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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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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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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演义》连载

第一十五章 祝融北伐

1、日 外 姑瑶山。

祝融:(吃惊地)“哎呀!难道姑娘就是那只雀鸟?”

瑶姬:“本姑娘是俞罔少女瑶姬。你不去治国安帮、操劳民事,跑到深山老林来干什么?飞鸟何罪,遭尔如此荼毒?”

祝融:(抱拳作揖)“在下祝融,久慕姑娘大名,今日特来造访,不意误伤贵体,真是罪该万死!快!我送你去找炎帝医治箭伤!”

祝融向瑶姬靠近。一波波异香扑面而来,令他旌摇神动,眼色迷离。瑶姬攀着树枝躲闪。

瑶姬:“本姑娘自会疗伤,请你离我远点!”

祝融:“炎帝要把帝位禅让给在下,祝融想请姑娘屈就国母,万望不要推辞。”

瑶姬:(怒容满面)“祝融,我的堂姐阿珠已经嫁给你,我父亲也要把帝位让给你,江山美人都让你占全了,还要贪心不足吗?阿珠姐国色天姿,你都不好好照顾她,现在又来打姑奶奶的主意,真是痴人做梦!”说罢,忽地化作白雀,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枝杈间。祝融绕树寻找,不断地呼叫,倾诉爱慕的心声。

祝融:“瑶姬姑娘,祝融对你一见钟情,有了你,江山美人都不重要了。我愿陪你悠游荒野、终老山林。瑶姬姑娘,出来吧!”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祝融绕着古桑树转了一匝又一匝,喊哑了嗓子。他的随从也寻找到这里,跟着不停的呼喊,筋疲力尽。

吴回:“帝姑出来吧!再不出来就放火烧树啦!”

众人:(齐声叫唤)“帝姑出来吧!再不出来就放火烧树啦!”

祝融:“好办法!只冒烟不着火,用烟把瑶姬呛出来就行了。”

众人点燃三堆干草树叶,砍下桑枝厚厚地压在上面。浓烟滚滚,成群的雀鸟呼啦啦飞出。祝融绕树巡视,不见瑶姬现身。

瑶姬:(画外音)“祝融听着,你就是放火把我烧死,瑶姬也不会跟你走,你死了这份心吧!”

祝融:(无奈地)“瑶姬姑娘,既然您不愿见我,就在这里静心养伤吧,祝融会随时来看望您。灭火,赶紧灭火!”

正当人们扑打火堆灭火之际,狂风突起,火堆轰然爆燃,火苗上窜,引燃枝叶,树冠瞬间被烟火包围。祝融惊慌失措,火龙一头栽下地来。众人也都避开火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抓住瑶姬的头发跳上树梢,在火海中反复上下三次,如在江河中沐浴一般。瑶姬浑身着火,如一支点燃的火把。忽然,她身上金光四射,形体绰约如幻影,在烟火上空舞蹈。大雨如柱,扑灭烟火,旋即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挂在空中。瑶姬脚踩一片祥云,频频挥手而去。

瑶姬:(画外音)“祝融大哥听好了:瑶姬自幼跟随神仙赤松子服食冰玉修炼仙术。如今火候已到,只欠入火自烧,便可灭尽俗身,登临仙界。今日有缘得到大哥的帮助,瑶姬浴火重生,功业圆满,就此谢过,咱们后会有期!”

祝融遥望空中,犹如身在梦中,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吴回:“听说有的人死后可以成神,也有人通过修炼肉体登仙。瑶姬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祝融:(神情幽幽地)“瑶姬姑娘的音容笑貌十分迷人,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儿令人陶醉。祝融此生无缘登仙,死后定要成神,追随在她的左右。”

祝融在树下踯躅,发现那支羽箭倒插在地,箭杆已经烧焦。箭的周围冒几株嫩草,绿叶层叠,黄花烂漫。祝融弯腰鉴赏。

祝融:(潸然泪下)“此花香气袭人,醉人心魄,想是瑶姬的鲜血育化而成,我们就叫她瑶草吧!我要把瑶草移植到巫山之阳,进行培育繁殖,让她的芳香弥漫大江南北”。

2、日、内 祝融王城。

中堂石板桌上摆放着一盆瑶草。祝融背着手来回度步,不时吻一下瑶草。倍氓匆匆进来。

倍氓:“报告摄政王,大事不好,仓颉在神农洞岩壁上刻下八个字。”

祝融:“他是史官,大事必书,有何大惊小怪!”

倍氓:“这八个字划有碍摄政王声誉。”

祝融:“什么字?”

倍氓:“炎帝摄政火烧帝女。”

朱明:(异常恼怒)“给我铲去‘摄政’二字,封闭神农洞!”

倍氓:“仓颉怎么办呢?”

祝融:“仓颉早已心属北狄轩辕氏,最好把他封在洞里研究文字。但你封不住他,由他去吧。”

3、日 外 青要山。

祝融乘火龙缓缓飞行,北望蜿蜒曲折的的大河,南望洛水上的小岛墠渚。

从晚霞中飞来一位女子,飘然落地。

祝融急忙着陆,落在女子对面。

女子身穿豹纹紧身长裙,纤腰楚楚,风姿绰约,走起路来风摆杨柳,耳环叮当连声。祝融跳下火龙趋步上前,抱拳行礼。

祝融:“武罗女神别来无恙,您又去哪儿仙游啦?”

武罗未言先笑,俏脸如花,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齿:“应宓妃之邀去华山拜访玉女。您又到墠渚看望阿珠来了?”

祝融:“阿珠失踪了。青要山风光绮丽而幽静,是女子向往的圣地,我来看看,阿珠是不是到这里游玩儿来了。”

武罗:“青要山是天帝在人间的秘密都城,除了神仙和像你这样乘龙御气的人,凡夫俗子是进不来的;即使偶尔犯境,山神也会向我报告。没听说阿珠光临本地。”

祝融:“墠渚被洛水环绕,且有兵马保护,阿珠会跑到哪儿去呢?”

武罗:“我到墠渚去看望过阿珠,她把心事都给我吐露了。你把它从荥泽小岛上转移到墠渚,关住了她的人关不住她的心,现在连她的人也关不住了。男欢女爱是天性所致,强摘得瓜不甜,仙界人间都是如此。祝融乃人中之龙,爱你的女人如春天的繁花,俯拾皆是,就不必盯着阿珠不放了,由她去吧!神仙到了这一步,也会撒手的。”

祝融:“谢谢武罗神直言相告。祝融是个凡人,是个男人,摊上这种事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堂堂炎帝摄政王,连自己的女人也看不住,也太过窝囊了。”

武罗:“祝融肩负天下安危,当致力于万国福祉,忍一忍个人屈辱,更显英雄本色。”

祝融:“当年卜者曾说,阿珠只有嫁给天子才能长寿。神农六世炎帝认为祝融有天子相,才做主把孙女阿珠嫁给我。如今轩辕来势汹汹,阿珠又去投奔他,难道炎帝的天下要让北狄轩辕给拿去么?祝融放不下阿珠,实则是忧虑炎帝天下安危也。”

武罗:“能为天下争,祝融不失英雄本色。本神虽然是天帝下都主管,但只管神界事务,不过问凡间纠纷,至于天下归属,自有天道运筹。因为祝融有神仙宿根,青要山又在你的地盘上,所以说了一些多余的话。你只把它当作耳旁风就是了。天色已晚,到我的后宫里喝杯茶消消火气吧!”

祝融:“能陪您品茶是祝融莫大的荣幸。但此时我的心境不佳,会影响到您的好情绪。祝融改日再来叨扰,告辞了。”

祝融抱拳施礼。

武罗笑嘻嘻地还礼。

祝融启动火龙升空。

武罗目送祝融远去,神色忧虑。

4、日 外 騩(gui)山。

祝融站在山顶上,遥望大河以北。坡上枣树成荫,果实累累。倍氓悄无声息地从枣林中钻出来。

祝融头也不回地问:“有什么消息吗?”

倍氓:“厌火人全国出动,在大河两岸反复搜查,没有找到阿珠。轩辕带领人马、妻小进驻汾水湾,帮助鬼臾区种植桑树、收割庄稼。”

祝融:“没有人能从墠渚上劫走阿珠,只有二八神能办到。我从大森林里直接接回阿珠,致使二八神失信于轩辕,如今终于遭到报复。看来,阿珠要落到轩辕手里了。”

倍氓:“还有更坏的消息。积石山山上的琼枝树被句龙捣毁了,三头离珠不知去向。”

祝融:“句龙也祭祀火凤凰,怎么会毁掉琼枝树呢?”

倍氓:“我们去取琅玕果的人说,琼枝树上刮掉一块皮,上面画着一条龙在朝树冠喷水,三头离珠被压在方便铲下。可能是山神画的。还有一条证据是,鬼臾区要在汾水湾祭天庆丰收,句龙派人送给他一支琅玕做祭品。就冲着这支琅玕,大河南岸的氏族都有人准备参加了。据说,轩辕也要做为嘉宾祭祀活动,还要蹬坛献祭呢。。”

祝融眉头紧皱,怒容满面,听到最后,忽然呵呵冷笑。

祝融:“好,好,本尊也要去捧场!”

倍氓吃惊地望着他:“摄政王也要去?”

5、日 外 汾水湾。

打谷场一个挨一个分布在河畔,场上晾晒着粮食,堆着秸杆垛。一个面积较大的打谷场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秸秆垛突兀而起,四四方方,是临时搭起的祭坛。祭坛的陶鼎上插着一枝琅玕,两旁的茅草席上摆着三牲——猪头、羊头和牛头,六面大鼓分裂祭坛两旁。打谷场四周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黄昏时分,叔均、轩辕和鬼臾区登上祭坛。叔均居中而立,二人左右相陪。

叔均:“大家安静,祭天开始!人非土不立,非粟不食。天降阳光雨露,地养百谷百蔬。赖祖神保佑,子孙代代藩昌。天地祖宗,吾敬吾仰,吾食吾飨。”

台下有人用牛血遍洒祭坛一周。

六面大鼓同时敲响。

各氏族就地点起篝火,舞蹈狂欢。游行队伍依次通过打谷场。他们弹起琴瑟,敲响木鼓,穿着各式各样的、用秸杆编织的面具和衣帽,舞动用青藤、松枝扎制的虎、猫、枭、乌鸦等模型,登场表演。

轩辕:“人们为什么要与这些鸟兽同欢呢?”

叔均:“野猪、老鼠、蝗虫繁衍极快,对庄稼造成极大的危害,防不胜防。虎、猫、枭和乌鸦是它们的天敌,帮了农人很大的忙。借祭天、祭神的机会,人们用隆重的仪式迎接动物朋友,与它们同乐,企盼下一个丰收年。”

轩辕:(肃然起敬)“感激天的赐予、神的护佑,甚至连禽兽无心地援助都不忘记,与之共享欢乐,这就是农人的厚道和天德。”

鬼臾区:“好像您也喜欢种地了。”

轩辕:“不只是种地,还有庄稼人的生活习俗和各种活动,我都喜欢。”

叔均:“是我大姐姐把你改造了。”

轩辕被眼前宏大的活动场景所震撼、陶醉,不时地手舞足蹈、鼓掌喝彩。

上空传来一阵风声。轩辕抬头一看,一架火龙飞临头顶。

鬼臾区:“祝融!祝融也来参加大会了?”

祝融:“大家都躲开,不要放走轩辕!”

庆祝队伍中忽然发生躁动,冒出一群似人非人、似猴非猴的怪物,迅速涌向祭坛。他们口中喷出火苗,点燃从身上脱下的衣帽、面具,掷向祭坛。

轩辕把鬼臾区和叔均推下祭坛:“厌火人,赶快离开!”

一个火球在祭坛上空爆开,飘落漫天火花,引燃草垛。

人们惊慌失措,哭叫着四散奔逃。

叔均:“不好,大火要烧到草料场就糟了,我去救牛!”迈开大步向牛栏方向跑去。

6、黄昏、外、打谷场。

风卷着秸秆滚动,火势蔓延。鬼臾区冲到河里,捞起一张湿淋淋的大网,扑打被引燃的秸秆,保护堆在打谷场上的谷物。

鬼臾区:“大家快去保护粮食,把衣裳沾湿!”

男女老少都脱下衣裳,跑到河里沾湿,挥舞着扑打火苗。

7、黄昏 外 河畔。

轩辕跳下祭坛,把祝融引到河畔开阔地带。

祝融在上空指挥并射出火球。厌火人将轩辕围住,一阵紧似一阵的施放火箭。轩辕挥动天鼋剑,寒光四射,把火箭、火球击落在地。轩辕走到哪里,火就烧到哪里。

8、黄昏 帐篷外。

附近的秸秆着火。丁零牵着白马吉量焦急的喊:“快上马,帐篷就要着火啦!”

嫫母抱着嫘姑钻出帐篷,把她放在马背上。

嫘姑:(咳嗽,挣扎着要下马)“不要管我!让吉量去救轩辕!”

嫫母:“大姐有病走不动,快骑马离开险地!”

丁零拍马,吉量昂首悲鸣,纹丝不动。

嫫母背起嫘姑迈开大步奔跑。

吉量撞到丁零,一跃蹿出好远。

9、日 外 上空。

巫咸和巫真乘云飞行,前面火光冲天。

巫咸:(掐指一算)“不好,天黿有火灾之危。汾水女神是台骀,我请她临时降雨施救,即是天庭追查,料也无妨。”

巫真:(右手抚摸着左手腕)“我的手腕有焦灼的感觉,不知何故。”

巫咸:“你那只玳瑁手镯呢?”

巫真:“我把它套在叔均手腕上了。”

巫咸:“玳瑁有灵气,你的手镯定时遭到了炙烤。”

巫真:“哎呀,三郎在下面,他被大火烧着了。”

巫真急速降下云头,在焰火之上搜寻。

10、日 外 河畔。

轩辕被烈火围困,舞动天黿剑护身,一时难于突围。

白马吉量高声嘶鸣,一头撞进重围。

轩辕又惊又喜,立时翻身上马,冲出火阵。

一连串的火球在马前爆开,吉量轰然倒地。

轩辕舞动天黿剑,寒光闪闪,上护其身,下护白马。

11、日 外 牛栏处。

草料场着火。几十头黄牛从打开的牛栏里奔出。

叔均被两根檩条压在地上,风卷起着火的秸秆从他身上掠过。

巫真奋不顾身扑下去。

12、日 外 汾水湾。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大火熄灭。

祝融和他厌火人仓皇撤离。

人们在雨中欢呼。

台骀在云中亮相。

鬼臾区:谢谢汾水女神!

13、日 外 牛栏处

巫真搬开檩条,抱起叔均,让他仰卧在自己怀里。

巫真:“三郎,三郎,你醒醒!”

叔均双目紧闭,双手紧紧地扪着胸口。巫真试试她的鼻息,接着掰开他的手掌。一只玳瑁手镯赫然在目!两行热泪滴在叔均的脸上。

巫真:“三郎,我送你手镯本来是无意的,你却把它当作定情信物,用生命去守护。巫真来了,要像你一样守护我们的爱情。醒醒吧,你醒醒吧!”

巫真把手镯带到手腕上,双手捧住蜀军的脸,口对口给他输送真气。

轩辕、巫咸和鬼臾区找来。

轩辕:“三郎,三郎,三郎怎么啦?”

巫真:(哭腔)“师傅,三郎被砸昏了,还没有醒过来。”

巫咸摸一摸叔均的脉搏,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鬼臾区递过陶罐,巫真喝口水,口对口给他喂药。

14、日 外 田野。

雨过天晴,人们四散寻找黄牛。

15、日 外 牛栏处。

叔均的手摸到手镯,忽然睁开眼睛。巫真连忙把手镯伸到他眼前。

巫真:(惊喜地)“三郎醒过来了!这是你的手镯,好好的。”

叔均抓住巫真的手腕,让手镯贴在胸口,挺起身来。

叔均:(一脸疑惑)“你是谁?”

巫真:“我叫巫真,这只手镯是我送给你的。”

叔均旁若无人,忽然抱住巫真嚎啕大哭。

叔均:“你咋才来呀?我等了你十几年,人都等老了,眼看都抱不上儿孙了,以后谁来接替我训牛耕田哪!”

巫真吻着他的脸安慰说:“咱们不哭了,不哭了,今后我一步也不离开你,给你生一大群娃娃,都叫他们跟你去驯牛、去种地,好了吧?”

叔均:(忽然想起)“牛?我的牛没事吧!”

他扶着巫真颤巍巍地站起来向牛栏里张望。

人们牵着牛从田野上走来。

鬼臾区:“你的牛从牛栏里跑了出去,又都找回来了,你看!”

叔均:“鬼兄弟,这些牛都是驯服了的,你分给乡亲们用去耕田吧,我再去牛群里抓一批来驯练。”

轩辕把巫咸推向前:“这位是巫咸先生,是他把巫真给你送来的。”

叔均握着巫咸的手:“谢谢大舅子,您把妹子交给我就放心吧,叔均会让她天天快活!”

巫咸:(感慨地)“巫真出身于寒荒国,自幼得遇异人,修炼成仙。她一心向道,又始终保持着少女的纯真,很招人喜欢;人间仙界,不知有多少风流才子、得意仙人追求过她,她都没有动心。大概也只有叔均这样的痴情,才会征服她的心。” 巫咸沉思一会儿,又对巫真说,“你的选择叫做返朴归真,是修行者至善至美的归宿,我祝福你!”

叔均:“我大姊姊在哪里?”

轩辕:“嫘姑在人祖山嫫母那儿养病,过几天我陪他来看你。”

叔均:“不,我要带着媳妇去看望大姊姊。”

探马飞奔而来,报告:“一彪人马翻越太行山,已到浮山地界。”

鬼臾区:“何处兵马?”

探马:“尚且不知。已有弟兄前去刺探,稍后会有报告。”

16、夜 外 洛水。

一只独木舟从水洞里推出,阿珠坐在小舟上。二八神时隐时现,拥簇着小舟前进。

游光:“前面就是大河,搜查已经放松了,我们直接过河去吧?”

野仲:“不可。河北岸的负山和太行山的南端,都在祝融的控制之下,我们带着阿珠,陆行需要赶车、抬轿,逃不过山神的眼睛,不如沿济水顺流东下,到了东夷地面再登陆。”

17、日 外 大道上。

四人抬着一乘简易小轿行走如飞。游光在轿前开路,野仲走在轿后。

野仲:“阿珠,多日来在水上漂流,致使你寝食不周,身体大受损伤。前面有个城郭,我们拐进去将息几日再上路吧。”

阿珠:“祝融会追到这里吗?”

野仲:“不会。这里是少昊国地面,祝融鞭长莫及。”

阿珠:“好吧,先生您安排吧。”

18、日 外 城郭壕沟外。

从城郭里走出一支送丧的队伍,与阿珠的小轿狭路相逢。开路的险道神身高一丈五、六,四只眼睛闪着金光,手中大棍有瓦罐粗细,长有两丈出头,巍巍然活象一尊金刚。他叫方相。

方相:“闪开,闪开,给爷爷闪开!”

游光:“我才是爷爷,你给我躲一边去!”

野仲闻声赶到,拉开游光,上前抱拳施礼。

野仲:“壮士息怒…”

野仲刚开口,桃木大棍迎头砸下。人忽然不见了,桃木棍砸在地上。险道神一怔,眼前忽然冒出两队鬼怪,人形犬耳,目似闪电,声若犬吠。

险道神:(兴奋异常)“好哇,我方相出道以来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多鬼,今天要过过瘾啦!”抡起大棒来了一招横扫千军,刮起一阵风。

他面前一干二净。只有不远处的一乘小轿在晃动。

方相:“哈哈,碰上了一地鸡毛…”

八条腿忽然伸到面前,十六张嘴汪汪嚎叫。

方相吃了一惊,急忙后退一步,又一棍子扫过去。

棍子打空了。八条腿又踢过来。

如此这般反复上演,只是速度越来越快。二八神连臂大呼,忽分忽合,忽生忽灭,与方相直杀得阴风呼啸,日色惨然。

孝子和送殡的人停止哭嚎,目瞪口呆。

阿珠从小轿里走出来。

一位身穿红袍、长相和方相一模一样的人向阿珠走去。他是方雷。

方雷:(施礼)“请问大姐贵姓,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阿珠:(还礼)“我是君山彤鱼氏阿珠,从河南来,要到北方去。”

方雷:“去北方投奔何人?”

阿珠:“轩辕。”

方雷飞身跳到方雷面前,用手中的桃木棍架住方雷的桃木棍。

方雷:“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方相正杀得性起,睁着怪眼嚷道:“它们都是鬼,不是人!”

二八神停止打斗,依旧连臂,齐声高呼:“做鬼是鬼,做人是人;一但为人,胜似他人!”

方雷:(抱拳)“诸位莫非是南海夷方的二八神?”

野仲:(抱拳)“正是。”

方雷:“二八神威名远播,在下观战多时,方知名不虚传,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也!”

野仲:“二位的兵器桃木棍又粗又长,莫非是从东海桃都山盘木上取来的?别处断无此物。”

方雷:“在下方雷,这是我的弟弟方相,我们师从盘木守护神神荼、 郁垒,桃木棍是师父赠送的。”

野仲:“两千年前,我等曾经拜访过桃都山,经神将神荼、郁垒验证,赐名二八神。如此说来,你我之间还有同门之谊呢。”

方雷:“前辈师兄驾到,有失迎迓,罪过、罪过!”

游光:“这才叫不打不相识呢!”

众人哈哈大笑。阿珠走上前来。

方雷:“阿珠姐,我大姐女节是轩辕的妻子,正准备去投奔他,你俩结伴去好吗?”

阿珠:“那敢情好!”

方雷:“二弟,你先把送殡队伍引上坟,快点回来,咱们陪师兄二八神痛饮一场!”

方相:“好嘞!”

野仲:“二八神不吃饭、不饮酒;有事即到,无事即走。把阿珠交给二位,我们放心了。再见!”说罢消失不见了。

19、日 外 古村落。

村落坐落在高地平台上,背靠青山,东、南、西三面是沟壑,水流潺潺。收割后的土地上,男人在打场,孩子在放牧牛羊。平台中央是广场,四周分布着圆形尖顶的茅屋。女人在制陶、绩麻和用石板和石棒脱粒。

20、日 外 村后山下。

一位中年人肩扛野猪,手持弓箭从山路上走来。他叫白阜。

祝融突然降临。

白阜:(惊喜地)“大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祝融:“我到不老山去找你,白石先生说你回来探亲,就又赶到这地儿。”

白阜:“大哥到处找我,定是有大事发生。”

祝融拿出一支琅玕,其中两枚被烧糊。

祝融:“积石山上的琼枝树被人捣毁了,这是最后的几枚琅玕。”

白阜:(扔下野猪,气愤地)“是哪个龟孙子干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祝融:“现在已经调查清楚,是句龙和一条恶龙干的。他们的靠山,就是北狄哪位轩辕。”

白阜:“就是上次说的那位想取代炎帝当天子的轩辕么?”

祝融:“对。轩辕早已开始了行动。在太行山以东,他的触角伸到大陆泽;最近他又饮马汾水湾,离这里已经近在咫尺。捣毁琼枝树,是他企图阻止我们祭祖祈天,以达到毁灭炎帝信仰、离散我宗族人心的目的,然后挥军南下,实现其野心。”

白阜:“真是欺人太甚!国家大事,莫过于祭祖祈天。捣毁琼枝树,就是对炎帝宣战!您说怎么办,哥哥听从你调遣。”

祝融:“你师从神仙白石先生,熟知天下地里,了解攻守战策,可召集一支兵马进行训练,并着手打造木筏、船只,做好渡河准备。”

白阜:“草原牧民个个长于骑射,听说力牧大军有十万之众,且有熊、罴、虎、豹供其驱使。我们兵力过于单薄,且缺乏训练,难有胜算,应当做好充分准备。”

祝融:“吴回已经拉起一支兵马,训练有素。我拜访过赤骥。他对捣毁琼枝树事件特别愤慨。赤骥是炎帝12支神之首,曾发明杵臼,解决了稻、粟脱粒的难题,有很高威望。只要他登高一呼,十二支神便会出山相助。力牧大军远在北方草原,汾水湾只有轩辕少数人马,他也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擒获轩辕在此一举,不可错失良机。你专心扩军练兵,作为后队,听后召唤就是。”

白阜:“好!我这就去召集战士。”

21、夜内中军大帐里。

轩辕、巫咸、骆明喝奶茶叙话。

轩辕:“让你和昌意在大陆泽一带游牧,怎么想起到这地

儿来了?”

骆明:“风后先生说东线临近东夷诸国,暂无战事,担心

您和母亲的安全,命孩儿穿越太行山前来保驾。”

轩辕:(对巫咸)“轩辕喜欢单枪匹马东奔西走,风后先生

主持军务后,我的自由就被限制了。”

巫咸:“主帅有失,全盘皆输。如今面临两大阵营对垒,你

的习惯要改一改了。”

轩辕:“这次遭遇祝融突袭,多亏先生祈雨解围。但宝马

吉量还是受到了伤害,如若不能治瘉,是不可弥补的損失。”

丁灵进帐报告:“吉量服过巫咸先生的药,病情立马好

转,能吃能跑,只是速度和耐力大打折扣,连我也跑不过了。”

巫咸:“吉量是龙驹,被烟火呛坏了肺,是内伤。我能使

它恢复到马的水平,但无法使它恢复龙的神力。”

骆明:“没听说过龙得病,更没听说有谁能给龙治病。”

巫咸:“世上倒是有过一位龙医。”

轩辕:“谁?”

巫咸:“马师皇。”

轩辕:(站起来)“马师皇?他在哪里?”

巫咸:“在天上。”

轩辕:(失望地坐下)“你说的是天神哪。”

巫咸:“马师皇是人,原本是马医。他无妻无家,整天混在马群里。马生了病,他煎汤熬药,日夜守护。他解剖死马,分析病理,往往能药到病除。一天…”

(闪回)

22、夜内帐蓬里。

帐蓬里摆放着陶盆陶罐,各种药材。马师皇在捣药。一只

龙头伸进来。马师皇惊倒在地。那龙双眼流泪,双耳下垂。

马师皇:“您不舒服?”

龙点点头。

马师皇:“哪里疼痛?”

龙张开大口,伸出舌头。马师皇拿根木柴支起龙嘴,左手

抓住龙舌,右手把一根玉针刺入舌根,稍停,又在双耳上连刺

几针,随后把一罐药汁灌进龙口。龙咂吧咂吧嘴,忽闪几下耳

朵,腾空飞去。

23、日外草地。

马师皇背着背篓採药。

天空飞来两条龙。一条龙伸爪抓起马师皇,把他放到另一条龙身上,随即升天。

(闪出)

24、夜外土丘上。

巫咸、轩辕和骆明登上土丘,仰望星空。巫咸伸出手指对空书划,口中念念有词。

三人默默等候。

几颗流星划过夜空。一切又归于寂静。巫咸摇头,三人回帐。

25、夜内帐内。

轩辕:“您后来见过马师皇吗?”

巫咸:“一次我在空中和他擦肩而过。他似有急事,

匆忙间抛给我一片丝帛,上面画着他的联系符号。”

轩辕:“刚才您对空书写的就是这个符号?”

巫咸:“是的。我第一次试用,不知灵验不灵验。”

马师皇:“(画外音)天庭专用传呼密码,有呼必应,岂有

不灵之理!”

马师皇和丁零走进帐蓬。马师皇长着三只眼。

巫咸、轩辕和骆明连忙起身抱拳。

巫咸:“马兄天眼开启,可上观三十三天,己是天神级神

仙了,佩服,佩服!”

丁零:“马王爷一着陆就直奔马厩,给吉良扎过针、用上药才过来。”

轩辕:“上仙先治马,后寒喧,不愧为专业医师之典范。

治病贵在神速,抢先一步就活,迟后一步有可能就是死亡。”

马师皇:“巫师和轩辕都是医道行家,不会责怪马某厚马

薄友。吉量是神龙和骏马交配的结晶,可载入神藉。江河湖海

中的龙、身长八长以上的马,都是我的服务对象,我给你留个

传呼符号,以后可以直接呼我,就不用劳驾我们的大巫了。”

轩辕:“马先生道骨仙风,白日飞升,是修炼的那家道木?”

马师皇:(苦笑)“说来可怜,除靠医马糊口之外,本人百

无一能,不要说修炼,就连飞天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我的底细

巫兄是知道的。”

轩辕:(面向巫咸)“难道飞天就没有一套修炼方法,全靠运

气不成?”

巫咸:(幽幽地)“希望登天的修炼家千千万万,包括那些花妖树精、兽魔禽怪;所用的法门如汗牛充栋,无奇不有,其中成功者鲜有所闻。倒是有几位象马先生这样不事修练、专营俗务的平常人,反而一步登天,让修仙的人妒慕不已。我想过,这大概是上天要为勤于用事的人树立榜样吧。眼前还有一个例子:我们拿到不死药,自己都不敢尝,叔均却机缘凑巧吃到了。他和巫真专心农耕事业,今后必定成神。”

轩辕:“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此话不差。天庭是什么样子?比人间好吗?”

空中传来龙吟。

马师皇:“我该走了,一句话说不清楚。这么说吧,地上的人都想上天,只恨上天无路;天上的神却争着要下来,总是抱怨拿不到批文。我是个打工的,天上地下都有活干,不受约束。我个人感觉,这样上上下下地走动最好。好了,就此告别。吉量眼下不能用力过度,一个月后方可恢复如初,切记。”

众人送出账外。

马师皇飘飘升起,跨龙而去。

轩辕久久地仰望星空,无限神往。

巫咸告辞,瞬间消失在夜幕里。

26、日外军营。

轩辕和骆明骑马巡视军营。

丁零飞奔来报:“一支人马不知何时度过大河,己潜行至汾水,鬼臾区抵挡不住,朝大营杀来了!”

轩辕:“祝融善用火攻。如今叶落草枯,正是火攻气候,

我军不如退避到汾水东,避其锐势,再作计较。”

骆明:“我装备了一支蹈火营,战士身穿用火鼠毛织就的衣服,不怕火烧,今天想试一下实战效果。父亲可带部分人

员、辎重先行过河。”

轩辕:“这样也好。吉量不能骑,我这天黿剑给你拿上吧!”

27、日 外 战场。

两军接战。南军弓箭手施放火箭。北军阵营火焰升腾。

吴回:(高声命令)“火箭手撤,大刀队跟我上!”

北军从烟火里冲出,个个雪白耀眼,端着长矛,压过阵来。

吴回:(吃惊地)“他们怎么没有着火?用火筒,逼近喷火!”

南军战士立刻从腰间拔出火筒喷火。

北兵不避不闪,挺枪刺来。

南兵措手不及,急忙抛下火筒,拔刀对敌。

吴回甩出一对流星锤,绕着他旋转。流星锤越旋越快,越快越亮,吴回周身上下变成一个大火球,在两军阵上滚动。

骆明催动坐骑灌疏,舞动天黿剑迎战火球,叮当作响。双方展开一场大战。

流星锤不敌天黿剑。吴回抛起流星锤,一道火光划破天空。南军杀声震天,奋力一击之后,扭头便逃。北兵随即追赶。

一阵嗡嗡声由远而近,震耳欲聋。骆明抬头观看。

上空飞来黑压压的蜜蜂,个个大似葫芦,赶着人马蛰杀。

几名士兵的火浣布衣服被蜂针刺破,倒在地上打滚。

蹈火营战士抱头鼠窜;有的趴在残火中避难。

骆明挥动箫管不停的扑打,灌疏也甩开长尾左遮右护。

28、日外军营。

巨蜂飞来。熊罴骚动,咆哮着拱开大车,突破围寨,朝着巨蜂飞来的方向狂奔。训兽师们用兽皮蒙住头面,躲避蜂群,自顾不暇。

29、日外大树。

大树上有两个大蜂巢,每个蜂巢里有一只巨大的蜂王和蜂蜜。

蜂王一口一只呑食从战场反回的巨蜂,身后产出新生的

巨蜂接连飞往战场。

一群黑熊奔来。几只黑熊开始往树上爬。有几只啃树皮。

大树一阵摇摆,忽然变做双头人,连踢帶打,大声吼叫:

“我是平蓬山山神骄虫,你们啃我的脚干什么?”

漫天巨蜂忽然消失。

黑能咬住骄虫的脚不放。

骄虫从怀里掏出一块蜂蜜扔出去。黑熊去抢蜂蜜。骄虫溜走。

30、日 外 汾水。

汾水上用大车搭起浮桥。嫫母背着嫘姑,丁零牵着吉量,男男女女拿着农具从桥上走过。

战士赶着虎豹、马匹泅渡过河。

31、日 外 战场上。

轩辕站在高处观战。骆明率兵护围。

一群巨兽体大如象,形似蚂蚁,浑身是火,狂奔而来。

大蚂蚁抓住黑熊抛来抛去,分而食之。

黑熊能纷纷跳到河里求生。

轩辕:“火兽赤蚁出动了,快过河!”

32、日 外 汾水。

骆明等拥簇着轩辕涉水过河。

赤蚁追到河边,喳喳地叫着,纷纷跳到河里去追捕猎物,身

上的火见水即熄,只剩下黑糊糊的庞然大物。

29日 外 河西岸

一人紫面虬髯,头戴鸟形冠,身披大红袍,手持一根捣米用的杵,叫百冲杵,坐在一只赤蚁上观阵。他是赤冀。

33、日 外 河东岸战场。

轩辕骑在黄骠马上观阵。

轩辕:“严防死守,不要放一只赤蚁上岸!”

骆明指挥人、兽轮番上阵,大战赤蚁。

一团火球飞过河来,赤骥骑着赤蚁冲向轩辕。

赤骥:“射人射马,擒贼擒王,赤骥来也!轩辕,拿命来!”

轩辕打马飞奔。赤骥紧追。

34、日 外 土丘。

小道上,轩辕和赤骥一前一后飞奔。左边是河,右手荆棘层生。

赤蚁的 触角触到了马尾。

赤骥:轩辕,看你往哪里逃!

方相突然出现,桃木棍杵在赤蚁头上。赤蚁跳到河里。赤骥一个跟头翻到岸上。

桃木棍砸向赤骥。二人战在一起。

35、日 外 河东岸战场。

虎豹熊罢交替上阵,赤蚁无法登岸,攻势大减。

 36、日 外 土丘。

赤骥的百冲杵突然加快攻击速度。

方相后退两步闪避。

赤骥腾空而起,落在水中自己的坐骑身上,向对岸游去。

37、日 外 河西岸。

赤骥打唿哨。赤蚁撤出战斗,爬上岸来。

38、日 外 河东岸。

方相追到河边,脱下袍子欲下河追赶。被轩辕拉住。

轩辕:“不要追赶,让他去吧。老二,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啦?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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