昊鸷。少昊鸷手忙脚乱,尽力一扯,只听“嘣”的一声响,弓弦崩断。少昊鸷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少昊鸷:“错啦,错啦!力大哥,我把弓拿错啦!给你这张雌弓,快把那张雄的换给我。”

少昊鸷随手把断了弦的弓抛给力牧,边跑边喊。

力牧: “我刚才就说过,是你醉了,拿错了弓还不承认…”

昌意伸手抢过夷弩,跳上马就跑。

昌意:“鸷大哥,这夷弩先借我用一用,等咱的儿子过完生日一准还给你!”

少昊鸷:“昌意兄弟,我答应你不用夷弩参加比赛,请你现在就还给我!”

昌意打马飞奔,力牧只好紧跟。人们呼啦啦赶来,群情激奋,四下里一片喊叫:“快截住他!把国宝抢回来!”

20、日 外 大道上。

力牧、昌意如猛虎下山,无人敢当,上路奔走。

21、日 外 山顶。

蚩尤瞭望下方,纵身一跃,张开鸟翼从山顶飞下。

22、日 外 大道上。

蚩尤直扑昌意。

蚩尤:“攫人国宝,难道就这样走了不成?”

昌意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人身鸟翼的怪物,大吃一惊,连忙开弓放箭。

蚩尤背后射出一道光束,直指昌意。

昌意睁开双眼,发现两手空空,夷弩已到蚩尤手中。

昌意:(指一指蚩尤)“鸷大哥,我已把夷弩放还给你回了,到时你可要遵守诺言,不能用夷弩参赛!”说罢和力牧飞奔而去。而

23、日 外 草地上。

蚩尤落在满脸惊异的少昊鸷面前,把夷弩递过去。

蚩尤:“我叫蚩尤,是共工氏行修的朋友,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少昊鸷盯着蚩尤。

少昊鸷:“你是行修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快来看呀!我的朋友,把夷弩给抢回来了!”

人们奔走相告,围拢过来。

众:“国宝抢回来啦!”

“有神人从天上落下来啦!”

少昊鸷:“走,到都城寿丘去!”

24、日 外 原始城郭寿丘。

城中广场上,众人围在图腾柱前。

少昊鸷:“我少昊鸷贪酒误事,险些丢掉夷弩;幸亏这位朋友蚩尤及时赶来,才夺回国宝。为此,我决定把夷弩交给蚩尤兄弟使用,并请他代替我做少昊国酋帅。请国王少昊般大哥做个见证,恳请父老们支持蚩尤兄弟!”

少昊鸷双手托起夷弩送到蚩尤面前。蚩尤连忙推辞。

蚩尤:“鸷大哥诚心待友,义气重若泰山,令人欣敬;虽然偶尔而遭人算计,定会汲取教训,更加胜任职守,岂可轻易辞谢国人寄托?大哥虽然美意情深,小弟却实在不能领命。”

二人推来让去,众人议论纷纷。

群众甲:“男人会友谁不醉酒?喝醉了出差错是常有的事。我看鸷帅不应让位给一个陌生人,更不可交出国宝。”

群众乙:“这可不是一般的差错,丢了夷弩就等于丢了帅位。我看新来的小伙子很有本事,更适合当酋帅。”

少昊鸷:“般大哥,还是你发话吧!”

众:“对,请国王拿主意吧!”

少昊般:“鸷兄弟做的对。失去夷弩,必须引咎辞职,还要召开九夷比武大会,重新确定夷弩的归属。夷弩是蚩尤兄弟夺回来的,有资格使用夷弩若能接任酋帅之职,实为少昊国之大幸。”

蚩尤:“不妥!我是炎帝俞罔新封的工正,还要帮他处理炎帝族内部争端;前不久又被推为九黎之长,因所佩神农赭鞭失盗,才找到这里请鸷大哥帮忙。我已百务缠身,又分身无术,岂能再任少昊酋帅?望国王明察。”

少昊般:“兄弟不必多虑。国内诸事自有鸷和各位兄弟代为奔走,你尽管出国公干。”

蚩尤:“我接受鸷大哥的禅让后,就可以发号施令吗?”

少昊般:“当然!”

蚩尤:“好!其实,我出生在泰山,也是少昊国人。蚩尤愿意接受夷弩和少昊酋帅职务,请父老支持我的决定。”

少昊般带头鼓掌。少昊鸷把蚩尤推在鸟形图腾柱下,自己单膝跪下,双手托起夷弩,恭恭敬敬献给蚩尤。

蚩尤:“鸷大哥,你可以退下了。”

少昊鸷两手空空,好像有点失落,他回头看看夷弩,脚步踉跄地走到众人面前,两位年轻人把他扶住。

蚩尤:“少昊国父老乡亲,你们好!新任酋酉帅蚩尤颁布第一道命令。”

众人睁大眼睛等待新首领说话。

蚩尤:“少昊鸷听令!”

少昊鸷一脸的疑惑。别人捅捅他。

少昊鸷:“有!”

蚩尤:“我命你替我掌管夷弩,代行少昊国武备酉帅职事,外御强敌,内除顽凶顽凶,保国安民,不得有误!”

蚩尤高举夷弩等少昊鸷前来领命。会场一片寂静,无数只眼睛惊讶地望着蚩尤。少昊鸷也愣在原地。

少昊般:(拍少昊挚肩头)“酋帅点你的名,还不快去领命!”

少昊鸷如梦方醒。他大步上前,单膝点地,双手接过夷弩。

少昊鸷:“谢大帅,只要兄弟发话,你鸷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蚩尤抱住少昊鸷的肩膀,深情地看着他眼睛。

蚩尤:“鸷大哥,我与你愿做生死兄弟,同甘苦、共患难。”

少昊般:“还有我一个!”

兄弟三人抱作一团。人们围上来,有节奏的鼓掌欢呼:“大帅,蚩尤;蚩尤,大帅;…”

25、日 外 寿丘城外。

蚩尤、少昊等驱狗放鹰,走马射猎。远望泰山巍然而立。

少昊般:“邀蚩尤到国都做客,你身为酉帅,岂能不知国都之所在?泰山是五岳之首,东方圣山,伏羲、神农等历代圣王都来进行过封禅,你初到次地,不可不拜。”

蚩尤:“泰山是我的出生地,那里还有孕育我的蟒母,自然要去寻访。如果不是牵挂着太行山上的女娃,就打算在这里长住了。我感到,少昊国才是我的家。”

少昊般:“已经派人去四处打听,一旦找到赭鞭,我们就陪你到太行去迎亲。”

少昊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哥哥办完两件大事,就帮你去找那条鞭子。”

蚩尤问:“哪两件事?我先帮你去办。”

少昊鸷:“颛顼生日那天,我要赴九淖与昌意进行决赛。”

蚩尤:“这可真是件大事。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少昊鸷:“比赛规定除我和昌意外,双方再各选一人,一对一地进行对抗赛。本打算请般大哥出场,这次见到昌意和力牧,感到心中没底。”

少昊般:“说说看。”

少昊鸷:“力牧力大且善射,只好由我来对付;那个鬼灵精昌意,满腹心计,武艺深藏不露,而般大哥过于诚实,我担心斗他不过。”

蚩尤:“这样吧,咱兄弟仨都去,到时见机行事,总得想办法把嫂子争回来才是。你的第二件事呢?”

少昊鸷:“第二件?第二件什么事?…对了,这第二件才是真正的大事。”

少昊般:“别卖乖子了,到底是什么事?”

少昊鸷:“喝酒啊!兄弟相聚,岂有不痛饮酒喝酒之理?我已派人到空桑酒伯那里去取美酒,直接送到泰山极顶上国都,咱们邀上初升的太阳好好痛饮一场,岂不不美哉!空桑有美酒,这可是昌意给带来的好消息。就凭这一点,我也要好好感谢他。”

26、日 外 泰山。山洞口。

山洞临溪朝阳,四周松幽竹翠。石母在用玉石磨缝衣针。石敢当灰头土脸地走来。

石母:“石头回来了。”

石敢当:“娘,我在采石场干活,也能养家糊口了,您就别家整天磨呀磨的了。”

石母:“你娘一辈子就会干这一件事,方圆几十里的人家都用我的骨针、玉针,如今磨针成癖,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哎,石头,你留心采一块好玉石来,娘要给自己打磨一根最好的针。”

石敢当:“娘不是有一根吗?”

石母:“娘要用新针给你缝件新布衫,准备娶媳妇。”

石敢当:“娶媳妇?石头不要,不要!…是谁家的姑娘啊?”

石母:“是咱家的。”

石敢当:“您说是碧霞妹妹?”

石母:“是啊!就是娘的关门弟子碧霞。她是天上的仙女,又漂亮又贤惠,这样的姑娘到哪儿去找啊?你不要娘要!”

石敢当:“娘,石头想娶的就是碧霞妹妹,别人谁都不娶。她人呢?”

石母:“到树林里采蘑菇去了。”

石敢当:“我接她去。”

27、日 外 山坡树林间。

碧霞皮履草裙,鬓插山花,披一件用红叶缝就的披肩,正在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采蘑菇。

碧霞发现一只大蘑菇,惊喜地抚摩着。

碧霞:“好大的蘑菇,这一只就能填饱石头哥的肚皮了。”

蘑菇忽然又快速生长起来,渐渐露出四肢、五官,变成一位虎头虎脑的的老人,白发、白眉、白胡须。碧霞吃惊地后退。

碧霞:“你,你,你是谁?”

白虎星君:“碧霞仙子,您不认识我了?老臣是西天白虎星君,奉天帝之命接你回天庭。”

碧霞:“您说的是什么呀?我不是仙子,我也不跟您上什么天庭。”

白虎星君:“您虽然一身村姑打扮,怎能瞒过老奴的眼睛?你们这些女孩子呀,情窦初开,求偶心切,不知利害,动不动就迫不及待地跑下来,形伸具往,怎能不被发现呢!”

碧霞:“既然逃不过您老的慧眼,我也不给您打哑谜了。我的确是碧霞,厌烦天庭的枯燥生活,向往人间的天伦之乐,您说该怎么办吧!”

白虎星君:“要听老臣的话,就先跟我回去,然后再到人间托胎投生,变成肉体凡身。那时再想弄你上天也很难办到了。”

碧霞:“那也是一条从天庭到人间的路,有人走过吗?”

白虎星君:“不瞒姑娘说,老夫就已经在下界置了个凡身,眼看就满周岁了,天上众神还蒙在鼓里呢。”

碧霞:“我的石头哥哥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如果重新投胎,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成婚呢?不行,我不能回去!”

白虎星君:“经验说明,下凡的仙子没有被动员回去的;对不起,老臣王命在身,只好实施绑架了。”

白虎星君大袖一摆,一只大网向碧霞仙子罩来。她就地一滚,化道金光射出,消失在灌木层里。白虎星君跳上半空观看,发现一只金鹿,沿着山溪狂奔。白虎星君变做一只白虎,一路追赶。

28、日 外 山涧。

金鹿不时回头张望,不小心碰在石棱上,忽见金鹿前腿挂彩,血洒溪泮,跑起来一瘸一拐。白虎精神大振,接连几个跳跃,逼近金鹿,居高临下奋力做最后的冲刺扑来。

石敢当突然从山石后跳出来,叉开两腿,双手掐腰,口中高呼着口号当道而立。

石敢当:“泰山立地,立地生根!”

白虎卒不及防,一头撞在他身上。石敢当晃了两晃,又重新站住脚跟。

白虎碰了个满脸花,登时倒在溪水中。

石敢当:“你好大的冲劲,差点把我石头撞到。”

白虎打个滚,就地肢解,化作七颗星宿的法身,将一团团围住他们是:奎木狼、(待补)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四只猛兽狼、狗、猴、猿,分别从东、南、西、北攻来;三只凶禽雉、鸡、乌在头顶盘旋,伺机发动空袭。

石敢当挥动双掌将身旁巨石劈作四方大块,口中作歌。

石敢当:“四面八方,兵来石当!”

四块巨石应声飞出,分别落在狼、狗、猴、猿的对面,你长我长,你绕我截,不进不退,硬生生堵住四大神兽去路,半步前进不得。

空中的雉、鸡、乌忽然法身大长,展翅蔽日,爪如尖钩,喙似利刃,鸣声若雷,轮番凌空扑下。石敢当把石块抛上去,但挡不住三只猛禽一阵紧似一阵地俯冲。石敢当舞动两掌朝上搏击,已是手忙脚乱。钢爪抓在他的头上,臂上,浑如抓在岩石上一般,冒出磷磷火花。

胃土士雉和昴日鸡同时从两侧发起进攻,死死缠住石敢当的左手和右手;毕日乌伸出长长的尖喙,去啄石敢当的眸子。

石敢当:“我目休矣!”

霞光耀眼,无数金针雨线般射向毕日乌。

白虎星君现身。

白虎星君:(呵呵大笑)“碧霞姑娘,你终于亮相了,你那金针只

能绣花,如何伤得毕宿八星?…收拢天网!”

毕日乌收回长喙,化作八角天网,向上翻卷,把悬在半空的碧霞

仙子收在网中。

白虎星君:“碧霞姑娘,我白虎奉命行事,只好委屈你回去探家了。”

碧霞:“石头哥,我还会回来,你等着我!”

白虎星君:“这小子是个怪物,我不相信就制不服他!”

白虎星君伸出剑指横空一划,远处出一个山头被齐刷刷切断;然后把手一招,山头像乌云一般飞来,在碧霞仙子的惊叫声中,直向石敢当压来。石敢当飞身狂奔,但他跑到哪里,小山就追到哪里,总在他的头顶上空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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