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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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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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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演义》连载

第一十三章 天弩射日

1、 日 外 丈夫山前。

巫真站在蚩尤面前。她身穿雪白的长袍,腰身纤细,大袖飘飘,头上

带着赤金面具,一条又粗又黑的发辫垂到腰间。

巫真:“你是何人?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前面去不得的。”

蚩尤:“为什么去不得?”

巫真:“那里是炼日道场。”

蚩尤:“何谓炼日?”

巫真:“炼日就是…,你是什么人?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去了会没命的!”

蚩尤:“我要追捕刚才躲进去的那颗太阳,它炙杀了我的朋友。”

蚩尤说着就要闯关过去。巫真长袖一摆当住他的去路。

巫真:“那你就更不能过去了。那颗太阳在执行任务。”

蚩尤:“我也在执行任务!”

蚩尤纵身跃过巫真头顶,向山上飞奔。巫真身影一晃,又拦在前面,甩动双袖编织成一张幕布。

蚩尤眼花缭乱,手中忽然添了一支长柄金戈,向幕布乱划一通。幕布破了,碎布条变作无数会飞的蛇虺,将蚩尤围了个水泄不通。蚩尤舞动金戈往前闯,他走到哪里,飞蛇就围到哪里。金戈上缠满了蛇,越来越重。蚩尤用力一抡,只听“哧啦”一声响,漫天的飞蛇不见了,巫真双手捂着前胸。她的一只长袖连带着一块衣襟被撕下,半个酥胸走光。

蚩尤夺路奔突。

2、 日 外 丈夫山山腰。

巫抵头戴赤金面具,身穿白色长袍,身形粗犷,双手各持一柄牛肩胛

骨,出现在蚩尤面前。

巫抵:“不得无礼,巫抵在此!”

他两手一错,肩胛骨变作两扇石门,封住蚩尤的去路。

蚩尤一头撞上石门;石门雷电交加,将蚩尤击退十步开外,跌倒在地。

巫抵:“小伙子,你连我这道石门盾都通不过,还想进入炼日道场去捉太阳吗?”

蚩尤:“石门盾?好,那就叫它领教领教我的赤金矛吧!”

蚩尤手中长戈一晃,变作一支酋矛,一道金光直射石门盾。石破天惊,玉石迸飞,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巫抵应声起跳,落在山坡上,惊魂未定地摊开双手,已是两手空空。

十巫蜂涌而来,将蚩尤包围。一样的面具,一样的白袍。

巫真大袖飘飘,袅袅婷婷。

巫彭手持两根荆仗。巫抵空手凑近巫彭。

巫抵:“彭兄,借一根荆仗给我用吧。”

巫彭:“拿去吧,就怕你不会使用。”

巫抵:“虎拜猫为师,我就照着你的招式划拉呗!”

巫彭:“荆仗有刺,当心挂到别人的衣裙。”

巫咸文质彬彬,左手托着一只油光乌亮的龟壳。

巫咸:“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当年在附隅山打败天神危的那个少年了。”

蚩尤:“天神危?”

巫咸:“对,就是那个身披花色斗篷的人。他是天神贰负的保镖,叫做危,危险的危。”

蚩尤:“哦,我想起来了,那是我登陆后第一次参与比武打擂。敢情您就是那场赛事裁判啦?”

巫咸:“可以这样说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兵器叫什么名字?”

蚩尤:“天弩。神仙们这么说。”

巫咸:“不错,的确是天弩。刚才你一击而破石门盾,再一次验证了神界传说。小伙子,你能拿给我看一下吗?”

蚩尤:“我手中这支酋矛只是他的一种化身,其真实面目我也没有见到过;听说它隐藏在我背上一块胎记里,我也不能随意动用它。这样吧,我要到前面去捉拿毒日,完事后再和您详细研讨吧。”

巫咸:“不行。那些太阳是来帮忙的,我们有护场责任,等他们回去你再实施抓捕吧。”

蚩尤:“那就对不起了!”

蚩尤挺矛飞身而起,一团金光直上山颠。

巫咸:“大家注意,混沌圆舞台!”

巫咸将龟壳抛起,口中念念有辞。龟壳飞矢一般射向半空,缓缓旋转,渐渐放大,象一座磐石压在蚩尤头顶上,逼他落下地来。

蚩尤顿时被笼罩在混沌世界里。

巫咸:“混沌圆舞台是十巫集体修炼的结晶,今天我倒要试一试,看是否能收服神界谈虎色变的天弩。”

巫彭:“师兄,这位年轻人名叫蚩尤,巫彭和他有一面之交,我想先和他谈谈,如果他能放弃初衷,还是不要启动八卦圆舞阵为妥。”

巫咸:“十巫上敬天帝,下怜众生,蚩尤若能回心转意,不再冲击练日道场,十巫可放他一条生路。”

3、日 内 混沌圆舞台。

混沌圆舞台开启一扇窗户,天光射入,露出巫彭的面容。

巫彭:“蚩尤兄弟,久违了,我是巫彭。”

蚩尤:“啊,巫彭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巫彭:“十巫,十巫,是由十位巫者组成的;我是十巫之一。”

蚩尤:“你们摆的是什么阵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巫彭:“这阵法叫做混沌圆舞台,是十巫借助神龟壳的灵气修炼成的。龟壳上有天然八卦纹路,据说是伏羲的旧物。八卦圆舞台非常厉害,任你是金刚还是魔头,只要被困一个时辰,就会变成痴呆;两个时辰就会灵魂出壳,变成植物人。兄弟,我劝你还是答应不要去冲击练日道场,躲过眼下这一劫。”

蚩尤:“我已经答应夸父去禺谷捕捉太阳,如今虽陷险地,怎能放弃老人家的临终嘱托呢?蚩尤虽粉身碎骨,也不敢食言。先生,您能帮我一把吗?”

巫彭:“十巫有着共同的信仰,立志要做沟通人与神的使者、天与地的桥梁。十巫之间的关系,如天地之约、山水之恋,一损皆损,一荣皆荣,巫彭怎能违背十巫集体意志呢?蚩尤兄弟,巫彭爱莫能助,只好看你自己的运气了,混沌圆舞台马上就要发动,你好自为之。”

4、 日 外 混沌圆舞台外。

巫咸:“大家准备,各就各位!”

巫咸和和巫姑跳上龟壳背,男女搭配,一阴一阳,牵手交股,翩翩起舞。巫即、巫真、巫彭、巫礼、巫阳、巫抵、巫谢和巫罗等八巫,在龟壳周围按八卦站住方位,每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随意舞蹈、歌咏;有的疯狂如困兽,有的文静似池鱼,看似散乱,实则配合默契,环环相扣,天衣无缝。

5、日 外 混沌圆舞台内。

蚩尤被罩在阵中。四周漆黑一团,接着星光灿烂、日月行空。时而风吼浪啸,百兽狂嚎,惊心动魄;时而万籁无声,一片死寂,不寒而栗。蚩尤左右冲突,上窜下跳,轮番使用枪、矛、戈、戟,刀、剑、斧、钺等各种兵器,都无法冲出这虚幻、混沌的冥冥世界。

脑海里闪现当年逃冲出伏羲洞的情景。

6、(闪回)日 内 伏羲洞。

女娲:“蚩尤看好,现在我教你如何发动天弩神威。”

女娲鼓掌三下,手中多了一付金弓银矢。她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金鸡独立,上身后仰,如陀螺般回旋,尔后撤步扭身,来了个犀牛望月,弓声响处,飞矢如梭,连连仰面射向向屏幕画面中的太阳,太阳应声而熄。

(闪出)

7、日 外 混沌圆舞台内。

此时,天弓蚩尤击掌三声,手中的剑鞘变作金弯弓,短剑变做银长矢,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金鸡独立,上身后仰,如陀螺般回旋,…”

8、日 内 混沌圆舞台外。

巫彭:“不好!”

巫咸:“怎么了?”

巫彭:“蚩尤要发动天弩。”

巫咸:“天弩又怎么样?”

巫彭:“我听蚩尤说过,它能够洞穿山体。若天弩爆发,十巫将无葬身之地。”

巫咸:“大家注意,考验混沌圆舞台的时候到了,固守元气,集中精力,应对挑战!”

9、日 内 混沌圆舞台内。

蚩尤旋转,尔后撤步扭身,犀牛望月,…

(闪回)

昏暗中突然闪现女娲的幻影,回荡起女娲的声音。

女娲:“蚩尤,你必须能不能向我承诺承诺,决不利用这唯一的一次天弩使用权,危害天下无辜生灵。”

女娲说完,消失在黑暗里。

(闪出)

11、日 外 混沌圆舞台内。

蚩尤犹豫地收起弓矢。

蚩尤舞动酋矛,一阵冲撞,仍无法逃出八卦阵。于是又情不自禁地击掌弯弓,跃跃欲试。如此三番五次,彷徨不定。

12、日 外 混沌圆舞台外。

巫抵蹩手蹩脚地舞弄荆仗,不住地扭头看巫彭,模仿他的动作。

巫彭诡谲地一笑,动作突然加快,荆仗前击后点,左遮右拦,舞成一团影。巫抵手忙脚乱,一不留神钩住前面巫真的长裙下摆,又急忙弯腰解开。如此反复不断,成了他的舞蹈套路,舞起来得心应手,乐此不疲。

众巫侧目而视。巫抵身后的巫礼用手碰碰巫抵。巫抵置之不理。

巫礼:“裙下风光,春意洋洋,老兄专享,我等心慌。”

众巫哄堂大笑。巫抵异常尴尬,手足无措,阵形大乱。

13、日 内 混沌圆舞台内。

蚩尤挺起抢一头撞出。

14、日 外 山腰。

一声霹雳,混沌圆舞台轰然消失。一只龟壳冉冉升空,变成一只活灵活现的乌龟,风送云拥而去。

十巫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从空中鸟瞰,俨然是一副伏羲八卦图。

15、日 外 练日道场。

蚩尤登上山顶,一幅壮观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十个太阳排列成一个圆环,照射着下面的一座小山丘。山丘红彤彤的,像火碳一样;上面仰面卧着一个人,身着青衣,乌发流泻,头枕左腕,用右臂衣袖遮住脸面,不喊不叫,处之泰然。她是女鲅。

蚩尤:(自言自语)“曝巫求雨?”

十日组成的圆环开始旋转,并渐渐缩小,缓缓下降,离山丘越来越近。女鲅不断地扭动身驱,翻来覆去。一个时辰后,十日突然射出一波波强光,山岩熔融,烈焰蒸腾。女鲅在火焰中挣扎,呻吟。

蚩尤脑海里浮现一幅图景。

(闪回)

16、日 内 大树上。

赤松子提留着女娃把她扔在火海里。女娃在烈火中痛苦地挣扎。

(闪出)

蚩尤:(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是女娃?”

17、日 外 山丘上。

女鲅衣袂如故,发肤无损。她激烈地滚前翻后、抡臂踢腿,像是女巫在舞蹈怡神。

女鲅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忽然扑身倒地,痛苦地大叫。

女鲅:“我受不了啦,快救救我吧!”

蚩尤从天而降:“女娃,我来了!”

烈火将他吞噬。

突然寒光一闪,九支银箭同时飞出,命中九颗太阳。九日黯然失

色,天空顿时一片昏黑。九只三条腿的金乌(乌鸦)“呜哇、呜哇”地哀鸣着飞向天际。

蚩尤昏倒在灼热的山岩上,女鲅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她的泪水簌簌地落在他双目紧闭的脸上。

飘来一块浓浓的乌云,洒下一阵清凉彻骨的急雨。

女鲅抬头仰望天空,一个乌衣男子在云层中一闪,随即隐没。一条飞龙裹云而去。

被雨水一激,蚩尤慢慢苏醒。朦胧中,眼前出现女子模糊的脸庞,她的眼睛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

蚩尤:“女娃,你没事吧?”

蚩尤说完,又满足地闭上眼帘。

女鲅:“吃哥哥,你醒了!”

女鲅轻轻地亲吻蚩尤,几颗泪珠滴在他的脸上。

蚩尤:“女娃,我没事了,你认出我就好。”

女鲅:“吃哥哥,我长大了,不是娃娃了,你该叫我的名字了。”

蚩尤:“你不就叫女娃吗?”

蚩尤把头一歪又昏睡过去。女鲅轻轻地拍着他,喃喃自语。

女鲅:“吃哥哥,你被火烤昏了,把女鲅的名字都忘了。”

蚩尤浑身一震,忽然睁大眼睛。

蚩尤:“你说是谁?女鲅?”

蚩尤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捧住女鲅的脸。她眉宇间那颗火红的美人痣赫然闪现在眼前。

蚩尤:“是女鲅!不错,就是我的妹妹女鲅!”

蚩尤抱起女鲅疯狂地旋转,倒地后又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女鲅的额头,语无伦次,大喊大叫。

蚩尤:“女鲅,女鲅,真是我的妹妹女鲅!我终于找到妹妹啦!”

女鲅倒在蚩尤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全身抽搐。蚩尤把头埋在她乌云般的头发里,轻轻地拍打。

良久,女鲅娃忽地抬起头来,迷茫地望着蚩尤。

女鲅:“吃哥哥,这不是在做梦吧?分别后,我经常做梦和你在一起玩儿,醒来却发现依然茕茕孓立,形影相吊。”

蚩尤:“好妹妹,轻点声,不要吵醒我;让这个梦一直做下去吧,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女鲅会心地笑了,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两人进入梦乡。

18、日 外 空中。

彩云满天。西王母携众仙女乘坐一席火烧云低空漫游,三青鸟时前时后。眼底下空空荡荡,没有草木,一片荒凉。西王母一路唏嘘不已。

西王母:“糊涂的造物主把这地方给遗忘了,连个禽兽都看不见。”

希有:“大家快看,那个小山丘上好像有两个人。”

素女:“谁会到这鬼地方来。那是一块天然奇石,不过确实像一对男女在拥抱。”

西王母:“希有,你去看看,要是觉着好,就弄回去点缀景观。”

希有走近蚩尤和女娃。

希有:“呀,这不是蚩尤和女鲅吗,你俩怎么到这地方来幽会了?”

19、日 外 练日道场。

蚩尤和女鲅相拥熟睡,各自做着个人的梦。

(闪回)

女鲅从熟睡的蚩尤背上抽出一支银箭,“咯嘣、咯嘣”地吃起来。

女鲅:“吃哥哥,你的银箭像冰凌儿一样,好清爽啊!”

女鲅一支又一支地把银箭拿来吃。

九颗太阳像九个白果,一颗接一颗落到蚩尤手上;蚩尤把白果用银箭穿成串,一口一个吃起来。

蚩尤:“好香呀,好热乎啊!”

蚩尤把九颗白果吞下肚,顿感五内俱焚,口吐白烟,浑身热气蒸腾。不一时,蚩尤的身体熔化、蒸发,一屡魂魄飘飘悠悠。女娲突然出现,向他招手。

女娲:“呀,这不是蚩尤吗,你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闪出)

20、日 外 土丘上。

蚩尤惊醒,揉揉眼睛,惊喜地叫嚷:“你不是女娲祖奶奶,是姑姑,姑姑!”

蚩尤推开睡梦中的女鲅,扑倒在希有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洒在希有的衣裙上。

希戏有把脸庞贴在蚩尤的头上,爱怜地抚摩着他。蚩尤头发又粗又硬,臂膀宽大,肌肉发达。

希有:(喃喃地)“蚩尤长大了,不是那个令人怜爱的小男孩了,了变成伟岸的大丈夫男子汉了。”

蚩尤:“姑姑,我好想你。”

希有:(轻声地)“戏以后叫我姐姐,不要再叫姑姑了。”

蚩尤抬起头来,一脸迷惑。

蚩尤:“为什么要当姐姐,?姑姑。?”

希有捧着蚩尤的脸,呆呆的看。

蚩尤:“姑姑,为什么?”

众仙女拥簇着西王母走过来。

西王母:“傻孩子,还用问吗?因为你是个男子汉了,她还是个翠凌凌的黄花闺女。”

希有连忙推开蚩尤。

希有:“快去拜见奶奶,她老人家有意见了。”

蚩尤快步迎上,向西王母深鞠躬。

女鲅醒来,扑到希有怀里。

蚩尤:“奶奶好,我爷爷可好?”

西王母:“你爷爷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总是老样子。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蚩尤单膝跪地。西王母双手搭在蚩尤肩上,仔细地瞧。

西王母:“孩子,你的确长大了,变成伟男子、大英雄了,怪不得希有不想当姑姑、要当姐姐了。你不要再‘姑姑、姑姑’地叫,那就把她喊老了。”

西王母光华四射,蚩尤望着西王母,面现惊异。

蚩尤:“奶奶,我小时候总认为你和爷爷一样,都是老人,没想到竟是这样年轻。我也叫你姐姐吧,不然,也会把您喊老的。”

众仙女哗然。希有也摆脱了尴尬。

希有:“对,这么年轻漂亮的大美女怎能当奶奶呢?”

西王母拍拍蚩尤的头,“噗嗤”一声乐了。

西王母:“那好啊,奶奶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叫我姐姐的人,现在就认你做弟弟,不当这个老气横秋的奶奶了!不过这样也有点别扭。”

蚩尤:“别扭什么?我觉得你当姐姐挺合适。”

西王母:“你叫我姐姐奶奶,又该把你的爷爷叫什么来着?”

可难住了聪明的蚩尤噎住了,大眼睛扑棱好一阵。

蚩尤:“这,这…,爷爷变不得的,我还是叫你奶奶吧。”

西王母:“好孩子,这就对了。在我面前你永远长不大,人们也永远把我喊不老。”

素女:“本来吗,没听说你老人家生儿子,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孙子呢!”

西王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戳了素女一指头。

西王母:“素丫头,别耍贫嘴了,快去认你的女儿吧!”

众人一怔。希有大感惊异。

素女:“您说什么?我的女儿?”

西王母:“不是你的是谁的?难道是希有偷汉子生了个女儿不成?”

希有:“天下事什么也瞒不过您西王母,真是个神鬼莫测的老神仙!女鲅,别哭了,快去拜见你的亲娘吧!”

女鲅没有动,抬起泪眼怯生生地望着素女,前额上的美人痣红光闪闪。

素女火烧火燎地跳过去,伸手把女鲅拽到怀里,呜咽起来。

素女:“女鲅,你就是我的女鲅!你娘可见到你了!”

素女神经兮兮地从头到脚打量女鲅。女鲅胆怯地一把推开她,躲到希有背后。素女打了个趔趄,蹲在地上。

女鲅:“姑姑!”

希有:“孩子,别怕,她是你亲娘。”

女鲅:“娘?”

素女跳起来,气呼呼地指着希有,浑身打哆嗦。

素女:“你这个鬼蹄子,咱们平时像亲姊妹一样,你连我的孩子也偷?”

希有:(坦然地)“我看你藏的地方不严实,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又替你换了个地点。”

素女:“这么多年为啥不告诉我?”

西王母:“她要是走漏一点风声,还会等到今天吗?早就把女鲅弄回西王国了。素丫头,你该感谢希有才对。女鲅通过练日大法的修炼,已成仙体,具备了登天的神通,尚在尔等之上;若一直隐匿于君山,只不过是个渔鱼妇而已。希有她不讨培养费就算便宜你了,甭再兴师问罪了。”

希有把女鲅推过去。素女拥着女鲅,又开始痴痴地望着。

西王母:“我宣布,从今天起,女鲅正式成为西王国的一员;不经我的同意,任何人,包括十巫,都无权支配她的行动。西王国好多年没听到婴儿哭声了。没有新的生命诞生,就缺乏生气。不知是你们光图自己快活不愿生了,还是把孩子转移走了,我也没有那么多工夫去调查。大家听着:过些天神女庙要召开祭神大会,你们都去给我求个孙女抱回来。还是老规矩,生个男孩可以送出去,女孩必须留下来。”

21、日 外 西海。

(一组镜头)

蚩尤和女鲅踩着浪花追逐嬉戏。

草原。蓝天白云。

蚩尤和女鲅与羚羊赛跑。

空中。

时而女鲅驮着蚩尤,时而两人并肩,同山鹰一起翱翔、盘旋。

山林。

蚩尤和女鲅跨在蟒蛇背上驰骋,虎狼随行。

22、日 外 山坡上。

黄昏。树木稀疏,绿草如茵。

女鲅:“吃哥哥,我听见你在睡梦中喊‘女娃’。女娃是你的情人吗?”

蚩尤:“是的。他不要我了,跟别人跑了。”

女鲅:“我谁也不要,就要你!”

蚩尤和女鲅热烈拥抱、缠绵。

蚩尤情感爆发,背上的胎记寒光闪闪。

女鲅“啊,啊”尖叫,美人痣射出道道红光。

不见人影,只见红光与白光交互闪现,越来越快,热气蒸腾,天地混沌一片。

一块乌云飘然而至,落下一阵急雨。天地重现。

女鲅翻身坐起,把蚩尤的头抱在怀里。

女鲅抬头观看。蚩尤也睁开双眼。

一个乌衣男子在空中闪现,又很快隐没在云层里。

一条飞龙裹挟云团飞去。

蚩尤:“这雨好怪。来的快,去的也快,好象有人来灭火一样。”

女鲅:“你看到了什么?”

蚩尤:“一个男子和一条飞龙。”

女鲅:“对,那男子是飞龙的化身。”

蚩尤:“你认识他?”

女鲅:“他屡屡出现,每次都和今天一样,闪现一下身形就走人,好象怕羞一样。”

蚩尤:“都是来灭火的吗?”

女鲅:“对。我每次练功结束,口干舌燥,他都会送来一阵及时雨,几年如一日。”

蚩尤:“是他爱上你了吧?”

女鲅:“我有感觉,好象有那个意思。…吃哥哥,你吃醋啦?”

蚩尤:“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过,还是感到挺自豪的。”

女鲅:“为什么?”

蚩尤:“你想啊,要是自己的爱人处处遭人厌恶,那会是啥滋味呢?”

女鲅:“你不怕我被别人抢走呀?”

蚩尤:“你这么大的道行,若是自己不愿意,谁能抢得动啊?你若自己愿意跟人走,我又哪里拦得住呀!”

女鲅在蚩尤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女鲅:“小时侯,我特崇拜你,以为你就是我一生的依靠。”

蚩尤:“现在呢?”

女鲅:“现在,现在我好象离不开你。”

蚩尤:“为什么?”

女鲅:“和你在一起感到挺塌实,我的吃哥哥在任何时候也不会丢下我。再者,抱着你,睡梦中可吃到冰凉的冰棍,痛快极了。反正,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替代你。”

蚩尤:“可是,你现在成了西王国的人,不能跟我走了。”

女鲅:“你留下来不行吗?”

蚩尤:“朋友的孩子丢了,我还得去寻找。再说,西王国是个女儿国,也不允许我这个大男人长期待下去。”

23、日 外 西王国,玉山下。

素女匆匆赶来,遇上希有。

素女:“我正要去找你。”

希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素女:“轩辕来了。”

希有:“轩辕来了由你接待,关我什么事?”

素女:“他要见女鲅,女鲅一会儿也离不开蚩尤,就是不肯来。”

希有:“人家自幼青梅竹马,多年不见,如今又堕入爱河,自然如胶似漆,难分难舍。你叫他俩一块来不就妥啦!”

素女:“女鲅也这么说,但我怕轩辕不高兴。”

希有:“他有啥不高兴的?”

素女:“你不知道,轩辕是个男权主义者,看到有男人在西王国晃荡,他就不舒服。”

希有:“这不能怨他,都怨你。”

素女:“我怎么啦?”

希有:“你的老情人一大群,还在打你的注意,轩辕能放心吗!不只是他,如今的不少男人都是醋罐子,担心自己的女人生个孩子不是自己的种。”

素女:“他们要求女人忠贞不二,自己却到处沾花惹草,这不公平。”

希有:“那是你作茧自缚。哎,女人委身于男人真的越来越可怕了。”

素女:“咱不说这些了。你去把女鲅叫来吧。”

希有:“你当娘的都把她找不回来,我能行吗?”

素女:“哎,孩子不是自己带大的,母女俩就像隔堵墙似的,亲不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从小把她拉扯大,就请你帮帮姐姐的忙吧。”

24、日 内 西王国,素女闺房。

希有拉着女鲅进来。

希有:“女鲅,这位男士就是大名鼎鼎的轩辕国国王,是你的亲爹,以后你就是公主了。素女姐,我把女鲅交给你了,你们一家享受天伦之乐吧。”

轩辕:“希有姑娘,你也不是外人,女鲅也是你的孩子,咱们就一块祝贺团聚吧。”

希有:“你轩辕倒乐意,反正女人陪伴的越多越高兴。你就不怕素女姐心里发酸吗?希有告辞。”说罢走出门去。

女鲅瞥一眼轩辕,低着头拨弄自己的手指头。

轩辕:“女鲅,为父事先没有准备,只随身带着一块老家神女庙制作的玉猪龙,送给你做见面礼吧。”

女鲅没有抬头,接过玉猪龙不经意地把弄。轩辕很是尴尬。

素女拿出古琴,随手拨弄几下,女鲅浑身一激灵,盯上古琴。

素女:“在你还没出生时,爹娘就给你准备好了这台古琴,打算从小就教你弹唱;没想到直到如今才交到你手上。拿去先熟悉熟悉,以后娘从头给你补课。”

女鲅面现惊喜,接过古琴席地而坐。

素女:“古琴有名叫花韵,是伏羲和女娲留下的圣物。你爹在上面贴了两道黄封,把原来的五十弦改为二十五弦,千万不要撕掉。”

女鲅点点头。信手拨弄,声音婉转悦耳,素女和轩辕大吃一惊。

轩辕:“素女,这不是你弹过的曲调吗?”

素女:“是啊,是在你给古琴改弦后我第一次演奏的;你走后,我时常弹起,以寄托对你的思念。难道这丫头在我肚子里就把琴听会了?”

女鲅专心致志地弹琴,天地与琴声共鸣。

轩辕和素女走出洞穴。

25、日 外 西王国广场。

正直秋色萧萧,落叶乱舞之际,忽见阴云四合,其大如席的雪花飘飘落地;继而春风徐来,细雨润物,叮叮当当的泉水流下山涧。百鸟唱和,群兽翩迁,凤凰在空中上下飞翔。西王母和众仙女都跑出洞穴翩翩起舞。

西王母:“是谁又在演奏天地之音啊?听声音,委婉中透露着刚劲,喜悦中埋藏着深深的忧虑。素姑娘,你可没有这么厚的功底啊!”

轩辕:“是小女在演奏,经王母这一说,看来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琴声嘎然而止。女鲅抱琴走出来,“扑通”跪在轩辕、素女面前。

女鲅:“娘,爹,女儿终于认识你们了…”说罢,已是泣不成声。一家三口抱头大哭。

西王母:“一家团聚,本是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素女:“女鲅,快来给外婆请安。”

女鲅:“不是外婆,是奶奶。奶奶好!”

素女:“你娘和你的阿姨们都认王母做母亲,她老人家理应是你的外婆,怎能能叫奶奶呢?”

女鲅:“她是吃哥哥的奶奶,当然也是我的奶奶。”

西王母喜笑颜开,把女鲅搂在怀里,对她耳语。

西王母:“你是给我当孙女儿呀,还是给我做孙子媳妇呀?”

女鲅“嘤咛”一声跑回洞穴。

西王母:(若有所思地)“天地的安排,有时还真是令人费解呢!”

轩辕:“王母在上,轩辕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西王母:“说吧。”

轩辕:“我想把素女和女鲅带回部落,一块儿生活。”

西王母:“女儿出嫁不离国是西王国的基本国策,概盖不通融,不然,我这个女儿国就解体了。”

轩辕:“我再次提醒您:当年同是西王国仙女的听訞YAO(yaō),,#远嫁炎帝,不是已有了先例吗?”

西王母开心地笑起来。

西王母:“我也再一次告诉您:听訞YAO#是去炎帝那里做皇后,母仪天下;啥时候素丫头哪怕是当个贵妃,我也会亲自把她送上门去。”

轩辕:“只要遵守先例就行。素女,你耐心地在这里等着,轩辕迟早会让你娘俩走进天子皇宫的!”

西王母:“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明天我的姑娘们要去神女庙参加庙会,你和她们一块去吧,也好照顾照顾。”

轩辕:“那种场合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素女:“王母,我不想去了,还要在家教女儿弹琴呢。”

西王母:“你是怕轩辕不高兴是吧?素丫头像换了个人儿似的,现在就开始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了,那我就成全你吧!别人谁也不许请假了。…哎,希有呢?希有到哪里去了?”

26、日 外 西海鸟岛上。

黑压压的鸟飞上飞下,交配产卵。蚩尤和希有坐在一块岩石上促膝长谈,时而有鸟在身边晃悠。

希有:“听你说的,你竟然能把句龙赶出共工国门,真是个大英雄了。你在东夷已经成了气候,怎么又一个人跑到大西北来了?”

蚩尤:“淖子的儿子被人偷走了,到处不见踪影;有人说西王国有一个叫鬼车的妇人好偷孩子,我就找来了。姑姑,你能帮我打听一下鬼车的下落吗?”

希有:“西王国有一位叫鬼车的女子,不过她不是妇人,而是天帝少女,是个从未嫁过人的仙女;她喜欢孩子,曾经偷抱过别人的孩子,把他们培养成仙人。她也想生个自己的孩子,只是没有遇见可心的男人。我敢肯定,颛顼不是她偷的,不过,她可能知道藏匿孩子的地方。”

蚩尤:“姑姑,这个鬼车在哪里?”

希有:“你叫我声姐姐,我才告诉你。”

蚩尤:“姐姐?你怎么老是想当姐姐?”

希有:“你是不是看我老了?”

希有微闭着眼睛,略带忧伤。蚩尤打量希有青春生动的面孔和充满诱惑力的身材,好象第一次见到她。

蚩尤:“单从长相上看,别人定会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可你的确是把我从小抱大的姑姑。女鲅还认了个亲娘,可我连个娘也没有,就有这么个姑姑。其实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娘!…”

希有:“我不是你的亲姑姑,更不是你的娘。你小的时候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姑姑;现在你都追上我了,该叫我姐姐才般配。”

蚩尤:“姐…姐,你就告诉我鬼车姑娘在哪里吧!”

希有诡谲地一笑。

希有:“鬼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蚩尤回顾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心下恍然大悟,激动地抓住希有的手使劲摇晃。

蚩尤:“鬼车就是姑姑!”

希有甩开他的手,生气地扭过头去。

蚩尤:“对,是姐姐,鬼车姐姐!我有个叫希有的姑姑,又认了个叫鬼车的姐姐。”

希有“噗嗤”一声笑了,刮一下他的鼻子。

希有:“好了,我们也总算是哥们儿了。小弟有事相求,大姐义不容辞。”

希有闭目掐指默算。蚩尤焦急地盯着她。希有忽然笑出声来。

希有:(自言自语地)“这个大虫也跑下来风光了。”

蚩尤:“你说什么?”

希有:(睁开眼睛)“天机不可泄露。颛顼藏在神女庙,明天咱们一块去赶庙会,见机行事。”

蚩尤:“神女庙?神女庙是什么去处?”

希有:“神女庙原来是北方姬姓部落祭祀女神的圣地,坐落在姑儿山上。后来轩辕把部落驻地迁到阪泉之野,修建少典庙,改祭男姓祖先,但他的母亲附宝仍然留在神女庙。每到秋高马肥的时候,青年男女就汇集到这里歌舞娱神、谈情说爱,以及拜神求子。不知道什么人会把颛顼藏在那里。”

蚩尤:“轩辕的母亲就是昌意的奶奶,难道是昌意干的?他偷颛顼干什么?”

希有摇摇头。

26、黄昏 外 姑儿山神女庙。

晚霞映出山梁的曲线,像一位怀孕的睡美人。她五官端庄,双乳高耸,修长的腿微微上曲,瀑布似的长发泻入姑儿河,任流水冲刷。她的腹部隆然突起,在肚脐部位有一方形祭坛,上面堆起柴山,火焰升腾。在神女的腰身下,有一个黑黝黝的半截织布梭状的洞口,女人们在洞口出出进进。

夜幕降临,西王国众仙女乘坐一块彩云冉冉飞来。篝火星星点点,毡房若隐若现。祭坛设男男女女,个个衣着简约,在人影憧憧的篝火间欢歌狂舞。

王子登:“大家各择所好,自由活动,九七天后务必回国报道。”

希有拉着蚩尤要走。

王子登:(笑嘻嘻地)“蚩尤兄弟,你可要陪伴好这位鬼姐姐,不能让她空着肚子回去;王母还想让她生个小仙女呢!”

蚩尤:(一本正经地)“王姐需要我帮忙吗?”

王子登:“本大姐就不劳你的大驾了。”

仙女们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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