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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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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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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演义》连载

第二十二章 冀中大战

1、日 外 芦苇地。

邢天:(收起斧子)“俺娘说了,和人打架前要讨教姓名,分辨好人坏人。兀那汉子,快报上名来,赶山斧下不杀无名之鬼!”

少昊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少昊青就是我。你是何人,胆敢阻我行事!”

邢天:“什么?什么?你叫少昊青?那少昊鸷是你什么人?怎么到这儿寻人打架?”邢天惊奇地问,把大斧头收起来。

少昊青:“少昊鸷是我大哥。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颛顼,被刚才那小子抢走了。”

邢天:“大水淹了龙王庙,打错啦!…追!”

1、 日 外 野外。

邢天、少昊青一前一后追赶昌意。

一彪人马当头摆开,羽箭飞蝗般射在脚下,阻住去路。

昌意换乘一匹白马,立在阵前,抱拳致意。

昌意:“持盾牌的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多亏你的帮忙,昌意才得以脱身,这里多谢了。”

邢天:“小爷邢天,从来不要人谢。你把少昊鸷的儿子还回来,咱就两清,谁也不欠谁;不然,咱就没完!”

昌意:“少昊青,我特意转回来给你说句话:俞罔已经归天,当今摄政王马上就要践天子之位;颛顼归了我,他就是轩辕氏的嫡亲长孙,以后有望君临天下,强似当个小国寡君一百倍。请你告诉少昊鸷,不要再和我争来争去了。…”

邢天:(大声嚷嚷)“天子是俺让舅舅去当的,早就和爷爷说定了;谁敢来争,小爷就砍他一百板斧!” 抡起赶山斧冲着昌意奔来。

箭矢如雨,扎在盾牌和邢天的双脚上。邢天一个劲地往前冲。

投枪队严阵以待,上百支投枪对准邢天。少昊青冲上来拽住邢天。

少昊青:“快回去,小心投枪!”

少昊青中箭,扑倒在地。邢天挣脱少昊青的手,继续冲刺。投枪举起。

突然喊声大震,无数猎手从芦苇中钻出来,强弓硬弩一齐发射,投枪手应声“噗噗”倒地。

西岳手持赤金大棍率队攻来。

邢天带箭前冲。昌意掉转马头飞奔,全队逃走。

西岳救起少昊青,拽回邢天,收兵回城。

4、日 外 村落广场。

男女老少都在嚎啕大哭。巫师们跳着招魂舞。嫘姑面色蜡黄,双目紧闭。

嫫母爬在嫘姑的身上大声呼唤,声音嘶哑。

嫫母:“姐姐呀,你醒醒!嫘姑,回来吧!”

轩辕风尘仆仆冲进人群,拉开嫫母,把嫘姑抱在怀里,不觉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轩辕:(哽咽)“孩子他娘,你醒醒!咱们回家吧,我来接你了。”

嫘姑忽然张开眼皮,面露微笑,声音微弱却十分清晰。

嫘姑:“你找到这儿来啦?见到你我就满足了。唉,光阴短暂,事情还没做完,人就倒下了。我想休息会儿。”

螺姑闭上眼睛,最后的微笑凝固在脸上,唇边流露出一丝憾意。

嫫母:“大姐,大姐!”

嫘姑没有动静。

轩辕试试她的鼻息,俯身听听心跳,摇摇头。

嫫母大哭。众人哭成一片。

轩辕抱起嫘姑,登上半山腰,把她放在一棵古桑树下。

轩辕:“大家都离开吧,我要一个人陪一陪孩子他娘。”

5、夜 外 古桑下。

半月阑珊。轩辕抱着嫘姑自言自语。

6、日 外 山岗古桑下。

晨曦中,轩辕抱着嫘姑站起来,把她放在厚厚的一层茶树叶上,手持宝剑削竹、砍滕。嫫母走上山来,守护在嫘姑身旁。

嫫母:“你在做什么?”

轩辕:“大车。我要让你大姐乘车回到有熊城。”

7、黄昏 外 衡山之阳。

夕阳西下,桑林连片,郁郁葱葱。白马拉车,嫫母头前开路,轩辕紧随车后。

轩辕:“这里真是天然的养蚕之乡!”

嫫母:“从昆仑回来后,我骑着吉量找到这地儿,发现大姐正在教人养蚕缫丝。之后,我陪她到了郴地,不想大姐就累倒了。”

轩辕俯身观察嫘姑。她慈祥地微笑着。

轩辕:(潸然泪下)“如果嫘姑此时醒来,我宁愿陪她在这里养蚕。”

(闪回)

8、嫘姑的倩影,一幕幕闪过。

(闪出)

9、黄昏 外 衡山之阳。

忽听“咔嚓、咔嚓几声响,车轴折断。从嫘姑随身的锦囊里,飞出一群金蚕,刹时撒下黑压压的幼虫,转瞬间又变做千万条金头银体的成虫,吐丝结茧,把嫘姑包裹严实。

嫫母:“这是怎么了?”

轩辕:“嫘姑要在这里长眠,咱们成全她吧!”

轩辕用宝剑松土,和嫫母一起挖了个圆形墓穴,把蚕茧放在里面,头部朝着北方。

轩辕:“嫘姑,魂归轩辕丘吧,那里是轩辕的祖居地,也是咱们出发创业的地方。”

蚕茧自动旋转起来。最终,嫘姑的头朝着西方停止下来。

金蚕破壳而出,飞向半空。

轩辕:“叶落归根,她的根在蜀地西陵国。”

西边的太阳没入山峦,晚霞染红半天,一群金蚕在霞光里飞舞。

10、日 外 大江南岸。

轩辕和嫫母一马双跨来到江边,下马休息。

丁零贴着水面飞奔过江,来到轩辕面前。

丁零:(气喘吁吁)“报告摄正王,军师请您急速返回有熊。”

轩辕:(拉丁零坐下)“别急,慢慢说。”

丁零:“自通报俞罔归天之后,各地部落纷纷来有熊请愿,拥戴摄政王登基。但有几个举足轻重的诸侯出现异动。术器去找句龙,请他返回故国,践天子位,被句龙一口拒绝。他仍醉心于勘测江河、研究水土整治课题,称自己早已无心问津帝王。夸父认为自己是炎帝族团的正宗,欲自立为炎帝,正在联络周边诸侯,观望形势。雄踞中原的炎帝十二支神,响应赤骥的号召,统统闭关修炼,似是暂且回避世间纷争。…”

轩辕:(打断丁零讲述)“蚩尤回来了吗?东夷有什么动静?”

丁零:“我来时听说蚩尤去了太行山,可能是去找女娃,后来就不知道了。不过,九淖、九黎、少昊和太昊等国已联合发出倡议,拥戴蚩尤为天子,东夷诸国一致响应。有的诸侯畏惧蚩尤和东夷的势力,已经停止拥戴摄正王的宣传活动,个别的反水,掉头加入东夷的行列。”

轩辕默不作声地度到江边,望着浩浩荡荡的东流水,心潮澎湃。

轩辕:(自言自语)“难道非要打起来不成?”

嫫母:“你不是说,吃了俞罔的日月丸,你和蚩尤就可以合作掌控天下吗?”

轩辕:“这话只能对你说。吃了俞罔的药丸子,我非但没有滋生为臣之意,登临九五之尊的雄心反倒更强烈了。”

嫫母:“那你吃的就是日丸,命里注定要做天子,天下就是咱的了。”

轩辕:“若是蚩尤吃了月丸,甘心称臣,哪个还敢作乱?天下从此就太平了。如果月丸不管用,蚩尤早就表明过态度,他得按东夷弟兄们的意愿行事,一场争夺帝位之战在所难免。”

嫫母:“如果让你对蚩称臣,不说风后、力牧等将帅不干,我就不同意。赶紧回去准备打仗吧!”

丁零给马洗澡,轩辕走过去。

轩辕:“东夷的战斗队伍有什么动向?”

丁零:“前些时,东夷各国的方队已经遣散;最近又开始召集,似是恢复集中训练。少昊般到了昆吾,专门组织制造赤金兵器。”

轩辕:“少昊般是国王,他走了谁主国政呢?”

丁零:“少昊国暂由少昊青管理。”

轩辕:“少昊青?怎么没有听说过?”

丁零:“身份不明。据传是从海外归来的,只和昌意打过一仗,是为了争夺淖子生的儿子颛顼。”

轩辕:“争夺淖子生的儿子?颛顼是昌意的儿子吗?”

丁零:“淖子比武择婿,在试婚期间有孕,生而神异,少昊鸷和昌意都说是自已亲生,争执已久。”

嫫母:“嫘姑姐要是有这么个孙子,也可慰藉她的在天之灵了。”

轩辕:“颛顼在什么地方?”

丁零:“已被昌意的亲兵护送到了轩辕丘。”

轩辕:“这个儿子两家势在必争,这仗怕已经打起来了,咱们赶快回去吧!”

11、日 外 大江上。

江面上风平浪静。白马吉量踏着清波欢快地驰骋。

一道红光闪电般掠过,白马四蹄踏空,没入水中。

丁零:(惊呼)“龙马吉量!龙马吉量!快快出来!”

轰然”一声响亮,一条白龙从水中跃出,巨浪冲天。

浪涛落下,白龙变做白马,踏波登岸。

轩辕和嫫母安然无恙,回望悠悠江水,惊诧莫名。

轩辕:“那道红光不知何物,是它作祟。”

12、日 外 有熊城外。

城门紧闭。少昊鸷和西岳率众杀到。

少昊鸷约住人马,从身后摘下夷弩,随着一阵控弦声,雨矢疾射,城门轰然洞开。

只见一彪人马从城内飞奔而出,轩辕舞动天鼋剑,形成一个电光盾牌,抵住雨矢,一步步逼近前来。

少昊鸷急令放箭,欲射住阵脚;忽听喊声大震,左有昌意的马队,右有居余率领的熊罴军团,从两边包抄过来。九淖军顿时乱了阵脚。少昊鸷同西岳分头迎住轩辕和昌意,掩护队伍突围。

少昊鸷身陷重围。他的战鹰轮番俯冲,欲搭救主人。

轩辕:“不要让少昊鸷跑了,捉活的!”

枪戟如林,矢石如雨,战鹰无法接近。少昊鸷几次跳起,都被天鼋剑盖帽。

头顶上空骤然聚集了一块厚厚的乌云,突然下降,变成一场浓重的大雾,笼罩整个战场。随即,魑魅魍魉一拨接一拨地出现,在人前马后骚扰冲撞,嗡嗡唧唧,战场如同鬼域,人人毛骨悚然。

轩辕:(仰天哈哈大笑)“蚩尤,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你既然吃了神农天子的月丸,总该秉承他老人家的遗愿,安心做我的贤辅忠臣。我怕你在东夷诸侯面前不好说话,正在帮你管教这帮不懂规矩的弟兄。你既然来了,就该站远点袖手旁观,为什么还要兴云弄雾、唆使这些劳什子出来烦人呢?我身上有九天玄女赠送的玄珠,这些阴暗伎俩能奈我何?”

轩辕边说边从贴身处摸出锦囊,把玄珠举过头顶连连摇晃。

玄珠没有射出光芒;浓雾看不出散开的征兆,魑魅魍魉依然我行我素。

轩辕十分诧异,把玄珠贴近眼睛一瞧,不禁“呀”地叫出声来。

玄珠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一粒光滑的卵形石子!

轩辕:(仰天长叹)“玄珠,玄珠!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少昊鸷腾空跳上战鹰,扯动夷弩射出一条通首,西岳率队突围。

轩辕的将士迷失方向,在原地打旋。

蚩尤:“轩辕听着:我蚩尤的确参拜过神农天子,不过没有吃到什么月丸子,只是见到了神农天子的安葬之地。天子是病死的还是被人谋杀的?你轩辕究竟干了些什么?还是给我老实交代交代吧!”

轩辕:“我干了些什么,女娃可以作证。轩辕奉天承运,光明磊落,岂干那些瞒天欺世的勾当?”

蚩尤:“因为没有找到女娃,我至今疑窦难消。各地诸侯还没有来得及给炎帝举哀,你就迫不及待地想当天子,大张旗鼓地发动什么拥戴活动,可谓居心叵测,也难怪我的弟兄群起抵制。好了,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东夷人马撒走,留下轩辕人马在浓雾中与魑魅魍魉缠斗,不得脱身。

13、日 外 有熊城。

嫫母率领头戴鬼头面具的女兵,手持火把,冲出城门。二八神紧随其后。

14、蚩尤:“轩辕,还记得当初咱俩的约定吗?胜者做天子,败者为辅臣,战场上再见!”

蚩尤拿出阴阳瓶在头顶上划拉一圈,大雾和魑魅魍魉随即消散。

15、日 外 阳丘广场。

蚩尤、淖子、少昊鸷和西岳等将士席地饮酒。少昊鸷举杯敬酒。

少昊鸷:“我提议传檄诸侯会集九淖,筑坛祭天,让蚩尤兄弟抢在轩辕之前登临为天子之位。”

西岳:“我们早就喊出去了,宜早不宜迟,我马上派人下通知。”

卓子:“蚩尤兄弟,你看怎样?”

蚩尤:“”大家推我为天子,无非是让我带领东夷将士打天下。但是,号称天子为时尚早。既为天子,理应得到中原及海内各部落的承认,不是我们弟兄可以包办的。如今既然已经喊了出去,也不要再去把话收回,以免在诸侯面前失去信用和威望。不过,今后大家不要呼我为天子,也不实行天子礼仪;我还是九黎之长、东夷统帅。箭已离弦,没有回头的余地,弟兄们惟有同舟共济,舍命向前,征服劲敌轩辕氏,才有望实现一个由我们主宰的天下。到那时,自然会有真命天子出世,我们再拥戴他登基不迟。”

淖子:“蚩尤兄弟考虑周到,我同意。”

蚩尤:“征战轩辕,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夺回颛顼。颛顼才是真命天子,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弟兄们回去扩招队伍,在昆吾领取武器装备,待命出征;后方军需供应就请嫂子负责,要管住石敢当,不要让他往前线跑,守住昆吾至关重要。”

16、夜 外 有熊城。

二八神忽隠忽现,连臂高呼:“受人之托,守城有责;受人之托,守城有责!”

17、夜 内 有熊城议亊厅。

轩辕、风后、嫫母、昌意等围火议事。

轩辕:让丁零、居余速去传喻大小诸侯:天子拥戴大会无限期推迟。我本人无意称帝,愿竭尽职守平定海内,为继任天子扫清障碍,待诸侯们达成共识,再召开天子公推大会不迟。

昌意:“东夷诸国已推举蚩尤为天子。摄政王德高望重,为什么不能?依我之见,趁东夷部队还没有整合,速调力牧、大鸿和鬼臾区大军南下,会战中原,一举歼灭九淖、少昊主力,大事定矣!”

风后闭目沉思。

轩辕:“军师有何见教?”

风后:“我们虽在中原筑城立国,但周边诸侯多为炎帝臣属,各怀异志,其向背难料。特别是夸父和共工,皆有称帝之心,大战一起,定做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此其一也。其二,我们的兵员远在千里之外,大多散布在草原上放羊牧马,编制成军,开进中原,也须时日;且千里奔袭,师老兵疲,难以对敌。再者,东夷用昆吾赤金打造的坚甲利刃无坚不催,我军装备的木石兵器如同泥土朽木,难以抵挡。本人愚见,若在中原决战,我们胜算甚微。”

昌意:“这么说,仗还没打我们就认输啦?”

风后:(缓慢地)“当年祝融若不是跑到阪泉去,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君主也不会这么快在中原当上摄政王。如果蚩尤也肯把东夷人马拉到北方去打仗,我们宁肯放弃有熊城,暂时撤离中原,再来一次阪泉会战。”

轩辕等待风后继续说下去,拿出玄女天书,就是那片发黄的无花果叶,翻来覆去地看,没有发现一字一画。

轩辕:(忽然省悟)“其实玄女早就预料到,我和蚩尤的合作不会长久,迟早会有内战爆发,提醒我做好九败一胜的思想准备。这样吧,放弃有熊,暂避蚩尤锋芒。但也不能退到阪泉。若那样的话,一旦蚩尤不想跟进而据中原称帝,我们再打回来就困难了。我想在大陆泊一帶选址扎营,与蚩尤接战。那里已经离开了炎帝族团的中心地带,接近我游牧区,可进可退。先生您看如何?”

风后:“可借水战之法,与蚩尤一搏。”

轩辕:“请道其详。”

风后:“洚水发源于太行分水岭,从绣山流注大陆泊,下游水面宽阔。可在上游河床狭隘处抛石筑霸,待蚩尤大军渡河过半时,以狼烟为号决霸放水。洚水北面有西山向平原延伸的余脉,叫鳄头丘。鳄头丘和降水之间,是一片开阔地,摄政王可率军埋伏在鳄头丘,届时发动反击,半度击之。命玄囂率军从左路包抄;派丁零通知鬼臾区,率军翻越太行在洚水上游埋伏,待命从右路攻击。一水断路,三军合围,将东夷大军一半歼于岸边,一半淹死水中,一战可解除东夷威协。”

轩辕:“先生妙算,下令依计而行!”

18、日 外 太行山麓。

泉水汩汩,昌意和骑兵在草地上牧马。

从南面飞来一群怪鸟,六目三足,背生四翅,发出酸与、酸与的叫声。

昌意:“这种鸟的名字叫酸与,它们的出现,说明敌兵杀过来了,赶紧上马应敌。大家跟着我行动,我进即进,我退即退,诱引敌军追击。”

一群战鹰飞来,在上空盘旋。

昌意飞出一箭,射中一只鹰翼,飘下几只翎片。那鹰哀呜着飞去,群鹰立即拔高,声声啼鸣。

少昊鸷率队奔来。昌意纵马迎击。

少昊鸷:“昌意,你把颛顼藏到哪里去啦?快快送来!”

昌意:“我儿颛顼住在轩辕丘,正在习练骑马射箭,在族人教导下归宗认祖,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少昊鸷:(大怒)“就是追到你的老窩,我也要找到我的儿子!拿命来!”

19、日 外 洚水。

昌意一众战上几个回合,策马跑到河边,回头射箭,然后拍马过河。

河水深不过膝,少昊鸷摩军涉水追击,踏上对岸。

蚩尤驱动主力进入河床。

河对岸山丘上烟火蒸腾,直冲霄汉。

蚩尤:(高声命令)对岸有伏兵,加速前进,与前队並肩抗敌!

20、日 外 洚水上游水坝。

几头黄牛在河边吃草、饮水。邢天和伙伴在浅水里摸鱼。忽听有人大声吆喝:“点火了,冒烟了!赶快放水!

邢天寻声望去,发现十几位大汉飞奔踏上水坝,挥锹决坝。

邢天:“不好,他们要放水啦!快把黄牛赶到岸上去!…等一等,等一等再放水!”

大汉们毫不理会,挥锹不停。

邢天抓起赶山斧,一路狂奔。

邢天:“等一等!让我把牛赶走!等一等…”

那帮人毫不理会,依然挖土不止。

邢天飞身跃上水坝,连踢带砍,把人打倒在水里,急忙用锹补好破损处。他提着开山斧在堤坝上溜达,有人往上爬,便一脚踢下去。

邢天:“等我的牛一个个吃饱喝足上了岸,你们不扒,我还要扒开看浪头呢!”

飞毛腿居余足不点地疾风般驰来,一头撞上邢天。邢天马步蹲裆,象一个粗树桩子在堤坝上落地生根。

居余碰了个满脸花,差点倒在水里。居余爬起,又一头撞来。

邢天:“好小子,有种!咱俩比赛顶牛,保你一步也进不得!”

邢天两手抓住居余的胳膊,用头顶着他的腰,象推车一样,一步步把居余推向水坝的一端。

21、日 外 鳄头山丘。

轩辕站在丘上张望。

少昊鸷率众登岸,昌意回身反击。

蚩尤大军进入河床。

蚩尤飞跃登岸。

蚩尤:(高喊)“人马散开,加速抢滩!”

上游水面平静,不见洪峰到来。

轩辕:“居余也去了多时,怎么还不见动静?错过此时,水攻便失去作用。”

风后:“我去看看。”乘凤起飞。

轩辕:“全体将士听令,出击!把敌人压到河里去!”

轩辕策马直奔蚩尤。

22、日 外 山道上。

鬼臾区率人马路经水坝。

邢天和居余还在顶牛,趁邢天观望之间,居余突然俯身抱住邢天的双脚。

居余:“鬼将军,赶快扒堤放水!”

鬼臾区翻身下马,一个空翻落在坝上,玉耒如车轮一般舞动,霎时劈开一道缺口。

邢天怒吼一声,踢开居余,抡起斧头扑向鬼臾区。

邢天:“你赔我的牛,赔我的牛!”

鬼臾区举耒接战。两人从坝上打到坝下,又从坝下打到山路上,难分难解。

山道上跑来一群乡民,手持柴刀木棍、锄头石铲之类的应手家什,领头的是媸妍,手持烧火棍。

媸妍:“邢天住手!”

邢天立即弹出圈外,跪在烧火棍前哭诉。

邢天:“娘,不是俺欺负他!他要放水冲走俺的牛,还和俺打架。”

居余趁机召乎一帮人挖开水坝。水坝跨塌,洪水汹涌而下。孩子们撇下黄牛跑到岸上。

邢天:“我的牛被水冲走啦!”

邢天跳将起来,拦住鬼臾区大声吼叫:“你不赔给我牛,就得给我的牛赔命!”

23、日 外 洚水下游。

蚩尤兵马大半登陆。洪水滚滚而来。

一场血战开始了。

24、日 外 洚水上游。

邢天缠住鬼臾区撕打。媸妍一烧火棍打在邢天肩上。

媸妍:“给我放下斧子!”

邢天不情愿地把板斧扔在地上,喔喔大哭。

山民把山道挤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乱嚷嚷:“赔牛,不赔牛不让走!”

鬼臾区:(扫一眼全场)“大嫂,刚才不是令郎的错,我应当赔他的牛。”说着,从身后扯出一支令箭,递给邢天,“翻过山去,打听一位叫叔均的人,他会送给你十头耕牛。”

邢天:“叔均?是那位教人牛耕的三郎叔吗?”

鬼臾区:(点头)“是,正是他。他是我的管家,我不骗你。”

邢天仰着头打量鬼臾区,然后回头对媸妍说:“娘,我发现只有人才学会了说瞎话。你瞧他那张脸,怎么看都象是个鬼,肯定不会说瞎话。我早就想见见这位三郎叔,向他讨教讨教,这正好是个机会。娘,我去了,哦!”

25、日 外 鳄头丘下战场。

杀声震天。东夷军步步推进,北狄军凭借山梁勉力抵抗,双方伤亡惨重。

蚩尤和轩辕离开战场单独打斗。

鬼臾区麾军向敌军侧后冲击,喊声震天。东夷兵将攻势骤减。

昌意:(高喊)鬼臾区将军援兵到了,把敌人压到河里去!

北狄军居高临下压将过去。战场形势很快发生逆转,东夷军开始向河边溃退。

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切断退路,东夷将士兵叫苦不迭。

蚩尤摆脱轩辕,飞身跃到河边。

蚩尤:“弟兄们,后路已断,背水一战,咱们横竖是死,杀呀!杀呀!杀出一条血路来!”

少昊鸷、西岳等将士齐声呼唤,战场上杀声一片,震耳欲聋。东夷将士发起绝地反击,以一当十,勇不可挡。

北狄兵将支持不住,节节败退。

风后在空中现身,一支骑兵奔驰而来。

东夷军追杀一阵,蚩尤敲击兵器收兵,在山丘上结营。

26、凌晨 外 蚩尤大营。

昌意率兵愉袭营寨,少昊鸷截住厮杀。昌意引兵退走。

27、日 外 恒山山道。

东夷大军北上。少昊鸷头前开路。

一条长蛇横断去路。没人从它身上跨过去。

众人呐喊,催蛇快爬。蚩尤赶上前来,被少昊鸷拦住。

少昊鸷:“长虫过路,不可跨过和清除,不吉利!”

长蛇一丈有余,身披五彩花纹,面对悍卒凶器,它视而不见,镇静自若,缓缓地蠕动。

一只凶兽在对面出现,状似豪猪,毛色火红,榴榴”地吼叫着,向蛇头进逼。恒山蛇高高地昂起头颅,准备随时搏击。

凶兽纵身前扑。蛇尾突然卷起,狠狠地扫来,将其击倒在地。长蛇依然横身大道,停止前行。

凶兽就地打个滚,抖一抖皮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蛇尾。长蛇蛇头后发先至,两片大嘴上下翻开,朝凶兽的脖子钳来。凶兽转身躲过,长尾巴险些落入蛇口。

一位老妪柱着拐杖踽踽而来。

长蛇伏地不动,头和尾微微翘起。凶兽突然一跃扑去,咬住蛇身中段。

长蛇首尾并至,把凶兽紧紧缠住,张开的大嘴正对着它的头。

众:“啊!”

老妪掷出手杖,化作一根竹棍落入蛇口,把蛇口上下两片支撑起来,无法合拢。

老妪:“不要你死我活地斗下去了,各自走开吧。孟槐,你在谯明山上称王称霸,连虎狼都让你三分,没想到今天差点葬身蛇腹。记住,以后不要轻易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逞能。”

蛇身松动,凶兽孟槐“榴榴”地哼着跑走了。

长蛇吐不出竹棍,朝老妪频频点头求救。

老妪:“率然,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恒山地头蛇,就可以公然蔑视外来强龙。你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应付孟槐这样的对手还凑合;若遇到实力强大的敌人,就只能算做垂死挣扎了。”

老妪一招手,竹棍从蛇口脱出,变做竹杖回到手中。老妪跨上竹杖,倏忽不见。恒山蛇率然迅速溜走了。

蚩尤:“鸷大哥,蛇兽斗和老妪的出现给我很多启示;您率队先走吧,到前面择地安营,我要在此地静静地呆上一宿。”

28、日 外 军营。

东方破晓,蚩尤胸有成竹地来到军营。少昊鸷等将领迎上。

少昊鸷:“大帅来了,我们拔寨起营!”

蚩尤:“不,暂停行军,就地整编,演练阵法。”

西岳:“大帅从蛇、兽斗中悟出了战阵之法?”

蚩尤:“是的。我们要让全军从大到小按一字长蛇阵进行编制、演练。其要旨是:击首尾应、击尾首应、击中则首尾並应,浑然一体,比起龟息方阵来,灵活多变,攻守自如。”

少昊鸷:“我观察,北狄的部队编制是五人一伍,二伍一什,十什为一卒,形成基本战斗团队。我军也可以和它对等编制。”

蚩尤:“力牧大军一参战,我们的兵员相对北狄就少了。但我们兵器先进,对阵时能够以少胜多,可以编为三人为伍,三伍九人为一什,九什八十一人组成一个卒,然后由数量不等的卒,编为左、中、右三军。”

西岳:从伍到卒、旅、三军,都可首尾相救,各自为战,此法甚妙。

蚩尤:西岳兄弟习过兵法,就由你组织全军改编、训练,鸷大哥去侦探敌情。

29、日 外 太行山麓。

蚩尤大军在行进。

蚩尤与少昊鸷边走边讨论。

十来个松鼠般大小的小人突然爬到蚩尤的臂膀上。

蚩尤:(惊喜)“鹤敌大哥?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啦?”

鹤敌:“自从你帮我们赶走天敌以后,我们又可以走出家门了。弟兄们牽掛着你,一直关注着你的行踪。”

少昊鸷:“大帅,他们是什么人?”

蚩尤:“他们是居住在沟壑绝壁上的鹤敌部落人,极具智慧,可日行千里,衣食简单,喜欢旅游。我初登大陆时,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该部落酋长鹤敌大哥。…鹤敌大哥,您找我有事吗?”

鹤敌:“我们是来投军的。”

蚩尤:“你们又不能披坚执锐、冲锋陷阵,留在部队干什么?还不如到各地去游玩。哦,对了,如果有工夫,拜托您替我打听打听女鲅、女娃和一闪霞的消息。我忙着打仗,连亲人都顾不上找了。”

鹤敌:“她们是要找的,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协助你打胜仗。”

少昊挚:“打仗要枪对枪、刀对刀,斗勇拼力,你们能做什么?”

鹤敌:“打仗更需要斗智,知已知彼才有胜算。我们可以帮你们侦察敌情,目前就有一个重要情况:力牧大军已沿治水开来,已过燕山,请速定夺。”

少昊鸷:“力牧行动好快。昨天我驾鹰到了治水,还没有发现动静,今天他就来了。”

蚩尤:“传令急行军,要赶到治水以北迎战力牧大军,阻止他沿河布防。…鹤敌诸位头脑机灵,行动敏捷,又善于隐蔽,正是天量地裁的侦察神兵,留下来吧!”

鹤敌:“我们执行任务去了。”

鹤敌等跳下地消失在草丛里。

30、日 外 治水下游开阔地。

力牧的部队人兽混编,分别是熊、罴、貔、貅、貙、虎六军齐头並进,骑兵隐在阵后。

犁奔、西岳和宿沙分别率领左、中、右三军,三头六尾,稳步推进

力牧军突然冒着羽箭发起冲刺,两军很快短兵相接。

蚩尤军三人结伍楔入敌阵,遭到猛烈地夹击、挤压,展开激烈的肉搏战。

战场进入胶着状态。

力牧站在高处,将大旗摆动。两路骑兵从阵后奔出,向敌军侧后迂回。

东夷军中两条蛇尾左右倒卷,对骑兵进行阻截。两军相持不下。

蚩尤站在高阜处调度三军。句芒乘龙飞来。

句芒:“太昊军团前来报道,请大帅派遣!”

蚩尤:“列阵观战,听候调动。”

少昊鸷:“敌阵厚重,难以穿插分割,我去阵后骚扰骚扰,或能乱其军心。”

蚩尤:“好旳。”

31、日 外 力牧军阵后。

少昊鸷和几十名战士跳下战鹰,在敌后放起火来,地、空联合发起冲击。

北狄后队转身应对。

东夷中路纵队压力减轻。西岳大声呼喊,舞动赤金辊当先开路;长蛇阵又开始向前推进。

西岳即将透出敌阵,与少昊鸷遙相呼应。

阵后杀声一片,昌意、玄嚣分别率一彪人马从斜后方冲出,对少昊鸷实行反包围。

战鹰被乱箭赶跑。少昊鸷等成瓮中之鳖。

玄嚣:(高喊)“身高臂长的是少昊鸷,凖备投枪!”

昌意:“活捉少昊鸷,不要伤他性命!”

玄器:“为什么?”

昌意:“用少昊鸷迫使蚩尤撤兵。”

昌意抽出红崖鞭,准备缚住筋疲力尽的少昊鸷。

雷震驾着云头赶来,发现少昊鸷陷入死地,于是吞风运气,鼓腹如球,大吼一声,昌意兵马连同少昊将士,统统震倒在地。

雷震摄起少昊鸷,飞向空中;战鹰纷纷扑下,救回自己的主人。

32、日 外 战场上。

雷声隆隆,群山回应,不绝于耳。

战场上一片沉寂。战士捂着耳朵停止了格斗,野兽停止了嚎叫。好一阵才开始厮杀。

句芒驱动飞龙升空,迎接凯旋的雷震,忽然发现力牧指挥旗下,有只鸟儿飞出。

句芒:“力牧放出远飞鸡去求救援兵,待我提住它!雷兄先回去吧!”

句芒抛网罗。网罗打着旋儿飞向远飞鸡,网个正着。

力牧打开笼子,把六、七只远飞鸡抛向空中。

句芒放出一群晨风鸟,扑向远飞鸡。

远飞鸡有的被捉住,有的慌不择路,远飞逃命。晨飞鸟尾追不舍。

蚩尤:“力牧的远飞鸡被吓坏了,他一时很难调来援军,预备队上!”

太昊部和待命的四条蛇尾,一并投入战场,打破了僵持局面。北狄军节节败退,最后终于支持不住,溃堤般地垮了下去,望风而逃。

蚩尤:“敌军已成惊弓之鸟,以队为战,以伍为战,穷追不舍;请鸷大哥和句芒兄在百里之外择地收军安营,再回头打扫战场。”

西岳:“猎手们听令:多多猎捕野兽,用来补充军粮!”

东夷兵丁不知疲倦地追逐捕杀野兽,来不及收拾放下兵器的北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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