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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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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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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演义》连载

第二十七章 大结局

1、日外云梦山。

 应龙惊醒。

 怀里的女人抬起头来。她眼冒绿光,脸似刀条,嘴里叼着一根吸管,正血淋淋地从应龙的胸脯中拔出来!

 应龙伸手攥住女人的手腕,发现是一位绝色美女。

 应龙:“你难道是梦中的吸血鬼?”

 鬼母:(嘻嘻一笑)“错!应该叫吸血鬼母。这种叫法也是别人的尊称,我自己起的大号叫采血天使,不过称呼的人很少。”

 应龙:“应龙还没有碰过女人,是你盗用女鲅的形象欺骗了我,至我失身。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从事吸血这种损人利己的行当,太不可思议了。”

 鬼母:(讪笑)“是的,美女损人利己的确不够体面,但和损人不利己的英雄比起来,还不算太坏。”

 应龙:“你用美人计算计应龙,会遭到杀身之祸,落到那种地步,可就是损人又损己了;照你的逻辑,这应该比损人不利己更坏。”

 鬼母:“本天使没有低估应龙的神通。不过,我这次主要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救一位大家尊敬的人;这属于高尚行为,值得冒一次险。告诉你,我鬼母有时也会把道义看得很重。”

 应龙:“他是谁?”

 鬼母:“蚩尤。”

 应龙:“蚩尤?他现在怎么样?”

 鬼母:“只有你的血才能使他起死回生。”

 鬼母大义凛然地注视着应龙。应龙垂下眼睛,松开手。

 鬼母焉然一笑,光华四射。

 应龙双目放光,张嘴在胳膊上咬了一口,把流血的伤口送到鬼母面。

 应龙:“吸吧,吸个够。”

 鬼母伸手捂住他的伤口,只一抹,便平复如初。

 鬼母:(咯咯笑)“我猜想应龙也应该是一条义气汉子、血性男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差!血已经在你感觉最惬意的时候采过了,谢谢你的慷慨,请多保重,采血天使去也!”

 鬼母化阵清风不见了。

 应龙腾空飞起,又很快落地。他浑身乏力,坐下来吐纳运气,舒筋活骨,然后化作飞龙,展翅向南方飞去。

 2、日内漳水树巢上。

 精卫鸟在林间飞来飞去,喳喳乱叫。

 巫咸和巫彭分别把胳膊、腿缝在蚩尤身上。希有给参蚩尤擦拭失去血色的脸面。

 鬼母走进树巢,希有赶紧让开地方。鬼母轻轻地俯在蚩尤的胸脯上。

 蚩尤面色转为红润。

 鬼母爬起来,长舒一口气。“

 鬼母:“放多了,放多了,不光应龙的血,把我自己的血也搭进去不少。…不能只让我一个人亏本呀,在座的都得赔我献点血。”

 希有第一个伸出胳膊,瑶姬、巫彭和巫咸也接着捲起袖筒。

 鬼母抓住每人的手腕亲一口,然后又俯伏在蚩尤胸口上。

 巫咸:“蚩尤身上换成应龙和我们几人的血,不仅可以恢复功力,也可长生不老了。”

鬼母输血完毕。

 鬼母:“巫咸,你交办的事做完了,我回去了。”

 巫咸:“你要的回扣怎么算?还是当面说清的好。”

 鬼母:“我把它留给应龙了,他也总算够意思。咱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两清。…两位仙妹,好好照顾咱们的大英雄哦!”

 众人送鬼母出门。鬼母化阵清风消失在林间。

巫咸给蚩尤号脉。

 巫咸:“好了,蚩尤活了。但完全康复需要一百天,恢复功力需要三年。我和巫彭分头找其他弟兄凑些药来,能使他的痊愈速度加快。”

 二巫出巢告辞,腾云而去。

 蚩尤的脑袋晃动一下,没有睁开眼。

 媱姬:(惊喜)“姐,你看,他醒过来了!”

 蚩尤:“好香啊!女娃,女娃,你让我找的好苦哇!”

 希有:(向瑶姬示意)“去安慰安慰他。”

 瑶姬轻轻摩挲蚩尤的手。

 蚩尤:“姑姑?是姑姑在说话!”

 蚩尤睁开眼,一兴奋,又昏过去。

 希有抓住蚩尤的另一只手号脉。

 希有:“搏跳动有力,他脱离危险了。”

 瑶姬:“我去把妹妹找来照顾蚩尤,让他们夫妻团圆。当年祝融在巫山给我修了个衣冠坟,那里的人把我当作神女供奉,年年祭祀,我得去给人家祈些雨。如果找不到女娃,我还来和你作伴。”

 希有:“你去吧,我守着他。”

3、日内精卫国树巢里。

 女娃在给卧榻上的母亲喂药。瑶姬进来。

 瑶姬:“娘,我回来了。”

 母:“你是从西王国来的吗?西王母管的挺严,亏她还让你回家探亲。”

 瑶姬:“娘,女儿从巫山过来,这次来就不走了,要一直呆在您身边。”

 母:“吃了女娃煎的药,我己经能起来活动了。你俩不用都在这耗着,该做啥就做啥去吧!”

 瑶姬:“娘,我妹妹有事,我是来替换她的。…您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女娃:“姐,我没亊儿。你看看娘就回去吧。”

 瑶姬:“蚩尤受伤了,你去照顾他,我来陪伴咱娘。”

 女娃:“是比武招亲受的伤吗?他娶到淖子了吗?”

 瑶姬:“你说的啥话呀?你是蚩尤名正言顺的妻子,怎么连他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呀?他和轩辕打仗,兵败受伤了。”

 女娃:“轩辕参见咱爹的时候说,蚩尤在参加淖子的比武招亲。我以为蚩尤看上了淖子,怕碍他的事儿,就再也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

 瑶姬:“你呀,蚩尤就是娶了淖子,也不过是对政治夫妻;她始终想念着你,苏醒后第一句话就说想死你了…”

 女娃:(激动)“蚩尤在哪儿?他的伤重不重?谁在给他疗伤?…”

 瑶姬:他在漳水你的树巢里。我离开他三、四天了,你快去吧,到那儿什么都清楚了。

 女娃平静下来,从箩筐里拿出两服用荷叶包好的草药。

 女娃:“姐,娘吃完这两服,就可以停药了,有劳姐姐了。”

 女娃给母亲跪下磕头。

女娃:“娘,女儿要走了,您多保重!”

 4、夜外山路上。

 弦月当空。女娃打马飞奔,马啸如歌。她的坐骑叫鹿蜀,形状像马,身上披着老虎斑纹;白脑袋,红尾巴。

 5、夜外漳水树巢。

 希有给蚩尤梳理头发。巫咸和巫彭进来。

 巫彭:“蚩尤好些了吗?”

 希有:“好多了,脉象正常,能唱点果汁,还是不很清醒。”

 巫彭拿出个金色葫芦。

 巫彭:“我们把收集到的药制成了丹丸,每日早晚各服一粒,他会慢慢康复的。”

 巫咸:“轩辕正在抓紧搜捕蚩尤和他的弟兄。一旦抓住蚩尤或证明他已经死亡,就要登基称帝。风声很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最好找一个轩辕的势力达不到的地方养病,才能让他顺利度过危险期。”

 巫彭:“能否让蚩尤到西王国躲一躲?”

 希有:“不行。西王国轩辕的支持者不少,容易走露风声,给西王母添麻烦。”

 巫咸:“如果蚩尤在康复期间又被加害,我们再也没有回天之术,十巫欠您的人情债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希有:(忧心忡忡)“轩辕志在天下,四海之内哪里有蚩尤的安身之地呢?”

 巫彭:“海内不安全,不如送蚩尤到海外去。这几天正好是东海大蟹靠岸的日子,机不可失。”

 希有:“蚩尤仍然处于昏迷状态,我无法变成大鸟载他远行,抱着他乘云驾雾走到海也还是不成问题。…二位大师,告辞了。女娃来了,请告诉她蚩尤的去向。”

希有怀抱蚩尤乘云飞行。

6、日外东海岸。

 正在涨潮,海浪汹涌。

 希有抱着蚩尤在岸边徘徊。

 希有:(自言自语)“怎么不见大蠏的踪影呢?”

 蚩尤:“姑姑,您抱我蹬大蠏到哪里去?”

 希有:(惊喜)“你醒啦?…鬼车要把你送到海外安全的地方去。”

 希有把蚩尤放在沙滩上,跪坐在他身边,倒出一粒药放在他嘴里,拿出另一支葫芦喂水。

 蚩尤:“姑姑,您把我送到海外,还会离开我吗?”

 希有:“你要是叫我姐姐,鬼车就永远不离开你了。”

 蚩尤:(兴奋)“鬼车姐!”

 蚩龙突然张臂抱住希有。希有抱起他的头热吻。蚩尤突然昏厥。

 7、日外漳河岸。

 海水倒灌。

 女娃拍打着鹿蜀飞奔。

 女娃:“鹿蜀啊,你今天怎么跑不快啦?急死我了!”

 8、日外东海边。

 涨潮淹没沙滩。希有抱着蚩尤登高远望。

 一座小岛赶着潮头乘风破浪而来。

 希有:(惊喜)“东王国!”

 希有怀抱蚩尤腾空而起。

 9、日外漳水岸边。

 海水退潮。

 女娃:“鹿蜀,你跑的太慢了,还不如我自已游呢!”

 女娃纵身跳到河里,搏浪前进。

 10、日外东王国。

 海水退潮。三只海龟牵着海岛疾速驶向大海。

 洞口草地上,东王公拿着葫芦往蚩尤嘴里塞金丹,黑熊给蚩尤舔伤口。

 东王公:“吃了我的金丹,蚩尤会好的快些。…你怎么知道我此时来接他呀?”

 希有:“我们本来是来赶乘东海大蠏的。大蠏没来,却碰上了您。”

 东王公:“大蠏永远不会再来了。她在途中遭到陨石风暴的袭击,葬身海底。横行大洋的巨蟹家族的最后一名成员,成了天弩射日的牺牲品。你发现没有?体形大的物种容易灭绝,活到最后的定是看不见的小东西。”

 11、日外东海。

 女娃劈波斩浪,朝远处的一个黑点游去。退潮的海浪把她拖进深海。

 巫咸和巫彭拔开云层朝下看。

 巫彭:“下面是女娃,她要去追赶蚩尤。”

 巫咸:“女娃太痴情了,…不好!”

 一个浪山把女娃吞没,她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一只精卫鸟从女娃没水处冲天而起,飞到西山叼起一粒石子,又返身飞回,把石子投向大海。反反复复。

 巫咸和巫彭站海边山岩上,观看精卫鸟取石填海的举动。

 巫咸:“精卫鸟是女娃母族的图腾,这只精卫鸟是女娃元神的凝聚。”

 巫彭:“她恨这大海,要把大海填平。”

 巫咸:“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只有理想和信仰的力量才能做到。精卫精神不朽!”

 12、日内有熊城议事厅。

 轩辕与风后、大桡等议事。

 轩辕:今日重返中原,百废待兴,我们首先要抓什么?请军师发表意见。

 风后:“大会诸侯,合符称帝。”

 轩辕:“蚩尤音信渺然,生死未卜。据丁零、居余打听到的消息,除北狄各部族外,其他诸侯国大都还在观望。东夷诸国希望蚩尤活着,再站出来领导他们打天下;有的部族希望蚩尤死掉,从此天下没有了可怕的人,他们可以重争霸权。在这样的形势下,召集诸侯会盟,怕是参加者寥寥,即是宣布称帝,也仍然是个北方盟主,意义不大。”

 风后:“天下需要有一位共主,需要有适度统一的政令,不然你争我夺、弱肉强食之风必然盛行,以致生灵涂炭。经过阪泉、涿鹿两次大战,天下一统、万国和合的责任落在君主身上。这次登基称帝,不是一方之帝,而是包括中原和四夷的万国之帝。”

 大桡:“近日釜山上空有黄龙现身。还有一条蚯蚓钻出地面,大可五、六围,长有十余丈。蚯蚓也叫地龙。天龙地龙同时出现,是祥瑞之象。君主登基可称黄帝,既延续了炎帝天下共主的帝王称号,也和炎帝有所区别。

 轩辕:二位说的都有道理。问题是,历任炎帝都是经过万国推戴登基的;炎帝的天子的地位,是经前任天子祭天推荐而被诸侯认可的。轩辕目前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大挠:“可分为两步走。先称帝,下一步通过祭天,直接向天庭申请获得天子称号。”

 风后:摄政王聘请蚩当大元帅那阵儿,诸侯无敢妄动者,天下安宁。如今蚩尤生死不明,我们不如在蚩尤身上做些文章,推动合符登基,只须如此如此…

 13、日内九淖王宫。

 伯夷父进宫,淖子迎接。

 伯夷父:“君主传唤老臣,有何分咐?”

 淖子拿出一片绢布,递给伯夷父。

 淖子:“昨日黄昏丁零送来的,请您斟酌,该如何处理是好。据丁零说,轩辕对各诸侯国都发出了邀请。”

 伯夷展开绢布,上写:

 轩辕登基,蚩尤为帅。八月十五,合符釜山。邀请淖子国王携小王子颛顼届时莅临。

 伯夷父:“蚩尤与轩辕本来有个约定:胜者为天子,败者为辅臣,莫非真的谈妥了?这封邀函太简单,但至少只少说明蚩尤还活着。您应该应约去参加大会,以探虚实。”

 淖子:“我下令召回北伐子弟,已经招致诟病,如果再去拥护轩辕登基,就变成叛徒了。况且,蚩尤是否真的被聘为兵马大元帅,也很难说。劳驾您老走一趟吧!如果见到蚩尤,请他务必来九淖一趟。”

 伯夷父:“有件事只能告诉您自已:西岳半夜探家,说他从燕山潜回后,正在联络逃回来的战士,一旦得知蚩尤下落,便揭竿而起,投奔他东山再起。”

 淖子:“您老回去告诉西岳,让他今夜秘密来见我!”

 伯夷父:“西岳给我嗑了一个头就走了,也没说他去何处。等他再回来,老臣一定带他来见您。”

 14、夜外青要山。

 吴回和白阜在林间碰头。

 吴回:“白兄寅夜来找我,有何急事?”

 白阜:“轩辕要在中原登基称帝,我族各部落都不服气。当初若不是我军孤军深入,兵陷阪泉之野,绝不会让轩辕在中原称王称霸。我联络了一些部族,想重新起兵把轩辕赶出中原。请您去拜见赤骥先生,若得到炎帝十二支神的响应,定能恢复炎帝大业。”

 吴回:“我已经看到了轩辕的晓喻檄文。你就是能战胜轩辕,能战胜蚩尤吗?赤骥先对蚩尤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要说蚩尤要和轩辕联手共治天下,只要蚩尤还活着,赤骥先生就不会出山。”

 白阜:“我也考虑过,只要蚩尤还活着,中原逐鹿就没有其他赢家。…这样吧,先去探探虚实再说吧!”

 15、日外釜山。

 釜山上堆起一个土丘,土丘后有一顶帐篷。

 山上人头攒动,各种旗帜迎风摆动。

 牛角号吹响。几十面大鼓敲响。

 力牧等进场,分两行肃立坛前。

 风后长袖飘飘登上土坛。

 风后:“今日各路诸侯云集釜山,合符祭天,拥戴天下共主,从此拉开万国和合、天下一统的序幕,请轩辕黄帝登基宣召!”

 鼓乐声中,轩辕头戴金冠、身穿黄袍登上土坛。洒酒祭天,酹酒祭地。

 轩辕:“轩辕奉上天之命,承五德之运,受各路诸侯之托,君临天下,号曰黄帝。黄帝尊伏羲、娲皇、炎帝为三皇,继承、光大神农农耕事业,和合万国,造福百姓,矢志不渝;择有熊为京都,树黄龙为旗帜;封祝融为凤凰神,护佑天下生灵;封蚩尤为兵圣、大元帅,统兵作战;封风后为相,谋划天下;封叔均为田祖,主管农耕;封句龙为后土,负责治理江河、平整水土;封力牧为元帅,屯兵草原,抵御窜犯之敌,以下众将,各有封赏不再赘述。中原和四夷诸候守土有责,依规纳贡,朕将四时巡狩,褒奖有功,惩戒不亨。定于明年十月,朕将效仿三皇故事,封泰山、禅亭亭,祭拜天地,为百姓祈福。望各路诸侯做好准备,届时随朕参加这一盛典。祝各位中秋愉快!

 风后:“釜山合符大会圆满闭幕!请各路诸侯带上黄龙旗,回去掛在图腾柱右上方,从此,你的族落将受到黄帝的保护。散会!”

 诸侯们举着黄龙旗高高兴兴地散去。也有的把黄龙旗捲起来,匆匆离开。

 风后下坛,有数人围上。

 白阜:“蚩尤怎么没有到场?”

 风后:“大元帅正在闭关修练养伤,聘书己经送出。”

 少昊青:“我是少昊囯少昊青,请向风后先生,蚩尤大帅在何地闭关?我要前去探望。”

 风后:“大元帅既然没有开关,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吧。”

 少昊青:“谢谢,告辞了!”

 众人散尽,只剩下新封官员。黄帝更衣后走出帐篷,依然戎装打扮,向众人拱手致意。

 句龙:“启奏陛下,应龙立下大功,现无力升天,居住在南方多雨处度日,处境惨淡,应该有所封赏。”

 黄帝:“那就封他个中原雨师吧。”

 叔均:“你的宝贝女儿鲅精神失常,带着一群旱魃满世界乱跑,所经之处赤地千里,禾苗焦枯,这地没法种下去了!你得派人把她撵走,不然,田祖这个差我可不敢当。”

 黄帝:“‘八少’何在?”

 八少从天而降。

八少:“父皇有何分咐?”

 黄帝:“你们把姐姐女鲅护送到赤水以北的荒原上,不要让她在草原和庄稼地里乱跑。”

 八少:“得令!”升空而去。

 黄帝:“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巡狩四方。如今是秋天,应该巡狩西戎各部族,朝中诸事,请风后先生主持。”

 黄帝和嫫母、玄囂夫妻,在居余卫队的护送下向西开拔。

16、夜内九淖王宫。

 伯夷父和西岳参见淖子。

 淖子:“西岳,你是九淖酋帅,回来后为什么不来见我?”

 西岳:“我怕引来轩辕兵马前来剿捕,骚扰地方,于是就躲了起来。”

 淖子:“九淖有多少弟兄逃回来了?”

 西岳:“一半。”

 淖子:“其他人呢?”

 西岳:大都离队走散了,有不少弟兄或娶妻或入赘,在燕山、滦水一带定居下来,有的还在陆续返回家乡。

 淖子:“听说你和犁犇又在招兵买马,就凭你俩的本事,现成的部队都给带丢了,还能重聚人马与轩辕作对?”

 西岳:“我挨个找到了飞虎营逃回来的战士,他们大都是东夷各部族的酋帅。他们说,只要蚩尤大帅站出来登高一呼,每人很快就会拉起一支队伍为他而战。有蚩尤大帅的领导,不只东夷,炎帝旧部也会群起响应,完全能夠把轩辕赶回去。”

 淖子:“西岳,我明确告诉你,只有让我看到蚩尤站在广场上发号施令,才能让九淖子弟拿起武器、重上战场,不然,不允许一个子弟,包括你,去送死!九淖的男人要是都死光了,让女人和孩子怎么活?”

西岳:“西岳记住了。”

 17、夜外渭水岸边。

 秋风落叶,大雁南飞

 黄帝一行披星戴月赶路。

 嫫母:“往西不远就要到达姜水、姬水了,为什么要匆匆往回赶?”

 黄帝:“我们一路走来,发现西戎局势还算稳定。中原初定,我担心会出乱子,归心似箭。”

 18、夜内有熊议事厅。

 黄帝、风后、力牧等围炉议事。

 风后:“据侦候报告,东夷各国都在暗中练兵备战,蚩尤一旦冒出来,其势立成,会对有熊造成很大威协”。

 黄帝:“西戎、北狄均无战事,力牧大军暂驻中原以应不测。对东夷要剿、抚並举。可让女节去少昊国认儿子,正式册封少昊青为国王,让方雷、方相辅佐国政;派昌意到九淖去见淖子,册封颛顼为九淖国王,淖子为王太后兼摄政,让伯夷父父子辅政。其他东夷侯国不妨都派人前去册封,赐予玉玺。”

 风后:“这些措施都是必须的。但若是蚩尤站出来与皇上做对,东夷局面怕还是不好控制。”

 黄帝:“蚩尤究竟是死是活?有没有侦察到可靠消息?”

 巫咸:(画外音)“有!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堂堂蚩尤怎能无声无息呢?”

 巫咸悄然进厅。黄帝等拱手相迎。

 黄帝:“大师一去杳无音信。轩辕本想封您为国师,因没征得您的同意没有宣布。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巫咸:“我是来向黄帝讨公道来了。您没有征求蚩尤意见,就封他为兵圣、兵马大元帅,好大的帽子、好大的权力啊!…”

 风后:“区区小计,让大师见笑了。快点说出您的消息吧,风女正等着洗耳恭听呢。”

 巫咸:“皇上不急,您倒急了。…蚩尤还活着,好好的。”

 黄帝:(一惊)“他在哪儿?”

 巫咸:“飘洋过海、远走高飞,和希有一块做神仙游去了。陛下放心,他不会回来了。”

 黄帝:“当初希有死活不跟我,蚩尤也死活不跟我,原来他们的归宿早就定了。…其实,轩辕最终的愿景,也是想做逍遥游,不过再也找不到希有这样的旅伴了。”

 巫咸:“您已经上了套,就不要做美梦了,等拉过车、卸下套再说吧!”

 黄帝:“请大师留下来帮轩辕一把吧,等卸下套,轩辕追随大师去仙游。”

 巫咸:“我这次来只是报告一下蚩尤的消息,别无他事,叨扰啦!”

 巫咸告辞,升空而去。

 风后:“为杜绝东夷人东山再起的念头,我们不如宣布蚩尤死亡。”

 黄帝:“怎么让人家相信呢?”

 风后:“方卯酷似蚩尤,曾多次充当蚩尤替身迷惑我军。蚩尤在方卯身下埋了一颗夜明珠,他的身体至今不腐。我们把方卯运到东夷地面停灵七天,发布诏书,说大元帅病重不治仙逝,让东夷百姓展仰遗容,不由他们不信,然后以王者礼给以厚葬。”

 黄帝:“好办法,任命昌意为黄帝特使主持蚩尤葬礼。”

 19、夜外力牧军营。

 力牧巡营。丁零飞奔而至。

 力牧:“丁零寅夜赶来,有何军情?”

 丁零:“昌意主持蚩尤葬礼,来了很多人把昌意人马包围。他们抢走了灵车,还和昌意打了起来。昌意派我来求援。”

 力牧:“我马上集合人马连夜出发,请你帶路。”

 20、日外有熊城外。

 玄嚣在训练一个方阵。黄帝和风后走来。玄囂迎上。

 玄嚣:“报告父皇,儿臣根据风后先生的安排,挑选精兵强将组成一个81人的方队,装备赤金兵器,命名飞虎营,作战能力不亚于蚩尤的飞虎营,父皇指向哪里,我就带领飞虎营奔向哪里,定能战无不胜。”

 黄帝:“好!只是太少了些。九黎犁犇举旗造反,东夷局势大乱,力牧领兵前往平叛。近日中原诸侯也在蠢蠢欲动,不朝不贡,焚烧黄龙旗,欲筑城称帝,且放出风来,要联合起来攻打帝都有熊。就这么一支队伍,本事再大,也对付不了八方诸侯。”

 风后:“陛下,臣有一计可让中原诸侯俯首称臣。”

 黄帝:“计将安出?”

 风后:“蚩尤死亡的消息传出后,炎帝各部落诸侯以为世上再也没有了可怕的人物,于是野心勃勃地要自已称帝。现在我们只要再把蚩尤请出来,带着飞虎营巡示一圈,便可不战而胜。”

 黄帝:“可是,到哪儿去找蚩尤呢?”

 风后:“那不,蚩尤来啦!”

 蚩尤手持宝剑大踏步走来。

 黄帝一惊,刺凌凌拔出剑来。

 蚩尤咯噔站住,剑入鞘,抱拳致意。

 巧垂:(画外音)“黄帝阁下,蚩尤前来报到!”

 话音刚落,巧垂从蚩尤背后露出头来。

 黄帝:(哈哈大笑)“巧垂之巧,巧夺天工!蚩尤大元帅,请帅领你的飞虎营去慰问各路诸侯吧,听话的有赏,不听话的都给我抓回来!”

 巧垂抓着蚩尤的腰带走向飞虎营。

 黄帝:“巧垂不能去,你还是去忙你的。”

 巧垂:“木偶必须要人操纵。”

 风后:让玄囂选两个机灵点的战士代替你,你培训培训吧!

 巧垂:“好的,只要不憨不傻,一天包会。”

 21、黎明外大江北岸。

 一群战士和百姓惊慌疲惫地来到江边,哭叫声响成一片。

 犁犇:“大家不要怕,倍伐率领飞虎营在后面阻击敌人,我们赶紧往上游跑,寻找竹林,结扎竹筏渡过大江!”

 群众甲:“我们去江南蛮荒之地怎么生活啊!”

 犁犇:“江南地广人稀,土地肥沃,黄帝鞭长莫及,不用给朝庭进贡。我们可以那里再创家园。”

 群众乙:“敌人很快就追上来了,还看不到竹林的影子呢!”

 哭声一片。

 一闪霞身穿红衣从江水中冒出来,站在波涛之上。她从口中吐出玄珠,擎在手中。玄珠发出柔和的荧光。

 犁犇:(惊呼)“一闪霞!”

 一闪霞:“乡亲们,不要慌!我有玄珠,跟我来!”

 “哗啦啦”一连串的声响,江水断开,上流堆起一堵水墙,越积越高,犹如千仞绝壁;脚下现出平地来,一条大道通向对岸。一闪霞款款前行,人们欢呼雀跃,跟随她走过大江。

 飞虎营战士疾速跑来,风一般穿过大江。

力牧率兵追到江边,水墙轰然倒下,巨浪滔天,淹没穿江大道。

北狄将士面面相觑。

22、日外桃都山山谷。

 夸父国战士举着太阳旗浩浩荡荡迎着初升的太阳出征。人人背着一块大石头。

夸父战士:(高呼)“驱除轩辕,还我中原!驱除轩辕,还我中原!”…

 玄嚣的飞虎营迎面开来,大旗招展,上书一个“蚩”字。

 斥候飞报:“报告大王,蚩尤飞虎营开来!”

 夸父孙:“蚩尤?蚩尤不是死了吗?”

 夸父孙登高远望。

 夸父孙:“果然是蚩尤飞虎营。弟兄们听着,放下武器,列队欢迎!”

 飞虎营雄赳赳昂然前行。蚩尤在三名大汉拥族下走在队伍中间,还剑入鞘,挥手致意。

 飞虎营战士:(齐呼)“元帅出征,惩办不亨;顺我天朝,赏牛助耕!”

 夸父孙欲向前施礼,蚩尤全然不睬。夸父孙只好点头鞠躬,鼓掌欢迎。

玄嚣:夸父孙听着:大桡随后就到,你还是继承祖业,师从大桡学习观天之术吧!

 23、日外涵谷关。

 城门上火红的朱雀旗迎风招展,鼓角齐鸣。白阜站在垛口,瞭望城外。

 飞虎营行军神速,转眼兵临城下,旌旗猎猎。

 白阜:“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炎帝城池?”

 旌旗呼啦啦闪开,蚩尤站立在队伍中央,扬剑出鞘。弓弦声声,朱雀旗应声落地。一排羽箭齐刷刷扎在垛口下。

 白阜等人俯身躲藏。

 玄嚣:“白阜听着:我是玄嚣,今随蚩尤大元帅出巡各地,借道函谷关。我命你立即降服称臣,不然,飞虎营攻城拔寨,玉石俱焚!”

 白阜站起来手搭眼罩仔细辨认。

 白阜:“军中主帅是蚩尤,蚩尤还活着!儿郎们听好了:立即升起黄龙旗,打开城门!…请蚩尤大元帅驻军函谷关,待白阜进奉羔羊美酒犒劳王师。”

 玄嚣:“大元帅奉黄帝之命巡视万国,无暇少息,今日就不叨扰了。白阜,黄帝封你为地官,辅助句龙整治水土,赶快上任去吧!”

 24、日外杂景。

 一组镜头:

 蚩尤飞虎营开到和山,猿图腾柱旁掛上黄龙旗;

 蚩尤飞虎营开到熊耳山,熊图腾柱旁掛上黄龙旗;

 蚩尤飞虎营开到确山,倍氓率众出寨迎接。…

 25、日外有熊城南门外。

  车水马龙,进进出出,熙熙攘攘。

 黄帝率官员向进贡诸侯抱拳致意。

 进城的诸侯车载驴驮进贡粮食、布匹、玉石和土特产。

 离去的诸侯满载陶器、农具等百工制品,还有的赶着耕牛。

 26、日外九淖国山丘上。

 竹木稀疏,绿草如茵。

 颛顼在草地上习练枪法,呼呼有声,鸟兽皆惊。

 淖子靠在大象身上看着儿子微笑。

 颛顼收式。从树上摘下两个水果,下到水边洗一下,送一个给淖子。

 淖子:“儿啊,这套枪法是谁传授给你的?”

 颛顼:“是少昊青大哥教我的,好长时间没练了。”

 淖子:“你应该叫少昊青叔叔,他和少昊鸷是一个辈份儿。”

 颛顼:“娘,现在的男孩儿都在寻找亲爹,说是要认祖归宗,少昊鸷是我的亲爹吗?”

 淖子:“是的,我认为你的鸷大叔就是你的亲爹。”

 颛顼:“那么说,鸷大叔战死了,我就没有亲爹啦?”

 昌意突然从竹林后走出来。

 昌意:“有!我昌意也是你的亲爹。”

 淖子:“你怎么又来了?”

 昌意:“想你呀,还有我的儿子。我的亲人都在这儿,我怎能不来呢?”

 颛顼:“娘,一个人可以有两个亲爹吗?”

 淖子:“儿啊,你长大了,娘该告诉你真相了。娘是望见长虹贯月有孕生下的你,此期间少昊鸷和昌意都在和我试婚,按世俗的说法,他俩都有可能是你的亲爹。…其实呢,他俩谁也不是。”

 颛顼:“那么说,我就是神的儿子,无须认祖归宗了。”

 昌意:“你要是认我为亲爹,你的祖先就是天神。”

 颛顼:“您往下说。”

 昌意:“我是你爹,黄帝就是你爷;而黄帝是天鼋星下凡,这是天下公认的。”

 一只野兔跑来,被一只鹰扑倒。兔子打个滚,四蹄朝天蹬,躲过鹰的再次俯击,翻身跳跑,又被羽箭射中。

 西岳手握大弓,背着几只野兔和羽箭追过来。

 颛顼:“西岳叔叔好箭法!”

 西岳:“中原逐鹿不行,追逐兔子还是胜任的。…昌意,你又来缠磨淖子姐了?”

 昌意:“少昊鸷成神了,蚩尤和美女神仙出游了,女王的三个准丈夫就剩下我一个不离不弃。我是尊照九淖国策规定来就任酋帅的,是来保护女王母子和国民的,不是胡搅蛮缠。”

 淖子:“招亲规则规定:淖子国王儿子长大后,可以任命儿子为酋帅,就无须招婿了。颛顼都当国王了,他娘还用嫁人招帅吗?”

昌意:这要看他有没有本事。

淖子:“儿子,把他赶走!”

颛顼大枪指向昌意。

昌意拔剑相迎,二人战作一团。

“当啷”一声响,昌意的宝剑被打落在地。

昌意:“好!儿子真行!”

昌意抽出红崖鞭继续战斗。大枪被红崖鞭缠住,两人较劲。

昌意:“儿子的力气也可以了,过两年就超过爹了。

颛顼突然把长鞭绕在大树上,大枪往地上一插。

昌意:“你这是要干什么?”

一把宝剑戳近面门。

颛顼:“鞭子别要了,拿上您的剑走路吧!”

昌意:“我儿智勇双全,九淖果然无须召帅了。…其实,昌意来认儿子的主要目的,是为颛顼的前途着想。”

 淖子:“说下去!”

 昌意:“按照自古以来的规矩,哪个氏族强大,万国诸侯都尊其为盟主。现在以至今后百年,还有哪个氏族能盖过轩辕氏吗?轩辕氏既为盟主,天子人选只能在轩辕氏子孙当中挑选。黄帝马上要去祭泰山、祭天地,自立为天子,以后由哪位子孙继任天子,都是黄帝说了算。我是黄帝正妻嫘祖的长子,已被立为太子,若是颛顼认我为亲爹,他就是黄帝的长孙。黄帝百年之后,天子传人非昌意和颛顼莫属。昌意在这里对天发誓:我要把接任黄帝的机会尽早让给儿子颛顼,自己远赴西陵国去做个国王,也好照顾外公外婆。”

 淖子:(眼睛一亮)“怎样才能让黄帝确认颛顼是他的长孙呢?”

 昌意:“你和我结为夫妻,带着颛顼去拜见黄帝。”

 淖子:“我现在就跟你走,带上颛顼去拜见公婆!”

昌意:(伤感)“我娘死的早,他要是看到有这么个儿媳妇儿和孙子,该有多高兴啊!”

淖子:“等黄帝认下孙子,我陪伴你去西陵国看外公外婆。”

 西岳把颛顼扶上大象。

 西岳:“颛顼啊,为了你的前途,淖子姐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她在历史上要留下不忠不义、背叛东夷的罪名,遭人垂骂。”

 淖子:“天下的母亲都会理解我。淖子也会给东夷父老一个交代!…西岳,你要守好九淖,不要整天打猎消遣了。”

27、、日外有熊城楼上。

 黄帝、风后和左彻席地小酌。

 黄帝举杯给风后敬酒。

 黄帝:先生执意要走,轩辕也不会强行挽留。轩辕也早有出世修行之志,不久也会遁跡山水之间。我们还会相遇的。

 风后:“陛下上奉天命,下承民望,身负平定天下、创新世风的重任,是万国宗主,后世栺模,岂能如风女一般自由行事?您的修行不在出世,而在入世;您的归宿也至定是至善至美、无可比拟的。”

 黄帝:“与您共事多年,轩辕受益匪浅,临行之时,有何赠言?”

 风后:“和合万帮,造福百姓,这是您的初衷;一以贯之,慎终如始,便可赢得天心民心,只此而已,风女再没有别的言词了。就此告辞!”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风后乘凤直上云霄,黄帝和左彻仰望良久。

 28、日外城墙上。

 黄帝与左彻在城墙上漫步。忽见凤凰来仪、麒麟现身,紫气东来。

 左彻:“古时有德之王,如无怀氏、伏羲氏、神农氏,都曾去封禅泰山;如今陛下功比先王,德泽万国,应效法先世圣贤,赴泰山行封禅盛事,以报答天地之功,为子民祈祷福祉。”

 黄帝:“大桡从夸父山观天台回来,也建议该去封禅泰山了,就请他安排吧;把颛顼带上,其他子孙就不要凑热闹了。”

 右彻:“赤金兵器有不少散失在民间,应收缴入库,以免被歹人所用。”

 黄帝:“昆吾赤金矿开采将尽,最近又在荆山发现赤金矿,可组织开发,用来制作农工用具和蒸饭的金鼎;下令收缴天下赤金兵器,也送到荆山,全部铄毁,铸成三只宝鼎,分别用于祭天、祭地、祭祀祖先神灵。舅舅,铸鼎的事就请你操下心吧。”

 29、日外泰山山坡。

 封禅队伍车水马龙,来到山坡停下。少昊青搀扶轩辕和颛顼下车。大车轮毂上裏着茅草。

 颛顼:“少昊大哥,不,少昊叔叔,轮毂上为啥要裏上茅草呀?”

 少昊青:“这是古先王留下的规矩。泰山是圣山,居五岳之首,它的一草一木都神圣不可侵犯。用茅草把轮毂包裹起来,是怕车轮撵坏了山石草木。”

 颛顼:“噢!”

 轩辕和颛顼仰望泰山,肃然起敬。

 30、日外泰山山腰。

 两壁对峙,天成一线。队伍行进迟缓。只听“嗖嗖”几声响,从山谷对面飞来数支羽箭,把旌旗射落山崖。众人大惊失色。

 少昊青护在黄帝身旁,伸手抄住一支箭,箭杆上赫然刻着三个字:少昊般。

 少昊青:“大哥,您在哪里?小弟找您找的好苦!”

 黄帝:“谁?”

 少昊青把箭递过去。黄帝看箭上的字。

 黄帝:“听昌意说少昊般被大风刮走,他还活着?”

 少昊青:“有猎人在泰山见到过他。听说他和木鸢掛在大树上,撞折了腿,被一位老妪救下。我去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他。也许是他在故意躲避我。”

 黄帝:“少昊般是国宝级人物,你打听好他的住处,朕要亲自登门拜访。他只射旗帜不射人,並无意伤害我,只是想出口气。咱们继续登山!”

 队伍向沿之字形山路向上攀登,丁零开路。

 忽听隆隆声响,前面两山对撞,惊天动地,关闭上山去路。当头出现五个斗大的字:泰山石敢当!

 众人一片惊叫,跌坐在地,好一会儿爬不起来。

 颛顼:(蹦着高呼叫)“石叔叔,你在哪里!侄儿好想你!”

 松涛呜咽,白云攸攸。

 黄帝:“石敢当也活着?”

 少昊青:“听说他被碧霞仙子救回泰山,他的师父泰山神肩吾救他起死回生,肉身成神。人们猜测,肩吾就是石敢当的生身之父。石敢当和碧霞仙子双入双出,但从来不和外人交往。”

 黄帝:“他也是蚩尤的生死兄弟,不会原谅我。…噢,把蚩尤木偶祭起来作前导,看能不能敲开泰山天门。”

 31、日外泰山天门。

 两位大汉拥着木偶登山。天门徐徐打开。

 忽然扑下一只木鸢,抓起木偶飞过山涧。天门砰的一声关闭。

 黄帝:“少昊是机巧制作专家,巧垂的木偶怎能骗过他的眼睛?”

 32、夜外泰山天门。

 碧空如洗,繁星满天。

 人马夜宿山道。黄帝独上高处。

 黄帝张开双臂,仰面祷告。

 黄帝:“九天玄女,您在哪里?帮人帮到底,快来拉轩辕一把吧!”

 仙女悄然出现。黄帝大喜。

 黄帝:“九天玄女,好久不见,轩辕好想您!”

 西王母:(噗嗤一笑)“你害了单相思吧,好像九天玄女是你的情人似的!”

 黄帝:“西王母?是您帮轩辕来啦?”

 西王母:“你轩辕本事那么大,还用我帮忙吗?我给你送来个冤家。”

 西王母从身后拉出蚩尤。黄帝大吃惊,后退三步。“刺凌凌”拔剑出鞘。

 黄帝:“蚩尤?你藏在西王国?”

 西王母:(幸灾乐祸)“没想到你轩辕也有失态的时候。不要怕,他不是蚩尤,是你的外甥。”

 黄帝:“外甥?我哪来的外甥?”

 西王母:“他是女鲅的儿子,我给他起名叫蚩尤,延用他父亲的名字。你就叫他小蚩尤吧!”

 黄帝:“小蚩尤?女鲅生了个儿子?”

 王母:“这还会错吗?…小蚩尤,这位就是轩辕黄帝,你的外公。”

 小蚩尤扑在黄帝怀里。

 黄帝泪如雨下,借着隐隐天光,仔细端详。

 黄帝:“见过你的爹娘吗?”

 小蚩尤迷惑地摇摇头。

 西王母:“山不转水转,闹腾一阵子,这不又成一家人了?他自幼被陆吾接去撫养,在昆仑山闭关学艺、修炼。如今他回来了,也无家可归了。西王国不能收留大男人,只好送他来投奔你这个外公。”

 黃帝:“小蚩尤,我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表兄妹几十个,都是你的亲人。外公带你去见表弟颛顼,咱们一块去封泰山。”

 西王母:“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风伯、雨师是我的朋友,因违规行风布雨,触犯天条;经我说情,天帝让他们二人帮你登山封禅,将功赎罪,你要好生接待。”

 王母不等黄帝说什么,升空飞去。

33、黎明外泰山天门。

 小蚩尤手持宝剑,役使一群虎狼前面开道。风伯、雨师沿途清尘洒扫。黄帝和百官居中,鬼神殿后。凤凰翩翩起舞,腾蛇俯伏地爬行,浩浩荡荡,朝天门攀登。

34、日 外 天门。

石门壁上,“泰山石敢当”5字下面新添4个字:“欢迎哥哥。”

 石门徐徐开启。

 封山队伍鱼贯而入,向顶峰攀登。

 35、日外泰山之巅。

 云雾缭绕,阴雨霏霏。

 鼓乐响过,百官跪地。

 大桡:“请黄帝封泰山,报上天之功!”

 黄帝三拜九叩,举樽敬天酹地,合什默默祷告。

 云雾“唰唰”降落落,变成雾海。

 黄帝起身,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大桡:“天之骄子,光照大地!”

 百官山呼万岁。

 36、日外大路上。

 封山队伍走在大路上。

 少昊青驾驭马车,黄帝和颛顼坐在车上。

 颛顼:“爷爷,封完泰山您一句话也没说,有心事吗?”

 黄帝:“爷爷向上天许下宏愿:永保天下太平,万帮和合,让所有的人食有粟、住有屋,安居乐业。事后想起来,这是爷爷很难完成的任务,所以心情沉重。”

 颛顼:“爷爷,你完不成,我们后人一代接一代去做,总有达到目标的那一天。您给我讲过,神农炎帝的愿望是要消灭饥饿和瘟疫,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实现。这並不妨碍人们对神农炎帝的歌颂和敬仰。您也是这样的人。”

 黄帝:“孩子,只要后代子孙都像你这样想,爷爷就放心了。”

 37、日外平原。

 旷野上矗立起一座小山似的土冢,土冢四周,环列着一群彪形大汉。他们身披蓑衣,头顶牛角帽,手持羽箭和长弓大弩,边舞蹈边发出高一声低一声的歌吟。

 男人的外围,是一圈又一圈的女人。她们头上戴着花环,手舞足蹈,歌声哀伤。

 土冢顶上冒出团团赤气,在上空形成一道紫云,迎风飘摆。

 黄帝一行驻足观看。

 黄帝:“他们在干什么?”

 少昊青拉住一位老人。

 少昊青:“这位是当地有莘氏族长邹老。”

 黄帝和颛顼下车,向邹老致意。

 黄帝:“邹老先生,土冢里埋的是什么人?”

 邹老:“蚩尤。”

 黄帝:“能确定是蚩尤吗?”

 邹老:“这个人酷似蚩尤,也有人说是方卯。因为再也找不到蚩尤的下落,只好把他当作蚩尤埋葬了,还陪葬了一些蚩尤曾经穿戴、使用过的东西。”

 黄帝:“这么大个土丘是谁堆起来的?”

 邹老:“我们只堆了个不大的坟。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晚上,只听鬼哭狼号闹腾一夜,第二天,一座小山似的坟冢就堆起来了。每年的今日,邹氏和屠氏都在这里举行祭奠蚩尤旗,就是上空那片紫气云。”

 大桡:“臣夜观天象,见有金、水、火三星同时在此地出现。蚩尤靠赤金起家,这片紫气云应该是他的征兆。那么,水、火二星在哪里呢?”

 一阵热浪从北面滚来,灼人脸面。一位紫衣女子披发跣足,眉间喷火,匆匆赶来。

 大桡:“火星来了!”

 叔均:“这不是女鲅吗?”

 黄帝:“女鲅?,她在赤水以北荒漠上定居,怎么会跑到这地儿来?”

 叔均:“女鲅每年都从赤水跑回来一次,任谁也阻挡不住,过后又自己回去。我还纳闷儿,是什么事儿令她如此牵肠挂肚呢?”

 少昊青:“人们都说,我女鲅姐是来约会蚩尤的。”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前面的人敲着鼓,吹起牛角号,舞动着一条长长的飞龙。后面的人成群结队,手持锄头和锹,抓紧挖土修渠。

 邹老走近女鲅打恭作揖。

 邹老:“神哪,请您回北方去吧!”

 闹哄哄的人群,向女鲅围拢。

 众:“神哪,请您回去吧!”

 女鲅不理不睬,只是凝望着空中的蚩尤旗出神。她的长发飘起,燃起一片火苗。

 骄阳似火,舞龙壮士人人汗流浃背。飞龙上下翻滚。

 南风骤起,云山层层叠叠地涌来;一道闪电划破云层,紧接着响起隆隆雷声。

 大桡:“水星来了!”

 众:“来啦!来啦!天要下雨啦!”

 欢呼声响起一片,人们起劲地擂鼓、吹号,舞动长龙。

 一条飞龙在空中现身。

 大桡:“应龙来会女鲅,为她沐浴。”

 蚩龙旗消失。

 女魃留恋地徘徊。

 一阵小雨降落,扑灭女魃身上火焰。

 飞龙变为男子,踏云凑近女魃悬停。

 女魃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应龙变为飞龙升空。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人们在雨中舞蹈、嬉闹,庆祝舞龙求雨活动的成功。

 38、日外东海丸山。

 春暖花开,杨柳吐绿。

 乡民在坡上稙树。

 黄帝一行走来。春官举青云旗前导,黄龙旗迎风招展。

 黄帝下马与父老交谈,挥锹植树。

 39、日外大江北岸。

 烈日炎炎,大江浪花似火。

 黄帝巡狩南方,夏官举缙云旗前导,黄龙旗迎风招展。

父老箪食壶浆迎接,轩辕下马与父老交谈。

 40、日外空桐鸡头山。

 长空雁叫,落叶飘飘。

黄帝头发斑白,和广成子走下山。

丁零匆匆赶来。

黄帝与广成子揖别,迎上丁零。

丁零:“启奏陛下,昌意过世。”

黄帝:(吃惊)“得什么病?”

丁零:“他喝下女儿茶,死在江水畔。”

黄帝:“什么女儿茶?”

丁零:“是淖子带去的剧毒饮料。东夷女子出嫁时都要带上一葫芦女儿茶,一旦遭到家暴,不堪忍受,便毒死丈夫逃跑。不过,淖子没有逃跑,自己也死了。”

黄帝:“听颛顼说,他娘要给东夷父老一个交代,这就是了。昌意也跟着自杀,是殉情。我的儿女中,他和女鲅最有才,也最痴情。”

 41、夜外阴山下草原。

 白雪皑皑,寒风呼啸。

 大车围成营寨。中军帐里透出亮光。

 画外音:“荤粥来了!”

 黄帝出帐上马,拔剑在手。

 力牧驰马奔来,隔着围寨高呼:“陛下勿惊,来犯者是小股流窜荤粥骑兵,已被围歼!”

 42、日外草原。

 大地红装素裹。牛羊成群。牧民帐篷星星点点。

 黄帝和力牧两个幡然老翁,携手踏雪漫步。

力牧:“陛下一年四季马不停蹄巡狩四夷,真是太辛苦了。”

黄帝:“全靠你等封疆大吏镇守四方,保境安民,轩辕感激不尽。我们都老了,该交班了。”

 43、日外荆山。

 三口宝鼎熠熠生光。

 左彻步履蹒跚,陪黄帝围鼎走动观赏。

 一条金龙悄然落地。

 黄帝:(眼睛放光)“您是来接轩辕的吗?”

 金龙颔首,低声啸吟。

 黄帝翻身骑在龙背上。

 左彻:“轩辕!陛下!…”

 黄帝:“舅舅,您也上来吧!”

 黄帝俯身把左彻拉上龙背。

 几十名工人闻声跑来,拼命往龙身上攀爬。

龙尾、龙爪、龙角上都掛满了人。

 金龙长啸起飞。

 句余飞奔而至,一跃抓住龙须。

 金龙载众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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