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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给两个人,撒下了它银色的光辉,两人仿佛身披银甲,如同神仙眷侣。
女人看着两人,她跟着王子豪,看着他发疯似的开车,发疯似的敲门。远远看着,属于他与她的一切,看着两个世界的融合,看着被月光淹没的两人。
她的某些直觉,指引她跟随者他,她觉察出,王子豪的不对劲,但眼下的结果,让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跟随。
她想冲出去,大骂那个女人的无耻,大骂王子豪是渣男。但她看到女人的容颜后,她有些退缩,虽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但知觉告诉她,她现在冲出去,就算骂他们,甚至打他们,或者撕心裂肺,就算奋不顾身,反而会让,王子豪更快的离开她。
毕竟她可是王子豪的未婚妻,如果此时冲动,她会一无所有。王子豪年少多金,长相英俊,被别的女人喜欢,也是正常的吧!她安慰着自己,并且悄然离去。
次日,王子豪缓缓睁眼,就看到一双含笑的眸子,正看着他。
“你醒这么早,心?”王子豪问道。
陈心脸色微红声音轻柔说道:“没……没,刚醒来,你能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么?”
王子豪轻吻她额头说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亲爱的。”
陈心顿时笑了起来,如同百合花开。
王子豪看有些微微出神,这对他来说,也许梦境吧!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他想到。
王子豪把她拥入怀中,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真实,温暖的拥抱。
“你真的决定要和她分手么?这样她会很难过的吧!我觉得自己好像,坏女人一样。”陈心说道。
王子豪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好好道歉的,并且像她解释的,这都是我的错。”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有些沉重。
陈心说道:“也有我的错,要不我们一起去道歉,让她原谅吧?”
王子豪看着她纯净的眸子,他拒绝了,陈心的提议。他再次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他愿意永远沉浸在梦里。
洗漱完毕后,他独自一人开着车,向着女人住的公寓驶去。
后视镜被用胶带,简单粘在了一起。对于和女人分手,他并未在意,但刚刚得到对方信任,再差一点,只要搞到钱。等他还完钱,要是在和陈心在一起,或许一切才会完美。
但此时,事已至此,已经无法隐瞒双方,只能做出选择,他当然想选择陈心,但他欠的钱怎么办呢?那些人可不会,等他慢慢赚钱,如果把一切告诉陈心呢?他过去所作所为,不知伤害了多少人,如果让陈心知道会怎样?他想到这里有些恐惧。
他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他也算阅女无数了。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自己过去一直鄙视,甚至蔑视的“爱情”这一概念所打败,他居然会因为一个人患得患失,爱情这一概念,本身就是只是概念而已,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所以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工具。
他曾经一度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也不会去爱任何人,他是“猎人”,玩弄女人心,他用表面的伪装色伪装自己,用甜言蜜语,做成的毒药,让那些女人沉醉。但她们只是他,获取金钱的工具,说到底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他曾经一直那么想。
此时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幸福,也如此纠结痛苦。
他摇了摇头,不禁苦笑一声。
“这该死的爱情,这让人沉迷的爱情,让人幸福让人痛苦的爱情……”
王子豪不知道的是,当他走后,陈心看着王子豪的背影轻声说道:“楚云,我很幸福,你也很幸福对吧?我感觉到了,那么接下来……”
如果王子豪听到陈心的自语,估计一定会异常惊讶,因为他的真名,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你回来了?昨晚你去了那里?”女人问道。
王子豪温柔的笑了一下说道:“呵呵,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已经处理好了。”
女人一把抱住王子豪说道:“我不管你去了哪里!不要离开我行么?”
王子豪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宝贝你别多想,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女人满脸幸福表情。
中午两人一起吃过饭。
“今天晚上我爸说,让我们去他那里吃饭,顺便商量婚事的具体事宜。”女人说道。
王子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
伴随着梅雨季节的结束,潮湿的空气逐渐消失,远去。太阳开始每天用自己,炽热的光芒炙烤着,大地与城市,起初人们为每天干爽空气高兴,但不到一星期,又为灼热的阳光和空气,满是抱怨。
“好热啊!”小赵喊道,“这该死的太阳,怎么不下雨啊!”小赵骂道。
吴尘无奈说道:“前几天你不还骂雨太多么?”
小赵鄙视看了吴尘一眼:“此一时彼一时。”
“老公我不喜欢吃芹菜。”一个女声带着撒娇声音传来。
“那给我吧!亲爱的!”男生说道。
吴尘吃着饭有些羡慕说道:“真幸福,到了这种年纪,夫妻感情还那么好。”
小赵撇了一眼说道:“狗屁 一点也不好。”
吴尘疑惑问道:“那里不好了?”
小赵悄声说道:“那些做精雕的一共多少人,多少对?”
纯手工精雕花工,共有三种,包括圆雕,透雕和浮雕。人物,动物和植物适合圆雕,看起来很逼真,因为纯手工所以工艺难度很大,艺术气息浓厚。工资待遇也比吴尘他们这些,给机器打下手的好许多,相比之下他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雕花工。
但科技的进步使得,这种传统手艺逐渐没落,毕竟工艺品在市场的需求量有限,家具使用纯人工,因为资本的运转,成本又太高,所以很少有家具公司,需要纯手工雕花工或者叫精雕。
也正因为只是简单的给家具“接线”或者刮磨,服务于机器,所以吴尘用两年时间,手艺已经堪比老师傅,如果要学习纯手工,师傅好好教的话,也要三五年,但学成工资也是普通雕花工,工资的两三倍。
有意思的是,过去徒弟们巴结师傅,学习各种传统手艺,现在却反过来,师傅求徒弟,徒弟看心情,这也是许多传统手艺逐渐没落的原因之一,是利是弊,无法预测,但眼下没落这一事实,无法改变。
吴尘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只是一瞬间,他说道:“四对吧!大概。”
小赵撇嘴道:“还大概?你白在这厂里混了,你说那四对什么关系?”
吴尘随口说道:“夫妻啊!还能是什么?”
小赵笑了起来说道:“哈哈,你果然够傻,他她们四对,那里是什么夫妻。”
他悄悄趴在吴尘耳边说:“都是别人家的老公,带着别人家的老婆。”
吴尘满脸震惊说道:“不可能吧!看样子,他们都三四十岁左右了,天天一起亲昵,你瞎说吧!”
小赵得意说道:“这全厂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吴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他可是看着,那四对成天出双入对,不是夫妻,不会吧!
小赵说道:“他们那里人,出门都是带着别人家老婆,大家互换。”
吴尘还是有些不相信,问道:“那为什么?不离婚,那过年回家正牌丈夫或者妻子,还能好好相处么?
小赵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他们还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是小日本后代,很是变态。”
小赵继续说道:“你的担忧完全多于,人家每年过年,老公接老婆的时候,还在一起聚餐。”
吴尘疑惑,一起聚餐?那场面是怎样的?难道要说,“今年我老婆,多谢你照顾了!”他摇了摇头,对小赵的说法很是怀疑;小赵说的,估计夸大事实的嫌疑,日本在某些文化上,是有些让人无法理解,但并非全部,同理厂里的人也一样,大部分妻子和丈夫还是幸福和谐的吧!他这样想到,或者说他希望如此。
赶货一星期后,不在加班。
吴尘买了些菜和面条,准备回家做饭吃,厂里是有工作餐的,但天天吃米饭的状态,作为北方人,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小吴,又吃面条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中年人,对吴尘说道。
吴尘看去,是一个和他一个厂里的油漆工或者是木工,他有些记不清,大家都叫他老懂。
老董看着吴尘点头,他继续说道:“小吴啊!这我就要说你了,别整天省钱省钱,吃点好的,面条没营养。”
吴尘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但他还是认真解释道:“我比较喜欢吃面条,面条的营养价值也和米饭差不多,我只是喜欢面条,几天不吃就不得劲。”
老董继续说道:“年轻人别对自己太苛刻,多买些肉吃,面条这东西,没营养的,别太小气,吝啬,不然挣钱活着做什么?”
吴尘点了点头,他也很想知道,挣钱活着做什么?
他也知道了,自己吝啬这个名头怎么来的了,似乎在许多人眼里吃面,就是舍不得吃,舍不得花钱。
而且这种事情似乎,他已经遇到不止一次了。而老董似乎对面条这一食物,很有成见,不止老董似乎,老董大部分老乡们也差不多,吃肉配米饭就是大方,吃面就是小气,说到底面条,它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对他来说,吃一碗油泼面带给他的愉悦程度,比吃红烧肉高了很多。但这并非是红烧肉与油泼面孰高孰低,只是个人喜好问题,但因为喜欢吃面,就给与别人“吝啬鬼”这一称呼的人,似乎过于傲慢无礼。
而似乎老董的老家九华山,听小赵说,许多都是住在大山里,而吴尘也是从秦岭大山里出来的。既然大家都是不远千里,从大山里,出来打工挣钱的,都吃过苦,都经历过苦日子,都是淳朴的农民出身。何以因为别人喜欢吃面条,去贬低别人,以提升自己能吃米饭吃肉,这一优越感。
吴尘又想到,或许他并不是因为,别人吃面条,这一表象而感到优越,他只是因为精神的空虚与骨子里的自卑。所以才显得“傲慢”,所以他的“傲慢”,也只限于他比吴尘大方,他可以大方吃肉这一表象。
想到这里,吴尘不禁摇了摇头,思想飞的有些远。在看了看,老董那肥胖矮小身躯,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他笑了笑,他的世界唯一的乐趣,似乎就是,能吃肉,能嘲笑吃面的人。
多年以后,老董看着电视里的吴尘,他告诉孙子,多吃面,吃面补脑子。
回到家,他开始剥蒜,洗小青菜和黄瓜,捣碎蒜,切好黄瓜丝。
水开,下入买来的的手擀面,水开一次后,下入青菜,二开后加一点凉水,面条煮熟后,放入晾凉的白开水,面条捞出,放上葱花,大蒜泥,适量花椒面、辣椒面、十三香、盐、鸡精少许白糖,边上摆上黄瓜丝,浇上热油。
“嗞啦”一声,加入陈醋少许酱油。
开启音乐,看着门外,吃一口面。
“好吃”。他微笑说道。
“真那么好吃?”一个声音说道。
吴尘点了点头说道:“吃么?”
杜威摇头说道:“这大蒜味可以把一般的吸血鬼,熏跑了,我的朋友,我还是比较喜欢意面。”
吴尘微笑说道:“我就客气一下,也没多余的面条给你吃。”
杜威摸了摸下巴说道:“那要是我要吃,你没面,会怎样?”
吴尘耸肩说道:“你吃我的,我的朋友。”
杜威连忙摆手拒绝:“不……不用了,这就是你们中国,经常说的客套客套?”
吴尘点头说道:“是的,那你学的很快啊!”
杜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吃完饭,去太湖吧!想看看。”
吴尘点头说道:“好吧!如你所愿。”
吃完饭后,吴尘开着自己的雪佛兰轿车,带着杜威去了太湖。
来到太湖边,吴尘找到人少的地方,停好车子后,两人沿着太湖大道一直走。
风带走了,空气中的燥热,太阳即将沉入湖中,纯白的云彩被风吹的如同一排排整齐的麦地,整齐而统一,橘红色的阳光,给云朵们镀上了金边,让云层看起来像是金色的麦地。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的朋友?”杜威问道。
吴尘说道:“老样子啊!平平常常。”
杜威笑着说道:“上回带你去酒吧,可有收获?有没有美丽的邂逅?”
吴尘有些窘迫说道:“没有。”
杜威笑着说道:“哦——?我看到,一位绿发姑娘与你……”
吴尘脑中笑笑的模糊的脸,一闪而过,最近比较忙似乎忘了,问她在家是否顺利。
他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拖您的福。”
杜威笑着说道:“能帮到你,我很荣幸,我的朋友。”
吴尘耸了耸肩,不知何时他学会了,杜威的动作。
……
三天后